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霖霖的變化如此突然,讓我有點不太適應,我從她身上我感覺到了強大的氣場,對於他說的關於託尼的事情,我有點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畢竟這是一項重大的提議,就這麼和我商量,我覺得自己不應該去給別人拿主意。
安浩天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鼻子哼了一聲,好像在用鼻孔看人似的,一臉不屑地說道,這件事情應該和託尼商量一下吧?他父母都沒在這裡呢,還有人家說不定不願意再出國呢,金霖霖沒等安浩天的話音落下,直接反駁了,說既然託尼是在自己家受的傷,自己就有義務讓託尼得到更好的治療機會,而且既然自己是老闆,就應該爲下屬考慮。
話說得滴水不漏,關鍵是金霖霖現在面對着安浩天說話,早已不是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樣子了,說話言簡意賅,同時充滿了力量,安浩天這下是徹底領教了,尷尬幾乎寫滿了一臉,只能想別的方法,“那,警察那邊……”安浩天希望來一個隔山震虎,卻不知,震感基本沒有任何作用,金霖霖將我們去警察局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中心思想就是告訴安浩天,別用警察來嚇唬我們,不好使!
安浩天震虎不成,反被虎傷,氣壓降到了零點,灰溜溜地帶着幾個特種兵手下離開了,走的時候連頭都沒有回,估計他需要消化一下,來接受金霖霖已經不是小丫頭片子這件事實了。
金霖霖後面的一個小時並沒有再和我說一個字,因爲她開始獨自去處理託尼的出院事宜和去外國住院的細節,辦理出院實在是一個繁雜而又充滿細節的事情,包括費用的報銷,物品的收納以及各種小事情,金霖霖將我來拿東西,自己說其他事情交給別人不放心,還是自己來處理了,接着這裡的事情都辦好了,就開始給外國打電話,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外語,在我聽來,金霖霖說外語好像更加得流利自如。
後來我才知道,金霖霖在面對外國的一切的時候,自己會不自覺地徹底放開自己,不再把自己禁錮在一個小的空間之內,金霖霖的聲音真好聽,就好像一隻金色的小鳥再叫,也像是流水的聲音,讓人覺得無比的清澈甘甜,唯一讓我不爽的是,我聽不懂。
早知道還有可能聽到金霖霖說我不懂的語言,我真該好好學一學外語,真是書到用處方恨少,金霖霖已經掛電話了,可我還在沉浸剛纔她的美妙音色之中沒有恢復好,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金霖霖,結果她一回頭正好看到我瞪着眼睛在看她,着實是嚇了一跳。
我馬上回過神來了,趕緊低下頭去,恨不得地上有個縫讓我鑽進去,實在是太丟人了,真的不應該這麼魯莽地盯着金霖霖再看,這下子還怎麼說話啊。
就在我鬱悶的時候,金霖霖臉上突然出現了笑容,“你,剛纔的樣子,真好笑!”說完,金霖霖站直了身子,抿着嘴看着我,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臉發燙了,低着頭不說話。
“哎哎,你倆可算回來了?沒事吧?剛纔我看到安浩天那個人!”如律令探出頭看到我們,興奮地說道,接着是田娃的腦袋,他看到金霖霖,臉上的笑容就擠到一起去了,本來這一陣子伙食就好,臉上的肉已經是一層一層的了,這下倒好,眼睛是徹底沒了。
金霖霖繼續忽視了田娃,而是衝着如律令招招手讓他過來,這倒是稀罕事,除了之前在金霖霖的家,第一次給如律令說了話,這是又一次金霖霖主動找了如律令,看來金霖霖是比較認可如律令了,看來以後還是需要如律令來幫助我們。
可惜的是,我想錯了。
金霖霖對着如律令開火了。
“如師傅,我有話要說,鑑於你今天對於夥伴採取的放任狀態,我實在是覺得你不太適合在這個小區出現了,實在不好意思,請儘快收拾完畢離開這裡吧。”金霖霖小嘴跟機關槍似的,一發一發地打在瞭如律令的身上。
我聽到這些話,可以肯定一點,金霖霖想說這些話不是現在纔想出來的,看來在警察局裡她應該已經打好草稿了,金霖霖對於託尼的傷勢,看來是無法原諒如律令的。
如律令做夢都沒有想到,終於把我們盼回來了,也盼回來一個不好的消息,所以如律令纔是真正的冰火兩重天,而且如律令比我聰明的多,他從語氣上就知道了金霖霖這次說的可不是什麼供我們商量或者學習的,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執行,不需要什麼聰明人,只需要最外面的人照着去做就行了。
如律令咬了咬嘴脣,猛地把頭轉向了我,希望我能夠給他說兩句話,我深吸了一口氣,剛說出了一個字,就被金霖霖果斷地打斷了,她說這件事她已經想好了,如果如律令不配合的話,只能把家中出現屍體這事全都推到如律令的身上。
這對於如律令真是雙重打擊,看來是鐵了心要讓如律令離開了,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長毛小子走,雖然我心裡已經罵死他了,但是我卻可以理解,因爲長毛小子有他的難言之隱,那就是關於我預見到那些事情,這些現在都沒辦法給金霖霖說。
“好啊,隨便吧,我確實做錯了,但是……”如律令一伸手將自己的辮子上的頭繩取了下來,“你還是會需要我的,我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