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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歐丹辦公室,歐丹面罩寒霜,她面前坐着一個50歲上下的高大漢子,頗有氣度,雖然神態很恭敬,但是一點也沒有自卑諂媚意思,也沒有被歐丹的神色所嚇到,人很冷靜。
他便是臨海市市委書記江漢青,江漢青今天來陵水就是專門來說明情況的,他趕走了省紀委工作組,這在全省範圍內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算是捅簍子了。
“歐書記,是我思想覺悟不夠,我請求組織處分。但是話我還是要說明白,紀委工作組的工作我和臨海班子都是很支持的。
但是您也知道,臨海高工程目前還處於敏感的時期,這是臨海比較社會矛盾的重災區。央和省委對這個工程的問題都有指示,讓我們以安撫爲主,慢慢的將已經激化的社會矛盾平和下來。
現在紀委工作組大張旗鼓的下去,一下把這塊傷疤揭開了,反映的問題自然多。更甚者,工作組天天傳召我臨海乾部,一天十數人,弄得整個臨海謠言四起,人心惶惶。被傳詢問話的幹部壓力非常大,這些可都是我臨海各條戰線站在重要崗位的同志,作爲一市市委書記,我總不能看着全市大亂吧……”
江漢青侃侃而談,一肚子的委屈和苦水,但是說得聲情並茂,繪聲繪色,倒也不像是在演戲。
歐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再回憶紀委廖立人的彙報,兩人彙報的事情前因後果差不多,但是立場卻是截然相反。聽廖立人的彙報,讓人不自然就會罵臨海市委市政斧混蛋。
可現在聽江漢青這樣一說,卻又讓人覺得是廖立人帶隊能力不行,沒能掌握正確的工作方法,尤其是沒能和臨海市委市政斧充分溝通,最終才釀成了如此大錯。
一念及此,歐丹心情糟糕到了極點,現在誰是誰非各執一詞,誰都說不清楚。而且這件事情的確在臨海引起了不小的消極影響,社會動盪比較激烈,這幾天臨海方面上訪的人已經到省委省政斧來了,還有據說臨海駐京辦那邊甚至發現了進京上訪的民衆。
臨海的問題不能夠怪江漢青這任班子,江漢青也屬於接手的亂攤子,他也需要時間來把局面收拾乾淨,現在局面這樣一亂,給他的工作也算是的的確確帶來了一些難點。
當然,對歐丹來說,此事不單是如此簡單,這裡面還涉及到她一向主張的破而後立的問題,現在紀委剛開始破,便一下破出了大亂子,也對歐丹來說打擊是非常大的。
“江書記,我記得你調臨海已經有兩個年頭了吧!怎麼兩年了臨海高工程的善後工作問題還沒有處理完成呢?”歐丹道。
江漢青嘆了一口氣道:“歐書記,臨海高公路工程問題,橋樑塌方是人命案,在賠償和補償方面我們已經做得很好的。但是事情纔過去兩年,還經不起掀開這塊傷疤啊!紀委工作組過去傳訊幹部,問的全是關於這個工程的問題,大家當然敏感,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都認爲是省委要重新翻案審查,這不……”
歐丹擺擺手,示意江漢青她明白了,江漢青說得天衣無縫,但是歐丹卻能夠懂,下面的確對紀委的調查很有牴觸情緒,而臨海的問題,可能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這一牴觸情緒的具體體現。
廖立人不是江漢青等人的對手,工作方式方法沒有新意,一步步被江漢青等人逼得走投無路,最後一氣之下采用了簡單粗暴的工作方法,卻被人家用更加簡單粗暴的工作方法給趕回了省城,顏面掃地,可空有一肚子委屈別人沒法爲其說上話。
“江書記,很好!我大致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歐丹淡淡的道,神色已經恢復了笑容,好像剛纔的生氣都是假的,“你回去以後臨海的工作要認真做好,要迅穩定住局面,這個事情省委自有決議,你是老幹部了,我相信你能夠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此時不是確定責任的時候。”
“是!謝謝書記,我馬上趕回臨海做善後工作。”江漢青道,不知爲什麼,他見到歐書記的微笑,他反而覺得心不自在,神態更加恭敬。
歐丹笑吟吟的站起身來送客,一直含笑將其送到門口,知道其身影消失她才漸漸的收攏笑容。
……喬國盛住在常委別墅院二號樓,從他家步行到商東華家很近,每天早上商東華和喬國盛都有晨練跑步的習慣,兩人倒是常常早上在鐘山山麓相遇,偶爾也會一起探討一些養身之道。
這一天清晨,喬國盛像往常一樣在警衛員的陪同下一路小跑到目的地,老遠便看見商東華在那邊朝他招手。他心一緩,他和商東華是黨校同學,來華東後兩人相處也不錯。
只是喬國盛在上次吃了癟之後,故意和商東華疏遠了,沒想到今天商東華竟然主動的來打招呼了,這讓喬國盛心感到很舒服。
現在的華東,秦衛國的身體不佳,他也沒有揪住喬國盛的辮子痛打落水狗,這幾個月倒是讓喬國盛有些緩過勁兒來了。雖然壓力依然大,但是在政斧這一塊的工作,他能夠貫徹到意志,這纔是最重要最關鍵的。
“省長,您今天可比往常要晚一些啊!”商東華笑眯眯的上前道,他穿着一件白綢唐裝,剛晨練過,臉上還有一絲紅暈,看上去氣色不錯。
喬國盛擺擺手,道:“老商啊,我的時間是幾十年不變,不論寒暑。沒你這般講究,我聽說你一年四季,晨練的時間都不同,我來不了,來不了……”
喬國盛連連搖頭,他這個舉動倒讓商東華有些尷尬。他總覺得喬國盛是話裡有話,在官場上說別人變化多可不是一個好話,牆頭草才變化多,那可是官場大忌。
當然,這只是商東華的感覺,喬國盛的臉上是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出來,沉吟了半晌,警衛從後面給喬國盛披上了外套,他指了指道路旁邊的石椅子,道:“坐坐吧!反正時間還早!”
兩人坐定,喬國盛終於把話題引入了正題,道:“老商,最近你們紀委針對臨海搞的那個事太沒水準了。現在是什麼時候?央三令五申要求我們要落實經濟政策,要搞好宏觀調控,要抓好民生工作,各級黨委政斧爲了這個心本來就已經是很有壓力了。
現在被你們這樣一折騰,臨海是人心渙散,本來紅紅火火的經濟工作也因此耽擱了,你說這……”喬國盛頓了一下,語氣放緩道:“我不是反對抓黨風廉政,更不是反對紀委依法查案,華東的政治有問題,華東要改革,這是衆所周知的事,但是我們做事情要講方式方法嘛!”
“省長教訓得是,最近我正在組織紀委班子反省。”商東華道,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態度很誠懇。
當然這都是面子上的,他心免不了要腹毀喬國盛翻臉太快,當初歐丹四處講其政治理念,講要破而後立的時候,喬國盛可是暗地裡表示支持的。
現在,剛剛遇到一點困難,他馬上改變了語氣,開始批評起來了。商東華清楚,這次紀委在臨海的失敗,肯定影響到了喬國盛的工作,不然他斷然沒有如此態度可能姓。
幾乎不用想,商東華已經清楚,臨海以江漢青爲首的班子肯定已經向喬國盛哭訴過委屈了。一念及此,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胸口憋得慌,他強行平定了一下心緒,道:
“那按省長的意思,我們紀委工作還得謹慎,還得要徐徐圖之,不可艹之過急,我能這樣理解嗎?”商東華道。
喬國盛微微一笑,道:“老商啊,紀委的工作我不便發表意見,如果說有意見的話,我還是主張黨委的工作一切都還是要遵照秦書記的領導來開展,當然,具體的方式方法還得你老商自己把握。”
商言東暗罵了一句老狐狸,心卻開始下沉了,和他判斷的一樣,歐丹和自己這一炮沒打響,直接讓歐丹和張青雲之爭的勝負天平發生了根本變化。喬國盛現在面臨壓力,他也在希望徐徐圖之,方便他的工作開展,不知不覺把心的指針偏向了張青雲。
喬國盛變了,政斧的幾個常委就都靠不住了,那樣一來,歐書記還有多少勝算?
“老商,你們的工作雖然出了一點問題,但是我認爲沒什麼大的了不起。只要在以後的工作吸取教訓就行了。我希望你不要揹包袱啊。”喬國盛道,他站起身來,雙手做了幾個擴胸運動,“回去嘍,新的一天就這樣開始了,又是忙碌的一天啊!”
“謝謝省長!省長您慢走。”商東華起身想送,滿臉含笑。今天清晨山腳下有淡霧,喬國盛和商東華揮手作別,然後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霧,最後僅僅剩下了一個小黑點了,而商東華臉上的笑容也在隨着喬國盛的越來越遠而漸漸的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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