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球砸落下來,眼看要將佛朗基的頭以及身體砸成肉醬,沒想到竟被他扛住了,巨大的冰球在他手上似乎是平時鍛鍊用的工具,只是較重一些。
斑點很快回過神來,它不敢絲毫鬆懈,指爪再次揮彈,巨大的冰刃在他的身上劃過,幾道血痕在冰刃劃過的地方滲透出來,他臉上顯露出驚愕的表情,但更多的是憤怒!他用沙啞的聲音怒喊着:“不死邪帝,必定重生!”話畢,他臉色突變,甚是痛苦的樣子,接着幾個接近矩形的肉塊掉落地面,被巨型冰球死死壓着,一顆混着血色的黑球從冰球的邊緣滾了出來,撞到圍住佛朗基的圓形冰槍的其中一根停了下來。
斑點終於鬆了口氣,它看着這具屍體,他身上的黑色光影消失了,現在只是一具不成形散落幾塊並且散發血腥味的普通死屍。斑點不敢接近不死魂珠,它消去了擋住不死魂珠的冰槍,在佛朗基的屍體肉塊上咬下一塊較大的衣布,緊閉雙目聚靜凝神小心地邁進不死魂珠。
不死魂珠的影響力超過斑點的預料,它無法正常靠近不死魂珠,它知道心智若稍有分亂便會被不死魂珠誘惑,它必須做到心神合一,卻很難很難。它屏着氣息,周圍的空氣像是靜止一樣,應着斑點此時的心情,更讓它覺得無法勝任。
爪子艱難地邁出,斑點感覺沒辦法呼吸,這太危險了,距離不死魂珠只有一米的距離,但這一米必須萬分小心,若是稍稍觸碰,它知道必定像佛朗基那樣被不死魂珠控制,儘管它是神獸,但結果不會有差,屆時它只是不死魂珠的傀儡,得爲不死邪帝復活而奔跑,這與它原本的想法完全相反,它不能讓這成爲事實。
腳步踏出,每每踏出的腳步都是一個賭局,它得精密計算好在哪個位置停步,在哪個位置將口中的布鬆到不死魂珠上包裹不死魂珠,它的心跳因此劇烈跳動,身體也開始發顫,害怕的顫抖,它恐懼不死魂珠,它不敢睜開眼睛,全部的感知集中在靜止的不死魂珠上,生怕一不小心觸碰到。
定好位置,斑點的爪子與不死魂珠緊緊是一個肉爪的距離,這危險性不能用字詞形容,它將頭部的位置都選好後,才緩緩張嘴,讓嵌在獠牙上的布塊滑落下去。
布塊的邊際貼着不死魂珠落下地面,斑點張開眼睛,不死魂珠被衣布蓋在下面,它無法看到不死魂珠,它也因此慶幸,若是看到不死魂珠的些許,它怕自己也無法控制得了強壓的慾望去觸碰不死魂珠。它知道接下來的步驟才更困難,必須小心翼翼做到不觸碰不死魂珠而包裹起來,一系列過程它必須閉上眼睛,因爲它不敢相信自己的自控能力,在不死魂珠面前,恐怕世上任何生物都無法抵擋。整塊布覆蓋了不死魂珠,布塊的四周坐落在土地上。它小心地一隻抓按着不死魂珠,另一隻抓小心地將珠子滾動起來,好讓布塊的四個角都向上,讓它好好打上一個結。
蒼天有心,斑點終於完成了這個任務,一個不成形的結勉強將不死魂珠綁好了,斑點沒有碰倒不死魂珠一下。它又叼來一塊布,反着將包裹不死魂珠的布再包一層,這樣它才放心。花了好長的功夫,它的雙爪纔將珠子包裹好。它叼起不死魂珠往城鎮奔跑,它一邊跑,一邊思考東西。
“我拿到過一顆珠子,一個黑衣人給我,暫時給的。他被人追殺,一羣魔法師,那魔法師燒了我們的小鎮!珠子在那天丟了,我沒找,我們的小鎮沒了,被他們燒沒了,我很怕,一直跑一直跑,遇到斑點,然後遇到山上的教練,再遇到你。要是沒你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會不會被他們找到,被他們燒死,我是餘孽,逃剩的那個,我要把事情告訴哥哥,我就是爲了這個活着,我不知道那珠子爲什麼會出現,那感覺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羣魔法師一定爲了珠子來的,小鎮都沒了,只剩我一個,那顆珠子——剩下我一個啊!”丹尼爾瘋了似的喊着,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沒事了,那珠子不回來的啦,對不對?沒事了,平靜下來,沒事的。”多拉想緩和丹尼爾的情緒,她在想究竟是什麼珠子能讓丹尼爾和斑點反應如此強烈。第一印象是整個星宇世界無人不知的傳說,但那個接近不現實的傳說她直接否認,然而她想不出別的東西是球型並且能吸引一羣魔法師。
很快,斑點回來了,情緒原本靜下來的丹尼爾變得煩躁,他說不出是爲什麼,但多拉看見他的煩躁和先前他對那“珠子”的煩躁是一樣的,不過沒這麼強烈罷。
“丹尼爾怎麼了?”斑點鬆開叼住的結問道。
“不知道,丹尼爾對你們兩個共同產生反應的珠子反感,可能又出現了。”
斑點兩顆眼珠斜斜往下,望着嘴巴上吊着的包裹,它擡頭看了看丹尼爾,它覺得不可思議,被布隔着的不死魂珠,連它這個神都無法察覺到存在,丹尼爾竟然能感覺到。咬着包裹連忙追問:“丹尼爾,你感覺到?”
煩躁不安的丹尼爾似點頭又像搖頭,斑點和多拉無法清楚知道他究竟能否感覺到斑點所說的東西。但從他的表現看來,他絕對在害怕什麼,若非多拉安撫着,他早已逃得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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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別過來,斑點,不要過來,我求你了!”丹尼爾哭着向斑點喊着,他似搖頭又似點頭的樣子,讓人以爲他走火入魔。
“怎麼會這樣?丹尼爾你別有事呀!”多拉喊着,她感覺丹尼爾真的很怕,不想丹尼爾這樣難受,用空閒的手向斑點揮了揮示意先離開一點。
斑點叼着包裹退後幾步,丹尼爾的情緒平靜了些許,斑點再退後幾步,丹尼爾的情緒又平靜了些許。多拉知道丹尼爾絕對是怕裡面的東西,她很想知道,但不得不先安撫丹尼爾的情緒。她示意斑點再遠一點,直到丹尼爾的情緒完全平靜再說。
終於丹尼爾的情緒平靜下來,多拉好奇地問:“那是什麼呀?你怎麼會怕成這個樣子。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丹尼爾不想回答,他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他想掙脫多拉的手逃走。
“我不問,你別這樣。”多拉對丹尼爾沒了辦法,她知道先要安撫丹尼爾,想要知道是什麼,只能從斑點那問了。
帶到丹尼爾的情緒平靜下來,多拉一臉狡猾地走向斑點,小聲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