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鳳玉?如果有人將梁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樑彩輝小姐在不昧今生酒吧被不知名的男人侮辱的事情張揚出去,不論是彩輝本人,還是董事會支持彩輝小姐的那些董事,甚至是整個梁氏家族都會覺得恥辱,而不僅僅只是臉上無光而已。
彩輝她如果醒來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做出自行了斷之類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一想到這,云溪就覺得渾身發冷。難道那個主謀就是算準了這點,逼着彩輝她去尋短見的?云溪腦海中忽然涌現出許多娛樂圈裡曾經出現的類似人言可畏的事件。樑鳳玉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這種手段比直接找個殺手將彩輝暗地裡做掉要陰損多了。
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讓彩輝知道。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能讓這種事情影響彩輝的名聲,更不能讓這種事情影響到梁氏的公衆形象。
云溪在的士車上就這樣不停地想着。她沒有讓出租車直接開到那棟別墅前,大約五百米遠的時候就下車了,然後架着昏睡的彩輝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回去。
彩輝醒來的時候,天色將明未明。
一眼就看到云溪呆坐在牀邊,彩輝有點不明所以的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卻忽然感覺到下身有些奇怪的撕裂般的疼痛。
這個疼痛有點類似於例假將來時的那種痛,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樣,而且距離下一次例假好像應該還有好些天。
看着云溪怔怔地坐在這裡,彩輝的腦袋裡一片空白。
發生了什麼事情,記得是和云溪一起去了不昧今生。後來,後來好像醉了……
凌亂的記憶中好像有個忽然而至的黑影,但那之後幾乎完全沒有印象。包括自己是如何回家的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云溪。”
彩輝的目光落在這個發小的臉上,云溪其實和鳳玉有些相像,都是幹練的短髮,看起來快人快意的,做事幹淨利索,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天快亮了吧?”
出乎云溪的意料,彩輝醒來後居然說了這樣一句話,然
後把目光轉向窗外。
“嗯。應該很快就會天亮了,前天我們不是說好今天去殊席書屋的嗎。你今天還想去不?”
彩輝從牀上下來,走到窗邊。天色越來越明亮,遠遠能看見清潔工人已經開始打掃街道了。
“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終於還是問到了這一句。云溪晚上一直冥思苦想的問題終於來了。即便無法憶起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身體上多少會留下些不適的。云溪努力讓自己鎮靜,讓自己說話的表情與語氣不至於與平時相差太大。
“昨天晚上可是發生了天大的事。唉!一直滴酒不沾的樑彩輝小姐居然一個人一聲不吭地喝了酒,還醉得不省人事。我說啊,昨天我真是大開眼界啊。某人的酒品實在不是一般的差啊,難怪平日裡一直都不肯喝酒。”云溪大聲地說着,一邊說一邊似乎很不甘地翻着白眼。
“我喝醉了?”
“世界上所有喝醉了的人一般都會說自己沒有醉的。”云溪小心地觀察着彩輝臉上的神情,這樣說她會信嗎?
“原來真的是喝醉了啊!”彩輝彷彿一個人喃喃自語般地說着。
隔了一段時間,彩輝忽然對云溪說:“昨天,我好像做了兩個夢。”
“兩個夢?”云溪有些驚訝但轉念就想到或許這也是找出那個罪魁禍首的線索,所以表面上裝得只是好奇,心裡面卻一邊聽一邊認真地推敲着。
“第一個夢裡我被一個黑色人影襲擊了,就像以前也被人綁架過一樣,被丟進一個黑漆漆的地方。那個時候我拼了命地叫云溪,云溪。但你好像並沒有聽到。當時還暗暗懊惱你去幹什麼去了,爲什麼不答應我呢。原來是夢啊。你怎麼可能聽得到我在夢裡的聲音呢!那個時候我還真是被嚇住了。就知道拼了命地叫你,叫的嗓子都快要啞了,像着了火般的灼熱和乾渴,很想喝水……”
“第二個夢。”彩輝的嘴角綻放出一個非常明媚的笑,完全沒有意識到云溪有些疑惑的目光。
“第二個夢裡,居然是小時
候的事,竟然回到了小時候。媽媽抱着我在院子裡看月亮。月亮很圓,夏風輕輕地吹過,還有微微晃動的迷離樹影。我感覺媽媽的懷抱非常的溫暖。媽媽給我講着很古老的那些故事,然後指着月亮說它想認識我,想愛我,想守護我。那個時候的月亮,溫潤如玉。我沐浴在月亮的光輝中,就像擁有了一個世界的幸福。後面看着看着,就累了。月光也漸漸地暗了。聽着聽着,媽媽的聲音就小了,然後月光開始搖晃,我很奇怪爲什麼月光會搖晃,但是很美。於是就那樣呆呆地看着。後來,搖晃的月光中長出了一顆美麗的樹,樹上開滿了粉色的,金黃的,絳紫色的不知名的花。夏風過去之時,滿樹的鮮花如落英般飛舞而下……”
彩輝這樣說着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溫暖而幸福。云溪很久都沒有看到彩輝這樣的表情了,這樣的表情至少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云溪不知道該如何來解釋彩輝剛剛述說的這兩個夢,若是沒有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切自然好解釋。但正因爲發生了那樣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所以云溪反覆思考和推敲的都是彩輝剛纔說的第一個夢。那個黑影是誰?那個夢一定不是夢境,而是彩輝在昏迷之前所保留的那點意識記下來的。那麼,彩輝當時是拼命呼救過了,爲什麼自己沒有聽見,爲什麼那個時候要離開彩輝去看那三個調酒師調酒,那三個男人再帥也沒有彩輝重要啊……云溪一邊後悔一邊憤怒,因爲內心激烈的情緒波動,使她的臉有些不正常的泛紅。
“怎麼了,云溪?”彩輝關切地問道。
“啊——”云溪恍然回過神來,好險!“當然是被你這個沒有酒品的人害的,我昨晚可真是慘啊!唉!以後你還是繼續保持端莊的淑女風格,不要再喝酒了。這樣的事情一次就夠了,即便有下次,我也不希望受害人是我了!”
“那今天就在家休息吧,改天再去那個書屋好了。”彩輝對着云溪說:“謝謝你,云溪。”
云溪的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然後對着彩輝扮了個標誌性的鬼臉,打了個拜拜的手勢便轉身向房門口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