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媽和徐瑩辭了職,抱着自己的東西,滿肚子委屈的朝外走,正巧被我撞上。外柔內剛的徐瑩,只打我一耳光,這還算是輕的呢!
聽她們說完,我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這事不是韓堅搞的鬼,老子把“蕭”字倒着寫!
我壓住心頭的火氣,盯着徐瑩如一池春水般清澈的大眼睛,一言不。
徐瑩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滿腔怒火都拋到了九霄雲外,白淨的瓜子臉抹上了一絲紅暈:“蕭、蕭白,幹嘛這麼看着我?”
“你覺得蕭哥是那種人嗎?”我知道她的內心已經動搖,好整以暇的問道。
徐瑩搓着小手,猶猶豫豫的:“本來我也不相信,可是他們都那麼說……”
一旁的葛大媽終於開口了:“照我看,這事也不一定是小蕭乾的。可是總跑不出擎天集團吧?反正我在這裡是待不下去了,再待在擎天,我的脊樑骨都要被街坊鄰居戳爛!”
徐瑩還在猶豫,葛大媽扯着她就朝外走。我趕緊拉住葛大媽,“請你們稍等,最多十分鐘,我給你們一個交代。”
葛大媽這次是老實人生氣,特別的犟,還在小聲嚷嚷:“反正是擎天干的,我何必待這公司?在哪兒不是幹保潔……”
徐瑩柔聲勸道:“蕭哥都說給我們一個交代了,再等等有什麼關係?再說,我們也得把事情搞清楚,否則回去了一樣會被街坊鄰居罵死的。”
趁着葛大媽反應沒那麼激烈了,我好言好語的把她們勸到了三十六樓的會議室,吩咐工作人員端上茶水,安頓好了我才離開。
一出會議室,我心頭的火氣就再也壓不住了。***韓堅,你是故意給我搗亂啊!
“新外灘”項目,在東海用萬衆矚目來形容一點兒也不過分:一方面,是毗鄰本市黃金鬧市區最後也是最大的一片未改造城區,它的經濟價值和在本市城區改建工作中的地位,都是屈一指;另一方面,這裡居住着近五萬居民,我們的一舉一動,牽涉到千家萬戶的切身利益;最後,作爲方市長往自己臉上貼金、甚至要靠它樹立形象的政績工程,也是被政界各方勢力高度關注的。
你說這樣一個項目,韓堅居然搞出黑社會打砸搶、野蠻拆遷的勾當,不是往擎天集團臉上抹黑,給我心頭添堵嗎?一旦查出是他派人乾的,擎天的企業形象必然崩潰,甚至有可能招來商界政界敵對勢力的聯合打擊,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我怒氣衝衝的走到韓堅辦公室外面,一推,門是虛掩着的,一腳踢開衝進去。
咦?韓堅沒在辦公室裡。這傢伙哪兒去了?去問問王星羽,總助去哪兒總經理應該知道的。
一陣風似的走進總經理辦公室,正看見胡麗芸、王星羽和韓堅圍着小吧檯喝咖啡,幾個人有說有笑。我心頭的火騰的一下就往腦門上竄,太陽**突突的跳。
直接走到韓堅面前,這傢伙見我面色不善,有點詫異的站起來。我二話不說,直接給他臉上正正反反扇了幾個耳光,打得這傢伙暈頭轉向,一頭栽倒在沙上。
王星羽和胡麗芸開始沒反應過來,直到韓堅被我打趴下了,才驚叫起來。
“蕭白,你瘋了?”王星羽氣惱的站起來,攔在我和韓堅之間。
胡麗芸也勸道:“蕭白這是這麼了?有事說清楚不要動手打人啊!”
我還想衝上去揍人,兩位美女一左一右抱住我的手臂,阻止我繼續施暴。
想必此時此刻,我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韓堅有點害怕,雖然被打了窩着火,也不敢作,捂着臉甕聲甕氣的說:“蕭白你太霸道了,憑什麼打我?星羽妹子,你要給我做主,就是告到王伯伯那兒,姓蕭的你也討不
了好!”
王星羽一聲清叱:“蕭白,你不要太過分,這是辦公室!”
“我過分?你問問他幹了什麼!”我指着韓堅,氣得手指頭打顫。
“哎呀,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胡麗芸按下我的手,“來來來,全都坐下,好好說清楚。”
我想想,覺得這事情不是揍韓堅一頓就能解決的,還是要讓王星羽知道,大家善良想個辦法。於是剋制住怒氣,抓起王星羽的杯子喝了口咖啡,詳細說了拆遷工作中生的暴力事件。
還沒等我說完,韓堅就跳起來吼:“蕭白你冤枉我!這事不是我做的!”
我冷笑道:“不是你做的,難道還是我做的?”
韓堅的表情比竇娥還冤,聲音比秦香蓮還悽切:“天吶,無緣無故的捱打,我可真是冤枉啊!這事兒要不是蕭白說了我還不知道呢!”
我狠狠的盯着他眼睛,他一點兒也不畏懼,和我對視着,一點兒也不心虛。看這傢伙的表情,真不像是他乾的。我的口氣鬆了點:“那你怎麼證明不是你做的?”
韓堅叫起撞天屈:“我、我怎麼證明?這不是難爲我嗎……對了!昨晚上我和齊星翼、周北緯他們玩了一晚上的牌,今天早晨是和齊星翼一輛車到的公司,這總可以證明不是我乾的吧?”
我想了想,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可是人也打了,現在不好鬆口,只好硬着頭皮說:“你指使人去打李嬸,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行了,難道還要你韓總助親自出馬動手打人?”
“韓堅的確是沒有證據證明他的清白。”王星羽終於開口了。
韓堅臉紅脖子粗的正要爭辯,王星羽搖搖手止住他,“可是蕭白,你說了這麼多,你有證據證明是韓堅乾的嗎?”
我一時啞口無言,開始只覺得這事肯定是韓堅乾的,但是要說證據,我也拿不出來。“這事還要什麼證據?韓堅揹着我搞什麼第一二三個簽字的有獎金,快嘴李嬸壞了他的好事,當然是他下手報復的!”
“那麼就是說你沒有證據證明是韓總助乾的了?法庭還講個無罪推定呢,你可不能就憑主觀臆斷,就認定韓堅是主謀。”王星羽冷冷的說道。
好哇,你不幫老公,反倒去幫外人說話!我心頭火氣又上來了,犟着頭看着窗外不說話。
韓堅這下子得意了,聲音高了八度:“對,蕭白快道歉吧。我這人肚量很大的,只要你道歉,我就不計較了。”
我沒回答,等了一小會兒,王星羽沉聲說:“蕭白,快道歉!”
我真想和她大吵一場,腮幫子氣鼓鼓的還沒說話,就看見胡麗芸在一旁給我使眼色,一隻手裡拿着一封信,一手指着韓堅。
這是什麼意思?韓堅,一封信?哦,她是在說“韓信”,提醒我暫時忍住氣,將來總有機會。
想想我沒有證據,扳不倒韓堅,唉~暫時低頭,慢慢找到證據再收拾你!
我眼睛望着天花板,冷聲道:“韓總助,剛纔我一時衝動,對不起了!”說罷便一甩門,走出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