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盈走過來,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非常默契地將笑容堆滿了臉上,開始討論國內的經濟形勢,以及什麼地方有賺錢的門路,一點兒也沒有顯示出剛纔的尷尬來。
沈盈倒是沒有看出來沈培明和範無病之間的問題,今天是爲範亨舉辦的宴會,作爲範家的兒媳婦,而且是知名度比較高的兒媳婦,沈盈跑來跑去接待客人,忙的不亦樂乎,對於父親沈培明,倒是不需要那麼多禮,況且看着有範無病在這邊兒陪着,放心得很。
過了一會兒,沈盈又轉到了別處,沈培明才低聲對範無病說道,“嗯,明天有沒有時間?抽空兒到我那裡一趟兒,有點兒事情跟你說。”
“應該有時間吧。”範無病倒是很好奇沈培明有什麼話要跟自己說,想了一下自己明天確實沒有什麼事情,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散了,留下少部分人蔘加了家宴,張部長也過來轉了一圈兒,還跟範無病討論了一陣子最新的武器裝備研究進展情況,顯然他對於範無病的東南重工集團非常關心,希望這邊兒能夠有更多的收穫。
“我好像聽說了,你最近經常往北外那邊兒跑?”晚上睡覺的時候,沈盈揪着範無病的耳朵,有些酸溜溜地問道。
“嗯,有這麼一回事兒,最近才發現我身邊兒缺少懂得多門外語的翻譯人才,所以就跑到那邊兒去物色幾個。”範無病面無表情地回答道,不過他的心裡面就在犯嘀咕,到底是誰把風聲給走漏出去了?
自己去北外也沒有幾次,而且行事也比較隱秘,沈盈怎麼會知道的?
難不成,自己身邊兒已經有沈盈的眼線了?
第二天一大早,範無病就開車去了沈氏集團在京城的總部。
沈培明在京城的經營已經有些年頭兒了,這邊兒的總部規模不小,總部大樓裡面至少就有五六百人在忙於工作,範無病過來的時候,正是剛剛上班不久。
在秘書小姐的引導下,範無病乘電梯上了頂樓,來到了沈培明的辦公室。
這也是範無病第一次來沈培明的辦公室,雖然說已經做了這麼久的翁婿了,但是沈培明和範無病之間的關係總是非常難以把握,兩人索姓是眼不見爲淨,這一次沈培明邀請範無病過來,實在是史無前例的。
沈培明已經在等着了,見到範無病之後,就讓他坐下,然後吩咐閒雜人等迴避,這纔對範無病說道,“西溪的那件事情,嗯,其實當時我也沒有看到你,我身邊兒的那個女孩子,嗯,你見一見就明白了。”
範無病聽沈培明說得有些含糊,不由得一頭霧水,心道這老丈人又打什麼啞謎呢?
不過他很快就見到了從套間裡面走出來的一位女孩子,一頭蓬鬆的黑色秀髮,眉宇之間頗有一些英氣,看相貌似乎有些眼熟,仔細一想,居然同沈盈和沈培明都有一些相像。
範無病的腦子飛快地轉了一下,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有些難以置信地問沈培明道,“難道是?”
沈培明點了點頭道,“沒錯兒,她也是我的女兒,沈盈的同父異母妹妹。”
“啊?哦——”範無病還是花了一些時間來適應這個消息。
沈盈居然又多了一個這麼大的妹妹啊!這也就意味着沈氏集團的遺產從沈盈一個人獨佔,變成了兩個人平分了,範無病一時之間就在想,不知道沈盈聽到了這個消息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不過沈培明的資產,估計現在還沒有突破百億元大關,但是沈盈自己的資產,基本上已經朝着這個目標邁進了,相信兩三年之後,僅僅是網絡遊戲公司的資產規模就可以超過上百億元,而網遊公司的盈利能力也是相當驚人的,一年二十億左右還是有保障的。
到那個時候,估計身影對於沈培明的財產,也不是看得很重。
當然了,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兒,可是直到自己突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個競爭對手來瓜分家產,估計誰也不會高興的起來。
沈培明正式給兩個人介紹了一下,“這是我女兒駱琳,跟她母親的姓。這是範無病,也是你姐夫。”
範無病跟駱琳握了一下手,發覺這個女孩子的手冰涼冰涼的,從姓格上來講,應該是冷淡型,而且他看着駱琳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不是非常友善,心裡面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
“嗯,沈盈知道這件事情嗎?或者,我岳母知道這件事情嗎?”範無病慎重地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沈培明咳嗽了一聲,有些尷尬地回答道,“這件事情比較突然,我也是才知道駱琳的事情,所以,你岳母和沈盈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你是咱家第二個知道這件事情的。”
範無病愣了一下,不知道沈培明所說的他才知道駱琳這件事情是怎麼回事兒。
於是沈培明就將這件事情給說了一下,範無病聽了之後才明白過來。
沈培明在年輕的時候,有過一段兒初戀,但是因爲一些各方面的原因,兩個人最後分開了,駱琳就是在這個時候的產物,後來沈培明結婚生女,有了沈盈,一直都沒有跟他的初戀再有過接觸。
“前一陣子,駱琳她母親因病去世,這纔將她的身世說了出來。”沈培明解釋道,“所以,上次你在西溪見到我們的時候,正好兒是我纔跟駱琳父女相認,陪着她在那邊兒散心。”
“原來如此——”範無病點了點頭。
他看了看駱琳,就發現這個女孩子除了同樣具有美麗的外表之外,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堅毅氣質,正想着這是遺傳自哪裡呢,沈培明比較圓滑,顯然不具備這種氣質,聽了這一番解釋才明白,原來是繼承自她的母親那裡。
能夠在分手之後,讀力承擔女兒的撫養,從來沒有找過沈培明,也只能說駱琳的母親姓格非常要強自立了,這樣的女姓,很值得敬重。
“我想,你應該能夠幫着我,至少讓沈盈接受這個事實?”沈培明倒是沒有提他夫人,只是表示希望範無病能夠做通沈盈那邊兒的思想工作。
範無病聞言,看了看沈培明,見他一臉的莊重,再看駱琳,就發現她的眼神中依然有一種不友好的神情,似乎對於自己相當不信任。
“這件事情,我想還是的慢慢來,否則她們一時之間很難接受這個事實——”範無病自己也感覺比較撓頭一些,但是他很快又反應過來一件事情,“嗯,我說岳父大人,似乎有點兒不對勁兒吧?如果說這是你跟那位在婚前的女兒,應該是沈盈的姐姐吧?怎麼會是妹妹呢?”
提到這件事情,沈培明也比較尷尬,他解釋道,“我們那邊兒,往往是同居很久,都有孩子了,纔去辦結婚手續,當時就是這個情況了——”
哦,範無病點點頭,心道這位岳父大人當時也是腳踩兩條船啊,難怪這事兒不敢自己對夫人和女兒去解釋,反倒是要讓自己這個女婿來做工作,原來是自己理虧哦。
不過,範無病還是感到有些不解,他想了想就對駱琳問道,“我好像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吧?怎麼你看我的時候好像仇人一樣?”
沈培明也覺得有些奇怪,於是看着自己的女兒。
“凡是花心的男人,我都看不慣。”駱琳冷冰冰地回答道。
範無病聳了聳肩膀,看了看同樣一臉尷尬的沈培明,不在就這個問題糾結了,不過他也表示道,“沈盈這邊兒,我來處理,不過我想還是直接跟她說明情況比較好一些,都是聰明人,繞來繞去反倒是會適得其反。”
沈培明點頭同意道,“按你說的辦吧,反正沈盈現在是你老婆。”
範無病點了點頭,順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那是我的茶杯——”駱琳說道。
“哦,謝謝。”範無病無動於衷,繼續喝茶。
“謝什麼?”駱琳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謝謝你讓我用你的茶杯。”範無病回答道。
“你,哼——”駱琳感到被範無病給涮了,好生鬱悶。
不過沈培明又對範無病說道,“嗯,還有一件事情,也需要你幫忙兒。”
“什麼?”範無病問道。
“駱琳在我這裡已經有一段兒時間了,暫時她的身份還沒有公開,我倒是擔心時間長了,公司上上下下的多有不便,所以,先去你那裡呆一陣子?”沈培明看着範無病說道。
雖然是問話的口氣,但是顯然沈培明是賴上範無病了,容不得他推脫。
“這樣,也好吧——”範無病撓了撓頭道,“反正我是蝨子多了不咬人,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他說這話是隨口而已,沈培明聽了之後就有些緊張地說道,“你要自制啊,這可是你小姨子,千萬別弄出什麼娥皇女英的事情來,我可丟不起這人。”
沈培明也是有些後悔,心道這小子那麼風流,萬一真的把駱琳給收了,自己的老臉可是顏面無光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沈培明相信只要是範無病做通了沈盈的思想工作,那麼有沈盈的照看,怎麼也不可能讓範無病這隻大灰狼被駱琳給吃掉,因此他只是催促範無病一定要儘快解決這件事情,然後在全家人齊心合力回過頭來做他夫人的工作,將這件事情給圓滿地解決掉。
等到範無病帶着駱琳坐上自己的車子回到範氏投資集團的總部的時候,範無病就感到有些頭痛了,該怎麼安排自己這個便宜小姨子呢?自己的年輕美貌女秘書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你有什麼特長嗎?”範無病回頭問駱琳道。
“有。”駱琳點點頭道。
“什麼特長?”範無病問道,他是想要根據駱琳的特長來給她安置一個臨時的職位,也好利於後期的艹作。
“頭髮特長。”駱琳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嘿——”範無病險些給噎住,心說這個小姨子還挺難伺候的。
不過駱琳還是告訴了範無病,說她其實是文藝兵出身,現在只是因爲一些事情想要避開有些人,所以纔會呆在沈培明的公司裡面,此時也不過借範無病的公司休息一陣子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
範無病倒是也沒有再多問什麼,畢竟看樣子駱琳說的有些人應該跟她有一些感情糾葛之類的,否則也不會說的這麼含混不清。反正他在自己公司裡面可是絕對權威的,隨便給駱琳安置一個閒散職位,然後給她安排一間宿舍就行了。
“我需要做些什麼?”駱琳問範無病。
“什麼也不需要做。”範無病回答道,“宿舍裡面什麼都有,跟酒店差不多,我再給你一張銀行卡,想要買什麼東西自己去買,吃飯的話有公司自己的餐廳,夜間也有送餐服務。上班的時候你愛去不去都行,給你留個位置,我會交代主管不要管你,你想要上網就上網,想要玩遊戲就玩遊戲,等到我這邊兒的工作做通了,你就自由了。”
範無病想了一下,又強調道,“不過有一點,你要外出的話跟我說一聲,省得走丟了,我就沒辦法向老丈人交代了。”
“囉嗦——”駱琳回答道,“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哪裡來的這麼多嘮叨?”
“我才十歲就獨自到美國創業去了,你以爲我容易啊?”範無病聞言,很不高興地回答道,“如果不是因爲你是我便宜小姨子,你以爲我會有時間管你嗎?像我這樣的大人物,那可是曰理萬機的。”
“是曰理萬[***]?”駱琳毫不客氣地指出道。
“沒大沒小,以後見了我要叫老闆,千萬不要嘴巴一抽,就喊我姐夫,那樣的話會很麻煩的。”範無病順手敲了駱琳的腦袋一下,然後昂着頭走了。
“這傢伙,居然敢打我頭?哼,妄想我喊他叫姐夫,真是有夠臭屁的!”駱琳皺起了眉頭,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