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爺本來想現行告辭,二爺有令有朋自遠方來,必須進行款待,可我們這地方確實是偏遠山區太過貧乏,只能有什麼吃什麼,我做了一大鍋的核桃粉水做湯,又用了上次王叔留下來的肉和菜做了幾個簡單的家常菜,本以爲兔爺幾個吃過見過的主肯定會吃不慣,但是沒想到幾個人吃的也是津津有味,說這山中的農家菜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吃飯時兔爺說自己很希望能像包拯那樣,陰陽兩端,黑白通吃,可是真沒那麼簡單,自己辛辛苦苦創立了“兩生會”,卻沒想到一個重要的能具有靈力的人還做了吃裡扒外的事,真讓他羞愧不已。還說自己會聽取二爺的建議,既然二爺都說了讓他能別招惹這事就先別招惹,沒想到對方這麼厲害,居然大白天連警察都能搞定,畢竟不惹衙門是行規,俗話說國有國法,行有行規,通靈的圈子裡絕不能隨意招惹衙門,否則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而對方這麼公然的挑釁,最後卻有不了了之,只能說明一點,對方根深蒂固,一般人真的找惹不起。
兔爺的臉上還是不免出現了失望的神色,畢竟認爲自己已經開始接近真相了,沒想到卻被對方直接秒掉,不得已放棄,這種感覺確實不好受。
吃完飯天已經黑了,但兔爺三人還是說回去吧,不再麻煩二爺了,看着他們態度堅決,二爺也就不再強留,安排我送客。
兔爺上車後透過車窗拉着我的手說道,他跟我一見如故,這就是緣分,日後有需要我可以直接找他,畢竟他有自己的資源,幾個兄弟也都是好手,他當然不希望我會遇到什麼麻煩,但是隻要需要幫助他肯定義不容辭,我謝過兔爺,和阿強以及大目做了道別。
回到家中,我將王叔的經歷和我們的所見所聞都一一告訴了二爺,旁邊的田娃更是添油加醋弄得好像我們經歷了多麼大的冒險似的,本以爲二爺聽到我在停屍間弄出那麼大的事情會責罰我,可實際上二爺只是說我以後一定小心,對方這次只是藉着那具屍體警告了我,如果真的想對我做什麼,我估計早就發生不測了,穩妥起見,最近就先不要離開太行山了。
二爺還是心疼我,儘管剛纔說我們藏靈門弟子不會懼怕任何人,可還是擔心我的安危,看着二爺我心裡真是暖暖的,還是回家好。
可一想到金霖霖,我立刻皺起了眉頭,如果我不離開這裡,怎麼去金霖霖家裡給他父母招靈呢?我將自己的疑問拋給了二爺,二爺也是一愣,剛想着我的安慰了,卻忽略了金霖霖的事情,沒辦法二爺只能說先從長計議吧。
田娃回了家,如律令還想主動回到山腰的茅草屋,讓二爺攔下了,二爺說自己不是記仇的人,但是擅闖霧隱山的這件事得說道說道了吧。我明白,儘管二爺說過他認爲這個長毛小子以後會是我的一個“工作夥伴”,但是公是公私是私,犯的錯怎麼都要承擔的。
如律令傻眼了,沒想到從鎮上這麼折騰一圈下來,尤其是自己主動送了招靈的法器給我,他以爲已經洗清了罪責了,可二爺還是要追究一下。如律令又把自己的想法招了一邊,確實就是想看看這藏靈門的寶貝靈界召集令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嘛,結果就闖了這麼大的禍,不但害得王叔差點丟了性命,還害了二爺陽壽減損,真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過。
本以爲就算不打長毛小子一頓,也得罰罰跪吧,可是讓我想不到的是,二爺居然罰他獨自一人將整個後山的核桃都摘了。竟然就這種懲罰?如律令一聽滿心歡喜的答應了,說明天一早就幹活,屁顛屁顛的跑回自己的茅草屋了。看着他的背影,我不解的搖搖頭,二爺的做事風格我確實看不懂,可二爺已經給自己點上菸袋鍋了,我一看,居然是他原來的那根,其中半根就是插到我胸口的,中間有鉗子給扎住了,二爺的動手能力還是很強的,原來就是懶,全都指着我,這幾天我不在家啊他這不是也是好好的嘛。
二爺知道自己懲罰如律令的做法讓我看不懂了,使勁抽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來說,自己其實真的不會太在意什麼陽壽不陽壽的,活那麼久幹嘛,萬一活太久了總是看到鬧心的事還不後悔呢,所以只要這個長毛小子真的能幫助到我,那也就值了。
往後的三天,一切都好像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有如律令一個人對着滿山的核桃在那裡倒苦水,說還不如打罵自己一頓呢,這麼多的核桃得摘到猴年馬月呢,但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自己一個人一下子扎進了核桃樹林裡忙活了起來。二爺抽着眼袋,眯着眼睛說道,自己有幾天沒有見到金丫頭了,還怪想呢。我知道師傅這話是說過給我聽呢,這老頭子沒事幹又開始逗我了。
我只能站在進村口往外面瞅着,其實我也不知道看什麼,可能就是一種期待吧,沒想到等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從鎮上回來的二狗子看到我在村口站着,主動走過來說着,鎮上又出事了跟我想聽不,我沒搭理他,這小子整天神神叨叨的,聽風就是雨就愛傳閒話。可二狗子還是執着的湊過來問我,是不是前幾天來了一輛車,裡面有三個人,晚上就摸黑出去了?我一聽,這不就是兔爺他們嗎,說對啊,怎麼了?
二狗子一句話讓我呆住了,“他們幾個剛出山,就翻溝了,死了一個,傷了兩個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