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我……”我漲紅了臉,想告訴二爺我確實沒有招靈過,如果這次砸了,可就丟了藏靈門的臉。
可我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金霖霖就搶先一步說道:“好!一言爲定。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二爺毫不猶豫的轉過身,指着三祖廟。
“就是我們這座神廟,你把它重新修葺一下。最重要的是,給我們三位祖師爺都鍍上金身,我就這個要求。”
我的天,三座神像鍍上黃金?這得多少錢啊。
我還以爲金霖霖怎麼都會有考慮一下,沒想到她眼都不眨一下,馬上同意了,我盯着金霖霖,她給我的感覺就是,必須要趕緊下手,否則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了。
金霖霖掏出一個小本子開始寫着什麼,二爺湊過去,眯着早已經昏花的眼睛,二爺一下子來了精神。
“二爺,翻修的人員我會單獨安排,這兩天就到。這個支票您就留着,算是以後的日常保養費用。”金霖霖將支票利索的遞到了二爺的手中。
二爺的手伸出去,拿回來,又伸了出去,將支票緊緊的攥到手中,我感覺,二爺手中拿的不是什麼支票,倒更像是我的賣身契。
我正在走神,二爺突然哈哈大笑,拉着我撲通一下跪倒在三祖廟前面,嘴裡開始唸叨起來,“三祖聖靈在上,不孝弟子錢二,終於能完成多年的宿願了!”
說着,二爺“咚咚咚。”開始磕頭,這頭磕的我都看傻了,我還以爲二爺就是意思意思,沒想到真的是頭往地上砸,這還沒問完呢,二爺一把按住我脖子,我把的腦袋也往地上咚咚的按在地上,二爺真是用了勁兒了,沒磕幾下我眼前都黑了。
磕完頭,二爺蹭的站了起來,一手拉着我,同時看着金霖霖他們,說着我們要回去準備準備,既然拿了錢了,決不讓主家失望,說罷,我們向下走去。
二爺越走越快,馬上就要到山腰時,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金霖霖竟然還站在那裡看着我,一雙大眼睛清澈見底。
我以爲回去之後,二爺就會給我說如何招靈的事情,但是並沒有,二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在牀上戴上了那副比我都不知道老了多少歲的老花鏡,翻來覆去的看着支票,一邊看一邊樂,重複說着,真好,哎呀呀,真好。
既然沒交待我幹別的,我就先自己解決溫飽吧,我還能從二爺身上聞到豬蹄的香味,我只能就這香味將饅頭塞進了肚裡。
吃完午飯,我終於憋不住,我問二爺爲什麼同意讓我去?畢竟我還沒有一次都沒有成功過。
二爺笑的露出了黃牙,正好這一次讓我好好實踐一下,說不定就能成功呢,他看好我,畢竟我作爲藏靈門的唯一的弟子,一直都沒有得到一個很好的機會,正好金霖霖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既能讓我進行實踐,還能讓神像重修金身,豈不兩全其美。
二爺告訴我,我的事業可不是窩在山溝溝裡面摘核桃,我有潛質做出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這一點,二爺說他在領養我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覺得我以後是能成大事的人。
看到二爺既然如此決絕,我確實要好好琢磨一下怎麼完成我的招靈之術,突然間,我想到了那天的意外,我告訴二爺,那天在田娃家,本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可是偏偏鈴鐺響了。
聽到鈴鐺響了,二爺皺起了眉頭,畢竟“鈴鐺自響,惡靈上門”這句話是幾千年來流傳下來的,二爺也一直將這句話放在嘴邊,時刻提醒着自己。
二爺想了想,壓低了聲音問道:“鈴鐺響了,那令牌令箭擺放好了嗎?還有黑雨傘打開了嗎?”二爺異常嚴肅的看着我。
我搖搖頭告訴二爺,因爲鈴鐺一響,我就知道招靈不可以再繼續了,所以就將東西都收了起來,其他的那些物件兒也就自然沒有擺放出來。
二爺伸手將核桃掏了出來在手心處轉動起來,我發現,當二爺陷入沉思,或者沒有思路的時候,他就喜歡將他這兩個核桃拿出來轉一轉。
沉思了一會,二爺擡起頭來看着我說道:“鈴鐺不應該響纔對,我們這裡本身就是藏靈門的本源,一般的邪靈不會那麼不開眼,非來這裡搞事情,靈也都是有智慧的。”
二爺在屋裡溜達着,兩個大核桃轉的虎虎生風,突然,二爺轉過身看着我,“下次我同你一起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真要是不開眼的,正好收拾了心靜。”
我點點頭,二爺跟我一起去,那我真是求之不得。
第二天早晨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摘核桃,中午吃完飯後在土炕上呼呼大睡,本想着今天晚上去田娃家,可是沒想到下午田娃就找來了。
下午大約四點多鐘,我正在將核桃挨個敲開,準備磨粉裝袋,突然,田娃推門走了進來,一臉急匆匆的樣子。“金森,快點跟我來吧,出事了!”
聽到出事這兩個字,我都渾身不舒服,我嘟囔着:“又出什麼事兒了?今天這一天不是好端端的嗎?咋啦?你這個人見人愛的女朋友又把你踹了?”
我皺着眉頭的看着田娃,但是田娃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他衝我擺擺手,“俺家來了個陌生人,關鍵是,俺家霖霖認識他啊。”
看到田娃越說越激動,我趕緊將他拉了過來,讓他喝點水,先穩一穩,我心裡想着,咱們這個村,怎麼又來陌生人了?原來只會有收核桃的來光顧,怎麼現在跟旅遊勝地似的?
原來是金霖霖公司的人來找她了,田娃連說帶比劃的,來的人叫什麼偷你,又高又帥,跟他一比,田娃簡直就跟剛從土裡刨出來的人一樣。
偷你?一聽到這個名兒我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是什麼破名字呀?還偷你?按照現在時興的話說,真是個“中二”的名字。
看到我對於這個名字十分厭惡,田娃來勁了,“可不咋的,就是個破名字,還跟我搶霖霖!走,去我家看看!”田娃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趕緊將手裡的核桃放好,雙手在腿上蹭了蹭,想回頭給二爺說一聲,但是發現二爺沒在屋裡,估計是出去轉悠了,我就隨着田娃出去了。
來到田娃家外面,我着實是吃了一驚,好傢伙!七八輛車!把田娃門前那條路堵的是嚴嚴實實的。
這些車的到來,引得周圍的鄉親們也都站在旁邊好奇的看着。
除了看起來氣派十足的大汽車外,還有好多穿着深色西裝,打着領帶的年輕人,而其中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
這個男人看着也就二十多歲,但是個子非常高,差不多足足有一米八,很挺拔,戴着金絲邊眼鏡,白白的皮膚,看着很斯文,揹着雙手站在金霖霖的旁邊。
他的鼻子很有特點,有點鷹鉤鼻,配着他的整個形象,更有立體感了,看着他的樣子,就跟畫上的明星似的。
“就是他!”田娃一臉不爽的看了那個人一眼,但是我明顯感覺到田娃氣焰不夠囂張,他自己都沒有底,畢竟和人家差太多了。
但是我得給田娃打氣,我點點頭說道:“這就是那個偷你啊,嗯,人家要是真偷,你的霖霖肯定保不住!”沒想到從我嘴裡一說,反而成了給田娃撒氣了。
“我有那麼醜嗎?”田娃聽我這麼說,估計已經絕望了。
我告訴田娃,我作爲兄弟,肯定跟他有一說一,不是田娃多醜,而是人家太帥了,我看了一眼金霖霖,坐在她之前吃飯的凳子上,正一邊翻看一邊簽着什麼,是不是擡頭還跟這個什麼偷你說上幾句話。
“是不是覺得他倆很般配啊?”王叔突然出現在我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