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可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怎麼?”不是嫌頭大就是那一羣莽夫打起來,飛沙亂石的繞花了眼。舒榒駑襻
“我也想學一學嘛,反正公子就說帶還是不帶嘛。”半夏拖着貫墨的手撒起來。
“自然是帶的啊,旁邊立着端茶倒水,捏肩捶腿的怎麼着也少不了人。半夏,你跟着小爺我,保管教你吃飽喝足,怎麼樣?”駱錫巖說起大話來,完全忘了腰包裡無一個銅板。
“哼,我纔不幹活呢,我是去觀戰的!爲公子和駱大哥鼓勁!”半夏倒也不上他的當,三人並肩往小院子走。
“半夏,我和你家公子,你覺得哪個贏?”駱錫巖有心逗弄於他,專挑難題問。
“這個啊……”駱大哥的功夫看着就很厲害,能把院子裡那麼大一棵槐樹削的葉都不剩,打人的話應該也不差吧。但是公子武功怎麼樣還真是不知道,沒見過出手,也沒見過受傷,是沒和旁人打過還是一出招就勝?半夏思索了半天,不確定道:“我覺得公子能贏,但是我心裡希望駱大哥贏。”
“哦?爲何?”駱錫巖和貫墨都驚奇着,倆人未比試過,憑這小娃能說出個什麼道理來。
“因爲公子是醫仙啊,刀劍無眼,受傷也是難免。若是公子贏了,還可以救駱大哥。但是駱大哥贏了公子輸了,誰來救啊。所以公子能贏。但是呢,公子贏了就會更忙那我也就沒閒的了,故而我又希望駱大哥贏。”半夏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大通。
“你說的這是什麼啊,什麼贏不贏救不救的,真是搞不懂小孩的心思。”駱錫巖腹中飢餓,被他繞的也沒說清楚。
“就是公子能壓過你啊!笨蛋!”半夏急着衝口而出。
“噗!半夏,你找打!你哪隻眼睛看到你家公子壓過我了!再胡說我打你啊!”駱錫巖俊臉一紅,追着半夏叫嚷起來。
“看見了就是看見了唄,還用分是哪個眼睛麼?那就是兩隻眼睛一起看的!”半夏嘴上也不饒他,倆人圍着貫墨打鬧得不可開交。
“看我不把你的嘴揪下來!”駱錫巖想到在長生島小竹樓上,與貫墨**一度早起被半夏和清綢倆小娃撞個正着,就羞地要伸手過去,作勢要捏住半夏。
“公子,你看他還不承認呢!我明明看見了的!”半夏被提了衣領,倆腿離地撲騰着,只得向貫墨求救。
“好了,在別人家裡鬧什麼呢。錫巖快放他下來,半夏雖不懂事……”貫墨頓了頓,緩緩道:“但好在有位好主子教他,說的也是實。”
“你!貫墨你們一丘之貉!淨欺負我!”駱錫巖本來鬆了手的,聽了他這話又氣又惱地想捉回半夏。不料半夏跑的遠了,只得兩指掐上貫墨嫩白俊臉。“哼,還敢不敢說了?當心我手下用力,毀了你的容貌,你便嫁不到好人家了。”
“你毀吧,反正我生是你的夫,死了也要和你埋在一處的。你不怕下半輩子和一個醜八怪度,那便請少俠切莫留吶。”貫墨任由他捏着,反正錫岩心軟沒用力,也不疼。
駱錫巖沒想到貫墨也有如此無賴的時候,嘆道:“我只當世人獨我一人不要顏面,不曾想,一山更比一山高,一臉更比一臉厚啊!貫墨,你贏了。”
“承讓,過獎過獎了。”貫墨一本正經地說着。
“誒,要是咱倆真對上,我真的打不過你?”駱錫巖有些擔憂,真對上的話,一家子還打什麼架啊。
“錫巖,你想太多了。”貫墨牽了他的手回到小院子裡。10nk8。
“啊?什麼意思?”駱錫巖見清綢趴在小石桌上打着盹,小模樣可的緊。
“說不定,咱倆第一輪就被打下臺呢,要知道,武林人才輩出,加之名帖經過層層篩選,留下的各個都是好手。”貫墨好意解釋着。
“那要是第一輪咱倆就遇上了呢?”駱錫巖想想也是,不過要真是第一輪就打趴下,那也真夠丟人倒黴的。
“遇不上。”貫墨仰頭望着昨還繁茂的槐樹,近便只餘光禿禿枝椏,連納涼的地方都沒了。
“你怎麼知道遇不上呢,當初咱倆多有緣吶,江湖那麼大,咱們都能在離遠城碰上。”駱錫巖在空地裡耍起拳腳來,呼呼作響,吵醒了清綢。
“離遠城?離遠城出什麼事了?”清綢揉着眼,沒反應過來。前以拖一之。
“沒什麼事,就是聊聊舊話。清綢,名帖交上去了,近幾就要比試了。”駱錫巖怕清綢憶起,忙岔開話題。
“嗯嗯,駱大哥你最厲害了!駱大哥,你一定能贏了!”清綢緊張又激動,從桌邊讓出來,走到廊檐上,和貫墨半夏一起看駱錫巖練功。
貫墨晨起時就聽見駱錫巖的動靜,心中有些疑惑,那兩股真氣分明是沒有相融匯的,卻能安生處之。出拳是剛勁有力,淳厚內力爲之。再換上劍刃時,又靈動有餘。若是兩下相會,取長補短,那便是不容小覷的。
“公子,駱大哥一時興起,要練到什麼時候啊。”都餓一上午了的,現在就是條板凳腿橫在自己面前,半夏都懷疑能啃得下去嘴!
貫墨見那武癡飛來竄去,不亦樂乎。笑着掠而入,一掌擊向駱錫巖腰腹:“錫巖,我摸摸你肚子餓不餓。”
駱錫巖見貫墨出招,心中大喜,早就想與他一搏了,試試深淺。“好啊,別光抓住我衣襬不放啊。”扭躲過,旋起踢腿迎向貫墨面門。
“打人不打臉,你對爲夫怎麼不心軟一些。”貫墨溫柔着下腰,矮着子避開腿掃過的勁風,復而直起來,貼近駱錫巖。
駱錫巖被攬住,還未出拳,貫墨就輕啄了他脣角道:“別打了,有客人來,咱下去吧。”
往下瞅去,一白髮白袍之人立在院中,午時正烈的陽光照在他上,泛出光環。駱錫巖被那髮絲刺着眼,止不住地紅了眼眶,掙脫貫墨懷抱,穩穩下地道:“浩然,你來了。”
嘴邊一抹淡然微笑,似絕塵而出的仙人般的人,可不是浩然麼。“喲,正趕上倆口子幹仗呢,真不好意思,來的不是時候。”不過,一開口就破功,還是那個痞氣不正經的浩然!
“呃,就是切磋武藝啊,你幹嘛來了?”駱錫巖面上掛不住了,當着幾個小娃說這種涽話。
“能幹嘛,都這個點了,好不容易溜進來,不給口飯吃?”浩然對着駱錫巖挑挑眉,戲謔道。
“那簡少俠快進屋來吧,外頭暑氣正盛。”貫墨客客氣氣地請浩然入院中?堂屋。
“我一直叫你貫墨,你這般多禮,我不也得多謝醫仙嘛。”浩然大搖大擺地進了屋子,抄起一壺涼茶往茶盅倒:“唉,趕了幾天路了,渴。醫仙賞幾口水潤潤啊。”
“得,我叫你浩然,成了吧?”一句一個醫仙,那語調實在是極不順耳。
“簡大哥,我上午熬了消暑湯,這就去給你端來。”自從與浩然協力將中毒昏迷的駱錫巖送去長生島,又見浩然一夜間白了頭。清綢對浩然頓生崇拜又憐惜之。
“嗯,好哇,還是清綢乖,去吧。”浩然支疊着長腿,
駱錫巖不知該以何種心態面對浩然,想見又不敢相見,就這樣怔怔地望着。
“錫巖,你最近練拳了麼?要不要過兩招?”一副甩手掌櫃大爺相,浩然瞅這小院裡還怡然自得。
“不是說餓了麼?先餵飽你再說吧。”駱錫巖嘟着嘴,剛和貫墨來了幾個回合,很顯然貫墨勝得很輕鬆,心地像壓了石頭一樣,有些難受。
“怎麼餵飽我啊?你可別亂說話的。”浩然又開始滿嘴胡言亂語。
“你!浩然,你找抽呢?”駱錫巖就見不得他那沒事人的樣子,雖是如常說話讓自己好受些,但這般形教自己如何能安然應對。
“什麼啊,蹭個飯被人如此嫌棄,你說說我陪了你十餘年,你置我於何處!”浩然就差沒聲淚俱下了,端着清綢遞來的湯灌了滿口,說着半真半假的真心話。
“你過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駱錫巖拍案而起,這破地兒待不下去了。14965940
“好了錫巖,隨我一起去小廚房看看飯菜備好了麼。”貫墨站起來,對着駱錫巖伸出手來。
倆人攜手藉故去了廚房,駱錫巖還未站穩便被貫墨扳了肩膀,嘴脣被大力地啃咬着:“唔……”
貫墨猛烈地衝進駱錫巖口中:“錫巖。”
“嗯?”舌尖被貫墨卷着,繞着圈地弄。
“那是浩然自己的選擇,你勿需自責。”貫墨溫柔地輕聲說着。
“可是……”可是我看他的樣子我難過,我不願他爲我如此用至深卻不能回報什麼,我不忍他早生白髮處處爲我着想,我不想他自幼失了家人又得不到溫,我對不起他……
“錫巖,別說,我懂。”如何不懂,你看浩然的眼神,我都能看懂,雖不是喜歡的那種感,但我也心疼你對他的心疼,事已至此,難再收,白髮已成,便不要再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