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荊麟又在那霧靈澗中水潭旁邊修行,不過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水潭的另一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
“你在看什麼?”身後響起了清裳的聲音,荊麟猜到會有人來,但是卻沒猜到是她。
“我沒看什麼。”荊麟淡淡的回答道。並停止了修煉,讓氣緩緩的在筋脈中流動,因爲他知道清裳的話往往會讓他不知說什麼好。
“那你爲什麼會來這裡呢?”清裳淡淡的說道,眼睛也看着那水潭的對面,而不是看着荊麟。這讓荊麟很是高興,她的眼神總是讓人不舒服。
“我來這裡跟你有什麼關係?”荊麟很不喜歡別人問到他的事,更不喜歡別人管着他。
“跟我可是有大關係呢。因爲我覺得你還是很可愛的,不如做師姐的小情人怎麼樣啊?”清裳輕薄的說道,荊麟沒有想到她竟會這麼說,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一下子便跳了起來,大聲說道:“你有沒有搞錯!誰會喜歡你這樣一個瘋子!”然後一步一步的挪向外面。清裳只是仍然以那種眼神看着他,嚇得他只得迅速的離開,本以爲清裳會追着他讓他一晚上都不好過,但是他竟然發現走出去後清裳便不見了,他又壯着膽子走了回來,向着‘羣山’圍着的水潭看去,竟然沒有發現清裳的蹤影。
“清,清裳,別,別鬧了,你快出來!”荊麟突然很是驚訝,但是他並不害怕,他知道清裳擅長水行法術,霧隱術很是高明,只是這裡的霧並不濃,而他向水潭中看去,竟也沒發現水潭中有她的身影,簡直太古怪了。荊麟又找了找四周,確定沒看到她的身影,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出現:“不,不會是又出現了一個天妖,把她抓走了吧!不,不,不會!一個承天才多大,哪有那麼多天妖,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上次杜仲出現還鬧出很大的動靜呢!哈哈哈!”
荊麟深呼吸了一口氣,想到她一定是趁自己不注意便御劍飛走了,也許她只是想跟自己鬧着玩,等到明天找到她問一問便知道了。如今,荊麟也只能這麼想了,所以他快速的跑開了,而後回到了瞻羽齋,平靜了一下,躺在牀上,雙眼望着天棚,而自己的體內繼續運氣。
第二天清晨,荊麟早早的結束了運氣,起身走了出去,他起這麼早一是因爲擔心清裳,想看看她到底出沒出事,二是今天在演武場有那些人的比試。
果然,走到了演武場,見到了清裳,她早就等在那裡準備看他們的比試了。荊麟的心平靜了下來,覺得是虛驚一場,他對清裳說道:“你昨晚哪裡去了?突然就不見了,是要嚇我玩麼?”
清裳看到他這麼質問,一笑反問道:“我去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用的正是荊麟昨天晚上反問她的口氣,荊麟只覺得她實在太可氣了,但是這話是自己先說的,不過自己的主題不是這個,他說道:“你去哪裡我不管,我管的是你怎麼不見的,不能就這麼嚇我吧!你又不會遁地術。怎麼可能就這麼消失了呢?”
“對,我是不會遁地術,我對土行法術瞭解的也不多,同樣,你對水行法術瞭解的也不多啊!水行法術中有一種術可以隱藏在水中,他人是看不見的。”清裳得意的說道。只剩荊麟那仇視的眼神在盯着她。她裝作不明白,問道:“你盯着我看什麼呢?難道你真的看上師姐我了?要做我的小情人?”這句話對荊麟的殺傷力最大,她一說,荊麟便說:“停!當我什麼都沒看。”轉身走了,清裳那深邃的眼神望向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荊麟背對着她都能感覺到一絲的涼意。
這個演武場荊麟也常來,這裡有很多小型的擂臺,誰也不知道這擂臺是什麼做的,虛空以下的實力破壞不了,而虛空以上便只能在演武場最大的那兩個臺上比武了,那兩個擂臺還沒見過誰能破壞的了。這擂臺的長度,小的有三丈長寬,大的有三十丈長寬,十分宏偉。
荊麟在演武場旁邊坐了一會,清風便出現了,身旁的清璇看着任何人都有一種害怕的感覺,果然就像清風所說的那樣,似乎一年來她常常會這樣,自從杜仲出現的那天晚上開始吧。因爲之前她跟自己說話還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呢。清風來到了荊麟的身邊,說道:“清麟師弟,幫我照顧一下清璇,注意別讓任何人接近她。”
荊麟答應下來,不過這個女子的神秘卻是怎麼也不知道。清璇顯然不害怕荊麟,在他旁邊坐下來後,清風也坐了下來,清璇的害怕情緒似乎少了很多。不過千攸來的時候還是讓她害怕了一下,幸而千攸也沒在意。
很快,第二項考試的時間便到了,這次的負責人是遊悟,這是一個女道士,荊麟覺得從沒見過她,其實也難怪,這遊悟常年閉關修行,連上次的圍攻杜仲她都沒有參與,所以荊麟自然也沒見過她,不過他看這人臉上嚴肅的表情便知道這個人與那遊方,遊遠兩位師祖不一樣。
只見那遊悟站在演武場的空地上,對着來到這裡的一衆人等說道:“這第二項考覈由在下主持,在下是承天派的遊悟,恭喜大家通過了第一項考覈,顯然你們已經達到了留影級別的高手能達到的實力。”聽到這裡很多人都鼓起了掌,荊麟不知道爲什麼要鼓掌,但是也跟着拍了幾下。
“接下來,你們要面臨更嚴峻的挑戰,因爲任務是要你們齊心合力才能完成的,而且必須要選出一個領導,今天的比試便是要讓他人知道你會什麼,並且選出五個小組的領導。”遊悟的話大家也都明白,只有實力強的人才能服衆,才能領導大家。否則即使是大家同意的,遇到分歧的時候也會有很多人唱反調。況且,大家也都喜歡看這些比試。
“這裡有五個任務,內容差不多,都是除妖,妖的實力都是大約在高玄左右,你們這些人一同是可以贏的,但是得記住,要團結一心才行,如果有人不團結,結果只能是大家一同死。”遊悟的最後一句話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讓人不得不記住,不過那些不參加考試的人便權當看熱鬧了。
“廢話也不多說,現在分組,每個組必須人數差不多,如果多了,那麼慢的人就要分到其他的組中,六大派的人必須平均到每個組,不得讓某個組被某個派的人完全佔領。這樣會對其他的門派的人有影響。”這些都是長久以來定下的規矩,大家雖然不太清楚,但是也都能理解。
這分組很是有趣,誰也不知道任務是什麼,都是很好的朋友到同一組,不過清風沒什麼好朋友,便隨便跟幾個承天的太字輩的人在一起,巧的是,千攸跟他分到了同一組中。不過卻似乎不是故意的,因爲他們之間不能算是好友。清璇在荊麟旁邊看到清風和千攸在一起,微笑了一下,也沒多說什麼。卻是荊麟一直在想她的身上有什麼秘密,但是卻也不好直接問,因爲她現在情緒很不定。
“好,分組結束,不過由於人太多,整個過程可能會持續很多天,現在除了第一組,其他的人可以去休息了。”顯然人太多,不可能一天之內便完成,甚至可能很長時間都不能有最終的結果。“留下來的人都記住,不能故意傷害對方,如果對方認輸便不能再繼續,如有違背,不但取消資格,更會受到六大派的共同懲罰。認輸和掉到場外都算輸,倒在臺上,十個數之內沒有站起來的就算輸,這只是選組長,大家用不着拼命,輸也沒關係。沒有比試的人要儘可能的找那些與你同在一組的人去相互瞭解對方,這樣到時才能在完成任務的時候配合上。”
遊悟的話讓荊麟想起了自己的哥哥,他們二人不就是一直在一起,他們比任何人都要熟悉,所以在戰鬥的時候總是能配合上,不過其他的時候,總是吵架。不過現在他已經好久都沒見到自己的哥哥和父親了,很想念他們,但是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離開,就算離開,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家,畢竟他以前從沒離開過家裡這麼遠,自己不知道究竟向哪裡飛才能回家。
他們的比試很快便開始了,荊麟覺得承天的人虛空只不過是御空的加強版,他們會的運氣法門比自己還要少,只不過很多招式現在他已經因氣不足無法使用了而已。
而其他各門各派的招式也都大致雷同,只有每派的天才纔會不一樣,清風和千攸便是這樣,清風的劍幾乎沒有拔出來過。
“清風,你這樣是在瞧不起貧僧麼?”與他對陣的人問道,那是一個彌合寺的大師,他叫做定聞,年齡也不大,卻算是清風的長輩,怎麼能這樣被人鄙視?但是清風卻面不改色的說道:“不了,我的劍術不是很好,自從達到虛空後便一直在研究這散華掌,還是這是我的擅長。”這話一出便讓那大師笑了,練掌的人確實有,但是因爲現在修仙界的人大都用劍,只有彌合寺用的是鐵棍,所以大家便忘記了還有很多掌法無雙的人。但是在旁邊坐着的長輩吃驚了。彌合寺的空聞大師驚異的對周圍的人說:“散華掌?這已經不是初級的仙術了,這清風竟然能運用散華掌,實力應該已經入玄,看樣結果已經明顯了。”定聞雖然沒聽到師傅的話,他也知道此人絕對是個勁敵。只是說了一句:“好,承天派的散華掌數年前曾名震一時,讓我來領教一下它的威力。請!”
清風也回了一句:“請!”便右腳向後一跨,雙掌伸出,一前一後,而定聞也拿出自己的鐵棍,率先攻過來,這鐵棍少說也有幾十斤,卻在他手中如同木棍一般揮舞自如,而清風卻也不怕他,那鐵棍從天而降,帶着殘影和一陣氣直奔清風而來。而清風卻只是雙掌運氣,硬是用掌接住了這棍子,而且這鐵棍竟完全沒有傷到清風,衆人仔細一看,他的手竟然並沒有與那鐵棍接觸到,而是中間隔了一睹氣牆,這一招便讓衆人吃驚,因爲在體外的氣若沒有什麼東西來承載,是很難如這般強力的,大都飄散了,所以衆人的氣大都在自己的劍中,以劍來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