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上班,等會讓陳叔送你,不能跟我一起。還有,你說好的只住三天,今天,你該搬走了。”安漠霖換了鞋子出了門,壓根不回頭看她。 白之言心中鬱結,也沒心思再吃東西,站起身客氣一低頭:“阿姨,我要去上班了,再見。” 章芸心不鹹不淡的瞟了她一眼,依然懶得搭理。 雪曇出了門,司機陳叔開着一輛對白之言來說比較陌生的白色轎車停在園子中,探着頭衝着她招手:“白小姐,上車吧!” 白之言忙不迭點點頭,小跑着走近前,打開門坐在後座。 車子緩緩駛出安家別墅,朝着安氏影業的方位行去。 進了安氏影業大廳,早上來上班的人擠擠攘攘朝着電梯跑去,白之言趕在電梯門關上之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電梯門口,忙客氣一笑:“等一下。” 電梯內的人都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她。 白之言納悶的側耳聽去,後面兩個女人小聲的交頭接耳:“她就是那個差點摔死的白之言,聽說,這幾天還跟總裁穿了緋聞。” “對啊,不是說她差點摔死嗎?怎麼好的這麼快?” 白之言不動聲色的聽着,耳朵邊,蜜兒吃吃笑了起來:“白之言現在很出名啊!” 白之言翻了個白眼,乾脆不搭理。 直到電梯內的所有人都已經下去,電梯繼續上升,到了安漠霖辦公室的樓層,白之言才走了出去。 蜜兒疑惑的問:“你不是來上班嗎?爲什麼會到這一層?” “我是要上班啊!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哪個位置上班啊!”白之言說話間,毫無顧忌的朝着安漠霖的辦公室走去。 周秘書剛好迎面走來,一看是白之言,趕忙加快了步子停在白之言面前,壓低了聲音皺眉阻攔起來:“白之言,安總有吩咐,你不能靠近他的辦公室半步,你快下去。”說話間,伸了手就去推搡白之言。 白之言往後退了兩步,深吸口氣,平靜的說:“我是來上班的,可是我想先去我出事的地方看看,我總覺得,有人想害我。” 周秘書哂笑起來
:“白之言,你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你那事警方已經調查過,定義爲意外,你居然說有人想害你。” “你才被害妄想症呢?趕緊帶我去,不然我就在這裡大喊大叫,反正我是不怕的,你要是也不怕安總責罵,隨意咯。”白之言雙臂一環,狡黠一笑。 周秘書臉上笑意凝固,深吸口氣說:“走吧!我帶你過去。” 白之言眼珠一轉,周秘書已經重新按了電梯,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電梯,去往二樓。 進了二樓的攝影棚,裡面正在忙着拍攝一段武打的戲份。 周秘書望着拍攝現場,壓低了聲音說:“看到沒,你那天就是從上面那塊木板上摔下來的。按理說,繫了威亞,應該是很安全的,可是很奇怪,你居然自己弄脫了威亞,然後摔成重傷。因爲你的事,安總沒少費心思解決,不然警方立案偵查,公司的名聲也就毀了。” 蜜兒在攝影棚內飛來飛去,飛了一陣之後,忽然又飛回白之言耳邊,急慌慌說着:“雪曇姐,我看到白之言了。” 眼下使用着白之言肉身的雪曇渾身一震,慌忙小聲問了一句:“她在哪裡?” 周秘書皺眉回看着她,納悶道:“你剛纔說什麼?” “哦,沒說什麼,就是問問,現在是誰代替我?”白之言趕忙轉了話頭,遮掩剛纔的失言。 周秘書舒口氣說:“你也就是個三線演員,不是很重要的角色,換誰都一樣。不過之前,導演是說讓你出演女二號,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後來定了林筱姿,你就只能演個女四女五了。” 白之言細心聽着,眼下更關心的是,蜜兒所看到的白之言究竟在哪裡。 周秘書說完,轉身面對白之言,又說:“我還有事要忙,你等會自己去化妝室,看看導演有沒有替你安排合適的角色。” 白之言溫和一笑,目送周秘書離開。 周秘書剛一離開,白之言壓低了聲音對蜜兒道:“帶我去見白之言。” 蜜兒點了點蜜蜂頭,帶着“白之言”去找躲藏在角落裡影棚角落裡的白之言。 真正的白之言瑟縮在陰暗
角落裡,身上穿着一件及腳踝的白色連衣裙,面色蒼白不見血色,額頭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淌着血。 “白之言”——也就是雪曇,趁着他人都不注意,望着白之言額頭淌血的傷口,擡手撫了撫她的額頭,小聲問:“疼嗎?” 白之言驚詫擡頭,眼神慌亂:“你能看見我?” 隨後又是一驚:“你就是我!” 雪曇點點頭:“沒錯,我就是你,你已經死了,我只是用了你的肉身。” 白之言蒼白的面容上眼神一黯,低着頭哀怨道:“剛開始,我不相信我死了,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所有人都看不到我。冥界使者本來是來接我走的,可是他們又說我是被人害死的,身上有冤氣,不能帶我走,我就一直留在這裡了。” 她忽然擡頭,盯着雪曇跟她一模一樣的一張臉,警惕的問:“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能夠看到我,還佔了我的肉身。” “我的身份,暫時不能告訴你。既然冥界使者說你是被害死的,我就幫你找出害你的人,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雪曇理了理思緒,已經決定要幫白之言的魂魄。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應,我不想成爲孤魂野鬼。” “我幫你查出害你的人,你把你的記憶給我。”雪曇慎重說着,面色是少有的凝重。 白之言猶疑不決:“如果我把我的記憶給了你,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你是要投胎的,這記憶對你來說本來就沒什麼用,你早晚是要忘掉的。” 白之言仍是不放心:“萬一你騙我怎麼辦?” 雪曇揪住蜜兒的翅膀,小聲交待:“蜜兒,把她頭上的傷口先醫好,看着太瘮人了。” 蜜兒傲嬌的冷哼一聲:“我纔不要。” “你信不信我把你翅膀給廢了?”雪曇陰沉了臉,出口威脅。 “好狠毒的女人。”蜜兒雖然不滿雪曇的兇巴巴,可到底有些怕,立時跟焉了的茄子似地,深嘆口氣,飛旋一圈,施法在白之言額頭之上。 白之言額頭上的傷口很快收斂,白白淨淨,沒了一絲血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