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眯了眯眼睛,然後收起槍對我們說道:“他在撒謊,咱們走。”
鬍子一聽,立即瞪起眼珠子叫道:“你憑啥說爺爺撒謊?”
“哼哼!”眼鏡冷笑一聲就道:“好,道上混的,今天叫你明白明白,免得你日後遇到殺身之禍。告訴你,別以爲身上有老虎刺青就想跟東北虎搭上關係,在東北虎之中,只有關家人,纔有老虎刺青,你身上的刺青只說明有兩種可能,第一,你是看古惑仔看多了的街頭混混,第二,你是關家人,不過我確信,你只能是第一種可能。你這樣下去,會很危險,這是忠告,也是警告!”
“啥?”鬍子有點激動:“你意思是說東北虎不是一個人?”隨即把嘴捂住,嘀咕一句:“我靠,說漏嘴了。”
我不禁有些失望,原以爲這傢伙是東北虎的人,那樣就可以通過他了解一下老爹不爲人知的一面,可沒想到這傢伙卻是個山寨貨。
眼鏡拍拍鬍子的肩膀就道:“年輕人,這一行的水很深,我勸你最好別陷進來,快出去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想靠盜墓發財,在這年頭似乎不現實。老於,咱們走。”說罷,背起揹包就走。
鬍子愣在呢,有點不知所措。我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一件事,立即停了下來就道:“等等!”然後轉身就問鬍子:“哥們兒,你是怎麼進來的?”
鬍子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道:“這有啥難的?盜洞是別人提前挖好的,我順着盜洞就進來了,怎麼?你別跟我說盜洞是你們挖的,要收我過橋費!”
“你沒遇到什麼咬人的蟲子?”我問,心想這傢伙的嘴怎麼比雷子還貧,不會是趙本山的徒弟吧!
鬍子很淡定地點了點頭,隨即罵道:“他孃的,要不是那些該死的蟲子,胡爺也不至於摔進水裡。”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的身上,一點血跡都沒有,這不可能啊!那種變異的蟲子可不是善茬,當初要不是我,就連眼鏡身手這麼好的人估計都要被蟲子咬死,這傢伙看着也就比別人多幾斤肉,他是怎麼擺平那些蟲子的?就算不被蟲子咬死,那傷口總該有吧?看這傢伙的皮膚油光水滑的,手電光一晃還有些反光,就跟拋光過一樣,別說傷口,連毛孔都沒有,難道這傢伙是鐵打的,根本不在乎那些蟲子!
“哈哈,你也別那麼看我。”鬍子做了一個很得意的表情道:“胡爺說了,咱是東北虎的傳人,那些蟲子一見到胡爺,掉頭就跑,這絕不是吹。”說着,突然把聲音壓低:“實話跟你們說吧,我是關家的私生子。”
雷子在我耳邊大叫我靠:“關心,關叔叔年輕時還搞過外遇嗎?”
去你的,什麼邏輯呀這是!我狠狠給了雷子屁股一腳。隨即就看到眼鏡衝鬍子走了過去。鬍子做了個防備動作叫道:“你想幹啥?”
眼鏡二話不說,伸手向鬍子的領子抓去,動作十分迅捷。沒想到鬍子的動作也快,瞬間側身躲開,提起沙包大的拳頭就打向眼鏡的下巴。眼鏡抄手抱住鬍子的拳頭,另一隻手在他的腋窩下狠狠地來了一下,鬍子悶哼一聲,手臂一下子被眼鏡扭到了身後,眼鏡擡起一腳踹在鬍子的膝蓋處將他踹倒,依然伸手去抓鬍子的領子。
“去你媽的!”鬍子漲紅着臉,趁着將倒未倒之際,向後就飛出一腳正好踢在眼鏡的胸口上,眼鏡悶哼一聲,直接撞到了後面的牆壁,鬍子更慘,本來就半跪在地,雙手又被眼鏡扭到了背後,這一腳踢出之後,頓時失去平衡,一下子向前跌倒,正好是臉部落地。
雷子下意識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就道:“真他媽疼!不過這哥們也不是善茬,雖然摔得慘,四眼也沒討到好處,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東北爺們兒了。”
眼鏡看到鬍子摔倒,不給他喘氣的機會,上去就是一腳踢在了他的腰部。
鬍子還真是禁得起打,捱了一腳之後,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大罵着又跳了起來,拿起旅行包就朝眼鏡腦袋砸了過去。眼鏡忙向一邊閃開,以一種奇怪的手法終於抓住了鬍子的領子。
我們在旁邊看着,誰也不出聲,卻也不打算幫助眼鏡,他的意圖我們誰也揣測不到。
那個鬍子性子夠狠,被眼鏡打中兩處要害,竟然還有餘力反擊,眼鏡剛一抓到他的領子,就聽他虎吼一聲,竟然把眼鏡撞了出去,狹小的墓道沒有過多的迴旋餘地,眼鏡又一次被撞到了牆壁上,發出一聲悶哼,同時就看鬍子突然轉身向我們衝了過來,嘴裡大叫:“讓開,否則老子跟你們拼啦。”說着就從包裡拿出幾根**。
我一看這還了得,東北漢子打架不要命是出了名的,一看鬍子那股子狠勁,我們忙讓到了一旁。鬍子跑到我跟前時,突然看了我一眼,他的表情讓我很意外,但是隻停留一秒,就迅速跑進了黑暗之中。
我回過頭來,把目光投向眼鏡,就看他揉了揉胸口道:“這小子還挺能打!”隨後蹲在鬍子剛纔摔倒的地方,撿起一些蠟黃色的碎屑道:“你們看,他沒有被蟲子咬到,可能是因爲這些東西。”
我們湊了過去,於蘇就問:“這是什麼?”
“這是石蠟。”於叔道:“林先生,你剛纔說的什麼意思......”
眼鏡把石蠟碎屑丟到地上,拍拍手就道:“東北人在過去有一個習慣,冬天寒冷的時候就在身上或臉上塗蠟防凍,大興安嶺一帶的獵人也有這種習慣,塗蠟不光防凍,還可以遮掩人體發出的氣味,這樣獵人打獵的時候就不會被獵物或其他兇猛的食肉動物發現。現在是夏季,塗蠟不可能是爲了防凍,他這麼做的目的,應該是爲了對付那些蟲子。”
“爲了對付蟲子!這麼說他知道古墓裡有蟲子!”我道:“那咱們趕緊追上他,這傢伙應該對古墓很瞭解。”
眼鏡搖了搖頭:“他是怎麼知道這裡有蟲子的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我看得出來,從他的裝扮,說話語氣還有他帶的工具來看,他絕對是剛步入盜墓這一行的菜鳥,不管他對這個墓瞭解多少,但是你們記住,在這種地方,經驗纔是活命的本錢,就算他了解這個墓,可他沒有經驗,自大會害死自己也會害死別人,所以他不在咱們身邊,咱們反而會安全許多。”
“屁話,什麼邏輯?你倒是有經驗,不也是差點把咱們困死在墓道里,還差點變成蟲子的大便嗎?狗屁經驗!”雷子道。
眼鏡哼了一聲:“信不信由你。”
我想了一下道:“不錯,咱們不瞭解這裡,行動起來可能會處處碰壁,但是咱們更會十分謹慎,不管遇到什麼都能專心應付,那個鬍子雖然對這裡有所瞭解,可我看這個人不太靠譜,說不定還真能害了咱們。”
眼鏡拍了拍我的肩膀一笑,隨即收拾揹包向前走去。我回味他對我的表情,心說什麼意思?對我表示曖昧嗎?
雷子拉了拉我的袖子道:“行啦,別犯嘀咕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