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主人,前方就是波瀾城,是在此休息片刻再啓程,還是直接進城?”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廝對着馬車恭敬道。
至於另外一輛馬車,以及其一旁站着的小廝,全都朝這邊看了過來,至於其他的四個大漢護衛則沒有什麼反應。
七天的時間下來,他們已經摸清楚了兩個商人的脾性,並且兩個商人之中,以後方馬車內的商人爲主,畢竟路途上的一切,都是後方馬車內的商人做主。
除了四個大漢,是兩個商人僱請的護衛之外,兩個小廝僕從,則是相當於賣身給兩個商人,因爲他們兩個本來就是奴隸,直接被買了過來當僕從,這也是爲什麼他們會叫主人的原因。
不過,這兩個商人對他們很好,至少不像之前的那些主子難伺候不說,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打他們,每次都是遍體鱗傷,也只能拖着身體回去修養。
而如今跟着這兩個主人,完全沒有毆打與責罵,甚至每頓都能吃飽飯,這對於兩個小廝僕從來說,莫過於世上最幸福的事。
小廝僕從說完話後,馬車內並沒有什麼動靜,而小廝也沒有覺得奇怪,因爲他早就習慣了主人的‘拖拉’。
七八息過後,馬車內的布簾被掀開,走出一個青衣男子,赫然就是羅鬆無疑!
至於另外一個馬車內,不用說自然就是季常,他們正是僞裝成商人,去往十萬大山的途中。
羅鬆走出馬車,擡眼就看到前方兩裡多外,一座比較大的城池出現在前方,位於一座山谷之中,造型上甚是奇異。
“主人,那裡就是波瀾城,是六十多年前,一個名爲天下波瀾的遊俠,帶領一羣難民建造的城池,爲了紀念那位天下波瀾的遊俠,此城便被命名爲波瀾城。”小廝微低着頭解釋道。
羅鬆輕點了點頭,又環視四周,開口淡淡道:“走吧,我們進城。”
旋即,一行人便朝前方的波瀾城走去,羅鬆也沒有進入馬車,而是隨着僕從與護衛朝一起走。
約摸一炷香的工夫,一行人便靠近了城門口,即便是在這城門之外,左右兩道也十分熱鬧,完全就是一個集市,吃喝玩樂,一應俱全,看得人有些眼花繚亂。
這種紅塵氣息的場面,羅鬆早就見怪不怪了,倒是兩個小廝與四個壯漢護衛,臉上滿是驚奇地看着四周。
不過想想也是,兩個小廝原本是奴隸,如何見過這樣的熱鬧場面,對於他們來說完全就是新的世界。
至於四個壯漢護衛,他們雖說比兩個小廝有見識,但說到底他們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之前的小城鎮,這一次還是第一次給人當護衛,要不是羅鬆兩人給的銀兩夠多,他們絕不可能走出來。
直到現在,他們心中開始慶幸接下來這個活,不僅能得到大量的銀兩,更是能看看外面的世界,張張見識也是好的。
穿過城外的夾道,剛準備進城門的時候,一道黑影宛如一陣風般,從城中躥了出來,等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直接沒入人羣中消失不見。
好身法!
四個大漢心中暗驚,臉上流露出羨慕之色。 www.т tκa n.℃o
他們雖不是什麼武林中人,但卻與很多武林人士接觸過,自然明白剛剛那人輕功了得,心下想着若是他們有這樣的輕功,又有何處不能去得。
隨後,一羣甲兵侍衛從城中追了出來,將一旁的行人掃開,卻被羅鬆一行人的馬車擋住了去路。
“滾開,耽誤老子辦案,老子那你們是問!”一個領頭的侍衛大吼一聲。
其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眉頭到嘴角直接斜下去,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路上一陣心驚膽戰,路邊的小孩子都嚇哭了,卻被一旁的大人捂着嘴巴,不讓他們放出半點聲音出來。
在這個民不與官斗的環境下,任何與官兵對抗的人,最終都沒有好下場,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
刀疤官兵這一聲呵斥,嚇得兩個小廝和四個壯漢渾身驚顫,剛準備牽着馬車讓出道來,卻見一道道冷冷地聲音響起。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在這裡大呼小叫,嗯?”
一瞬間,別說是小廝和壯漢,就連四周的老百姓,全都無比震驚地看着某個人,而這個人赫然就是羅鬆!
聞言,刀疤官兵先是一愣,顯然他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讓他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待得他反映過來後,心中頓時騰出一團怒火,臉色更是扭曲到了極致,剛要拔出手中的刀,將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傢伙劈成兩半,卻見羅鬆擡眼看向他。
頓時,刀疤官兵渾身一顫,整個人立馬定在了原地,就好像被人施了某種妖術一樣。
起先,周圍的人包括那些官兵都沒有感覺,但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所有人都發現了不對勁兒。
一向在波瀾城囂張跋扈的刀疤老六,單手握着刀柄,但一雙眼睛卻滿是驚恐地看着對面的青衣男子,臉上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流下豆大的汗珠,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
他這個樣子,就好像對面那男子,根本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倒像是一頭噬人兇獸,直接將刀疤老六給鎖定住,似隨時都有可能將其吞噬掉。
“老、老大,你怎麼了?”一旁的侍衛聳了聳刀疤老六。
只是刀疤老六好似中了邪一般,怎麼推他都沒有反應,這讓四周的侍衛看向羅鬆的目光,就好像看到怪物一樣的畏懼。
知道羅鬆收回了目光,刀疤老六這纔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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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一聲,刀疤老六手中的大刀掉在地上,腦袋機械般地看向身邊的侍衛,顫顫道:“走.....快、快走......”
這話一出,衆多侍衛直接將刀疤老六扛起來,轉身就跑進了城中。
此時,城門口處一片死寂,所有人看向羅鬆的目光,全都敬畏如神明般,而身旁的兩名小廝和四名大漢,也都不可思議地看着羅鬆。
他們原以爲羅鬆,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商人,別說是那些侍衛了,就算是四個大漢中的其中一個,他們有信心一拳將羅鬆打個半死。
然而,直到如今他們才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上去瘦弱的商人,可能擁有無比可怕的力量,否則又怎麼可能僅僅一個眼神,就能將波瀾城囂張跋扈的刀疤老六嚇破膽。
他們眼光或許不行,但身在人羣中的一些武林人士,看向羅鬆的目光中,盡都是敬畏與羨慕之色。
因爲在他們的認知中,擁有如此力量之人,恐怕只有傳說中的先天高手,才能做到以目光震懾敵人的地步。
而先天高手之所以被稱之爲傳說,那是因爲武林中能達到先天高手的存在,全都是萬中無一的存在,體內修煉出的先天真氣能隔空殺人,可以說是可怕到了極致,對於凡人來說,先天高手就是陸地神仙般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別說是在武林中,就算是與朝廷爲敵都沒有任何壓力。
畢竟,先天高手要走的話,千軍萬馬都攔不住,要殺一個亦是如此,可以說先天高手在武林中,就是一個無敵的傳說與存在。
正是因爲先天高手如此強大可怕,武林中才會有約束,那就是一旦武功達到先天之境,就不得干涉武林中的事,不然武林早就亂成一鍋粥,甚至武者早就自相殘殺到滅絕的地步。
只是那些未曾達到先天之境的人,又何曾想到先天高手之所以低調,並不是因爲那空頭的約束,而是他們達到了某個高度,卻發現他們所處的層次,反而更加低了。
因爲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加可怕的一羣存在,那就是修煉者,也就是被稱爲修士的存在!
先天武者在世人眼中,就是陸地般的存在,但在修士眼中,先天武者亦是螻蟻般的存在,動動手指頭便能滅殺他們。
羅鬆並沒有在意那些人的目光,而是掃了一眼兩個小廝和四個大漢,淡淡道:“走吧,我們進城吧。”
說完,羅鬆便走進了馬車之中,而六人在城外無數人敬畏的目光之下,駕馭着馬車進了城,鎮守城門的兵士也都不敢阻攔絲毫。
他們離去之後,城門外頓時炸成一鍋粥,顯然是被剛剛一幕幕給震驚到了,外行看熱鬧,而真正的武林高手則是看的門道,紛紛將今日所看到的一切記錄下,在武林中迅速傳開。
人羣之中,一道碧綠地聲音身影走出,赫然是一個蒙着綠色面紗的女子。
此女子儘管蒙着面,但不難看出她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渾身都散發出非同一般的氣息,令四周的行人紛紛側目凝望。
此女盯着消失在城門之中的馬車,一雙美眸之中,流轉着奇異地神色,就好像看都了某種希望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此女美眸中閃爍着堅定之芒,一溜煙就消失在原地,跟着再次進入波瀾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