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律令!”
我第一個念頭就是飛起一腳爆了他的頭。
但是,這個時候我就想擡起腿來發現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整個身體的後半部完全腫了起來,想動都不能動,只能慢慢的趴在地上。
二爺心疼的說道,哎呀呀,你看咱們太行山上這裡,我還真見過猴子,沒想到你現在居然變成了猴子,真是家門不幸啊…
我痛得眼淚都下來了,可能是剛纔因爲時間,在發揮靈力的時候已經我沒有感覺到疼痛,現在此刻身體極度虛弱,這種痛感愈發的明顯。
我一邊擦着眼淚一邊說道,二爺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個殘疾人士了,那你想着把這寶劍從屁股上拔出去吧!
我在想尋找如律令的時候,發現已經找不到他了,一回頭髮現他正在安慰那些驚魂未定的小孩子,我才發現原來這小子有正經的一面,並不是每天無時無刻都是那種跟個神經病一樣的狀態,只見他不斷的拍打着孩子們的肩膀,撫摸着孩子們的額頭,嘴裡還唸唸有詞,一些小孩子的臉上,也從那種驚魂未定的狀態,慢慢變得平復了很多,看到這裡,我心中的怒氣不知不覺減少大半,心想就算是他來贖罪吧,只要這幫小孩子們沒有關係,我吃點痛也就能忍受得了。
金森,你忍着點啊,師父要給你拔出來嘞!二爺一擼袖子就要動手,被鬼王前輩攔住了,等下啊老二!你這樣猛的拔出來,你徒弟的屁股肯定又廢了,把一粒血鑽出來,他失血過多死了怎麼辦?咱們這裡現在醫療條件這麼差,真要搞個大出血,你後悔都來不及,鬼王前輩提醒的是啊,如果知道那種狀態下她是往鎮上趕,都已經來不及了,現在該怎麼辦呢?我總不能就屁股上插着寶劍一直離開這個地方吧。
盧玉亮終於慢慢的超過移動過來,我一擡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猛的往後,差點撞到巖壁上,趕緊滿臉賠笑的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接着如律令,把他的想法解釋了一下,首先就讓我嘴裡咬着什麼東西,如果一旦拔出來,我吼破嗓子,可能元神都會受到影響,另外一方面就是讓二爺來將這把寶劍拔出的時候,一定要又快又準,然後就是如律令,其實他是最關鍵的,當寶劍拔出的一瞬間,他迅速用東西捂住的傷口,然後加以按壓,也許這樣子就不會導致血崩。
血崩,血崩,血崩…
我突然有一種自己要分娩的錯覺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這個該死的如律令,搞得怪他,如果是真心想要幫助我集中注意力,完全可以直接往我的腿上或胳膊上扎一下,偏偏要扎到我的屁股上去,那麼敏感的部位到處都是神經,他就沒有想過之後該怎麼處理嗎,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等到我恢復之後一定狠狠的踹他一腳,泄泄氣。
靠之後一道準備做這個微型手術了,此時我的心裡還真的有些忐忑。
如律令走到我面前,小聲說道,這個時候你千萬要屏住呼吸,一旦泄了氣,這鞋可就竄出來了,我大罵他烏鴉嘴,但是心裡明白他說的是有道理的,可能這種事情他也見過不少次,所以這些經驗我還是需要吸收,二爺在我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小子你且活着呢!輪到誰也輪不到你!心放肚子裡吧!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句話,我心裡反而覺得怪怪的,這句話聽着好像是二爺在託付着什麼似的,我趕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估計是現在流血也比較多,出現了暫時性的頭暈吧,千萬要集中精神,不能亂了方寸,否則一會針拔出來的話,遇到特殊情況,心要是一慌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對了,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我都來問二爺,這是我自己是不是應該養什麼東西,萬一太疼的話咬舌頭該怎麼辦?
二爺恍然大悟道,對對對,我好像記得落了什麼東西了!多虧你說了我纔想起來了!
看着二爺嘿嘿笑着的樣子,我心裡突然間沒了底,二爺今兒怎麼心神不寧的?平時可不是這個樣子啊,現在就這樣子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二爺來處理,好像有點不太妥當啊。
二爺倒是不含糊,在身上摸來摸去,所有的兜都翻遍了,也沒找到能夠給我往嘴巴去咬的東西,一直在旁邊站着沒說話的鬼王前輩,突然說道實在不行就把老二你的鞋脫了塞他嘴裡咬着不就行了!反正只要有東西就成!
一聽這句話,我腸子悔青了,因爲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二爺的這雙黑色布鞋鞋剛做好的時候,其實很輕便,但是現在拎起來好像跟一對啞鈴似的!全是因爲從來不洗,不擦,不打理。
這鞋都可以作爲兵器使用了,估計擋住一般的物理進攻是沒什麼問題的,除了外面有厚厚的各種泥土,樹葉,枯草包圍之外,裡頭還有一些死皮以及角質層。
除了堅硬厚實,就是燻人沒商量,多少個夜晚我都從夢中醒來,並不是因爲二爺震天響的呼嚕,而是因爲這將我薰的,無法忍受的鞋子的臭味。
二姨衝我巴拉巴拉眼睛,我們在對視那一刻二爺笑了,我心裡終於稍微安穩了一點,新鄉畢竟是將我從小撫養長大的,二爺是最瞭解我的,肯定知道,我絕對忍受不了他的臭鞋。
沒想到二爺一句話讓我驚呆了。
行!那就咬着我這雙鞋吧!金森纔不會嫌棄我的鞋呢!是吧?說着,沒等我回答就把兩隻鞋都脫了下來,這可倒好,把鬼王前輩給驚道了。
鬼王前輩趕緊伸手攔住二爺說道,別別別,老二,這兩隻鞋可塞不進去,要硬塞進去的話,可容易把這小子給憋死!
二爺嘿嘿一笑說道,這是我親徒弟,我怎麼可能捨得憋住他呢?我得看看這兩隻鞋,哪個稍微乾淨點兒啊,要不然讓他吃一嘴沙子,我自心裡也過意不去嘞!
我心裡暗想道,哎,關鍵時刻,還得看我親師傅啊,別人,都他媽是虛的!想到這裡,我扭過臉尋找着真兇,發現如律令已經把孩子們都拉到了石頭後面,並且叮囑孩子們千萬不要出來。
我本來還挺感動,心想這小子雖然這次又犯了錯誤,直接給我幹報廢了,但是畢竟心裡還掛念着這幫孩子們,還算有點良心!
結果他的一句話讓我心情降到了谷底,他衝着孩子們說道,你們都一定要藏好了,千萬不能出來!萬一要是真的一會兒出來了,看到那個光屁股,我保證你們肯定嚇得吃不下去飯!我告訴你們啊,他的屁股可難看了,我看過一次,結果一晚上都在做噩夢呢!
如律令你大爺的!我什麼時候讓你看我的屁股了?你教育孩子我不反對,能不能有點正經的方式?非要往死裡損我嗎?但是我現在已經虛弱到毫無力量,儘管心裡罵的震天響,可是嘴巴里連動都沒法動,只能瞪着眼睛看。
正巧,此時如律令正給孩子們指着我講解呢,他看到我嘴巴稍微動,還以爲我在給他們打招呼,如律令就號召孩子們衝我招手,既然如此,我只能強迫自己擠出一絲笑容。
終於,我攢夠了一股戾氣想要衝着如律令破口大罵,可剛剛一張嘴,刷的一下子,電光石火之間,一股硬硬的,酸酸的,帶着鹹魚味道的物體塞進了我的嘴巴,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鬼使神差的用舌頭舔了一下,結果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原來是二爺將他的鞋塞進來了!
師父,師父…我咬着鞋子,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正好師父給了我一個炙熱的,全是褶子的笑容。
準備了啊!二爺朝着手心呸呸,吐了幾口口水,旁邊的如律令和鬼王前輩也都準備就緒了,我聽到二爺開始倒數了,一!二!三!二爺嘿呦一聲,以極快的速度抽出了屁股上的這把武當寶劍。
寶劍剛抽出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麼感覺,唯一的感覺就是好像豁亮了很多。
畢竟這麼長的一把劍從體內被抽出來,肯定會帶出去很多東西,也會有很狹長的傷口,可是,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緊接着,我就感覺到後面開始嘩嘩的往外冒着什麼,而且根本止不住,我就想回頭看,可後面二爺讓我把頭轉了回來,他自己咬着牙說了一句,操,這可就麻煩了…
儘管沒有回頭看去,可我心裡已經涼了,二爺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血流太多,已經止不住了嗎?二爺向來直接,從不拐彎,所以我猜的就沒有錯過。
這次,我還沒來得及猜,就感覺到眼前一陣發黑,晃晃悠悠的摔在地上,隱約中,聽到了周圍人的疾呼聲,想掙開眼,卻覺得眼皮真夠沉的。
怎麼睜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