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着身體的變化,突然間,羅布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這道目光是如此肆無忌憚,很有種故意驚動羅布的意思。
順着目光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到一個金黃的骷髏正蹲在石臺旁邊的一根石柱的垂直面上,完全不受重力的影響,居高臨下的望着羅布,空洞的眼眶裡閃動的竟然也是紫色的光芒。
見到羅布已經注意到它了,這具黃金骷髏雙腳一蹬,直接從石柱上射了下來,箭一般射到了羅布面前七八米的距離外。
金黃的身軀,紫色的靈魂火焰,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一是剛剛邁進悼亡之主境界,軀體還沒來得及轉換。二是非自然成型的。
聯想到之前的構裝術測試,再到黃金骷髏的故意驚動,羅布猜測,這很可能也是一場測試。
果不其然,黃金骷髏左手一抖,一把三米長,刀刃足有一米五的巨大鐮刀出現在它的手中。
在很多傳奇小說裡,死神的形象都是一位手持鐮刀的黃金骷髏,鐮刀一揮,收割生命如割草。也不知道這是哪位想象力豐富的傢伙所捏造出來的,沒有一絲事實的根據。
事實上,羅布還是第一次見到手持鐮刀的黃金骷髏,因爲這種武器實在是太不適合戰鬥了。
祭出了鐮刀之後,黃金骷髏並沒有第一時間進攻,而看了羅布一眼,似乎是在等待他做好準備。
被對方看了一眼,羅布頓時也意識到,自己好像還沒有武器,赤手空拳打起來會很吃虧的,但一時半會讓他去哪裡找武器呢?
眼睛一轉,羅布的目光落到了身上的死息武裝上。一般的情況下,武息武裝都是包括鎧甲和武器的,剛纔靈魂提升的過程中激活了鎧甲,不知道武器能不能激活呢?
想到這裡,羅布靜下心來,意念仔細的在感應着什麼。
刻意的感應之下,羅布不知不覺的雙手一正一反的舉動身前,虛握着,就像握着一件武器一樣。
熊熊的靈魂能量從他的體內涌出,飛快的往雙手之間匯聚,最手在他的手上聚化出一把半個身體粗細,柄只有一米來長的短柄大錘。
輕輕的揮了兩下手中的大錘,羅布心裡多少有些錯愕,難道那個費裡曼喜歡用錘子?
還在錯愕中,一陣凌厲的殺意已經涌了過來。看到羅布祭出了武器,那個黃金骷髏就不再跟他客氣了,雙腳一蹬勁射而上,手中那巨大的鐮刀就像一輪彎月一樣削了過來。
老實說,羅布的近身肉搏能力實在太差了,很多時候他靠的都是自己的臨場應變能力,而不是武技。
可是在如此近的距離,電光火石般的交手中,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讓應變。面對閃電削來的鐮刀,羅布唯一能做的就是後仰,腰彎得像拱橋一樣,堪堪閃過鐮刀的揮擊。
可是就在他彎腰的同時,整個空間忽然爲之一沉,一種無形的力量瞬間加持到他的身上,順着他彎腰的這腰力,把他整個身體結結實實的甩到地上。
重力術?!羅布的心頭閃過一個名字。閃是閃過了鐮刀,可是他整個人也狠狠的拍到地面上,倉促間根本站不起身來。
鐮刀被羅布閃過,但鐮刀並沒有停止,而是順勢旋了一圈,換了一個角度,從上至下斜劈而下,尖尖的鐮尖直指羅布的腦袋。
要是被刺中,羅布的這具軀體就算毀了。倉促間他又爬不起來,只能把雙手大錘的錘頭往身前一架。
這柄雙手大錘的錘頭足足有羅布的半個身體那麼粗,比一般的單手盾牌還要寬。如此一架頓時護住了羅布身上大部分的要害。
叮!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的響聲,羅布感覺到大錘震了一下,黃金骷髏的鐮刀彈了開去。鐮尖的鑿擊銳利有餘但勁力不足,餘勁甚至不能穿透錘頭。
逮着這個機會,羅布以大錘爲支點,借力一彈。
破風聲再起,鐮刀又削了過來。羅布正想重施故技用錘子當盾牌抵擋的時候,雙手卻突然一沉。手中的大錘陡然往下沉了一段距離,把他的腦袋從錘身後露出來,只看到一道寒光貼着錘面往他的臉上切來。
又是重力術……。
羅布心裡暗罵了一句,自己也藉着陡增的重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鐮刀的鋒刃貼着他的頭皮削過,一片冰涼之後,他的頭髮直接被削出一道禿條出來。
多虧了他在安息之宮的亂石陣裡訓練了一陣,才能在這種電光火石的情況下,幾乎是靠着本能的反射閃過了這兩下攻擊。可是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他是必死無疑,怎麼辦呢?
就在這個時候,羅布心生感應,腦袋往左邊一歪。鐮刀的鋒刃從他的臉上勾過,勾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出來。鐮刀的特性在這一刻表露無疑,不但可以切,可以削,還可以勾,一不小心就會中招。
幸好隔着一個大錘,黃金骷髏找不正角度,不然這一下輕易可以把羅布的整個腦袋都勾下來。
吼!羅布憤怒的咆哮起來了,一道青藍色的氣芒從他的身上爆起,朝着黃金骷髏噴了過去。被這樣壓着打,羅布這種理智的傢伙也忍不住憤怒起來了。
黃金骷髏像被無形的大狂擊中了一般,整個頭顱向後彈飛開去,帶着他的整個身體都在倒飛。
憤怒之中,羅布竟然下意識的使出了靈魂衝擊。這種不死生物都掌握的能力,施展起來很容易,但效果就要看彼此雙方誰的靈魂更強勁了。如果是彼此靈魂強度相差無幾,靈魂衝擊的唯一結果就是兩敗俱傷。
現在這種情況,顯然是羅布的靈魂更佔優勢。這讓羅布有些難以置信,靈魂強度一直都不是他的強項,從來只有被別人衝擊的份,哪輪到他去欺負別人?
可是他忽略了之前吸收的那朵悼亡之火,如今他的靈魂強度足足比之前強了十倍之多,竟然能夠壓制這具黃金骷髏。
這種機會羅布當然會把握,他的身體挺上,拖着雙手大錘狠狠的往前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