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的情況很糟糕,肩上中了兩槍,雖未刺穿,肉卻炸裂開來。
“去死。”將軍連連逼近,手中騎士槍向上一撩。要是這下刺中,丹尼爾的頭顱可能會裂開兩半。
“不要。”丹尼爾怎麼躲也躲不了,只能驚恐地大叫。
“吼。”
斑點像是化作一道黑影突破數十士兵的包圍。只見一個士兵肩上的鎧甲出現幾道深深的抓痕,而將軍帶着的頭盔被“撕”開幾道可見紅髮的口子,他感覺到手中的騎士槍一沉,不到眨眼的時間便掉落在地。
“怎麼回事?”那將軍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騎士槍,稍稍擡頭見一隻小豹怒視着自己,似乎把自己當成了獵物。
“只不過是一隻變異的小豹而已,你還以爲你是魔獸?”將軍忽然迅速彎腰抓起地上的騎士槍向前一突刺。
這兩個動作一氣呵成,宛如鯉魚翻身一般,槍頭傾斜向下,再逼近兩步刺向斑點的頭部。
“吼。”
斑點兩隻前爪深深地插入地面,突兀跳起,四爪重重地踩在騎士槍上,騎士槍變得十分沉重,將軍單手差點拿不住這柄騎士槍。只見斑點兩隻前爪向前一伸,四隻利爪輕快地彈出,將軍的雙目怕是隨時會被利爪刺穿。
雙爪與將軍不過半身的距離,斑點的速度極快,將軍被它迅猛的速度嚇傻,彷彿生命已不存在。
“斑點不要。”丹尼爾見將軍愣愣不動,怕斑點真的會刺瞎他的雙目甚至抓穿他的腦袋,慌忙叫道。在戈爾鎮沒有一個親朋好友,再犯下命案,就算不被別人抓住,也別想在這謀生。
斑點聽到丹尼爾的話,看似輕若鵝毛的身子瞬間化作千斤巨石一般在空中突然定住,垂直墜落。斑點不偏不倚地落在騎士槍上,騎士槍真當被千斤巨石壓住,將軍的右手被槍桿壓在地上,任憑他如何抽拉,手掌就是無法拉出不出,只是被槍桿壓了少頃便發紅。
“怎麼可能,難道你是魔獸?”半點的大小不過是丹尼爾的膝蓋高,墜在騎士槍上卻如千斤重石,嚇得將軍絲毫不敢相信。他猛地搖頭,堅定地說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魔獸。書上根本沒記載白色的魔豹品種,更不可能有黑斑白豹的魔獸!”
“魔獸?”丹尼爾愣愣地自言自語。
斑點竟然會是魔獸?可它要是魔獸,昨天一爪子就能把自己殺死,怎麼可能被自己這般對付?
越想越覺得不可能,他連連說道:“不可能,斑點不會是魔獸。丘比山怎麼可能會出現魔獸?”
“丘比山?這隻小怪物是丘比山發現的?”城門一個士兵不信地問道。
丘比山平常也不是沒有肉食動物的出沒,可高等的獅子、豹、虎、狼之類的肉食動物是絕對沒有,頂多只是寫狐狸等不算兇猛的肉食動物罷。丘比山突然出了一隻豹,多少會惹人懷疑。
當然,丹尼爾不是那些懷疑的其中一人。他只知道戈爾鎮和俄斯鎮隔着一座不高的“丘比山”。至於丘比山裡有什麼沒什麼,他一概不知。
“對啊。我就是在丘比山發現斑點的。”丹尼爾確定地說道。
“不管那麼多,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人和這隻小豹,我重重有賞。”將軍實在不願意自己敗在一隻豹的爪下,寧可出重賞也要把眼前這隻被他懷疑是魔獸的斑點解決掉。
說着,他以肩膀爲軸,犧牲了被槍桿壓住的右手,強行一扭。
身體如離鉉之箭,雙腿朝着斑點飛踢而去。
“吼。”
斑點快步向前跨進,兩隻前爪往槍桿尾端一沉,將軍的手掌嵌入大理石地板,整個人從空中垂直摔落在地。
後面的那數十名士兵聽到將軍的重賞,見斑點只是站在槍桿上便使將軍無法起身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擁而上,紛紛圍住丹尼爾和斑點。
“要怪就怪你們得罪了將軍。”一個士兵平舉手中的長戟指着丹尼爾說道。
說着,長戟刺向丹尼爾。
雖然剛剛見斑點的移動像是一條黑影,可那只是它速度較快罷,並非將軍所謂的魔獸應有的屬性魔法。即使它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長戟與丹尼爾相距只有半米左右的情況下,連衝數十米阻止長戟刺入丹尼爾的身體。
丹尼爾聽到身後的聲音,身子一矮,一手肘向後頂去。
那士兵手中的長戟掉落,整個人捂住受擊的腹部痛苦地彎腰蹲在地上**。
“吼。”斑點低吼一聲,表示鬆了一口氣。若丹尼爾就這麼死了纔會嚇到斑點。
鬆了一口氣,斑點化作一條黑影從眼前一個士兵爲起點,繞着他旁邊的士兵形成一個圓形在他們的胸腹上跑步。
直到斑點出現在丹尼爾身旁,衆人感覺到身子有些變化,低頭一看,身上的鎧甲竟然出現了幾條抓破鎧甲的爪印。
圍着丹尼爾的那一圈人,每個人的鎧甲上都有幾條爪印,數十人圍成一個圓圈,幾條爪印不高不低呈圓形,接連出剛好吻合,像是有什麼高手造成的。
“怎麼可能?”一個站在第二排的士兵看到對面士兵腹上的一條條爪印,當場被嚇呆了。
“吼。”
斑點對着這些人一聲怒吼,洶洶有勢地匍匐在地,準備隨時攻擊。
“哼,一隻小豹,敢辱我威名?”將軍左手拿着騎士槍站起,指着斑點一副想殺又害怕的樣子甚是好笑。
“不要打了,我道歉可以了吧?”丹尼爾看見這情勢實在不妥,連忙低聲賠禮。道:“我只想進城找份工作過活,怎麼會弄到這種地步呢?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要再打了。”
“哼。”將軍怒視着丹尼爾冷聲道:“身手這麼好還有隻小魔獸陪在身邊,竟然謊稱是俄斯鎮來的,想騙誰?要是不說出真正原由,別想從我這進去。”
“我。”丹尼爾一副被冤枉受屈的樣子,想解釋又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他分明是從俄斯鎮逃過來的,可萬般解釋,對方偏偏不信。
“裝模作樣,既然如此,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將軍看了看丹尼爾身後的那座丘比山,完全看不到半個影子,更別說是人了。道:“再不說清楚,我就把你當作是侵略者。被認爲是侵略者,不管你是什麼皇孫貴族,我殺你也不會有罪。況且這哪有人看到你是被我殺的?對不對?”
數十士兵頓時齊聲叫到:“沒人看到將軍殺死帶着小怪物的小孩!”
“放肆,你們一羣蠢蛋,那句話分明是說我殺了這小孩!”將軍被氣得臉都發紅,說道:“說沒人看到就好。”
“沒人看到有人死!”士兵們像是實現排練過一樣齊聲說道。
“我真的沒有說謊,爲什麼不信我?”丹尼爾不敢後退,身後十餘柄長戟指着自己,根本不能後退。可是將軍又在身前用騎士槍指着自己,也不能前進。這可謂前無去路,後又追兵,教他該怎麼辦?
“去死。”將軍怒髮衝冠,手腕一甩再一撩,槍頭向斑點劃去,再追向丹尼爾。
就在將軍動手的那一刻,他對斑點身後的那幾個士兵使了眼色,示意他們在自己動手的同時對斑點動手。
“吼。”斑點一聲怒吼,往前一躍,躲過槍擊。身後的士兵見到騎士槍落空,不敢向前進攻,怕槍頭會誤傷自己,只能眼睜睜看着斑點逃脫。
丹尼爾不敢用手去擋。身後沒退路,若然用手去攔截騎士槍,雙手會被槍頭刺穿。左右不能行走,更不能蹲下,他害怕得閉緊雙眼,不敢看擊來的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