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咳嗽了一聲,聲音開始嘶啞起來,“然後我就放棄了大量的傳道工作,專心照顧你們,並盡全力給你們最好的生活和教育,可是,不知爲什麼,自從我把你們帶回來之後,我的身體就開始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先是疲乏無力,然後就開始頭痛,我自責也許是忽略了我的天職,於是,我又開始四處傳教,至於你們,我就交給了一個我非常信任的管家,但當我隔了大半年回到這裡之後,這個管家竟然暴斃在了你們的房間裡,我開始覺得,這一切也許都是由於我做的這件好事引起的,但我真的不知道爲什麼......”
神父的臉上現出痛苦和迷惘,他把頭轉向了一邊,已全然沒有剛纔那種發自肺腑的喜愛了。
葉子湮和葉子然猶如晴天霹靂,呆在那裡一動不動。
"難道......我們生來就與別人相剋嗎?”葉子然不禁愀然失色。
“既然爸爸這麼說了,那麼意思就是要趕我們走了......”葉子湮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神父,內心有着太多的眷戀和不捨,但是,已經必須恩絕義斷了。
親情瞬間化爲飲恨,老天是多麼喜歡捉弄人啊。
“保重,爸爸,我們走了。”
然後飛跑着出去,重重地關上了門。
“孩子們,原諒我吧。”神父熱淚滾滾而下,“我其實並不是神父,真正的神父已經被我殺死了,我今天會變成這樣,完全是咎由自取,現在,該是我償還這筆血債的時候了。”
說着,他打開了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把瑞士軍刀。
然後劃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液汩汩地流了出來。
“願上帝顧念我行的善事,就算不能償還我的罪過,請保佑那兩個孩子一生平安。”
他嘴裡默默地叨唸着,血液很快從手腕流淌至兩腿,又向兩邊蔓延開來。
它竟形成了一個鮮紅的十字,神父微微一笑,倒在了牀上。
兩個孩子跑出了教堂,正好碰上了從外面趕回來的執事(神父的助手)。
“哎,這深更半夜的,你們兩個怎麼跑出來了?怎麼不在家裡陪神父呢?”執事奇怪的說。
“神父已經不要我們了。”葉子湮淚光閃閃。
“不會吧?我看一定是你們太過調皮,惹神父生氣了,走,我幫你們說說情,你們就沒事了。”
兩人對望了一眼,誰也不願意再回去了。
“怎麼回事啊?這麼不聽話,難怪神父會不要你們。”執事有些不耐煩了,硬拖着兩人回到了教堂。
打開臥室的門,三個人看到這一幕奇異的景象,都不由得驚呆了。
神父的手仍然維持着祈禱的動作,而那個血紅的十字,還在緩緩地向他們蔓延。
“這......怎麼會這樣?”執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從天花板往下俯視,神父的死狀簡直就和當年耶穌的犧牲如出一轍。
“這究竟是爲什麼?”
“神父想表達的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