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下來的張睿沒事就去調查調查黃巾的動態,這個也許對別人來說,可能還有點困難,但是上世的張睿還是有不少辦法的。
近幾日頻繁的走訪洛陽的貧民窟,還真讓張睿發現了點蛛絲馬跡。幾兩銀子就套出每到晚上都會有黃巾教徒來傳道的消息,張睿正準備晚上喬裝打扮一番去看個究竟。
但是這時候發生的一件事,卻打亂了張睿的部署。蔡邕因爲直言納諫,被十常侍誣陷,靈帝大發雷霆,當場就要斬了這亂臣賊子,多虧一堆老臣苦苦哀求,才改爲流放原籍。
張睿聽到荀彧告訴自己的消息,就直接騎馬向蔡邕家趕去,後邊的荀彧也緊跟着。
蔡琰妹妹等我,張睿心中想到。張睿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跟蔡琰的相遇,一起合奏的那曲《鳳求凰》,一起討論國家大事,一起喝酒,一起歡笑,還有那最後的一吻。
張睿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繮繩,馬鞭用力的抽到馬屁股上。馬兒吃痛之下,拼命的狂奔,嚇得街上行人紛紛躲到一邊。
終於遠遠的看到蔡府了,只見荀攸在蔡府門前焦急的等待着什麼,時而跺跺腳。
“公達兄,人呢?”張睿來不及下馬就問道。
“志博兄,你來晚了,蔡先生一心要走,衆人攔都攔不住。這會估計都已經快要出城了,快我們往東門追。”荀攸跳上馬道。
張睿心如刀絞,蔡琰妹妹,一定要等我。
蔡邕因爲人正直,曾多次出言納諫,十常侍等對他恨的是死死地。但是因爲他是老臣,靈帝對他也非常信任,一直捉不到把柄。這次靈帝惱怒,張讓等人豈會讓蔡邕好過?於是在一旁添油加醋,顛倒黑白。
這次蔡邕被流放,徹底傷了這位老人的心,此刻他只想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回家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回老家陳留。說是收拾東西,其實蔡邕也沒什麼東西,只有一車書,一把琴。至於那個衛仲道,一聽說自己被流放,早就跑回河東衛家了。
讓管家找來一輛馬車,自己和女兒坐在馬車上,這麼兩輛車就這樣出發了。
只是楊彪、袁逢等一衆老友,一直相勸。還有曹操袁紹等一衆年輕人一直央求。這才拖了這麼久的時間。
“衆位,不要再送了,再送就出了洛陽了。邕感謝衆位的恩情,只是當今聖上已經被豬油蒙了心。更是寵幸十常侍等人,邕已心灰意冷,只想回陳留作一個閒人,從此彈琴寫字,了卻殘生。”蔡邕見已經過了洛陽城門,衆人還是一路相送,便說道。
“飛白,都這麼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說什麼氣話,聖上只是被十常侍等人暫時矇蔽了雙眼,你再多逗留兩天,我等這就去向皇上求情,讓皇上收回成命。”楊彪老淚橫流道。
“是呀,飛白,不要意氣用事,你走了讓我等一衆老友怎麼辦呢?平時還有你等爲我遙相呼應,如今你又走了,讓我和文先可怎麼辦啊?該死的十常侍等人,早晚會爲此付出代價的。”袁逢附和道。
“唉,衆位不要再勸了,如今都已經要出這洛陽城了,我怕蔡某人一會忍不住重回洛陽。”蔡邕道。
“蔡伯父,如今你一走,不正是讓張讓趙忠等人高興麼?我等失之中流砥柱,以後還如何對抗十常侍等人。”曹操義憤填膺道。
“是呀是呀。”袁紹等人附和道。
“衆位不要再勸了,我心意已決,既已經出了洛陽,老夫還有何臉面再回去。”
“爹爹,要不然你再等等吧,楊伯伯和袁伯伯在此,你此去也許再難見到,你忍心就這麼離去麼?”蔡琰在車裡說道。
蔡邕有點差異,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蔡琰根本不會管自己的事,特別是自己在跟朋友一起的時候,她最多在自己旁邊彈彈琴,唱歌曲,今天自己的女兒真的有點不一樣,也許是她不想離開洛陽吧。唉,爲難她了,要跟着自己顛沛流離。
“琰兒,琰兒等我。”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和荀氏叔侄從遠處飛馳而來,莫非琰兒今日如此反常,是因爲這小子麼?
蔡琰本來還能安靜的在馬車中坐着,聽到這個聲音再難以抑制住自己,一下子從車中竄出,向張睿望去。
張睿從遠處奔來,迅速跳下馬。終於趕上了,張睿心中想道。看到蔡邕、楊彪、袁逢、曹操袁紹等都在,曉是臉皮很厚的張睿也小臉微紅,略微顯得有點不好意思。
畢竟在這個年代,當着女方老爹的面,和女孩子談情說愛的,這還真是有點放不開呀!不過爲什麼想想就有點小激動呢(這丫的真BT)?.。
“爹爹,女兒去去就來,路上在給你解釋好麼?”蔡琰央求的看着蔡邕。看到蔡邕點頭,蔡琰向張睿走去。
“琰兒,一定要走麼?”張睿難掩心中的難過道。
“志博哥哥,琰兒只能跟着爹爹,爹爹他年紀大了,琰兒得在身旁照顧着才行啊。”蔡琰的眼圈中已經噙滿了淚水。
“琰兒,不要哭,濮陽離陳留並不遠,待我忙完了洛陽這邊的事宜,就去找你好麼?”張睿爲蔡琰擦去淚水。
蔡琰終於還是坐上了馬車,馬車也終於開始向前走了。張睿看着前行的馬車,和蔡文姬的種種涌上心頭,此刻的張睿突然想到唐朝元稹的那首《離思》。
“曾經滄海難爲水,化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車內的蔡文姬聽到張睿的詩,全身一陣,從車上取出琴,想到了和張睿的初次見面,還有種種。那首《鳳求凰》不自覺的就開始彈奏起來。
而張睿也自覺的取下腰上憋着的洞簫,慢慢的跟着合了上去。
衆人心中都充滿了傷感,誰還有心來聽這琴簫合鳴。漸漸的馬車已經看不到了。
蔡邕聽完這曲子,有閉目回味了良久才問道:“琰兒,這小子什麼來歷你總該告訴爹了吧。”
“爹,女兒也只知道他叫張睿,家在濮陽,是啊瞞大哥的朋友。”蔡琰紅着臉道。
“濮陽,好吧,爹有個朋友的家族在濮陽也算是大家族,這麼久沒見他了,現在終於閒下來了,正好去看看這老朋友,順便打聽下這小子。”
“管家,走,我們去濮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