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淵辦公室。閏淵微眯着眼睛瞧着張青雲。張青雲如此瓦他意料之中的事。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容易激動,看到這些七嘴八舌心裡就不舒服了?殊不知,任何新事物最初都是譭譽參半的,其真正的正確性,只有時間纔會讓那些短視的人閉上他們的烏鴉嘴。
“青雲,我今天找你過來,就是來談這件事的。我的態度是你們的工作不要受此影響,市委是堅決支持你們工作的,我聽說現在在港城內部就有一些說怪話的人,這個我們要嚴肅對待!”閏淵道,說到此處,他語氣放緩,繼續道:“青雲吶,你不要有什麼思想包袱,只管認真工作,只要我們團結,別人無論怎麼說又能奈我何?”
“是!謝謝書記理解!張青雲道,畢恭畢敬,心中卻是腹誹連篇,張青雲早就知道外面的各種不利的傳言,他根本就談不上思想包袱。
閏淵如此作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是在暗示張青雲能有如此工行環境,完全是他在上面頂着,爲其保駕護航得來的,這不是明擺着拉攏嗎?
面對閏淵的這種心思,張青雲當然不會說破,這樣正合他意。張青雲現在的指導思想很清楚,那就是在閏淵和車小偉之間他誰都不得罪,同時是誰弱一點,他暗地裡就偏向誰一點,反正要保證這個平衡不動搖。
另外,張青雲也是謹守本分,不該自己抓的權不抓,屬於自己手上的權利他也不放,絕不越界,不然權沒抓到,引起閏淵和車小偉兩人的忌諱反而於己不利,對張青雲來說,現在這樣的局面是最好的了,最利於他展露才華。
他努力了這麼久,不就是努力爭取讓自己的意志能夠得到貫徹嗎?現在有了這個條件,他閒着沒事去招惹是非才是傻子呢?
不過閏淵畢竟不是一般的人,註定了不會讓張青雲的意圖如此簡單的就能得逞,他也並沒有比張青雲恭敬的神態所迷惑,他沉吟了一下,又道:
“青雲吶!有件事我還是要跟你商量,目前來說,我們市委黨羣人事工作這一塊你還是要負起責來。本來這話我是不適合說的,因爲你現在政府那邊的工作也確實忙。
但是一直以來,黨羣這塊你就有參與,所謂能者多勞,我思忖再三,覺得還是要跟你加點擔子。你也看到了,最近人事方面問題比較多,陳誠搞得有點亂,而且光靠組織部,上面沒人盯着也不行。
這一塊以後你要多擔責任。你既是政府的副市長,又是市委副書記,黨委政府兩條線你都熟悉,讓你負責幹部工作條件獨厚。
而更重要的是,你以前擔任過省級的組織部副部長,幹部人事工作經驗豐富,所以這咋,擔子你就不要推卸了,我看是非你莫屬!”
張青雲眼皮一跳,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是一沉。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現在閣淵和車小偉兩人掐得兇小而這其中最核心戰場的就是在爭人事權。
現在的常委會,車小偉已經和閏淵勢均力敵了,所以在人事任命上車小偉早就沒有了以前被動,尤其政府這一條線的人事任命,他是寸土不讓,有幾次閏淵都搞得很難堪。
作爲書記,人事權是閏淵最核心的權利,這個權利閏淵不能掌控,他就沒法壓住車小偉一頭。而作爲車小偉來說,人事上如果沒有發言權,他就沒辦法和閏淵分庭抗衡,所以兩人在這一塊都沒有退路。
而作爲組織部長的陳誠,以前是跟着閣淵的,但是現在他也趁機想單飛,常常斡旋與兩個大佬之間坐收餘利,所以現在那一塊工作很微妙。
張青雲就是看到了這一點,再加上他手頭上的工作真忙不過來,所以市委這一塊的事情他乾脆放手了,在常委會上,凡討論人事方面的問題,他一律棄權,當起了甩手掌櫃,目的就是不想惹一身騷。
可是現在閏淵明顯不想讓他過安分日子了,閏淵的這段話高帽子一頂頂的送,把張青雲捧到高處下不來不說,偏偏語氣還是斬釘截鐵,弄得張青雲想拒絕都沒辦法開口。
等了半天,張青雲才道:“書記啊,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已經有人說張青雲手上的權柄太盛了,說我在城建系統搞一言堂。如果我手上再有了人事權,那可不得了了,你就這麼放心嗎?”
張青雲這話說得半真半假,面帶微笑。閏淵聽得一愣,擺擺手道:“那些小人,不用管他們,這些年城建方面的!刪二直沒有人有魄力來狠抓讀一塊六亂世用重典,帷叼”瘦個魄力,就該支持嘛!這一塊你就不要顧慮了!”
“那,”書記,我就不客氣了!既然您看得起我,我就替您排憂解難,把黨羣人事工作一塊重新抓起來吧!”張青雲呵呵笑道。
“我就知道你是識大局的,來,來,喝茶,我最近掏了點好茶,今天與你分享一下!”閏淵笑逐顏開,顯然對張青雲的表現是非常的滿意。
“別,別!書記,今日喝茶沒閒心,待會兒我得去黃陳開會,改天,改天吧!”張青雲擺擺手道。拒絕了閣淵的邀請。
鬧淵楞了一下,笑了起來,道:“你這樣不是讓我難堪嗎?看你忙得焦頭爛額的,我還給你加擔子,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非得罵我不近人情不可。”
“書記言重了,您剛纔說得好,不要管那些七嘴八舌,怎麼您自己又有顧慮了呢?”張青雲道,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閏淵也跟着笑了起來。屋子裡的氣氛好不融洽。
小王,來,送張書記下樓!”閏淵道。他說完,王賀立刻含笑推門進來。
“別,別!這太折煞人了。我自己噌噌就下去了,又不是客人,哪還勞老王送我啊!”張青雲道,快步出門。硬生生的將王賀留在了房間不讓他跟着。
看着張青雲遠去的身影。鬧淵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慢慢的變得嚴肅,渾身一股威嚴的氣勢油然而生。王賀剛纔還很驚訝閏淵的熱情,現在見閏淵恢復了原來的摸樣,心中的適應了。
“你去查一下,最近是不是有人在給張青雲使絆子!就查“城建系統搞一言堂”這話是出自誰人之口。”鬧淵道,語氣很嚴厲,張青雲剛纔暗示得很清楚了,拉他下水可以,但是月淵也得付出點代價,幫他掃除一些內部障礙。
張青雲能開口的事,那自然是跟閏淵有關係的人,不然他根本犯不着跟鬧淵打招呼,車小偉的人在這個當口哪裡敢犯張青雲的天威?
“呃”是!”王賀應了一聲,緩緩退了出去。一出門他臉色立變,他沒料到閏淵對張青雲竟然真就如此維護,看書記剛纔的臉色,如果讓他找到了人,那對方指定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作爲秘書,王賀上傳下達的事都歸他管,靠月淵緊的人有些什麼動向他當然清楚。不過最近張青子在大力整頓城建系統,得罪的權貴多,還真得仔細的去查一查。
從閏淵辦公室回來,張青雲在辦公室來回踱步,城建這一塊要整頓,尤其是涉及到老城區的整頓。阻力比想象的大,內面的各種利益糾葛太多了,張青雲初步的試了一下水,就感覺內面水很深。
“咚,咚!”有人敲門。
“進來吧!”張青雲道,看到周河陽推門進來,他皺皺眉頭道:“你看看到什麼時候了,不是下午去黃陳開會的嗎?怎麼我回來就沒看到你的人?”
周河陽臉一紅,道:“張市長,我“我剛纔去洗手間了,那個”
“狗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啥好遮遮掩掩的?不過工作可不能放鬆,目前的情況你要知道。形勢比想象的要複雜很多!”張青雲道。
“是的,不過”張市長,下午的行程可能要更改了。您剛纔去閏書記辦公室耽擱了時間,另外。剛纔車市長秘書印武國打電話過來說市長要見您,這可是推不掉的!”周河陽道。
“恩?”張青雲神色一動,自己網從月淵辦公室出來,現在車偉馬上又要約見自己,這不是擺明在搞笑嗎?
哂笑了一下,張青雲搖搖頭,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香饃饃了,書記和市長兩人對自己都是禮遇有加。車小偉找自己的意圖不用說,那指定也是要示好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啊!
“通知左書記吧!說我今天去不了了。會議不延明,讓他們自己繼續開,回頭送一份會議記錄回來給我就行了!”張青雲緩緩的道,最近的工作太多,尤其是他親自出面處理的事情太多,忙得他不可開交。
現在看來這樣是不行了,得慢慢的將一些重要的事情也放權下去讓下面的人放心大膽的幹,張青雲深深的感覺自己還是勢單力薄啊。手下沒有一個能挑大樑的人,不能讓人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