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下留情。”
只見槍頭已刺到丹尼爾身前,只差幾英寸便刺穿丹尼爾的下巴,而城門處傳來一把聲音,及時阻止將軍奪取丹尼爾的性命。
“怎麼回事?老子殺個人你也要管?”將軍收回手中的騎士槍,一臉怒氣轉過頭問道。
要是普通的鎮民阻止將軍殺人,他肯定不予理睬,等殺了要殺的人之後再處置那阻止他的人。但這把聲音他太熟悉了,正是他的妹夫。
衆士兵見將軍收手,紛紛收回手中的兵刃。他們明知打不過斑點,卻爲了將軍所謂的重賞不得不拼命與斑點相鬥,現在將軍收手不打,他們還會那麼蠢與斑點廝殺嗎?
阻止將軍的那人對身邊一個衣服並沒有他華麗的隨從道了幾句悄悄話,隨着聽完後點了點頭便跑開。
那人才走到將軍身邊,只見他比將軍矮了一個頭,與丹尼爾相比,也要矮上兩分。他一手蓋住將軍的耳朵輕聲對他說道:“不要傷害他,不然鎮長不會放過你。”
“什麼?”將軍眉頭緊鎖,足可夾死兩隻蒼蠅那麼誇張,態度很是不滿。小聲罵道:“你他孃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殺一個‘侵略者’都不行嗎?那人是誰?他鳥和鎮長關係?”
“你稍等一下,鎮長快趕來了。”那人似乎不敢得罪將軍,只能望着城門焦急等待。
“他值得鎮長親自趕來?”將軍的怒氣消了一半,疑惑地問道。他轉過頭去打量着丹尼爾一身乞丐般的裝束,很是懷疑。
“值得。”那人點了點頭。
斑點見衆人停住手中的兵刃,慢步走到丹尼爾身邊保護丹尼爾,生怕誰再次偷襲。
丹尼爾一臉疑惑,他萬般解釋將軍都不聽,而將軍身旁的人對他說了幾乎什麼便停下兵刃。
一個景象浮現在丹尼爾的腦海中,兩年前剛到俄斯鎮的那個晚上,臨鎮鎮長霍普被格雷邀請到貝克漢姆家共餐。而霍普身後有兩人跟隨,其中一個就是眼前這個與將軍說悄悄話的人。
“你們要做什麼?還殺不殺我?”丹尼爾小心翼翼地問道:“如果不殺我,就讓我們進去吧。我們不再闖禍了,只想找份工作有飯吃而已。”
將軍一臉怒色看着丹尼爾,卻是敢怒不敢言。妹夫說得鎮長這般緊張眼前這上衣像是幾塊靠絲線連接的破布,下身更是破爛得連乞丐妝都不如的小孩。要是真如妹夫所說,鎮長很緊張他,到時候他向鎮長告自己一狀,那豈不是得不償失?但一個手下被斑點咬死,自己在衆目睽睽之下敗在斑點之下,和眼前的小孩打鬥也不過是略佔上風。他怎麼可能再陪笑臉對着丹尼爾?
“如果真的不行那就算了,我們走就是。”丹尼爾看着將軍那一臉怒色,頓時打了一個冷顫,抱起斑點說道。
“小朋友你不能走。”眼看丹尼爾害怕得想掉頭走人,那人連忙上前拉着丹尼爾的手說道:“誰敢不讓你留在這裡我第一個不放過他,好不好?你不要走,先在這等等。”
“你想幹嘛?”丹尼爾問道。雖然一手被捉住,但感覺這人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雖不怕眼前的哲人,可是數十士兵手持長戟圍着他,他能反抗嗎?
“ 一會兒,就一會兒,可以吧?”那下人不想也不敢得罪丹尼爾,畢竟霍普從俄斯鎮回來便不停地抱怨格雷怎麼找到一個超人記憶力的義子,並每個月都跑到俄斯鎮想把他騙過來。此時聽到丹尼爾肚子發出的抗議聲,他大喜之下對丹尼爾說道:“你餓了吧?要不這樣,我們進城等。先去吃點東西,好嗎?”
“吼。”斑點很是不滿,這人憑什麼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並說三道四?要不是見他手無縛雞之力並不敢傷害丹尼爾,恐怕它早已一躍而上,撕咬這人的那粗短的脖子。
丹尼爾一副尷尬的樣子,對方執意要留下他,身邊又是數十士兵圍着阻擋了他的去路,而肚子偏偏在這時候抗議。
萬般猶豫之下,丹尼爾被那人強行拉着進入戈爾鎮。
戈爾鎮和俄斯鎮的建築差不多,若不是鎮民的相貌不同,丹尼爾還以爲回到了俄斯鎮。
走進一間酒店,老闆看見丹尼爾的衣着,一副不滿的樣子連忙上前想要驅趕丹尼爾走出自家酒店。拉着丹尼爾進城的那人從丹尼爾身後繞出,老闆見到那人,連忙哈腰道:“大爺,難得來一趟,請上雅間。”
“有什麼好得,全部都拿上來,我要招呼這公子。”那人像是在自家行走一般,領着丹尼爾向二樓走去。
“公子?我呸,一套比乞丐還要破爛的衣服,還說是公子?”老闆眼看着那人已經推開二樓雅間的房門,裝作惡心狀說道。隨即吩咐服務員去準備準備。
“你們想要做什麼?一會兒要殺我,一會兒要請我吃飯。”丹尼爾實在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也不怕得罪那人,直接開口問道。
“我們鎮長想見您,不過聽您肚子發出的‘咕咕’聲,我估計您是餓了,所以我自作主張請您到這吃頓飯。”
“霍普鎮長想見我?”丹尼爾問道。“不對啊,前幾天他不是才見過我嗎?怎麼又要見我了?”
“這個,等鎮長來了您自然知道,我也不方便插幾句嘴。”那人怕說錯話,讓鎮長知道,他又要倒黴了。
“吼。”斑點看他的感覺就不爽,不滿地吼了一聲,從丹尼爾的懷裡跳到地上,慢步走到一個角落趴着睡覺。
“這斑點。”丹尼爾看了看斑點,知道再怎麼問也問不出便不問了。雖然他不想花別人的錢,但尊嚴和生命讓他選擇,他還是選擇了生命。畢竟兩天沒有怎麼進食,肚子也嚴重地抗議,他尷尬地坐在椅子上東張西望,等待着誰把食物端上來。
“吼。”斑點聽到丹尼爾叫自己的名字,很是不爽,低聲怒吼一聲,接着睡覺。
“看來這少爺和那史密斯一樣,也養了一隻魔獸。我看這隻小白貓的階級應該不比那隻火蜥蜴要低,怎麼他們都認爲這隻小斑點白貓是豹子呢?看來格雷很重視他啊,怪不得鎮長要爭着把他搶過來。”下人看着斑點和丹尼爾,心裡暗道。
主食端來了,一塊煎過的牛排放在一個碟子上,並沒有什麼點綴。服務員把盤子擺到丹尼爾面前,道:“老火煎嫩牛,加上一杯威斯達。”
服務員在那人和丹尼爾面前各擺一份牛排和一杯威斯達便識趣地離開。
兩年來格雷不停地教他各種禮儀,可他就是難以改變八年來奴隸的那些習性。他雙手抓着牛排像荒山野人一樣粗魯地大口大口地撕咬,沒嚼幾口便嚥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