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終於停下來,路面上的積水在無形地蒸發,一如昨夜的雨,無聲地淋溼了某人的心。
葉思佳有些心煩意亂,坐在軍綠色的牀單上若有所思。
想起那個帶着壞壞的笑,卻有着一雙睿智雙眼的壞男孩,他語氣不善卻又不時緩和氣氛,讓人氣又氣不起來,想說又說不過他,以前,在軍隊裡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軍隊是命令的海洋,不是服從就是被服從,那就是紀律。
昨天自己不知怎麼了,不經在腦就說出邀請的話,更可氣的是他不加思索就答應了,今天他就會上門拜訪,這可怎麼辦呀!
屋檐上的滴水還在繼續敲打着懸窗,低緩的節奏燥動着一顆年輕的心,葉思佳的思緒已經完全被一個影子佔據,最奇怪的是,這個影子端着一把短小精悍的狙擊步槍,通過瞄準鏡,正在觀察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不對,好象是真的有人在觀察自己,門口傳來敲門聲。
透過貓眼,看到一個熟悉的面龐,正一臉壞笑地拿着一個奇怪的小盒子,呵呵地傻笑着。
“有人在家嗎?”小佛又敲了敲門。
“沒人!”葉思佳沒好氣地背靠在門內,說出了一句氣話。
“哦!”小佛端起小盒子瞄了瞄:“請問身穿小藍花上衣,披頭散髮,穿着一件紅色小短裙的姑娘是誰?難道是一個漂亮迷人的女鬼不成?”
葉思佳一聽,低頭一看,果然這小子在偷窺自己,頓時怒上心頭,一把拉開屋門,紅着臉氣乎乎地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小佛揚了揚手中的小盒子:“呶,送你的禮物。”
接過小盒子,葉思佳不可思議地翻看着,有點象望遠鏡,又有點象傳說中的黑匣子:“這是什麼東西?”
一偏頭,越過她鑽進了屋裡,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怎麼,也不讓客人進來坐坐,就急着問東問西的,這可不禮貌哦!”
“快說!”葉思佳快步上前,俯下身子,惡狠狠地叮着他:“這到底是什麼武器,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哦,小佛那不爭氣的小心肝又開始劇烈地跳動,一片雪白的山谷坦然進入他的眼簾,沒有任何的阻擋,就象當年,在萬年冰水中的那朵雪蓮一樣可愛,又彷彿見到了阿拉迷雪谷中結出的冰果,鮮豔欲滴,奪人眼球。
“啊~”順着他的眼光低頭望去,是一片真空地帶,這套家居服相當的別緻,但也非常的寬鬆舒適,葉思佳的單身公寓裡從來沒有異性來往,自然也就沒太在意一些生活上的細節,這套衣服在小佛看來,簡直太完美了,完美的領口,寬鬆的設計,再加上絕佳的視角,自然讓葉思佳大羞不矣:“你這個壞蛋!”
說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從沙發上彈起,一個華麗的轉身,留給小佛一個唯美的背影和修長的雙腿,電閃而逝。
趁着葉思佳閉門思過的空當,小佛仔細打量起屋裡的景緻來。一張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布藝水發佔了客廳的一半江山,沒有茶几,卻在沙發周邊擺放着一些大綠的花草,一個高約一米的巨大魚缸充當了進屋前的屏障,裡面養着一尾巨大的金龍魚,正充滿霸氣地游來游去,惡狠狠的紅色眼珠充滿敵意地看着他。
給金龍魚一個不屑地眼神,拿地遙控器,打開了屋裡唯一的一件高檔電器“電視”,打到音樂臺,聽着動感的音樂,翹着二郎腿,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小佛等待着美女的出現。
咣,內門打開,葉思佳穿着一身筆挺的軍裝出現在小佛面前,一臉的冰霜。
“立正,向首長敬禮。”小佛一見,立即起立,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稍息!”葉思佳滿意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發現氣氛的怪異。
“首長辛苦了!”小佛依然擡頭挺胸、目不斜視地背誦着經典語錄。
“同志……”剛想回答,突然意味到了小佛的嘲諷,立即一板小臉道:“坐下,嚴肅點!”
“是!”小佛立即聽命坐下,仍然上身筆挺,臉上不帶一絲表情。
葉思佳有些好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軍裝,確實有些不合時宜,不由臉色又是一紅,拉過身邊的一把椅子坐在小佛面前:“好了,臭小子,想笑你就笑吧,別擺着張臭臉惹我生氣。”
撲哧,小佛終於繃不住了,哈哈地笑了起來,直到葉思佳臉色越來越紅,有種想要裸奔的衝動時才停了下來。
兩個人互相調侃了兩句,纔回到正題,葉思佳拿着那個黑盒子,研究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佛伸手接過,用手往兩邊一拽,黑盒子終於現出了真身,竟然是一個先進的全息透視照相機,這個照相機的靈感也是來自於狙擊步槍上的透視瞄準鏡,是小佛在視察五環廠時偶然的一次靈感突現,讓小武利用無線電波中的次聲波聲納還原技術製造的一款玩具,不僅能夠透視三至五層的水泥磚牆類障礙,而且由於使用了次聲波色相還原技術,可以看到彩色的圖像,效果相當的驚人。
當看到隔壁屋裡走動的人影時,葉思佳竟然有種到了科幻時代的感覺,一個小小的盒子,竟然可以穿牆越壁,如果用在軍事用途上,這種探測照相機簡直就是間諜神器,再加上超遠的感應距離,豈不是可以達到無孔不入的境地。
小佛當然不會如她所願,立即解釋道:“這個可不是給你用來打仗的,是送給你私人的一個禮物,鑑於你已經步入剩女隊伍,缺乏生活色彩和情趣,我特意讓小武加工製作了這個剩女專用偷窺利器,供你在工作之餘飽覽猛男,加速你衝出軍營,走向世界的決心而制,全世界僅有一臺,專利所有,仿冒必究。”
靜,不是一般的靜,思索中,有苦澀也有懵懂,甚至有一些小小的期待,其實葉思佳也不過才二十有五,青春靚麗,雖然尚未有意中人,卻也算不上剩女,不過,以她的性格,動不動就“軍法從事”的個性,以及在軍營中人人談之色變的剛烈,難保不會慢慢步入剩女行列,自小在軍營中生活的她,雖然也向往軍營外的花花世界,但天性拘謹的她,卻常常望而卻步,寧靜固守在軍營中爭強好勝。
小佛送的這個禮物雖然立意不佳,卻着實讓她心動不矣,這是一種不同層面上的關杯,是介於愛與非愛之間的一種挑逗,做爲天之嬌女,逢迎而上的師哥猛男不在少數,有庸俗的獻媚,也有高明的雅追,卻都未能打動她那顆看似冷漠實則寂寞的芳心,今天小佛帶着一絲曖昧而來,一下把她從高高的西風猛烈的高峰打入色慾橫流的低谷,其間的落寞與滋味讓她不知所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