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說,我是銜着金湯匙出生的,我是父親的老來子,他很寵我,寵的我從小就熊,高中畢業之前一直都過着標準的紈絝子弟的生活。
我哥哥卻跟我截然相反,他從小是好學生,高中就去了國外就讀,大學拿到雙學位,然後榮耀海歸,繼承父業。
我媽從小就拿他教育我,我真是煩透了,所以我大學到了一座普通的二線城市就讀。我媽將這視爲離經叛道,我不管,我不想每天看着我那個王子一般的哥哥。
我在這裡認識了一個女孩,和我從前認識的女孩都不一樣,她是個醫生,很年輕的外科醫生,她對我的*視若無睹,她高傲但是不乏善良,她視金錢如糞土,卻也會努力工作,爭取上進。我被她深深吸引了,開始對她展開追求,大約是我的耐心讓她感動了,她接受了我。
我跟她渡過了一段很美好的日子,她喜歡百合花,我幾乎每天都送一束給她,我喜歡她收到百合之後,埋首其間深吸一口氣,然後露出的明媚笑容,比百合更美。
我曾經以爲我們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踏入婚姻的殿堂,可我沒想到,她的前任回頭找她之後,一切就都變了。
她開始猶豫,開始糾結,而且她開始刻意疏遠我,躲避我,她過去讓我覺得可愛的調皮,如今變成了讓我煩躁的牙尖嘴利。
至於喬喬,我是什麼時候開始留意她的呢?或許是她在咖啡店,向我提出那個問題的時候。
我至今記得她當時雙手握着杯子,腦袋低垂,憂鬱而無奈的模樣,我感覺我們同時天涯淪落人。
我和喬喬其實在此之前並不算熟,她是我常去光顧的那家花店的老闆,一個很普通的女人,長得不算漂亮也不醜,我也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普通朋友,除了她偶爾撫着並不很突出的小腹時,散發出的那種無可忽視的母性光輝,我一直沒發現她有什麼特別吸引我的地方。
平安夜那天,我去找我的女朋友,我買了蘋果,洗乾淨之後擦的很亮很亮,然後親手用包裝紙包好,想要送給她,卻在醫院看到她和前任擁抱的背影。
我很難過,可是這座城市裡,卻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我知道我那些所謂的朋友,根本不會真心聽我說這些。從醫院出來,路過喬喬的花店,我可以說是鬼使神差的走進去的,我也沒打算跟她講我自己的事情,我就是想找人聊聊。
我看得出她的心情也並不很好,我想起口袋裡的蘋果,所以就順手送給了她。我們天南地北的胡扯,她說的很少,但是她是一個很好的聽衆,她不會跟我搶話,聽人講事情的時候總是很認真,面帶微笑,讓人感覺自己很被尊重。
我說了很多話,雖然沒有一句提到我女朋友的事情,但是我感覺輕鬆了很多。沒注意時間都很晚了,她打算關店門,從收銀臺後面走出來之後,我看到了她平坦的小腹。她之前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我忍不住問了她,她說她跟老公離婚了。
我隱約猜到爲什麼,因爲我們都一樣,如今她離婚了,我想或許我也該跟我女朋友分手。
那天我送她回家,告訴她如果想找人一起出去玩,隨時可以找我,我想她離婚了心情跟定不好,多出去玩玩比較好,況且我心情也不怎麼樣,我也需要熱鬧的場合來讓我感覺高興些。
第二天是聖誕節,我約她出來吃火鍋,晚上還一起去ktv玩,其實我是不想她在這種日子一個人過,我覺得如果換做是我,肯定會感覺自己很可憐。
那天她唱了一首歌,梅豔芳的《女人花》,她的歌喉並不算多麼動人,可是她飽滿的感情我感覺到了,我不知道她在想誰,但是就在那短短的幾分鐘裡,我忽然聽到自己不一樣的心跳。那首歌她沒唱完,她哭了,在一羣對她來說還是陌生人的人面前,痛哭流涕,我覺得很心疼。
她說要回家,我送她走,但是聖誕節車不好打,於是她說乾脆走回家,我們吹着寒風,看着熱鬧過往的人羣,東一句西一句的閒聊。走過一個臺階的時候,她不小心崴了一下,差點兒摔倒,我趕緊去扶她,伸手就摟住了她的腰。
那個瞬間,我看到她有些慌亂的眼神,我感覺自己對她動心了。
可是我沒有想到,一切又是一個輪迴,我跟女朋友分手開始追求她,她接受了我,我們也有激情,也有浪漫,我們親吻的溫度也是那樣灼熱。可是當她的前夫回頭,她也變得猶豫,變得糾結,開始與我疏遠。
最終他們還是復婚了,我選擇離開c市,我想,在這裡我或許已經不會再找到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