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航自東海飛往巴黎的航班,空中客車a380的頭等艙。
剛纔和王星羽說了徐瑩的事情,王大小姐充滿正義感的要求我一定要拯救徐瑩妹妹於水火之中,但是我必須保證去除私心雜念,做一個施恩不圖報的革命青年,與徐瑩保持純粹的同事關係。
我連忙保證:我這輩子只要求你好歹報一報救命之恩,其他的我絕對不奢望。但是萬一有美女救了我,出於華夏民族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優良傳統,我無奈之下以身相許可不可以?
玩笑歸玩笑,眼下併購案面臨的狀況纔是我們最擔心的。
富勒公司的皮埃爾中午打來電話,法國商務部已經批准了我們雙方的併購協議,但是不知怎麼回事,這個本來很普通、符合行業慣例的消息在報界引起了軒然大波,特別是法國最著名的《費加羅報》大張旗鼓的反對這一計劃,連續幾天的頭版頭條刊載文章,扯上些自由、民主、人權的口號,還說什麼這次併購是法蘭西共和國的喪鐘,是給東方巨龍添上燃燒的巨劍等等等等,通篇華夏威脅論的陳詞濫調。
輿論鼎沸,法國議會商業與貿易委員會決定在後天召開聽證會,決定是否批准本項商業計劃。作爲的併購雙方之一,我們擎天集團也被邀請參與聽證會答辯。
所以我們這一大票人才會急急忙忙的趕到機場,坐上飛往巴黎的航班。同行的基本上還是上次參與談判的成員,除了我和王星羽,還有齊星翼、黃明、錢偉豪和擎天核能張總,韓堅則留在總部主持工作。胡麗芸也留在東海,隨時傳達王星羽的指示,當然,這也是對留守的韓堅的一種制約。
同行的其他人都對我態度很好,只有齊星翼一直臉臭臭的不大搭理我。這小舅子,有脾氣!
我在頭腦中梳理了一下答辯的要點,特別是佔議會多數的左翼政黨的執政理念,法國國內局勢,非洲原殖民地種族衝突頻……等等各方面的情況,大概有了一個框架。
哼哼,議會聽證,說起來嚇死人,歸根結底和大學時候的辯論會有什麼本質區別?只要抓住這羣貌合神離的議員們之間的矛盾,呈現給他們希望的,掩飾他們所厭惡的,答辯還有什麼爲難?我在大學裡還是辯論會的最佳辯手呢!
偷眼看了看旁邊的王星羽,如果知道我把堂堂一國的最高權力機關召開的聽證會,看作象牙塔裡大學生的辯論會,她會不會爲之絕倒?
空姐推着小車放航空餐了。這法航的美食真不少,盤盤碟碟的一大堆,看上去都是色香味俱全,還有很多品種的佐餐酒水可供選擇。我以前乘坐國內的短途航班,那航空餐不過是些肉醬飯、麪包、鹹鴨蛋、榨菜之類的玩意,趕這個可差遠了。
其中有一道菜,是燴制的番茄,辣椒,黑橄欖等……
好幾種蔬菜混在一塊兒,紅的番茄、黃的柿子椒、黑色的橄欖,顏色非常鮮豔就和生的時候差不多,烹製的油也有一種獨特的清香,吃着特別爽口。
我對旁邊的王星羽說:“鈴鐺,嚐嚐,這個菜味道不錯!”
王大小姐掩口笑道:“小白真是個鄉巴佬。這是普羅旺斯雜燴,用橄欖油烹製的,所以保持了原料本身特有的鮮豔色彩和清香風味。”
我早餓壞了,邊吃邊說:“我本來就一鄉巴佬,鄉巴佬也只有你這個鄉下老婆子才願意陪着我。”
王星羽見我幾下子就快吃完了,便把她吃了幾口的普羅旺斯雜燴推給我:“你愛吃就多吃點,反正我不怎麼愛吃。”
我狼吞虎嚥,如風捲殘雲般將菜品一掃而空,還打劫了不少屬於旁邊美女的食物。
“哼,現而今是怎麼啦,不懂規矩的鄉下野小子也坐到頭等艙來了!本少爺怎麼和這種東西坐到一家飛機了?”
喂,這位大哥,我一沒有吧唧嘴二沒有亂吐痰三沒有高聲喧譁,行爲舉止完全符合社交禮儀啊。吃得多了點不算失禮吧,莫非你嫉妒我的好胃口?
說話的是我們前面兩排,一位油頭粉面的小青年大聲對同伴說着這番話,頭轉過來朝着我們,眼神時不時的往王星羽那兒溜上一圈。
我立刻明白了這傢伙的心思。算了,你爺爺今天心情不錯,放你一馬。我閉上眼睛假寐,繼續思考聽證會的事情。
“那窮小子怎麼偏偏坐在個大美人身邊,你瞧瞧他那身破爛兒,都快趕上街上的叫花子了,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油頭粉面還不依不饒了,我承認我穿得的確比較差,都是大學時代的衣服,從頭到腳幾百塊錢那種,在這頭等艙裡顯得比較寒酸,可也不至於就成了癩蛤蟆吧?決定好好整他一下,讓他看看咱蕭白加上眼鏡有四隻眼睛,比三隻眼的馬王爺還多一隻。
我附到身旁的王大小姐耳邊,低聲說:“喂,天鵝肉,前面有人罵你老公是癩蛤蟆。”
大小姐早聽到了那些廢話,已經生氣了,經我一撩撥,按捺不住輕叱道:“哪兒來的瞎眼狗,擋在本小姐跟前亂吠亂叫!”
遇到窺伺你女伴的挑戰,讓他所覬覦的女性出面斥責,是削他面子的最佳方法。
果然油頭粉面的仁兄受不得激,解開安全帶幾步走到我們旁邊。他眼睛望着天,手指着我,說話的聲音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小癟三,給我滾開!”
隨行的陳光等人想有所動作,我使個眼色,讓他稍安毋躁,配合我的行動。
我和顏悅色的問油頭粉面:“請問這位先生,這是我的位置,您有什麼權利要我滾開?”
他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轉手掏出一撂錢:“小癟三,看你這模樣一年也掙不了幾個錢,這些錢給你,讓我和美女親近親近。”
王星羽大小姐脾氣作,從隨身包裡掏出一本瑞士銀行的支票:“瞎眼狗,你汪汪叫十聲再爬回你的位子,支票隨便你開。”
我快忍不住笑了,和王大小姐比錢多,那是吃飽了撐的!
王星羽粉面含霜,更顯得嬌豔絕倫,油頭粉面盯着她,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我可受不了他這麼盯着我的小鈴鐺,我坐在沙椅上把手指捏得啪啪亂響,用平靜的聲音說:“數三聲,從我面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