“……”沈竹影真的很無語。
關鍵是這個師兄真的很無語……
出了白莊好幾天了,他都沒再說一句話!而且臉色還這麼不好!好像誰欠他幾百萬不還似的!她招他惹他了?
他在白莊不是話挺多的嗎?怎麼現在又不說了?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便罷了,但是,她現在可是大病初癒誒!他們一定要這樣坐着十一路公交車去藥王谷嗎?她現在很累很累很累……
“哎呦!”沈竹影沒留神腳下,被一個石頭絆了一下,一個趔趄,好在是沒摔倒。
她可想象不到如果現在自己的腳再受了傷可怎麼辦。
“……”徐君常不大情願的回身,依舊沒有說話。
“……”沈竹影在原地瞪了他半晌,最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找了塊大青石坐了下來,“師兄,我渴了。”
“……”徐君常面無表情。
“我可不像是師兄,別說幾天不吃飯,就是一天不喝水,我都會死的。”沈竹影有些耍性子的說。
“不想去藥王谷了?”徐君常不置可否的說。
“……”沈竹影幹瞪着徐君常,是了,現在自己是有求於人,無奈之下,她只好起身,“好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小聲)哼!要是到時候你師父見到的是一具乾屍,我看你怎麼辦!”
“我有千種法子讓你即使成了乾屍也能留下一口氣,生不如死的活着,你想不想試試看?”徐君常又勾起了慣常的嗜血微笑。
“嗯,現在纔像個人了。”沈竹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徐君常愣了一下,隨後很不高興的轉身而去。
“誒!誒!師兄!”沈竹影急得一下子蹦了起來,“你別丟下我啊!我錯了還不行?!”
“我去給你找水喝。哼!”某人施展輕功拂袖而去,轉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沈竹影看着天上的大太陽,以及路旁稀疏的已經被太陽曬得無精打采的小樹,無語問蒼天,“天啊!我是怎麼惹了你了?你要這麼折騰我?”
——————————我是八個刺客跳出來的分隔線——————————
“天啊,師兄!你老人家不是有一身絕世武功麼?怎麼這麼半天還不回來?”快熱到虛脫的沈竹影無奈的抱怨道,“早知道還不如往前走的好,沒準現在也能遇到個小茶棚什麼的……”
沈竹影以手作扇,可扇來扇去,只是越扇越熱罷了。突然:“誰!”
“……”八個蒙面刺客(你問我爲什麼他們是刺客?你見過拿着刀劍請你去上他家喝茶的人嗎?)沉默着,分站於八個方位,二話不說,刀劍的幹活!
“各位大哥,有話好說嘛!幹嘛……”沈竹影見他們已然要衝上來了,大叫,“來真的?”
幾乎在那一瞬間,沈竹影想起了白萍,還有她死前那淒厲的尖叫聲。
“……”徐君常冷漠的站在一羣七橫八豎的屍體中間,沒人看清他是何時出現,何時出手的,“傻了?”
“……”沈竹影愣愣的看着這一羣死相可怖的屍體,幾乎快嘔了出來。
她想起來了!雲莊那天,就是這個恐怖的味道。
血腥、腐爛、令人作嘔的味道。
那是死亡的味道。
“半日腐……”原來是半日腐!
“不錯。”徐君常步至沈竹影面前,“魔教三大鎮教之寶其一,也不過就是個二流毒藥。不過……能被自己的鎮教之寶毒死,他們死也該瞑目了!哈!”
魔教嗎?衝着自己來的?爲什麼?
當年雲莊也是吧?難道他們已經知道……?
沈竹影擡頭看向徐君常,看見他那嗜血的,可怖的微笑。
“你……故意引他們出來?”沈竹影以一種自己幾乎都不能相信的鎮定語氣問道。
是了,她早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缺乏江湖經驗的沈竹影怎麼也沒想到等待她的是這樣一場殺戮!
“否。”徐君常把水袋扔給沈竹影,帶着三分殘酷說道,“我以爲你勉強會些功夫,沒想到是這般無能,竟呆呆的讓人家砍。”
“原來……是試探我……”沈竹影道,“是了,旁的不提,單單就你給我診過脈這一條,你就該知道了。”
“哼!”徐君常不屑的冷哼,“還要更早。”
沈竹影沉默半響,又說:“那又如何?我從沒殺過人。也……不想殺。”
“哦?是嗎?”徐君常又勾起了那嗜血的微笑,“要不要我幫你?把你扔到魔教去,看你會怎麼死?”
“估計會死的很慘。”沈竹影自嘲道,“我下不了手……如果下了,這恐怕是我一生的夢魘……”
“寧願被別人殺了?”徐君常帶着三分玩味。
“大概吧!不過沒有到那個時候,誰也說不準到時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沈竹影無力地歪着身子,“其實,死了也好……說不定,就解脫了……解脫了……”
“……”徐君常皺着眉,十分不悅的看着沈竹影搖搖欲墜的身子,“你……?”
“解脫了……解脫了……”沈竹影喃喃的唸叨着這幾個字,神色恍惚。
“嘭!”水袋掉到了地上。
沈竹影倒在了徐君常的懷裡。
“這麼弱……”徐君常的不耐幾乎已經達到了極點,“真是麻煩!”
徐君常瞪着昏過去的沈竹影半響,終於還是抱起來沈竹影,運起十成輕功,化作一道灰影疾馳而去。
而在他身後,八具腐爛的屍體已經被撒了化屍水,“咕嘟咕嘟”的冒着血泡。
不一會兒,八具屍體就化作了一灘血水,滲進黃土之中,再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