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天手一揚,盛有雞血木碎屑的金晶息土頓時飛散起來,牛小天低喝一聲,真元噴涌而出,將金晶息土包裹住,朝着天源水與火雲晶融合後形成的新材料籠罩而去。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不同種類的材料,這金晶息土剛一靠近新材料後,立刻被其吸附在其上,這其中,自然也包括那塊雞血木碎屑。
更讓牛孫二人感到吃驚的是,當那塊新形成的材料被金晶息土完全覆蓋以後,整個材料竟然通體變成的了暗紅色,緊接着,一股極爲龐大的氣息從這塊材料中傳了出來。
孫戰感受到這股恐怖的氣息後,臉色頓時一變,這股氣息竟然絲毫不亞於雞血木箱中,靈虛奴所灌輸的真元能量,他來不及細想,瞬間向前邁出兩步,擋在了牛小天的面前,右手手臂之上,紫光縈繞,一拳便要轟出。
牛小天卻是拉住孫戰的左臂,搖頭說道:“彆着急,還沒結束呢,等等看。”果然如牛小天所料一般,那股龐大恐怖的氣息根本沒對二人造成什麼影響,便立刻回到了那塊材料之中,接下來,讓二人大跌眼鏡的事情發生了!
原本只是碎屑的雞血木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起來,幾個呼吸之間,就長出了半尺有餘,看起色澤,紋理,赫然是靈虛木無疑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前幾次的失敗對牛小天的打擊很大,心中也充滿了壓力,哪怕這次有了超過八成的把握,但是內心之中仍舊惴惴不安,他只求這次能夠培育成功就好,完全沒想到,靈虛木竟然會這般輕易的生長出來。
“啪!”的一聲,孫戰的大手拍在牛小天的肩膀之上,大喜道:“傻小子,還什麼怎麼回事,你成功了!”
牛小天聽到孫戰的話後,心下大定,面露喜色的說道:“是啊,我終於成功了,我們不用死在這裡了!”話音剛落,牛小天只感到眼前一黑,人事不知起來。
“小天!”孫戰眼疾手快,將牛小天扶穩,也不在乎那塊靈虛木生長是否完成,一把將其抓在手中,飛快的朝門外走去。
大廳之中,就在牛小天剛剛將金晶息土與新材料融合在一起的時候,一隻閉目養神的靈虛奴陡然站起身來,他這一起身,大廳之上的所有人立即同時站起,眼光都看像了靈虛奴。
靈虛奴指着古云鴻,王雲飛以及王雲飛的那名手下,開口道:“你們三個,現在出去,沒有的允許,不得靠近此地,當然,也不要妄圖逃跑。”
古云鴻三人臉色一變,不知道靈虛奴爲何會突然讓他們離開這裡,王雲飛道:“前輩,那他們呢?”
“王公子是聽不懂老奴的話?”靈虛奴突然寒聲說道。
王雲飛一窒,立刻不再言語,一旁的古云鴻嗤笑一聲,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王雲飛耳中聽到古云鴻的嘲笑,臉色立刻漲的通紅,低喝道:“我們走!”
三人離開以後,靈虛奴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對唐安幾人說道:“什麼都不要問,你們的同伴馬上就會出來。”
果然,靈虛奴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雞血木箱的大門開打開,露出一條強有力的大腿,隨後,唐安等人紛紛大喜起來,只見孫戰一腳踢開雞血木箱的大門之後,雙手抱着牛小天,從箱子內快速的走了出來。
唐安等人趕忙迎了上去,“怎麼回事?”唐安看着頭頂上的白布不知道飄向何處,露出兩根尖角,已經昏迷過去的牛小天沉聲問道。
孫戰道:“真元耗盡,脫力,休息幾天應該就會沒事。”說完,孫戰把手中那塊靈虛木交到唐安的手上,說道:“小天成功了。”
唐安接過靈虛木,露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但是他的的臉上並沒有出現衆人期待的喜色,顯然,是因爲牛小天的昏迷。
唐安拿着靈虛木,向靈虛奴走了幾步,躬身說道:“還請前輩檢驗。”
靈虛奴手一張,唐安手中的那塊靈虛木自動懸浮起來,緩緩的飄向靈虛奴,最終被靈虛奴握在了手中,靈虛奴看着手中的靈虛木,眼神之中,欣慰、喜悅、落寞、悲慟、惆悵等情感一一閃過,許久之後,化作一聲重重的嘆息。
“他醒了之後,你們來找老奴。”靈虛奴不給衆人說話的機會,眨眼之間,人影已經消失在了大廳內。
靈虛奴離開以後,唐安等人面面相覷一番,都是笑了起來。
“這次還真是要多虧了小天,要不然,我們還真的不容易走出這裡呢。”秦洛天輕笑說道。
姜思思強擠出一絲笑意說道:“唐安,你看小天,像不像在鶴水塢與孫杰鷹鬥丹後的樣子。”
唐安早已經注意到牛小天的模樣,低頭沉吟的說道:“確實,孫戰當時你在場,你見過小天有什麼異樣麼?”
孫戰說道:“小天吃了一顆他煉製的丹藥。”
“一顆?”唐安的眉頭皺起,他對牛小天的這種丹藥極爲熟悉,可以短時間的激發他體內的潛力,但是相對應的,也會有不小的後遺症,這一點他們都心知肚明,但唐安知道,只吃了一顆丹藥的牛小天絕不至於如此。
這時,一旁的秦洛天問道:“是不是龍眼般大小的,漆黑的丹藥?”
唐安點頭道:“沒錯,秦兄也見過牛兒吃過?”
秦洛天感受到唐安等人目光的嚴峻,心下一寒,沉聲說道:“小天三天前曾經吃過兩顆。”
“什麼?兩顆!”唐安姜思思同時驚呼出聲,連一旁的袁南博也是面色陰寒的說道:“小天不是說過,這種丹藥一次最多不能超過兩顆的麼,他怎麼.....”
“小天吃第三顆丹藥的時候,並不是一起吃的,而是有三天的時間緩衝,相信他自己會有分寸的。”姜思思道。
唐安正色說道:“這裡不是談這些的時候。牛兒當時說過,這種丹藥的效用太過霸道,他最多吃兩顆,身體就會承受不住,至於吃下三顆會發生什麼,我們也都清楚,顯然小天沒達到那一步,這件事,只有等牛兒醒來再說了。”
姜思思忽然走到唐安的身旁,說道:“唐安,轉過去。”
唐安不明就裡,但還是依言轉了過去,姜思思伸手去抓住唐安的衣服,姜思思的手剛一觸碰道唐安的衣角,唐安心中便知不妙,心念一動,欲要竄出,哪隻姜思思的動作飛快,唐安還沒來得及逃走,就聽到“滋啦!”一聲,衣服後方的下襬處撕下了老大一塊,唐安無奈的轉過頭說道:“我說思思,你想撕我的衣服直說就好了,幹嘛還要讓我轉過去。”
袁孫二人都是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秦洛天看着唐安幾人打鬧,心中想到慘死的同伴,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起來。
姜思思笑眯眯的走到孫戰面前,將牛小天頭頂之上的雙角包了起來後說道:“我樂意。”
衆人聽到姜思思的話後,又是一陣大笑,唐安捂着胸口走到一旁,一邊走還一邊嘮叨着:“遇人不淑,真是遇人不淑。”
“你說什麼!”姜思思耳尖,儘管唐安聲音壓得極低,但還是被她聽見了,唐安連忙擺手道:“我說,看看外面還有沒有烤熟的肉了,這幾天牛兒在那破箱子裡面,我可是擔心死了,連飯都沒好好吃過一頓,今天可要好好吃一頓纔好。”唐安口中絮絮叨叨的掩飾,腳下卻是飛快的跑了出去。
姜思思與袁孫二人對視一眼,均是露出一絲笑意。
這一晚,因爲牛小天成功的培育出了靈虛木,不再有死亡威脅的唐安等人開心的圍坐在一起,縱聲的交談着,說是交談,但更多的還是姜思思再說,唐安不時的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袁孫二人幾乎不說話,秦洛天對姜思思的博聞極爲佩服,他偶爾也說上幾句話,只不過心中傷感,興致不高。
唐安看出秦洛天的鬱郁不歡,拍了拍孫戰,跟其換了個位置,來到了秦洛天的身旁,說道:“秦兄,再想景樂?”
當初唐安與袁南博前去求醫的時候碰到了同樣爲同伴求醫的秦洛天,後來唐安在印陽城的時候曾在溫玄悟的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也知道了景樂因爲秦洛天的原因,已經被溫玄悟所殺。
秦洛天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說道:“是啊,看到你們,不自然的就想起了景樂,如果不是因爲我,景樂也不會死了。”
“秦兄,你這話就不對了,如果你不是爲了他去求醫的話,又怎麼會得罪溫家?更不會有以後的事了。”唐安道。
秦洛天擡起頭,很恨說道:“唐兄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道,景樂是怎麼受的傷?正是被溫家的人所傷啊!”
唐安眉毛一挑說道:“你是說......”
秦洛天道:“沒錯,景樂的傷正是溫家乾的,這件事說起來,歸根極低還是由我而起,景樂被打傷只是個開頭,就算當沒我沒有在溫玉良的身上扎出兩個窟窿,溫家也不會放過我的,溫家的真正目的,是爲了除掉我。”
“溫家跟你有什麼仇恨?爲什麼非要你死不可。”袁南博插嘴說道。
唐安拉住袁南博,微微搖頭,他看出,秦洛天的內心中一定有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他並不想深入的探究。
秦洛天看到唐安的動作,自嘲一笑說道:“唐兄無需多想,秦某與溫家之間的恩恩怨怨,印陽城中的人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也絕不是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