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叫“教授”了。
蘇雨眠:“我很高興,你在意我的情緒。但我們是男女朋友,建立了一種非常親密的關係,是日常生活中要經常相處的人,我們應該彼此坦白,不哄不瞞,更不存在欺騙和猜疑,這樣才能愉快地相處下去,對嗎?”
邵溫白正色:“這是當然。”
“好,那我想告訴你,我……”說到這裡,蘇雨眠頓了頓,隨即重新揚起笑容,仿若釋然。
“我不是沒有談過戀愛的人,相反,我經歷過一段長達六年的戀愛,深知在一段親密關係裡,一旦有了隔閡就容易結成疙瘩,當疙瘩越來越大,便足以毀掉這段關係。”
“眠眠……”他重重回握住她的手,“我不會……”
“所以,我們只看現在,珍惜當下,好嗎?”
她不會因爲邵溫白過去的風言風語生氣,更不會爲了一個根本不算情敵的女人而和他發生爭吵。
她——
是真的不介意。
所以,希望邵溫白也如此。
“爲這種小事爭執,不值得的……”
從前,她和江易淮吵過太多太多架,如今想來,何必呢?
只要當下是快樂的,享受的,考慮那麼多幹嘛?
走過那六年,蘇雨眠學會了做減法,但邵溫白似乎……
不是這樣的。
他纔剛嚐到戀愛的甜,他在乎,他介懷,他想要抓住更多,來爲這段感情增加份量。
他在做加法!
不……甚至可能是乘法。
蘇雨眠感受到了壓力。
但……
她笑着踮起腳,親了男人一口。
沒關係。
她對他有的是耐心和包容。
誰讓……
她喜歡他呢。
果然,這一個主動的吻便輕易讓男人緊蹙的眉頭一點點舒展。
脖頸也浮現出一層淺淺的緋色:“眠眠……”
這是她第二次主動親他。
第一次,是兩人共享一個草莓。
邵溫白低頭,雙手將她擁入懷中。
一個“好”字消失在兩人緊貼的脣間。
……
蘇雨眠重新塗了口紅。
邵溫白看着鏡子裡的她,目光繾綣,彷彿怎麼看也不夠:“真漂亮。”
“你說人,還是口紅?”
“都有。”
蘇雨眠合上口紅蓋子,順手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邵溫白:“?”
“擦擦嘴,沾上了。”
不僅沾上了,那紅色還在男人脣上暈開。
“有嗎?”他對着鏡子看了看。
確實有點紅,看上去就像剛吃過辣椒一樣,他以爲是親紅的,結果……
紙巾一擦,還真有紅色被擦下來。
“……”
收拾好,兩人出門。
邵溫白拎了一袋垃圾:“那個燭臺,我扔了。”
蘇雨眠點點頭:“我知道啦,教授男德100分。”
她不介意邵溫白有過去,但不表示可以容忍另一個女人的表白信物被保存。
丟掉,就很好。
“你……怎麼又喊教授?”
“?”
“剛纔不是還叫溫白嗎?”
她有些訝然:“你喜歡我這麼叫你?”
“嗯。”
她說的,要求可以理直氣壯地提,想法可以明明白白地表達,話要說開,誤會纔不會產生。
蘇雨眠:“那溫白,我們一會兒去哪裡呢?”
男人臉頰可疑地紅了一下,但他不承認:“你想去哪裡?”
“我聽你的。”
“好。”
然後……邵溫白帶她去了SKP。
置身偌大的商場,看着眼前裝修華麗的奢侈品門店,蘇雨眠眨了眨眼:“這就是你要帶我來的地方?”
“嗯。”
下一秒,他摸出一張黑卡,交到她手裡。
“想買什麼都可以。”
蘇雨眠大大方方收下:“好啊,不夠刷怎麼辦?”
“不會。”
這卡,沒有限額。
蘇雨眠進了D家,先看衣服,直接買了兩件夏天的T恤,還有一條短裙。
又給邵溫白買了條短褲,enn……經典老花的,工作的時候不能穿,但很適合度假。
“怎麼我也有份?”他笑。
蘇雨眠:“刷你的卡,當然要投桃報李。”
“不應該是借花獻佛嗎?”
蘇雨眠上下打量他一眼:“你看你這樣,像佛嗎?”
眉眼含笑,眸露春情。
嘖!
邵溫白湊到她耳邊,背過導購,悄悄說:“我若是佛,那也是犯了色戒的墮佛。”
說完,還不要臉地輕輕咬了一下她耳垂。
蘇雨眠再次被震驚。
他——
邵溫白卻指着展架上的包,對導購說:“那隻,要米色。”
蘇雨眠這趟,着實收穫頗豐。
這兩年,她一次都沒進過奢侈品店,基本全靠網購解決。
一沒時間,二沒興趣。
今天也不過是邵溫白帶她來了,還主動送上黑卡,她便從善如流地買一些,不叫他一番心意落空罷了。
可沒想到,邵溫白比她會花錢。
蘇雨眠選了兩樣之後,他開始上來“補槍”,“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但又不像暴發戶那樣,說什麼“全部給我包起來”、“每種顏色來一個”之類的話。
他在認真挑選,覺得好看、適合,便不經意地問上蘇雨眠一句:誒,你覺得那個怎麼樣?
一旦蘇雨眠的目光投過去,他便能立馬從中分辨出她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最後在蘇雨眠挑選完,準備結賬時,再讓店員把他看中的幾樣包起來。
看他連續選對,蘇雨眠都忍不住驚訝:“你怎麼知道?”
知道她看中了,她喜歡,但沒買。
男人雙手背在身後,微微一笑,故作神秘:“你猜。”
蘇雨眠:“……”
午飯就在商場裡解決了。
下午,繼續逛。
買好的東西,也不用擔心拎不過來,邵溫白把車鑰匙交給店員,自然會有人幫忙拎到車庫,替他裝進後備箱。
還保管整整齊齊,毫無缺損。
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喜歡逛街,也沒有哪個女人能拒絕買買買。
蘇雨眠也不例外。
從前不過是缺了人陪,便缺了興致。
她不講究穿戴,但並不等於她穿不來好的,戴不來貴的。
唯一好奇的是……
“你哪來這麼多錢?”
邵溫白整了整襯衣領口,還小小玩梗一把:“在你眼裡,科學家是什麼貧窮的職業嗎?”
蘇雨眠:“……”
您不窮,您富貴!
最後他還是解釋了:“我的項目能賺錢,跟企業的合作也有收益,還有集團的持股分紅……”
“呀,那我傍上大款了!”
“瞎說,怎麼能叫傍?”
“那叫什麼?”
邵溫白牽起她的手,“叫——兩情相悅,彼此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