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羅鬆便傳音給季常,與其達成協議,去往十萬大山,也就是如今天符詭族祖地所在之地。
羅松果斷不拖沓,一夜的時間,足夠他考慮清楚,分析去往十萬大山的利弊。
儘管十萬大山內危險重重,但爲了能回到地球,那些危險又算得了什麼,更何況他又不是沒有經歷過,甚至他能出現在這通冥境,乃是當初從十萬大山內走出。
並且,他還有所倚仗,即便再次碰上山嶽怪獸,又或是詭異黑霧,他相信體內沉睡的金龍魂應該能夠應付,至於其他的危險,只要不是太過變態或是恐怖,以他和季常聯手,不說七八成,最少也都有四成的把握。
四成的把握,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絕對高的,畢竟就算是真正的化神境強者,也不敢保證自己有四成的把握,畢竟十萬大山的恐怖,那是自古流傳至今,誰都不敢請示。
在得到羅鬆傳音後,季常結束閉關療傷,直接走出房間與羅鬆匯合。
由於八王爺太罪還在閉關,縱使是八王爺府邸之內的人,也不敢攔截羅鬆和季常。
能夠在八王爺府邸內任職之人,又有哪一個是愚笨之人。
八王爺太罪突然宣佈閉關,整個八王爺府開啓最好戒備,再加上羅鬆等人的回來,這絕不是什麼巧合的事情,衆人或多或少已經猜測到了什麼。
不僅是他們,還有麓陽國其他的一些家族勢力,顯然也猜測到太罪此次閉關的目的。
一切的疑惑與線索,全都指向一個,那就是數萬年以來,無數家族勢力,包括皇室都想得到的一樣東西——太上聖皇珠!
無論是各大家族勢力,還是皇族之人,對於太上聖皇珠的渴望,已經持續了幾萬年,如今疑似被認得到,這怎能不讓他們感到震驚與眼紅。
奈何得到這太上聖皇珠之人,乃是麓陽國內,兇名赫赫的不敗戰神,當今八王爺太罪,手握兵權,可以說除了太雲秋之外,整個麓陽國內他的權勢是最大的,再加上其噬丹境後期修爲,以及鐵血手腕,試問誰敢去招惹他。
毫不客氣地說,縱使是一國之君的太雲秋,想要動太罪的話,也得掂量掂量動太罪的後果。
除非是能一擊得手,否則就算是太雲秋,恐怕也承擔不起太罪的暴怒,更不要說麓陽國內其他的家族勢力。
不到萬不得已,以及有足夠的把握,誰都不敢爲了太上聖皇珠,將手伸到太罪那裡去,因爲事情一旦敗露,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即便他們再怎麼渴望太上聖皇珠,都不敢對太罪下手,首先是皇室那一關都過不去更別說是最後的正主太罪了。
正當所有人的關注點,都集中在閉關的太罪身上時,真正取得太上聖皇珠的羅鬆,此刻早就帶着季常離開了八王爺府邸。
沒有任何意外,他們的行動自然是要前往十萬大山,只不過因爲十萬大山太過危險,他們還需要準備一番才行,否則就算是羅鬆和季常都進去過十萬大山,並且都從其中安全走出,他們也不會輕視十萬大山的恐怖。
可以說正是因爲他們兩人,都是從十萬大山中走出的,這才明白十萬大山內的危險,稍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們不得不謹慎。
兩人在離開八王爺府邸後,自然被暗中之人盯上,不過因兩人的手段,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就將身後的那些人甩掉,並且還易容更改自身氣息,如此才能在皇都城內大搖大擺的繼續行走。
兩人碰面之後,並沒有聚集太長時間又分開了,各自在皇都城內尋找各自所需的東西,爲去往十萬大山做準備。
當然,最重要的東西,自然是佈置逆向傳送陣的陣法材料。
儘管有一大半的材料,羅鬆那裡都有,但有些輔助性的材料,以及一些貴重些的材料,他這邊要麼就是太少,要麼就是根本沒有,要不是有季常的解釋,有的材料羅鬆根本不知道。
兩人分開行動,各自尋找各自所負責的材料。
沒過多久的時間,兩人便將各自負責的材料採購得差不多,不過他們並沒有碰面,而是頂着僞裝的面容與氣息,開始收集各自所需要的材料。
至於之前暗中跟蹤之人,全都手忙腳亂,或是暗中前行,或是明目張膽的在皇都城內,想要將兩人給找出來,畢竟只要找到羅鬆,基本上就可以確定八王爺太罪到底進行到哪一步,是否真的像外界傳聞的那樣,太罪已得到太上聖皇珠,正借住太上聖皇珠的力量,進行最後的突破。
兩人離開八王爺府邸的消息,也在皇都城內各大家族間傳開,各大家族勢力紛紛派出人手,搜索兩人的蹤跡。
只是一個是上古天符詭族之人,一個是丹陣雙絕、法體雙修的存在,只要不是噬丹境強者親自出馬,近距離刻意的查探,根本發現不了兩人的存在。
這也是爲什麼,兩人在離開皇都城之後,皇都城內幾乎無一人知曉,全都在皇都城內傻傻地尋找兩人的蹤跡。
皇都城五十多裡外,一片低矮的峽谷之中,兩道遁光沒入其中,顯現出兩道身影出來,不是羅鬆無季常又是何人。
兩人離開皇都城之後,便一路朝着這裡飛遁,當然是放慢了速度,如果是按照他們正常的飛遁速度,絕對會引起一干噬丹境強者的感應,那時候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自尋不快。
峽谷幽幽,兩人落定之後,相互對視一眼,好準備說什麼,卻見兩人臉色同時一變,轉身看向某個方向,神色凝重,渾身氣息大漲,如臨大敵的樣子。
片刻後,一道呼嘯的遁光,正從天邊飛遁而來,從遁光的氣息以及飛行路線來看,絕對是朝他們這邊過來,這也就是說他們早就被人跟蹤了,而兩人卻並不知道。
嗯?
在感受到遁光中的氣息之後,羅鬆神色再次一變,有些驚疑地看着天邊飛遁而來的遁光,臉上的神色不由得一緩,在感受到氣息之後,他已經知道遁光之人是誰。
太鳴!
片刻後,方遁光飛遁而來,擊落在峽谷中時,顯現出一道身影出來,赫然就是麓陽國二皇子太鳴。
此時,太鳴神色如常地看着羅鬆,至於身爲天符詭族的季常,直接被他給過濾掉。
這並不是因爲太鳴不知道季常的身份,而是對於太鳴來說,羅鬆的重要性,遠不是季常所能比,更何況之前進入異院閣的時候,他早就見過季常,對於季常也早就失去了興趣。
“羅道友要走了嗎?”太鳴淡淡地開口問道。
“不錯,有些事情羅某必須去做,二皇子今日前來,是來阻攔羅某,還是開爲羅某送行的?”羅鬆亦是神色不變地看着太鳴。
太鳴盯着羅鬆,過了好一會,他才單手一揮,一道靈光飛出,羅鬆神識一動,那靈光便停留在半空中,擡眼看去之時,羅鬆發現一罈酒出現在他的頭頂上空。
至於太鳴本人,其手中不知何時也多出了一個酒罈,雙手抱起的瞬間,也沒有說什麼,而是對着羅鬆虛空一頂,跟着便仰頭將酒罈裡面的酒,全都一股腦地灌入口中。
見狀,單手一招,頭頂上空的酒罈便飛到他的手中,他也沒有說什麼,虛空敬了對面的太鳴一下,也跟着將一罈子烈酒灌入口中。
一旁的季常看着兩人如此,眼中分明閃過奇異之色,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好酒!”
啪!!
羅鬆率先喝完,順手就將空酒罈砸在地上,酒罈一下子就碎成無數片,羅鬆頓時豪情萬丈,對着對面的太鳴抱拳道:“多謝二皇子以酒相送,告辭!”
說罷,羅鬆對着季常使了一個眼色,季常也不是拖沓之人,在得到羅鬆的暗示之後,縱身化作一道遁光,直接飛離此地峽谷,幾個閃動間,就消失在天際盡頭。
與此同時,二皇子太鳴也喝完了酒,同樣將空酒罈摔碎,深深地看了一眼羅鬆,對着羅鬆重重地抱了一下拳,沉聲道:“保重!”
羅鬆點了點頭,卻也沒有說什麼,也跟着轉身化作一道遁光,消失在天邊盡頭。
看着羅鬆離去的背影,太鳴眼中流露出一絲落寞之色,畢竟這麼多年以來,羅鬆是唯一一個夢成爲他對手的同階修士,甚至羅鬆的修爲還比他低,這纔是最重要的。
不過,所謂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既然羅鬆要走,即便他想攔也根本攔不住,否則羅鬆也不可能成爲他的對手。
無論是羅鬆還是太鳴,兩人都知道,他們互爲對手的同時,亦是無聲中的知己,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想來就是如此。
至於羅鬆爲什麼讓季常提前離去。他自然有自己的深意。
畢竟,太鳴都能識別他們的僞裝,並且還悄無聲息的跟了過來,這就說明他們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暴露了,必須得儘快離去才行。
太鳴這是在變相的提醒他,至於爲什麼會這樣,也他們兩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