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響午,外面傳來張菲兒那柔媚的喊聲:“阿爹,小佛,吃飯了~”
席間張衡仍然滔滔不絕地賣弄着自己的先進思想,小佛那飯吃的也是斷斷續續,不時地得回答張衡的問答題,看的一邊的張菲不停捂着小嘴嬌笑着,更讓他這頓飯吃的是有滋有味卻食不知味。
飯後,張衡興致更高了,喊着張菲和劉明漢又朝右院奔去,這次,帶着他們來到另一間小平房裡,裡面竟然是一些木匠工具和一架象飛機又象木鳥的東西,張衡命劉明漢把這架奇怪的飛行器拖到院外的山崗上,一臉神秘地拒不回答小佛和張菲的好奇問話,只是說道:“一會你們就知道了。”
等衆人站在山崗上,張衡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沾上唾沫試了試風向,然後對劉明漢點了點頭,只見這大漢果真勇猛,雙手舉起木頭鳥,奮力往山下拋去,衆人皆驚呼,眼見這製作精美的木頭玩具就要粉身碎骨了,沒想到,這隻大鳥竟然迎着風勢,往下墜了不到十米就呼的一下飛了起來,迎着山風往遠處飄去,雖然不會扇動翅膀,卻迎風而上,甚是奇妙,站在山頭上的張菲等人不由驚呼起來,張衡則得意地歪着頭看着小佛的反應,小佛則是一臉的茫然,然後是好笑,最後不知爲何,竟然突然堆出一副驚訝夾雜着興奮的表情,張開嘴叫道:“喲嗬,太了不起了,木頭會飛了,天下太平了~”
聽到前面一句,張衡剛想發出得意的笑,沒想到後邊來了句天下太平,一下把他給噎住了,這是哪跟哪兒呀!
劉明漢飛一般地衝下山崗,往木頭飛機的落處跑去,山路彎彎並不好走,他卻如履平地,腳法嫺熟,一會功夫就跑到木飛機的下方了,看着頭頂的飛機走向,他左跑右躥,終於,在一個樹林前接到了落下來的飛機,此時,在遠處山崗上的幾個人只看到兩個小黑點碰到了一起,不由歡呼着往山下跑去。
小佛在前,張菲隨後趕到,兩人跑的是滿頭大汗,喘了好一會,張衡才慢慢趕到,畢竟年齡不饒人,他雖然經常幹些體力活,卻終是不如年青人跑的快,趕到後已經氣不成聲:“你,你們,等等我,累、累死我了。”
“怎、怎麼樣?小佛,我、我的小鳥怎麼樣?”一邊喘氣還不忘一邊徵求意見,只是問的有些曖昧,真有他的。
小佛這會已經喘完了,看他跑的滿頭大汗,不由搖頭走過去,拿出一方手絹遞了過去:“張老伯,先擦擦汗,這飛機真是不錯,飛的又快又穩,要是再大些,估計坐在上面飛感覺會更不錯!”
“什麼?飛機?坐人?你也太能異想天開了,要是飛鳥上能坐人,那我們豈不是可以飛天了,這、這、這真的可以嗎?”畢竟是科學家的腦子,雖然從未想到飛天,可是經小佛這麼一提,以他的智商,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既然木頭飛鳥可以飛天,那人坐在鳥上當然也可以飛不是嗎?腦子中急轉,他真有些躁動不已了。
看他動了心,小佛暗叫不好,這飛機可不是好玩的,要是真坐上人試驗,一個不小心,那可就真的是機毀人亡了,而且也太超前了些,不行,不能讓他試:“老伯,我只是隨口說說,這飛鳥之所以能夠飛行,完全是靠風力支撐,要是坐上人,必然無法保持風力的穩定,我看,這也只是個幻想罷了,老伯年事已高,這種危險的玩意,還是不要試爲好,出個意外,你看,你的菲兒可怎麼辦呀!”
張衡一考慮也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扶着小佛說道:“好吧,這些新奇玩意還是等你們年青人嘗試吧,走,我們回吧,我還真有些累了,人年紀大了,身體可真有些吃不消了。”
幾人回到左院,坐在院子裡的木椅上,小佛看着這滿院子的木頭傢什,不由嘆道:“我說張老伯啊,你不光是個科學家,還是個木匠呀,你看這滿院子的木製玩意,說你是木匠八級工保證沒人有意見!”
白了一眼小佛,張衡喝了品茶水:“沒錯,別的不敢說,這木匠活我可比一般的人強的太多了,一般的木匠只會做個桌椅板凳什麼的,我做的,可都是最新奇的玩意,放眼大漢天下,我稱木匠第一,沒人敢稱第二,你信不信?”
“信,你還有什麼本事,不妨一塊亮出來,別讓俺一驚一乍的,怪撓的心慌!”看張衡的奇門絕藝是一門接一門的精彩,真不知道這傢伙還有多少手藝沒亮出來。
“好,我就再亮一手,咱除了知識淵博、手藝精湛,還有一門絕學一般人我是不告訴他的!”說完,他喝了一大口茶,站起身來,揮手道:“走,去看看我的另一門絕藝。”
領着衆人來到另一間佈置雅靜的小屋裡,一進門,衆人就被這滿屋子字畫驚呆了,那是什麼,是一頭纖毫畢現的下山猛虎圖,每一根虎鬚,每一道花紋都繪製的維妙維肖,正是後世專業畫匠推崇的工筆佳作,這,這種畫法不是在唐宋之時纔出現的嗎?爲何在東漢就被張衡給琢磨出來了,只見畫工細膩,光色豔發,妙窮毫釐真乃驚世佳作也。
再看另一幅,則是一副千字密書,小佛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來寫的是什麼字,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篆書工整地排列在三尺畫幅上,每個字均不雷同,又每個字差別不大,這是什麼怪文,小佛自認爲自從得了子牙寶藏後對篆書有了深入的研究,竟然仍然看不出這些字是什麼字!
“此乃吾精心收集的千壽文,怎麼,認不出來了,這可是吾歷時十年閒暇,查遍四庫五書,方得此千壽之文,比之前朝名做百壽文更爲精奇,怎麼樣,可稱得是我大漢一寶乎?”老張頭越來越驕傲,不過,這也不怪他,這些東東放眼天下,又有誰能比的上,又有誰能拿的出呢?
想那張衡博通古今,精研機巧,對一切學科均有涉獵,這繪畫一途,亦是出奇推新,像這工筆猛虎,便是他日夜琢磨,打造出的一種全新畫法所做,而這千壽文亦是他不泥古人的強橫之作,還有這滿屋子裡奇畫怪文,數不勝數,皆非東漢文壇畫匠所能望其項背的。
張衡走到桌前,指着新作的一副魔獸圖說道:“小佛你看,這是我參詳古今獸作中的一些傳說和圖繪而做的一副魔獸圖,獸者,不求自保,便要掠奪而生存,是以,我從獸類的形體上加以變化,取其精化,棄其糟粕,繪成此一奇獸,頭上爲鋒利的尖角,以取攻刺之意,兩耳挺立,可觀四方音聲,雙目如鈴,可視遠察近,頸披盔甲,可阻猛獸撕咬,雙蹄如碗,可踢打踐踏,身如銅鐘,可助聲威,尾若銅鞭帶有尖刺,可甩可刺,全身披鱗甲,可擋刀劍,如此物化爲活獸,則今之山林之王猛虎,草原之王雄獅有何力阻其一擊?”
小佛見此獸越看越是眼熟,不由腦中靈光一閃,這不是我這幾隻護戒神獸的組合體麼,太牛X了,張衡簡直就是一個造物主的化身,這隻怪獸,簡直就是自然造化的最高境界,野外生存的最佳形態,就是小佛也想象不出一隻怪獸竟然會擁有如此完美的形態,不由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又想下拜。
接下來張衡的一番話徹底讓小佛驚倒:“小佛,你知道嗎,這隻魔獸是我前些日子做木工活時雙臂受傷時所做,你可知,我是如何畫出此畫的嗎?”
見小佛搖頭,他驕傲地看了看自己的雙腳:“是我用我這雙神腳所繪,怎麼樣?”
……再看小佛,已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腳抽搐,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