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令牌我有
“莫問令”一出,人羣瞬間安靜了幾分,隨即散去大半,只剩下膽大又好奇的推開一長段距離後站定。一直未能開口的許如月一驚,隨即厭惡地皺起眉。這個沒大腦的蠢材,這下,牽扯的就廣了啊!如此,可怎麼收場!
王名勝一見效果奇佳,瞬間有了底氣,哈哈笑着站起身,得意地衝着蘇懷欽嚎叫着,“放手!還不快放手!”
一直被人鎖在懷裡的謝謹言本來還挺安靜地靠着不動彈,左右也沒什麼差別,這男人愛怎麼着就怎麼着唄!但是現在,有人指着蘇懷欽叫喚了哎,那可怎麼得了,他自己都沒衝着這男人叫喚過一次呢!
當下,覺得又虧又心疼的謝謹言不幹了,掙扎着就要找着人吼回去,蘇懷欽一時制不住卯着勁兒往外衝的少年,謝謹言成功脫身。一轉身,第一眼見到了一名美得高貴冷豔的高挑女子,謝謹言本能地擺出了副色眯眯的神情,瞬間記起了自己被遺忘已久的採花賊身份。嗚哇,好美的美人兒啊!
蘇懷欽面色一緊,小言……記起許如月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小言連他都沒記起來,怎麼可能記得許如月!雙拳緊握的蘇懷欽忍耐着立刻將直直盯着許如月看的少年拉回懷裡的衝動,若是那樣,以許如月的聰明保不準就立刻認出了小言!而這,蘇懷欽不允許!至少現在還不允許!
許如月看了眼謝謹言,沒什麼印象,遂不再多看。而謝謹言則比許如月更早地移開了視線,美人兒雖美,但眼下爲蘇懷欽爭回一口氣纔是最重要的麼!其他有的是機會嘛!
見狀,蘇懷欽微微鬆口氣,但全身的神經都還緊繃着毫不放鬆!束允沉勾了勾嘴角,出息啊!蘇懷欽,也不過如此!虧得爹和父親有意無意地總誇起他呢,嘖嘖!
似有有所感應,謝謹言抽空瞪了眼束允沉:這種時候,這小子又是搖頭又是嘖聲的,擺明了搗亂麼!
束允沉冷哼一聲,再不看自家護小雞一般的笨母雞哥哥一眼:人家正算計着怎麼阻止你跟老情人見面呢,你倒好,放着舊情人不多看一眼,倒是隻在乎不痛不癢地衝着蘇懷欽吼了兩嗓子的蠢貨!
謝謹言衝着王名勝冷笑兩聲,帶着稚氣的清秀臉龐硬是想要擺出一副同樣惡霸的神情,看起來着實頗爲天真有趣。許如月由此多看了清秀少年一眼,林逸咧嘴一笑,謝少爺當真是可愛得緊呢!
“莫問令?那是什麼東西?有又怎樣!沒有又怎樣?沒禮貌的小子,再衝着人吼,我就毒啞你!”惡狠狠放着狠話的謝謹言說罷,還齜了齜一口的白牙。
王名勝看着這不起眼的清秀少年,又見另外幾人均未說話,略一思索,竟是將謝謹言當成了幾人中的領頭人,當下甚是戒備。連蘇懷欽都沒敢吭聲,這少年卻敢衝着他放狠話,再聯想到之前的傳聞,王名勝更加確信,蘇懷欽身邊的這名清秀少年,便是那個神秘的莫問殿中掌握一定權力的少主。
想到這,王名勝一咬牙,狠狠掙扎了下,還是沒能掙開蘇懷欽制住他的那隻手,當下顏面大失,勉強鎮定地說道:“放開我,這小子不是想知道什麼是莫問令麼,你放開我,我好拿給他看啊!”
許如月呵斥一聲:“王名勝!有些事不能逞能,你非要給你們家帶來禍端才如意嗎?還不趕緊帶着人回去!別在這兒胡說八道,徒成笑柄!你……”
“哎?許小姐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啊!王少爺說的話怎麼就是胡說八道了呢?大家都這麼熟了,知根知底的,王少爺的人品那是肯定能信得過的啊!再說了,我們也挺好奇那莫問令到底是長成什麼樣兒的,呵呵,王少爺,何不拿出來讓衆人長長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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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加入的聲音打斷了許如月的話,卻原來是這邊的動靜引來了諸多好事者的蜂擁而至!許如月眉頭緊皺,糟了,這下是真的不好辦了呢!謝謹言瞄了一眼,說話之人正是曾經在蘇府有過一面之緣的易建門少主易少陽。謝謹言撇嘴:這人,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呢!
“蘇四少,久違了。”易少陽打過招呼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王名勝的身上,神情間滿是鼓勵。
謝謹言戳戳蘇懷欽,示意他放開王名勝,這麼多人看着呢,形象比較重要!顧着蘇懷欽的形象的謝姓少年拉過蘇懷欽的手,站至一旁。嗯,他也想看看那莫問令呢!
騎虎難下的王名勝這才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之前他只想着怎麼在蘇懷欽手下挽回點顏面,這才衝動地祭出身上最大的法寶。此起彼伏的起鬨聲聽得王名勝心慌意亂,而他那些沒用的手下卻是一點兒都不敢動地趴在地上裝死,氣得他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廢物!全都是一幫廢物!連個機靈得偷偷爬起來回去求救的都沒有!
“該死的!”王名勝低咒一聲,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再想退縮也來不及了,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可能輕易放過他的。如此,還不如拿出莫問令,煞一煞這些人的威風也好。打定主意,王名勝昂首挺胸着將手伸進懷中。
許如月撇過頭,實在是懶得再看那蠢得無可救藥的男人。只要莫問令沒有現身,無論他說得有多可信,都不足以爲信,但若是他拿出那莫問令,別說再也無法保住這很是好用的令牌,貪婪之輩更是會覬覦王家可能存在的第二塊甚至第三、第四塊莫問令!若不是看在王家大姐對她很是不錯的份上,許如月也懶得操這份心。眼下,她也是迴天無力了。
在王名勝掏出那個半個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這裡的絕大多數人都只是聽說過那莫問令卻是從未見識過其真面目的。王名勝高舉着令牌,神情間滿是得意。林逸搖搖頭,這種時候還能顧得上得意得意,這王名勝當真是蠢得無藥可救了。
“易……易少主,這……這真的是莫問令嗎?”一人顫着聲音問道。
易少陽低垂着眼瞼搖了搖頭,隨即看向蘇懷欽,笑着問道,“我是沒有榮幸見到過的,不知蘇四少爺可否見過?”心中卻是冷笑一聲:他怎麼可能承認見過!見過就說明,不是擁有莫問令就是跟擁有莫問令的人有瓜葛,他易少陽可沒笨到招人糾纏的地步!
蘇懷欽沒有說話。張衛站到了蘇懷欽的身旁,對於這個明顯將責任推到了自家主子頭上的易少爺,他自然是沒有什麼好感的。謝謹言想湊過去看個清楚,奈何被蘇懷欽緊緊拉着,只好眯眼再眯眼,唔,還是看不清紋路呢!
王名勝沒想到他都已經拿出莫問令了,衆人的反應竟然變得如此冷淡,當下憋紅了臉,不停地強調道,“這是真的莫問令!你們看清楚,是真的,上面寫着的莫問令三個字,你們難道都不認識嗎!”
林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束允沉也是勾了勾嘴角,而謝謹言則是毫無顧忌地指着王名勝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寫着莫問令三個字的就是莫問令?哈哈!你當大家都是傻子啊!真幼稚!”
蘇懷欽將笑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少年拉進懷裡順了順氣,謝謹言靠在蘇懷欽懷裡笑眯了眼,像個得知了好玩兒的事兒急於向大人分享,然後得到大人肯定的誇獎的小孩兒般,謝姓少年將王名勝拋到腦後,轉而向蘇懷欽說道,“哎,你聽到了吧聽到了吧?那個人真好玩兒!比我還幼稚哦!嘻嘻!”
“嗯,聽到了,的確挺好玩兒的!”蘇懷欽順着少年的問話說道。
因着謝謹言的笑聲,周圍的人都跟着笑了起來,直笑得王名勝腦門上血,氣得是血液沸騰!他王名勝可從未從過如此屈辱!恨極的王名勝上前幾步,咬牙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承認自己見過,我就索性直說了!蘇懷欽,你看清楚了,這令牌下方刻有古梵文,左右皆是古獸紋,且每一筆皆是入石牌七分深度,這是莫問令獨有的特徵!”
莫問殿守則:見到莫問令的莫問殿人,必須對持令者以禮相待、護其周全,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王名勝點名道姓之下,蘇懷欽依舊沒有接話的意思,張衛一手放在了腰上的兵器上,以防任何突發狀況。託這蠢貨的服,今天他們怕是要暴露身份了呢,張衛自己沒什麼要緊,關鍵是他家主子的身份牽涉到蘇家啊!
周圍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蘇懷欽的身上!這時,人羣突然被分開出了一小塊缺口,卻原來是王家和許家的人來了,氣氛得以暫時緩和。
許如月見着自家大哥來了,面色更加凝重了。如此絕佳的打壓王家的機會,她這大哥怕是不會放過的呢!而王名勝見到大伯的到來,頓時心虛不已,持着莫問令的手直覺藏到了身後,理智也回籠了些,心中頗爲懊悔!色字頭上一把刀啊,這刀現下已經懸在了他的頭頂了呢!
“呵呵,各位少俠,我家這蠻橫慣了的小少爺實在不怎麼懂事,這才招惹今日這番天大的誤會!小孩子麼,說大話說慣了,一任性起來什麼話都敢說,當真是令人頭疼啊!還請諸位別跟小侄一般見識,多多包涵,呵呵,多多包涵吶!”
說話的是一位鬢角略白的普通中年男子,濃眉高鼻,雙眼有神,站在王名勝身前,對着衆人抱拳說道。以長輩之姿對晚輩們抱拳以待,禮數上過於鄭重了,一時間倒也沒人說出反駁的話。
“呵呵,王伯伯客氣了,名勝的脾性我也是清楚的,今日這番風波肯定是誤會居大的。所以嘛,既然是誤會,說清楚了就行,相信在場的各位也不是不講理的。”王家長子這番話一說出,衆人皆是很給面子地點了點頭。
王吉安也跟着緩緩點了點頭,心下飛快地想着對策:說清楚?怎麼說清楚?這莫問令都已經拿出來了,他這蠢侄子還特意說出了莫問令的特徵,現在否認,可不就是自打嘴巴了嗎?況且日後他們王家若是需要借用莫問令的力量,那莫問殿可還承認?該死的!誰把這個蠢貨放出來,還給了莫問令這麼寶貝的東西!
謝謹言打了個哈欠,今天起得有點早,這裡人又這麼多,很悶呢!他都困了,這些人也真是無聊!一塊令牌而已,有必要這麼興師動衆的嗎?
眨眨眼,謝姓少年又開始在左袖口裡掏啊掏的了,啊,有了!
“哎,雖然不清楚你們在糾結什麼!但如果只是爲了一塊令牌的話,大可不必嘛!喏,我這裡有好多,你們要嗎?”說完,謝謹言隨手一拋,便是十幾塊黑乎乎的令牌。衆人條件反射地搶到手一看,喝!可不就是那傳聞中正邪不定的莫問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