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滾開!”嶽西心裡五味雜陳,一會天上一會地上。
想起昨日他那副冷若冰霜甚至還要殺了自己的模樣就恨得牙根癢癢,真想立時掐死他!
擡眼看見他傾國傾城的容顏以及溫柔的注視,嶽西便又下不去手了。
覺得掐死的不是贏素而是北北。
心裡起起伏伏一番之後,嶽西一把將小狗一樣輕吮着自己眼皮的他一把推開,心裡有點毛毛的,怕他親的上了癮,把自己的眼珠子給吃了!
擡手用袖子擦了擦溼潤的眼睛,贏素馬上就不滿地有補上一個吻:“不許擦!”
“這什麼毛病啊……”兩隻眼都溼漉漉的睜不開,手臂又被他抓住,嶽西一探腦袋把臉在他的胸口上用力蹭了蹭……
贏素就勢抱住了她,俯首咬着她的耳朵求道:“和好吧,我們和好吧……”
“不!”縮着脖子側着腦袋,她極力想躲開他,可耳朵被他咬着,如今抻的老長……
嶽西伸手摸向他的腋下,才一胳肢,他就笑着鬆了嘴:“不帶這樣兒的!”
瞪了他一眼,嶽西走到碗架前拿了只大瓷碗盛了半碗米,淘洗乾淨後放在籠屜上被架上了鍋。
往鍋里加了足夠的水,蓋上鍋蓋,嶽西又引了火,才裹着一把草點燃了一根小木柴,贏素就擠了過來:“燒火,這個我會!”
蒸碗米飯,火大火小也無所謂,嶽西讓出了竈臺前的地方給他,不言不語地去做別的事情。
贏素手裡籠着火,眼神卻時不時地落到嶽西身上。看着她進進出出的摘菜洗菜,最後站在案板前拿着刀手法熟練的切着一根嫩嫩的小青瓜。
小青瓜一面被嶽西斜刀切了簾子片,又被翻了身,直刀切了薄厚均勻的片兒,兩邊的刀口都沒有切斷,小青瓜被她提着尾巴拉起來變成了蓑衣小青瓜……
廚房裡木柴燃燒時爆裂的聲音伴着菜刀切在案板上的聲音,分外的和諧。只是嶽西一直抿着嘴不說話,似乎已經忘了竈臺前還烤着個大昭的皇帝陛下!
贏素的眼睛已經看直,他忙不迭地往竈膛裡又塞了塊木柴,起身走到了桌子邊伸手去拿那條已經切好的青瓜,卻被嶽西眼疾手快地移開了:“手髒,這是個涼拌着吃的……”
“你肯和我說話了?”贏素驚喜地靠近她,嶽西卻端着盛着青瓜的盤子往竈臺邊走去,理都不理他。
贏素尾巴一樣的跟了過去,伸手從後面攬住了嶽西的腰,而後他不滿的嘟嚷道:“太瘦啦……”
嶽西低頭從竈臺邊上的鹽罐裡捏了一小撮細鹽灑在了青瓜上,扭身往回走,贏素不鬆手,兩個人貼着身子四隻腳走路,又一起走到了桌子邊。
放下盤子,嶽西任他抱着自己,又拿起了刀,把一塊帶着皮的豬肉去了皮。
贏素低了頭,把下巴搭在她的肩上,眼睛盯着她手裡動作,口中卻唸經似的不停地說着一句話:“不氣了……和好吧……和好吧……不要氣了……我們和好吧……”
這樣的話聽多了,嶽西的鼻子一酸,眼睛也酸澀起來。
“贏素。”她開了口,聲音沙啞,還帶着一點點哽咽。
贏素……
嶽西這樣的叫他,讓贏素的心裡開心不已!她
肯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叫他陛下那就說明她還是把自己當成了和她一樣人而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異類!
只是她聲音裡的悲哀也是顯而易見的,這有讓他心疼。
“我在。”把她的身子輕輕的扳過來對着自己,贏素擡起了她的下巴,注視着她墨玉般清冷的眼眸,上面果然攏着一層淚光……
“別哭……你一哭,我心疼……”
他的吻落在嶽西顫抖的睫毛上,如清風拂過:“別哭……你若是還氣,就打我吧……只是別打讓人看到的地方……我讓你打……只要你消了氣……還像過去那樣對我就好……”
“贏素,我有心的。”壓下那股想哭的衝動,嶽西艱難地開了口,並拉過他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你看,開心的時候它會跳的歡快,難過的時候它會疼……”
“你知道你昨天的話有多麼的傷人麼?”
她盯着他的眼睛想看清楚他內心的情緒。
贏素眼中的情緒是複雜的,悲哀與歉疚交織在一起,對上嶽西的視線,他的心裡並不好受。
這世上真心帶自己的人本來就少的可憐,他還毫不憐惜的傷了她,這讓贏素懊惱不已!
女人就是該放在身邊寵着的不是嗎?
嶽西也是個女子呢……
他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寵着她……
“我知道。”贏素嚥了下口水,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眼神閃爍:“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隔着單薄的裡衣,嶽西覺得他按在自己心口上的那隻手熱的燙人。
“可是……”贏素忽然低了頭貼着她的耳朵細聲細氣的說道:“可是你爲何沒有胸啊?我都沒有摸到呢……”
“……”
一陣難堪的靜默,嶽西的嘴巴張了幾次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看着他,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的燒了起來,用盡了最大的力氣把他推出了廚房,嶽西對着關起的門板大聲喊道:“滾蛋!有多遠滾多遠!老子討厭你!”
“可是我喜歡你啊!”
誰說要進入一間屋
誰說要進入一間屋子只能從門的?
現如今大昭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就從廚房支起的窗戶裡飄了進來,幸虧他功夫不賴,否則還真有掉進大鍋裡的危險!
嶽西的腰肢再次被那個無賴從身後抱住,她只聽見他很認真的說道:“我喜歡你嶽西,我知道你也喜歡我……”
“所以,我們和好吧。”
嶽西不理他。
他就賴在她的身後,和她連在一起成了一個人。
不管她切菜炒菜煮湯,甚至嶽西故意的往牆上撞了幾次,贏素都沒有鬆開手的意思:“和好吧……”
他只是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哀求着。
一盤糖醋蓑衣青瓜,一盤醬爆肉丁,一大碗白米飯,一碗蛋花湯擺在了飯桌上,嶽西卻只拿了一副碗筷。
拉開椅子,她頭也不回的說道:“我餓了。”
贏素馬上送了手臂。
沒了人貼着的後背一陣涼爽,嶽西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走到椅子前才一坐下,贏素馬上就坐到了嶽西的腿上,還是分開腿騎着她的雙腿與她面對面的坐着:“我們必須和好!”
他霸道的說道。
“我不願意!”
這樣的姿勢,面對着這樣的人,這飯沒法吃了!
嶽西面無表情的扭過臉去。
馬上她的臉便又被他勾了回來:“你這樣固執的不和我和好是不對的。”
贏素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話……簡直了……
嶽西險些被他如此不要臉的話氣笑了,並覺得與這樣的他簡直無話可說!
“剛纔你明明都快原諒我了,就因爲我說了一句實話你才惱羞成怒的。”贏素想了想忽然又趴在她的耳邊說道:“醫書上有說過的,婦人這裡產子後會變得豐盈,還有,也可以用藥和……”
“贏素!”嶽西咬着牙說道:“要生孩子你自己去生,要豐胸你自己去吃藥加按摩,老子要吃飯!”
“撲哧!”贏素紅着臉不懷好意的笑道:“那你快答應和我和好啊,說了我們就吃飯。”
……
桌子上只有一副碗筷,贏素起了身,加了一口菜喂向嶽西:“你啊,脾氣就這麼倔!”
嶽西一把搶過碗筷自顧自的大吃特吃,目不斜視,只看着桌子上的飯菜。
只是,旁邊站着的那個人,又那樣溫柔和煦地望着她,一副乖巧的小媳婦模樣,實在是讓她再也狠不下心來……
嶽西起了身,到碗架前又拿了一副碗筷和湯匙,盛了米飯放在贏素面前:“吃吧,不許說話!”
“啊……”他果然聽話的沒有再胡說八道,而是拉着椅子坐到了嶽西的身邊張着嘴巴對着她……
猶豫了一下,嶽西還是把手上拿筷子糖醋青瓜喂到了他口中:“不要臉!”
贏素慢慢地嚼着口裡的食物,脣邊帶着淡淡的笑意,倒是不再還嘴。
她肯和自己說話了,現在又肯喂自己吃飯,目的達到了,他纔不管她說什麼什麼呢。
反正這裡就他們兩個人……
……
吃過晚飯,嶽西洗了碗筷,贏素自己燒了水去沐浴。
收拾利落之後,見大鍋裡還有半鍋剩水,嶽西又提着去了浴房好歹把身上又擦洗了一番。
回到臥房的時候,贏素正坐在桌邊目不轉睛的看着一本書。
只掃了一眼就看清他拿着的正是那本《瘋婆子傳》,嶽西腦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想必是自己下午洗澡換了衣服忘在屋裡的。
“還我!”伸手搶過他手裡的手抄本,嶽西把書塞到了涼蓆下面:“不許亂動我的東西。”
“這有什麼。”贏素不以爲然的起了身走到牀邊坐下,自己脫了鞋子上了牀:“宮裡的藏書閣裡很多這樣的畫本,還有一些古籍,也差不多。我十幾歲的時候就看過了。”
“宮裡的藏書閣還藏這樣的東西?”嶽西走到牆邊點了蚊香。
“不要點那個,嗆人!”贏素不滿地說了一句。
“這屋子好久不住人了,我開了大半天的門窗散潮氣,想必蚊蟲不少,不點蚊香,晚上太咬了……”話才說了一半,嶽西忽然回頭對着牀上的贏素說道:“你都知道我是個女子了,還要留宿在這裡?”
“你要習慣和我睡在一起。”脫了外袍,露出裡面雪白的裡衣,贏素看着嶽西輕聲說道:“嶽西,我沒打算放過你的。你早晚會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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