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快點跟我說說這個意外是怎麼回事吧,我可是想知道很久了。”荊麟已經忍耐不住想要知道原因了。
“那天,你在鑄劍山莊遇到了蒼朮大人,我猜你已經知道了,他是上古的神。是在滅世大戰中唯一存活下來的生靈,是人間的守護者,他指向你的那一指本來對你沒什麼影響,但是卻傷害到我了,於是我只好給自己形成了一個薄膜來阻擋。本來這還什麼事都沒有,但是誰知道你幾天之後還要去跟那些小妖打來打去的,弄得我在你的丹田中不得安靜的休養,我現在一旦受傷想要休養可是要很長時間。所以我只好把你的丹田完全封住,自己也在那裡休養。但是你只不過會暫時的無法運用而已,如果你修行不間斷的話,你的實力還是會提升的,等到我休養好了,你的實力會一下子上一個大臺階。”南燭的話讓荊麟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的意思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一樣。
“不過你的天賦也真強,竟然學會了另一種功法,讓自己的氣能存在筋脈中,你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實力又拉回來了。不過這樣我得不到你的氣,休養的時間又長了。直到你踏入虛空的時候,我出來跟老朋友見了一面,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把你的丹田一半打開,這樣你即使再控制,也會有流經丹田的氣,我只吸取一點,這樣就能繼續受你的氣得滋養了。”
“你真是無恥啊!竟然這樣一直吸取我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氣,怪不得我提升的這麼慢!”荊麟確實有些怒色。
“是啊,我也覺得自己太無恥了,不過跟那些用奪取功一下子將人體內的氣完全吸乾的人類來說,我這可是仁慈的太多了!”南燭似乎想起了什麼,皺起了眉頭,但是隨後便舒展開了,說道:“我可以毫不顧忌你的生死,將你的氣完全吸收,但是要找一個好的身體也不太容易,所以就不想那樣。你可不要以爲能跟我談什麼條件。”南燭的話讓荊麟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好像是一個被脅迫的人質一樣什麼都不由自主。這種感覺是他最不喜歡的,他想要自由,想要無拘無束。
“你!無恥之極!我還以爲你是什麼好妖,沒想到也是這種草菅人命的混賬!”荊麟也許是因爲清裳的死,一向看淡的荊麟此刻偏偏什麼都不能看淡了,看別人都是欺負自己,看他就是個混賬,憑什麼一切這麼不公平?
“你冷靜點,我知道你生氣,但是我也知道你平常爲人不是這樣的,我猜是因爲清裳的死導致的吧。”南燭說道:“你畢竟還小,沒見識過太多的離別,如果你像我一樣活了一萬年,你就看淡一切了。”
“我從來就沒想過自己要活一萬年!”荊麟怒吼道:“什麼修仙者是爲了長生?屁!修仙者跟凡人一樣,就是爲了自己的實力強大,能得到別人沒有的權利,能享受別人沒有的風光!我從來都不想活那麼久!爲什麼要活那麼久?我活了十八歲就看到了這個世界的醜惡!我都不敢相信當自己習慣於看這些醜惡的時候自己會變得多麼可怕。我不想變成那樣的人!草菅人命,唯利是圖,有什麼用?我不想活成那樣,我要我的生命永遠在快樂中!如果我變成你說的那個樣子,那麼我定會開始找我絕對打不過的敵人去決鬥,讓他殺死我,讓他將我魂飛魄散!我的生命要我自己去選擇!”
南燭似乎對這個自己本來十分熟悉的男孩嚇到了,他竟然從沒想到過這個每天都嘻嘻哈哈的男孩會有這樣的想法。這種想法簡直就跟天下人和妖都不相同,天下人是爲了什麼,是爲了變得更強,是爲了長生,而這個小子的心中顯然想的不是這些,也許是因爲他還是一個孩子吧,南燭這樣告訴自己,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說的話如何去信?但是他也知道自己這是在自欺欺人,這個孩子經歷過什麼?這個孩子的經歷恐怕比多數成年人經歷的都多,這樣的話絕對不是他一氣之下說出來的,而是他認真想過。南燭確實能看到荊麟周圍發生的事,但是他的內心,南燭也看不到。南燭開始對這個男孩充滿期待了。
“你笑什麼?”荊麟看到了南燭臉上露出的奇怪笑容,不禁問道:“是在笑我傻?還是笑我無知?好吧,你不用說了,像你們這種老傢伙一定在笑我無知吧,笑我是個白癡吧!你們笑好了,如果有自己的想法也算是白癡的話,那我就一輩子白癡下去吧。”
“我並沒有笑你,可能是你理解錯了,我的笑容可不是那種嘲笑啊,我的笑容是讚許,雖然你這個樣子的確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但是這也是你決定要走的路,不是別人安排好的,但是別人的話你有的時候也要聽,這樣避免了你走一些彎路。”南燭說道,彷彿是一個爺爺在教育孫子。
“避免走彎路?爲什麼要避免走彎路?誰說彎路一定就不好,既然我跟你們的想法都不一樣,那誰能說我走的哪一步是彎路?再說,走彎路不過是你們拿你們的標準在衡量我,我想要去的地方是你們能隨便決定的麼?我的想法本來就與你們不一樣,那我爲什麼要走你們的路?我承認我現在十分渴望要變強,但是我一點都不想活得太久,我一點也不想看到所有事都見怪不怪,我一點也不想辛辛苦苦的一生。我只想讓自己和自己的朋友在有生之年快樂的活着,我只想讓我的朋友不會因爲我而死去。”荊麟突然間出現了一種傲然的感覺,讓人不能直視。但是他最後也有點迷茫了,說道:“我只想……”但是到了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了。
“是啊,我有什麼資格呢?”南燭自嘲道,隨後又說:“我累了,這一次跟你說話太耗費氣力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最後再提醒你一句話,現在在你身邊的那個小姑娘,可不是什麼好人,你跟她接觸要多加小心。”南燭說完就消失了。
荊麟還在回想那句話的時候,自己身邊的藍天白雲消失了,漸漸地,荊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努力的睜開了眼睛,發現漢宮秋正在自己面前,臉和自己靠的特別近,都能感覺到她的呼吸。荊麟的呼吸不由得加快了,一個大美女在自己的面前,任誰也不能控制的住,即使沒有歪心思,也會血液加快,這是人體正常生理反應。
“你,你要幹什麼?”荊麟控制住了自己的神情,問道。
“我在看你死了沒有,你剛纔的樣子就好像是死了一樣。”漢宮秋問道:“這說出去可不好聽,一個從十八層地獄闖出來的人沒死,反而在牀上突然就死了,沒有比這死的更窩囊的吧。”漢宮秋這明顯是在嘲笑荊麟,但是現在荊麟卻不想跟她爭辯,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變了。但是荊麟現在所想的是剛纔跟南燭說的話,小心她,她會怎麼樣?她一直以來分明就是在幫自己,而且幫自己也不是鼎力相助,如果剛認識就鼎力相助,荊麟還能懷疑一下,但是現在荊麟怎麼看怎麼覺得她只不過是看自己可憐而隨意的幫了自己一下而已,並沒有對自己有什麼企圖。如果他對自己有什麼企圖的話,剛纔直接幫自己去十八層地獄救人不就好了麼,何苦還要讓自己受這麼痛苦的罪?難道就不怕自己怪罪於她?那樣的話,豈不是讓自己做什麼都不行了,她又不瞭解自己,不會知道自己的習慣。
“我想我還活着,我想剛纔的折磨還不至於殺死我,我還要留着命去報仇呢!不過在那之前我得變強才行。”荊麟說道:“不然的話,我最珍惜的人會一次一次的離我而去。我已經看到清裳的死亡了,不想再看到我其他朋友的死亡,也許他們不會下十八層地獄,但是跟他們永遠分離的痛苦,我可不想再承受了。”
“你想要變強?想要保護同伴?”漢宮秋不屑一顧的說道:“誰都想變強,想變強容易,不過我想你應該先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傳承絕技的傳人?我剛纔看到了,你的胳膊變化了,還吸收大量的氣,而且,好像引起了冥界的人的主意,弄得我不得不殺了幾個小鬼。”她說這話輕而易舉,但是荊麟也猜得出來能因爲氣消失而趕來的魂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小鬼,不用想也知道如果來一羣人,那麼荊麟絕對打不過,但是漢宮秋的實力絕對是一流的,一點傷都不受就打敗了一羣強大的魂,的確是個厲害的人,對了,她說過自己不是人,那麼他究竟是什麼呢?
“如果是的話,你能不能教我?”荊麟一本正經的問道。
“不能!”漢宮秋也是認真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