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淵臉色一紅,姚姓男子所說的並非虛假,他確實是沒有把握留住唐安一行人,這才隨便讓唐安等人賠點錢了事,但這話被姚姓男子說出來,這讓的面子往哪放?
只見夏淵怒哼一聲道:“姚天禧,你是來找夏某人的麻煩的麼?”
姚天禧笑了笑,說道:“夏兄說笑了,姚某有幾分幾兩,自身還不清楚麼?又怎麼敢來找夏兄的麻煩?只不過,莊主點名要見這幾人,姚某特地奉命前來相邀。”
夏淵臉色一變說道:“不知道燕莊主找這幾個年輕人做什麼?”
姚天禧搖搖頭道:“這個姚某實在是不知情,如果夏兄想知道的話,不如跟姚某一同回到莊上,去問莊主?”
夏淵冷哼一聲,暗罵姚天禧奸猾,說道:“夏某身份低微,又怎麼敢去打擾燕莊主清修?在下還有事,就不在此多陪姚兄二人了。”
話音落下,夏淵轉身便離開了人羣,開平王府的穆管事與那名軍官忌憚的看了姚天禧一眼後,連忙引着軍隊撤退。
等到開平王府的人全部褪去後,姚天禧笑道:“好了,礙事的人都已經走了,現在該談談我們的事了。”
唐安遲疑的說道:“談我們什麼事?”
姚天禧看着唐安道:“你們不要多疑,莊主找你們並不一定就是壞事。”
“那也不見得就非是什麼好事。”姜思思不客氣的說道,來者不善,姜思思自然將姚天禧與夏淵歸爲同一類人。
唐安也說道:“我們雖然與燕前輩見過一面,但卻連話都沒有說,自然也不算有什麼交集,所以還請這個大哥,放開道路,讓我們離開。”
姚天禧道:“莊主想見你們,自然有他的想法,請唐兄弟務必賞臉。”說完,姚天禧身邊的老者驀然向前踏出一步。
唐安眉毛一掀,淡淡的說道:“如果我們不去的話,你們也打算用強?”
姚天禧道:“還請唐兄弟見諒。莊主的命令,黑霧城中沒有人能違抗。”
唐安看着姚天禧二人,腦海中不斷的思索着,燕淮陰找他們到底所爲何事,卻始終沒有頭緒,許久之後才說道:“看來我們是非去不可了。”
唐安雖然不確定眼前二人的實力,但是想必不會比夏淵容易對付,就算如此,唐安一行人如果同時出手的話,不是沒機會快速擊潰二人,從而從黑霧城逃走,不過,唐安一想到,燕淮陰那幢沉默的雙眸,就將這個想法死死的壓了下去,開平王府雖然也是黑霧城中的龐然大物,但是唐安並沒有見過他的掌控者開平王,也就沒有對燕淮陰的那種忌憚。
唐安仔細的思索了一番後,反正就算逃,也不一定逃得出燕淮陰的手掌,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去見燕淮陰一面。
姚天禧見到唐安點頭,這才滿意,他微笑着說道:“唐兄果然明智,莊主已經等候多時了,這邊請。”
在見到唐安答應後,那老者也將身上的氣勢收起,有恢復了原本平平無常的模樣。
唐安一行人在姚天禧二人的帶領下,朝着人羣外走去,人羣中見到姚天禧二人後,立刻飛快的退到兩邊,原版還擁擠的街道,霎時間變得暢通起來。
於黑霧城而言,無時無刻不在殘殺,每天不死上幾個人根本就對不起黑霧城的混亂,燕淮陰能在如此兇險的黑霧城中,一步一步走上巔峰,割據一方,自然殺過人,而且殺過許多人,他比誰都清楚一將功成萬骨枯,但也就這樣的人,對一個人的死,始終跟耿耿於懷,無論時間怎麼流逝,記憶非但沒有一絲的消減,反而在心頭上烙下更深刻的印記。
端坐在一座黃色琉璃瓦亭中的燕淮陰右手不自覺的摸了摸右臉頰上的花刺,喃喃說道:“阿音,我這輩子還能在見到你了麼?”聲音滿是惆悵,一旁的侍女小心的提着一隻精美的酒壺,一臉的小心翼翼,似乎根本沒有聽到燕淮陰的喃喃自語。
侍女常年伺候燕淮陰,自然早已經習慣了莊主的沉默,但面對第一次流露出如此深情的燕淮陰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所幸,她的侷促只是一陣,亭外響起了一陣的腳步聲,她擡起頭,恰好迎上了那雙睿智的眼睛,“真好看啊,男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眼神。”侍女心中嬌羞的想道。
那人不露聲色的衝着侍女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她立刻躬身,隨後向後退去,如果說在幽燕山莊中,能隨意出入燕淮陰的賞心亭的人,自然只有眼前之人了。
被稱爲黑衣謀聖的姚天禧快步走上前來,燕淮陰自然早已經注意到了姚天禧,他垂下右手,淡淡說道:“天禧,人帶來了?”
姚天禧躬身行禮,說道:“回莊主,人已經帶來了。”
說着,唐安等人一一向燕淮陰行禮。
燕淮陰看着唐安等人說道:“你們現在心裡一定在想,本座找你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吧?現在本座就在你們眼前,你們可以問了。”
唐安一拱手,說道:“燕前輩,晚輩等人已經奉命前來,前輩有何吩咐,請直接示下。”
燕淮陰點點頭,看着唐安讚賞的說道:“不卑不亢,很好,段飛鵬眼光不錯。”
唐安臉色略微一變,心中卻是在不住的猜測,燕淮陰這番話到底有何用意。
燕淮陰看着臉上陰晴不定的唐安,道:“你不用擔心,本座找你們來,並不是要找你們的麻煩,找你們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去做。”
唐安不悅,就算面對黑霧城的霸之一,也是直接說道:“燕前輩,我們並不隸屬你們幽燕山莊,你有事,爲何要我們去幫你做?”
一旁的姚天禧連忙提醒道:“唐兄弟,說話要注意分寸,不得對莊主無禮。”姚天禧在燕淮陰來到黑霧城後就一直跟着燕淮陰,自然極爲清楚他的脾氣,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真要發怒起來,可沒人擋得住他,姚天禧想着是自己將唐安等人帶進幽燕山莊的,自然不想讓他們出事。
燕淮陰擺手說道:“天禧,無妨。”然後其平靜的說道:“你覺得是本座胡亂的安排你們辦事了?本座手下精銳無數,有什麼事情是他們辦不了的?非要讓你們幾個小子去做?我讓你們去做事,是因爲你們耽誤了本座的大事,所以纔給你們一個機會將功抵過。”
唐安心下驚奇,氣笑道:“燕前輩,我們迄今爲止,不過只見了兩面,您說我們耽誤了您的大事,這話從何說起?”
燕淮陰看着唐安一行人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們確實是第二次見面,那麼,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何處?”
唐安不假思索的說道:“是在鎮魂殿的黃副殿主處,那時候,晚輩等人第一次見到了前輩的尊顏。”
燕淮陰點點頭,隨即說道:“嗯,你們從黃心玉那個丫頭那裡得到了什麼?”
“得到什麼?我們什麼也沒得到啊!”唐安心中疑惑,口中如此說道。
一旁的姜思思推了推唐安的肩膀,低聲說道:“我們臨走之前,黃心玉不是給了我們一個忠告麼?”
唐安立刻恍然,他根本沒有將黃心玉的那句話放在心中,雖然開始的時候,覺得黃心玉出手非常驚豔,但是過後,唐安也就將其拋到腦後了。
燕淮陰看到唐安的表情,微笑說道:“想起來了?你可知道,我們相見的那天,本來是我與黃心玉丫頭約好了的。但是因爲你們的到來,她妄自替你們卜了一卦,所以纔有了後面的那句忠告,也正是因爲如此,她受到反噬,身受重傷,與本座約好的事情自然只能往後推了,你們說,你們是不是耽誤了本座的大事?”
唐安等人面面相覷,如果燕淮陰所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他們還真的是耽誤了燕淮陰的事情。
唐安小聲的向姜思思詢問道:“思思,燕前輩所說的反噬,是真的麼?”
姜思思壓低了聲音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卜卦算命,與我們修煉武道相同,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的事情,妄自想要知道未來發生的事情,自然會受到懲罰。”
“這麼說來,黃心玉果然爲我們卜卦了,不過,她怎麼沒告訴我們?她這麼做圖的什麼?”唐安心中滿是疑惑,卻沒有絲毫頭緒。
姜思思低聲道:“現在不是考慮在這些的時候,先想辦法,將燕淮陰這關過去再說吧。”
唐安會意,他挑起頭,看到燕淮陰正在眼睛也不眨的盯着他與姜思思在小聲交談,臉色一紅,訕笑的說道:“燕前輩,剛纔是晚輩失禮了,不知道前輩有什麼事情想要吩咐晚輩去做?只要晚輩等人能做到的,一定讓前輩滿意。”
燕淮陰看着話鋒轉變極快的唐安,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這件事對你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聖猿山上,有一夥強盜,人數大約在十萬左右,我想你們去幫我將這夥強盜給除去。”
“什麼?”唐安等人臉色大變,唐安面色凝重的說道:“前輩莫不是在說笑麼?十萬人,就算只是普通人,一人一腳,也足夠將我們幾人給碾死了。”
燕淮陰淡淡說道:“你覺得這件事很難麼?我也不是要你們將這些人全部殺盡,只要擒下那夥強盜的頭領,其餘的嘍囉自然會轟然而散。這夥強盜的勢力,自然也就潰散開了。”
唐安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幾分,如果在還是將強盜的頭領擊殺,只要他們小心一些,還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