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杜三娘那豐滿的過了頭的胸部,嶽西看得是心潮澎拜,很想伸手過去摸一摸,看看她棉袍子裡面是不是塞了兩個南瓜或者是發麪饅頭之類的東西……
繼而她把視線移開,眼睛盯着驢寶氣的屁股開解自己:沒有這兩坨肉也挺好,最起碼不用擔心歲數大了有東西會下垂了。
韓月夕身材高挑纖細,前後非常一致,基本不看她正臉兒,單從體型上是分不出前後的。
猛然進到這樣的一具身子裡,嶽西開始也很是不適應,不過,在明白了過去身材凹凸有致的自己已然是上輩子的事情以後,她認清了現實,如此發育不良的身子其實好處還是很多的,比如現在吧,她這弱柳扶風的病小哥形象就很讓杜三娘着迷!
杜三娘此刻也確實正側着頭不時地朝嶽西看上幾眼,一兩個月未見,如今再看這個‘趕車的’,她倒覺得對方的臉色好了很多。
嶽西因爲身子纖瘦,穿了棉袍仍顯得利落挺拔,並無尋常百姓穿了棉袍後那樣的臃腫笨拙。
而她又坐的筆直目不斜視,只看側臉兒,倒是體面的很!
杜三娘偷偷地的看着嶽西身上黑色的棉衣,細看之下,她心中一動:好手藝啊!這棉花絮得倒像蠶絲一樣的平整,渾身上下都看不到一個針腳,做活兒的女人是把好手……
“噯,你家裡的繡品我能看看嗎?”從嶽西身上的棉袍看向車上的那隻包袱,杜三娘心裡起了攀比的念頭。
她雖然身子生的五大三粗,針線活卻是好的人人誇讚的!
剛纔見了嶽西身上棉袍的做工,她好勝心起,頗想和趕車家的小娘子們比比手下的刺繡功夫。
“看吧。”嶽西隨口應了:“我媳婦們說不要摸髒了……”
“知道!這還用你囑咐!”杜三娘橫了她一眼,調了身,衝裡盤腿坐好,伸手把包着繡品的包袱拿了過來,打開,攤在腿上,她眼睛盯着裡面疊着的成品,兩隻手在身上蹭了蹭……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杜三娘沒見到岳家幾個小娘子出手,如今她只拿起了那輕飄飄的四幅繡品心裡已然吃了一驚:四幅屏風,皆是雙面繡,怎會如此的分量?
要知道,越是大幅的繡品,通常用的繡線也會更多,因此一般的繡活出了成品都會有些分量,而如果想四扇屏這樣大的繡品掂在手裡居然還覺得輕飄飄的,那隻能說明兩個問題:要麼就是對方手藝太差,繡的粗枝大葉針線稀疏,要麼就是對方手藝太好,連蠶絲線都劈開了用,精雕細琢,纔會讓繡品摸上去像畫上去一樣的服帖。
手中的繡品被杜三娘小心打開,而後她便抑制不住的驚呼了一聲:“我的天!”
本來想在繡品上比個上下高低的杜三娘蔫頭耷腦地又將人家的東西疊好包上,一個人悶聲坐了好一陣子才吸溜着鼻涕說道:“你家這活手藝太好,繡莊東家給的工錢太低,你別實心實意的給他,明兒交活的時候要多要些銀子,依我看,就是多翻幾成也是可以的,”
四幅繡品,四位太嬪再加上雲畫霞染以及素蓮和秀珠四個宮女,八個人起早貪黑的忙活了兩個月才繡好,對於這些繡品的價值,嶽西心裡大概是有譜的。
見杜三娘好心提醒了自己,知道人家是個實誠人,嶽西馬上感激地點了頭,並說道:“咱們晌午就不歇着了,趕一趕,沒準兒還能趕到城門關之前到了……”
“嗯。”杜三娘自己和自己生了會兒悶氣,轉臉兒打了個噴嚏之後,又坐到了車轅一側,與嶽西東拉西扯起來,兩個人一路扯淡地走到了天黑,終於還是吃了閉門羹!
驢子本來就是個跑起來有耐力沒有速度的牲口,嶽西總不能把驢寶氣當了馬使喚。
因此在看到了帝都兩扇緊閉的城門之後,她也並不意外,只問坐在車上凍的縮成一團的杜三娘:“你是自己找間客棧住下還是跟着我走?”
“當然跟着你了!”杜三娘兩隻手都揣在袖籠裡,可還是冷。
在驢車上坐了一天,她覺着自己連腦漿子都凍住了,因此纔會說了這麼不要臉的話。
嶽西笑模笑樣的牽着驢子調了頭,並沒有拿着她方纔的話調笑,而是在城門口的一溜攤子前挑着像樣的吃食買了幾大包,臨了她還買了一串長長的糖葫蘆才上了車:“走,哥哥帶你投親訪友去!”
……
鄭寶才他爹喝了二兩小酒,如今正叉着腰在屋裡教訓兒子,打酒勁上來已經叨叨了他半個時辰,正把鄭寶才說得要睡着了的時候,嶽西登門了。
臨下車前,杜三娘因爲身子凍透了連帶着動作也大了些,終於在腳落地的時候,袍子發出了‘刺啦’一聲。
站在臺階上正等着開門的嶽西不禁條件反射般的扭身往自己身後望去,而此時院門正好打開,鄭寶才如臨大赦般的站在院子裡,待到看清來人是嶽西的時候他臉上立馬帶了笑:“哎呀,兄弟,你來的真是時候啊!我爹訓了我半天啦……”
“啊?”嶽西聽得糊塗,只好又問了一句:“你做什麼壞事了?讓伯父如此訓斥?”
“嗐!別提了……”鄭寶纔回身瞄了一眼,見父親遠遠的站在他自己屋子的門口盯着,遂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娘活着的時候,老兩口見天的吵架,我爹就沒贏過。”
“後來,我娘去世了,我爹再沒了對手,現在逮着個機會就叨叨我!嶽兄弟,你說,我兒子都那麼大了,還天天挨訓!唉……”
鄭寶才苦笑着搖搖頭:“幸虧你來了,要不還得再罵我半個時辰!”
嶽西低頭一樂,只覺這一家子挺有意思。
“快請進!”說了半天話,鄭寶才才意識到與客人站在門口說話不太好,於是趕緊讓出了大門招呼這嶽西往裡走,一眼瞥見跟在嶽西身後的杜三娘,他疑惑地問道:“這位是?”
“這位小娘子姓杜,乃是我的芳鄰。”嶽西如是介紹道。
家裡來了客人,還是深更半夜來的,鄭寶才並不嫌棄,非常熱情的把客人和客人帶來的邁着小碎步的芳鄰一起讓了進來,並幫着嶽西把驢車從側門趕到了院子裡。
嶽西將帶來的幾大包吃食都遞給了站在屋門口看熱鬧的鄭老爹,而手裡的那串糖葫蘆則遞給了鄭家娘子抱着的孩子手中。
鄭寶才的兒子生的虎頭虎腦正是可愛的時候,胖小子接過糖葫蘆並不知道吃,而是看了看直接杵在了鄭寶才的臉上,口中咿咿呀呀地說道:“媳婦兒……快脫……”
鄭寶才老臉一紅,伸嘴就把糖葫蘆上面最大的那個咬了下來,而胖小子見手裡的新鮮玩意兒被咬掉了一個,他先是扁了扁嘴,隨後又把糖葫蘆朝着孃親杵去:“脫……脫……”
‘啪’!
鄭家娘子二話不說擡手照着兒子屁股就是一巴掌:“狗日的!一句人話都不好好學!”
……
一通忙活之後,好長時間沒有見面的兩個人終於得了機會坐在一張桌子邊說說話。
嶽西是有事而來,今兒就是趕上了進城,明天她也會來奶奶廟找一趟鄭寶才。
遞給鄭老爹的各種吃食,在老人家的屋裡轉了一圈,如今都擺在正屋的桌上,出門在外,也沒那麼多講究,杜三娘到裡屋縫了棉袍子後就坐在一邊,不言不語地吃着東西。
而坐在桌子的對面的鄭寶纔則在兩人身上不停的掃來掃去,越看這二位越像有姦情的。
嶽西不理他,自己先喝了碗熱茶,暖了身子,又吃了個滷蛋,她纔沒話找話地說道:“怎麼才過年,帝都就這麼冷清呢?我走了一路,家家戶戶門口連張春聯都沒有貼……”
“誰敢貼啊?”鄭寶才自斟自飲的喝了一口酒,沉聲說道:“入秋的時候咱大昭的皇后娘娘不是薨了嗎,今年過年早就貼了公文,不管百官還是庶民,皆是不許披紅掛綵,家裡也不許搭臺唱戲……能熱鬧嗎……”
“皇后娘娘死了?”嶽西抓緊了茶杯,心裡也是一緊:難道我死而復生的事,宮裡的人並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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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人一直問俺:你準備好了嗎~
其實,這個文,俺反覆準備了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