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杆,山‘洞’外傳來兩個人爭執的聲音,小佛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看到身邊是三具風情各異的‘玉’‘色’肌體,不禁心神俱醉,想起昨夜的瘋狂,心中的‘欲’念又蠢蠢‘欲’動,可是‘洞’外爭吵的聲音讓他再也無法進入昨夜那般的天人‘交’融的境界。
穿上柔軟舒適的‘玉’貂‘毛’裘,緊了緊蓬鬆的‘毛’領,來到‘洞’外,看到華佗和張仲景正站在雪地裡,指着地上的一堆草‘藥’正在爭執不休。
張仲景低頭拿起一束草‘藥’,指着草‘藥’上的‘花’苞說道:“華老頭,這棵草明顯就是傳說中的驅寒莨,你看,這‘花’形和葉柄上的細‘毛’,跟傳說中的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華佗也是一臉的不以爲然,一抖長袍,指着張仲景手中的草‘藥’大聲說道:“虧你還是個治傷寒的名家,這種普通的紫葉芍‘藥’你都不認識,你看這葉尖上的紫‘色’葉尖和‘花’分五片,‘花’心發紫,這絕對是治療痛風的紫葉芍‘藥’。”
張仲景推開華佗的手,咬牙切齒地指着華佗,恨不能把他臉上的笑容一把抹去:“華老頭,紫葉芍‘藥’雖然是治療痛風的仙草,可是我們誰也沒見過,這驅寒莨我卻是見過,就生長在這雪山的山凹裡,我前些日子受了風寒,自己親自煎過這草,效果神奇,功能驅寒,絕對就是傳說中的驅寒莨,雖然你華佗名聲在外,可是治傷寒,我絕不輸於你之下,這一點,你是明白的,我不是胡吹,你承認嗎?”
華佗點了點頭,臉上多了一些敬意:“張兄弟,在傷寒治療上,我確實不如張兄弟,但我華佗卻是治療外傷的好手,這紫葉芍‘藥’正是外傷聖‘藥’,我雖未見過用過,但對此物嚮往已久,研究的時間也有些時日,這紫葉芍‘藥’確實有驅寒的功效,但它的主要用處卻是防腐生肌,據古書上記載,此物也確實生長在這沛國雪野之中,難道,和你說的驅寒莨是一種東西?”
小佛此時聽完二人的論述,也不由‘插’了一嘴:“對囉,這分明是同種不同名,你們都是一代名醫,相信對草‘藥’的瞭解不分彼此,很可能是一種草‘藥’在兩種治療領域的不同療效,所以纔有了不同的名字。”
二人聽見小佛的聲音,不由同時躬身行禮道:“恩公早安。”
小佛擺了擺手,看二人有些禮大,不由笑道:“二位名醫多禮了,以後叫我小佛就可以了,稱什麼恩公的,多見外啊。”
三人又是一陣謙讓,最終由華佗建議三人結拜爲異姓兄弟,一個簡單的儀式後,三人便成了生不同時死同時的忘年兄弟,好不快活。
小佛撿起地上的一棵人形的蘿蔔問道:“兩位老師,這蘿蔔怎麼長的象人一樣,你們看,這中間還有一個小‘雞’‘雞’,多可愛啊!”
二位名醫一看小佛手中之物,聽到他稱這東西爲蘿蔔,不由哈哈大笑,華佗指着這蘿蔔叫道:“蘿蔔?小佛啊,你這小子可真有趣,這可是千年以上的老山參,受日月‘精’華幾近成型,這東西你竟然叫它蘿蔔?看來,老夫要好好給你上一堂醫道課了。”
張仲景也是笑的氣不成聲,指着小佛叫道:“老華啊,今天我們就喝點蘿蔔湯吧,看恩公的意思,這東西在他手裡也真跟個蘿蔔沒有區別。”
想想也是,小佛擁有這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和設備,也有超越凡人的能力,這老山參雖然珍貴,在東漢時期的深山老林裡,卻多的是,要是小佛想要,派上幾十個機器人,恐怕要個幾噸也沒問題,比之只生長在一個季節的蘿蔔,還要容易獲得。
小佛把老山參扔給了張仲景,指了指他瘦弱的身子:“張兄,你身子虛弱,吃點這種大補的蘿蔔吧,要是不夠,船艙裡還有一堆,別‘浪’費了。”
張仲景感動的是熱淚盈眶,拱手便給小佛要行謝禮,被他一擺手拒絕了。
小佛一揮手,擺上一張小桌子和幾個椅子,招呼三人坐下,讓守候在邊上的機器人端上熱乎乎的早飯,幾個人邊吃邊聊起來。
嚥下一口熱乎乎的皮蛋瘦‘肉’粥,小佛看着二人,只見華佗是臉‘色’紅潤,鶴髮童顏,而張仲景則是面容枯槁,一副病態,不由好奇地問道:“華兄,你二人畢是醫道高手,相信對保養之道有獨特見解,不知可否請教一二,讓我跟張兄都受教一下呢?”
華佗自是不敢藏‘私’,梳理了一下柔順的鬍子,看了張仲景一眼道:“小佛你說的不錯,醫者不但可以醫人,也要可以醫已,雖然古人云名醫難自醫,我卻不以爲然,如果醫者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保養好,何以醫人呢?”
“對,我知道一句話,是一個偉人說的: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也就是說的這個道理,要想幹一番事業,先要有健康的身體和良好的‘精’神狀態,不然,沒醫好別人,自己先垮了,豈不可惜!”看了一眼瘦弱的張仲景,小佛別有用心地說道。
張仲景吃完一個茶葉蛋,正自舒服地聽着二人對答,突然聽出他倆似在譏笑自己,不由怒道:“二位說話可要注意分寸,我非不是不會照顧自己,落難之人,能活着就不錯了,還有什麼保養不保養的,你們難道不明白嗎?”
華佗與張仲景神‘交’已久,對他的事也瞭如指掌,見他不承認,不由笑道:“張兄弟,你之所以研究傷寒之病,難道不是爲了醫治你那瘦弱不堪的身子嗎?我可聽說過你的事,你少時便多病,尤其易感傷寒,所以,你入醫道後癡‘迷’於傷寒之症,但至今,卻仍易患此症,你知道原因嗎?”
小佛和張仲景均‘露’出不解的眼神,難道華佗知道不成。
華佗喝了一口熱湯,哈出一口熱氣:“張兄弟,你的病症不在身體,而在於你的內心,你雖博學多才,‘精’研醫道,卻甚少爲人醫病,只有達官貴人才能得到你的醫治,生恐行醫耽誤了你研究醫道的時間,這就是你的心病,你心思縝密卻恃纔不‘露’,久之則患了擬鬱之症,心結不解,卻忘我攻取頑症,這纔是你身體不得強壯的原因也。”
小佛這時似乎也明白了,‘插’嘴道:“華兄說的對,養身之道,貴在豁達,心情開朗,才能吃的香睡的着,張兄啊,你以後可得多多注意。我記得有人說過: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求含靈之苦……勿避險希、晝夜、寒暑、飢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爲蒼生大醫。不知對張兄有用否?”
“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好啊,沒想到竟有人豁達如此,真乃醫道之‘精’髓也,小佛,此話是何人所說?”華佗一拍大‘腿’,興奮地品味着小佛的這段醫德名言。
“呵呵,這個我也記不得了,好象是一個叫孫思邈的遊方郎中說的,覺得比較有深意,便記了下來,心裡覺得這樣的醫者纔是正道。”這可是唐代孫思邈《大醫‘精’成》中的名言,此時說來,也許對張仲景的自‘私’醫德有所開解。
沉默不語的張仲景此時擡起頭來,眼中‘露’出‘精’光,興奮地嘆道:“達也,此番話讓我慚愧啊,吾行醫唯恐不能深入,不願在小病小災中‘浪’費時間,沒想到,象華兄這樣行走四方,行醫佈道纔是正途,我太自‘私’了,我明白了,多謝華兄和小佛兄的提點,自此之後,我也要懸過來濟世,把自己研究的傷寒之論廣爲傳播,此時吾心中豁然開朗,爲了達到爾等境界,我要多食一些,現在吾全身都是勁,果然是心結也。”
說罷,張仲景竟然食‘欲’大開,抓住一隻豬蹄就啃了起來,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果然是心結全解,看着他的吃相,二人也是食‘欲’大漲,猛吃起來。
吃罷,張仲景立即收拾行囊與二人告辭,並拿出一本手抄本《傷寒論》‘交’與華佗,但華佗仍執着於外療傷,拒不肯授,最後,張仲景將《傷寒論》贈於小佛,讓他廣爲流傳,自己則拿起行李,要去懸壺濟世了。
爲了達到他的願望,小佛讓機器人複印了幾十本,讓張仲景帶上,讓他在行醫的路上廣爲散發,而那本珍貴的真本《傷寒論》則被他收入戒中,這可是不世的珍寶,萬不可失,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