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律令的第三隻眼關閉後再次打開,裡面的裂紋已經消失不見,只是灰白的顏色變得更加深邃,從他的身上我還感覺到了滿滿的殺意,在小巴幫助我幹掉如律令身上的兇靈的時候,其實我也幫助了小巴,讓他得以完成自己的夙願:復仇。
櫻冢護顯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本以爲能夠儘快解決這次戰鬥,可突然發現自己精心培育的兇靈就這麼被小巴滅了!他還是有點不能接受,但是看到如律令已經向自己發起了攻擊,櫻冢護馬上進行了閃避,蹭蹭帶着風聲的兩劍,櫻冢護都靈活的閃開,可雖然都成功躲過,但是他的衣服卻被劃開了,尤其是第二劍,貼着櫻冢護的頭皮劃過,空中飄落下來幾根被削掉的頭髮。
櫻冢護看着落在地上的頭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結果剛一碰到,身體立刻像是觸電了一樣,全身抖動了一下,他應該是意識到,被劃到的地方正是自己的正頭頂,這下可是徹底把他點着了,從他的談吐中,我就發現了這個島國人特別在意自己的形象和外在,現在頭頂基本上光了,櫻冢護肯定是惱羞成怒了。
“櫻冢先生,要不要把這東西還給他們?”躲在一邊的翻譯看到事情不妙,大聲的呼喊着自己的老闆,但是櫻冢護沒有任何反應,看來他不甘心將招靈法器留下,當然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願意留下來,小巴也未必願意放過他。
“金森先生,看看要不我把東西給你,你放過我們吧?”翻譯衝我走了過來,一臉的焦急,他早已看出現在的如律令肯定是要大開殺戒的,可我並不想如律令真的在揹負那麼多的人命,儘管確實不是他本意,但是後續如果追查下來,對他肯定是不好的,看着地上已經死去的託尼,我點點頭,伸出手去讓翻譯把背上的雙肩包遞過來。
翻譯喜出望外,他知道我同意了他的命也就保住了,可就在他準備脫下書包的時候,突然他肥胖的皮膚上發出一陣紅色,在這夜空中顯得尤爲眨眼,就好像他的皮膚下面安裝了霓虹燈似的,翻譯愣住了他立刻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櫻冢護,嘰裡咕嚕說了一頓島國語。
櫻冢護微微一笑,也用島國語回覆着什麼,結果翻譯大驚失色,馬上雙膝跪地衝着櫻冢護磕起頭來,這一幕真的出乎我的意料,這是出什麼事了嗎?但是面對着跪在地上的翻譯,櫻冢護卻笑得更加邪惡,接着他食指一點,翻譯全身開始燃燒起來!
伴隨着翻譯痛苦的慘叫聲,不消片刻,已經燒得只剩下黑炭,看着地上人形的黑色印記,櫻冢護咬着嘴脣說道:“求饒的人,不值得留下。”接着他蹲下將揹包扔到了後面,指了指自己說要想拿到揹包先得過了自己在說。
島國人還真是如傳聞中的說一樣又臭又硬,儘管早已不是那種過去的留着八字鬍,身形猥瑣的形象,但是這股子如同茅坑裡的石頭的性格卻是沒有任何變化,看來只有真的把他打服了才能夠拿回師傅的寶物,我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盟軍,向他點點頭,如律令手提軟劍倉啷啷奔了過去。
櫻冢護將自己的外套脫下,露出了裡面精緻的西服,他竟然沒有和如律令一樣穿上這種易於活動的服裝?反而是西服,這還真是少見。而他細長的身材在西服的映襯下,更是讓麗麗看的呆住了。麗麗砸吧砸吧嘴,說道:“這身材,真是太完美了,簡直跟偶像劇裡的明星一樣。”阿強依然是捂着鼻子,沒有任何言語。
如律令和櫻冢護兩人在月光之下展開了激戰,如律令劍劍都衝着對方的脖頸要害而去,本來我以爲既然是兇靈上身,那應該和之前如律令的打法是一致的,主要靠蠻力和兇狠,但是小巴的冤魂果然是不一樣的,他本身是呂山弟子,各種兵刃自然是不在話下,再加上自己對於櫻冢護的強大的怨念,竟然可是跟還陽似的,自由的控制如律令的身體。
這邊櫻冢護看似不斷敗退,但是也暗藏殺機,他一邊躲避,一邊雙手合十唸咒,難道他還有什麼大招沒有使出來嗎?就在如律令馬上就要殺到眼前的時候,他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住了,扔掉軟劍痛苦的捂住了頭蹲了下去。
“如律令,你,怎麼了?”我衝過去想看個究竟,就看到如律令晃了晃頭,扶着膝蓋慢慢站了起來,他擡起臉的時候,我清楚的看到他額頭上第三隻眼再次佈滿了裂紋,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的意識再次被櫻冢護控制了嗎?
“巴桑跟我是朋友,大大的朋友,怎麼可能只聽你的話?早在我將他本體靈魂抹掉之時,就怕以後他萬一再次覺醒,所以也在他的靈魂裡留了一個印記,只要我再次念動咒語,他就會再次成爲我的朋友。”櫻冢護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打了個響指,如律令彎腰撿起軟劍,毫無預兆的向我刺了過來,我和他只有不到一步的距離,根本來不及躲閃,這一劍整個穿過了我的左肩膀,接着如律令鬆開了手,軟劍紮在我身上晃晃悠悠如同一根旗幟。
“如律令,醒過來吧。”我忍着劇痛向着面前再次被邪惡小巴佔據身體的如律令揮了揮手,希望他能夠再次甦醒,可身後的櫻冢護卻嘲笑的說道,巴桑靈魂不滅,這本體的靈魂只能被壓制着,櫻冢護得意的說,東洋靈術的能力是依靠着陰陽師的強大靈力可以無限制的延長兇靈上身的時間。
聽到這個,我心頭一緊,按照這島國人的說法,如律令豈不是無法甦醒了?就在我正感到擔心的時候,如律令竟然慢慢的伸出手指,指了指我的肩膀上的傷口,又指了指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傷口?還有他自己?我快速思考着想把他們結合到一起,莫非是用我的血液來塗抹到如律令的身上?可是之前我用手抓住軟劍的時候,手掌被劍鋒割傷早已流過好多血,也沒見這血液有什麼效果,對於這血液我也真是服氣了,之前沒有來由的就逼退了三代師祖,當時我真的認爲自己擁有了類似核武器的大招,關鍵時刻只要給自己一刀,沒有戰勝不了的,最多就是疼幾天而已,可是之後就再也沒有表現過任何的法力,還好我及時頓悟,要不然自己都血流而亡了,還在咬牙堅持呢。
所以這次如律令竟然主動提及我的傷口和血液,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邪惡小巴在給我上套,可是應該不至於,因爲我對於小巴來說,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他確實可以輕輕鬆鬆的給我來個痛快,畢竟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夠阻止他了。
既然早就沒有後路了,我還墨跡什麼?拼了!我一擰身子來到和如律令幾乎面貼面的距離,猛地拔出了軟劍,麗麗嚇得一聲驚呼,不要啊,會噴血的!可這正是我要的。但是我忽視了傷口的位置,應該是刺中了什麼血管,剛一拔出後,“噗!”一聲,血流真跟瀑布似的從傷口噴了出來,整個濺到了如律令的臉上,包括他的三隻眼睛上。
“哼!以爲自己的血液屬陽性就可以擊退巴桑嗎?太幼稚了!”櫻冢護認爲我是想用陽氣之物來對抗邪靈,可是他這次猜錯了。
如律令額頭上的第三隻代表兇靈的眼睛,崩裂了。
從第三隻眼裡面咕嘟嘟冒出一股黑水,順着如律令的鼻樑、嘴巴、下巴流到了身上,看着就很粘稠,緊接着嗆人的腥臭的味道蔓延開來,在這黑水之中還夾雜着很多類似鱗片的東西,如律令晃了晃撲通一聲倒下了,看到這一幕的櫻冢護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