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是做什麼噩夢了嗎?”彩輝聽葉瀾如此一說,便詢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夢,整個人好像很恍惚,又好像很清醒。”葉瀾說道。
“你是不是晚上喝了很多酒?”彩輝聽說他好像恍惚又好像清醒,第一反應是喝醉酒了。
“是喝了酒,不過還不至於醉倒。”
葉瀾這樣說了一句之後,兩個人都稍微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葉瀾想起白天潘良所說的好消息,便隨口問道:“彩輝,最近有什麼好的事情嗎?”
“好的事情?你指的是?”彩輝一下子沒有明白過來葉瀾到底在問什麼事。
好的事情,應該是那種非常美麗非常有趣的事情吧。好的事情就像一個美麗的故事一樣,永遠是生動的,永遠是展開繼續着的,看不見結束一般的意味雋永。
“那個,潘良不是說有好消息和你分享嗎?”
原來是問這個。雖然對潘良而言確實是一件好的事情,可是在彩輝的心裡,那樣的酒會實在不是她的心之所向。不過,如果換成迷戀着潘良的任何一個女人,應該都會歡呼雀躍的吧!如此說來,一件事情的好壞並不是取決於這件事的本身,而在於關聯此事的人是不是真的覺得歡喜。
“潘良說,過兩天他會主持一場酒會。上一次Ailsa主辦的慈善晚宴非常成功。”
“你會去參加這場酒會的,是吧?”
“嗯。已經答應他了。”
“酒會都邀請了些什麼人,安全不?”葉瀾問道。
“小圈子內有點聲望的人。和慈善晚宴不一樣,這次不邀請任何媒體或記者。”彩輝怏怏地說道。
“彩輝,你困了嗎?”葉瀾聽出彩輝在電話裡的聲音有點怏怏的。
“還好。只是對那樣的酒會實在興奮不起來。”
彩輝回了一句這樣的話。葉瀾一下子不知道是該勸慰她開心地去還是該勸誡她乾脆不要去了。如此,葉瀾的心又緊張了起來,生怕酒會上再生什麼變故。雖然葉瀾知道潘良也會護着彩輝,但葉瀾總覺得不是那麼放得下心。
“酒會是什麼時間的?”葉瀾問道。
“你是在擔心我嗎
?”彩輝在電話那端輕笑道:“放心吧,這一次我和云溪一起過去,不會再生什麼變故的。而且,同樣的手段,也不會有人會傻到對同一個人使用兩次吧?”
說得也是。
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
見葉瀾沒有迴音,彩輝想到他可能還在想着酒會上安全的事情。
“我和云溪去參加酒會的時候,給你發一條短訊吧。等我們安全回來,再給你傳一條短訊。”彩輝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葉瀾說出這樣的承諾。以兩個人現在的關係,她用不着向他報平安。當然,以兩個人現在的關係,他也用不着對她的安全問題如此上心。
有一些秘密,不可言傳,只可意會。
葉瀾和彩輝幾乎同一時刻內心深處涌起一股溫暖。
這天夜裡,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在電話中再聊了些什麼,聊了多長時間。總之,葉瀾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已經有了非常明亮的光線。愜意地伸了伸懶腰,從牀上坐起來,可以從窗戶那裡看到外面天已大亮,碧空如洗。葉瀾這才發現從這個窗口望過去,不僅有條小河,還能看見遠處的羣峰。昨天晚上可能因爲天色已晚的緣故,葉瀾並沒有發現對面竟然有些小的山峰。雖然不是特別高大的山,彼此連接在一起倒也頗有一番山嵐疊嶂的韻味。
透過薄薄的霧氣,依稀可以看到街上有人已經在開始活動了。這座小鎮,徹底地從沉睡中甦醒了。葉瀾剛剛洗簌完畢的時候,門外就有人在那敲門。
“大哥,你起牀了沒?”
聽聲音,像是昨天那個年輕的服務生。他一大早過來敲門是有什麼話要說嗎?
葉瀾把門打開。
“大哥,你早就已經起牀了啊?”
“噢,我也是剛醒。”
葉瀾沒有告訴那個年輕的服務生昨天晚上那些詭異的事情。
“那個,昨天晚上你沒遇到什麼狀況吧?”那個服務生摸了摸後腦勺說道。
“你看我現在神清氣爽的樣子,像是遇到什麼狀況了的人嗎?”葉瀾喝了一口純淨水說道,“你這麼早過來,不會就是來確認這個事的吧?這個房間有那麼玄乎嗎?”
“你真的
什麼都沒有聞到?也沒有做噩夢?看來那些傳說都是他們編出來嚇唬人的了。”服務生說。
“你還沒有吃早餐吧?”葉瀾說道:“跟我一起去樓下的小餐館吃早餐如何,我請客。”
無論如何,這位年輕的服務生這一番關切的心意還是值得感謝的。
只是在有月亮的夜晚遭遇的靈異事件再恐怖,也抵不過那一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溫暖夜話。雖然昨夜的通話早已經結束了,那種度了良宵的感覺還沒有從葉瀾的身上散去。他的心情現在很好。
因爲這天是週末,所以特別的熱鬧。
彩輝卻破天荒的起牀很晚,以至於睜開眼的第一瞬間看到了潘良和張媽有點憂心忡忡的臉。也難怪,九點半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晴空萬里。只有她還呆在牀上,享受着暖融融的夢境而不願意醒來。
“彩輝。”潘良見彩輝睜開眼後驚喜地叫了一聲。
“小姐,您沒事吧?”張媽也在一旁關切地問道。
在梁氏的別墅裡面,除了父親母親,最疼彩輝的人就是張媽了。這也是爲什麼梁氏別墅裡的僕人走了些,也因爲很多原因辭掉了一些,但是張媽卻在這裡工作將近二十年了也沒有離開。張媽是彩輝三歲那年應召進入梁氏別墅來照顧她的,這些年來一直在彩輝的身邊,比起彩輝那個少言端莊的親生母親,張媽這個將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的女人更顯得親近一些。
“我沒事。只是昨天吃晚飯的時候喝了點酒有些頭暈。”彩輝安慰道。
“那我去準備早餐吧,小姐您想吃點什麼呢?”
“跟往常一樣吧,清淡點,昨天晚上有些吃壞了肚子。”
“是不習慣那樣的西餐嗎?”潘良問道。
“可能吧。”
“那以後我們就改吃中餐吧。”潘良的笑容像此時此刻九點半的太陽,光芒四射,溫暖明亮。
“那樣的話,你豈不是在遷就我,你喜歡吃西餐的話……”彩輝看到潘良的笑臉後忽然有些愧疚感,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清楚自己內心的這些感覺。潘良以爲彩輝不願意他遷就自己,所以打斷了彩輝的話說:“你喜歡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的愛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