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人性

嶽高峰走進虹魔洞穴的一刻起,就想着唯一的結果是什麼,沿路的土石被他用神力壓出了厚厚的腳印,一路進去進了兩個洞口,長長的礦洞除了幽暗潮溼難聞的氣味,就是一路的礦工死亡後肉體被魔化的殭屍,當然那些對嶽高峰來說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嶽高峰又進了一個洞口,此間喚作歧路,距離很短,嶽高峰在進口留下一個大足印。這個洞口的殭屍已經有點變態了,全是些電殭屍,他們的眼睛居然會發出一道電光。嶽高峰避開殭屍,快速的進入出口。

那殭屍也不追趕,嶽高峰鬆了口氣。進來的此處門口書寫三個血字,疾風殿。嶽高觀望了一會,這裡的地形已經形成地宮的規模,牆壁地面都砌上了地磚,只是到處血跡斑斑,似是有人曾經殺進來過。心忖:“估計就是法神和武聖了”。

嶽高峰握緊了怒斬,快速的向前,周圍突然冒出很多豬妖,嶽高峰手起刀落,怒斬伴隨半月刀法瞬間解決了十多個。心忖:“這個殿內豬妖無數,還是快速的闖進去,鐵幕防禦大法念起,身子裹在披風內快速的殺向下一個入口。豬妖們在後面呼喊着,喊叫着追趕。

嶽高峰一腳躥開封閉的大門,進了下一個洞口,身後的大門忽的自己關上。原來這裡是進退兩難的地方,怪不得強如武聖和法神也難以突破,裡面的妖異實在是數目龐大啊。

嶽高峰舒了口氣,只見這個地宮的門口寫着烈焰殿。一樣的血字,只是地形不太一樣,感覺血腥氣越來越重。

猛聽的一聲沉重的豬叫聲,一隻身形比嶽高峰大兩倍的大白野豬支着兩隻腳站在面前,手裡拿着一根粗長的狼牙棒。嶽高峰猛退數步,手中怒斬發出一道寒光刺向白豬妖,白豬妖的腹部鮮血迸裂。攻擊的速度也伴隨着刺痛加速,嶽高峰身邊的紅黑小豬妖也在暴增。

嶽高峰披風獵獵作響,用鐵幕大法擋住了小豬的攻擊,怒斬連續隔空刺殺擊向大白野豬。大白野豬渾身受到嶽高峰怒斬數十下刺殺才轟然倒地。嶽高峰身形暴起,撞開擋住前面的一層小豬,向下一個入口急速殺去。

只見中間地段大白豬還有十來個,嶽高峰施展野蠻衝撞,一路撞開小妖,打開了下一個門。只見門口書寫光芒迴廊。嶽高峰苦笑一下,心忖:“這是誰起的名字”。

有個聲音喊道:“高峰,你一人已經到達光芒迴廊了麼”。

嶽高峰感覺心裡一陣堵,悶聲道:“師傅,你終於肯見我了”。

那個聲音道:“你終於知道是我了,楊衝果然是楊衝”。

嶽高峰道:“師傅,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爲,老五隻是肯定了是你,其實除了我們兄弟,誰都知道你不會死。我只是現在不知道該叫你赫連覺空還是林覺”。

那個聲音道:“我還是喜歡你叫我師傅”。

嶽高峰道:“你把老二整成這樣,你能告訴我爲什麼麼?”。

嶽高峰久久沒有聽到他的回話,但是嶽高峰發現這個地宮的怪物比之前面安靜了不少。也沒有上來騷擾。

良久,那個聲音又想起:“你走過光芒迴廊,到達雷霆之路,不要往從下往上第三條路走,你就可以進入地底找到我了,沒有妖異會來傷害你,憑你現在的力量想殺盡這裡的妖獸你也是做不到的”。

嶽高峰邁開大步,每幾步還是不忘了踏碎腳下的地磚。進入下一個門,沒有一隻妖獸上來阻攔。心忖:“難道他會通魔”。

雷霆之路,一條道轉折迂迴,嶽高峰走了很久,路上發現的怪物越來越強大,蠍子大如牛,還有古銅色身軀的豬妖,走了好長一段路。來到一個分岔口。有四條道路,按照吩咐不往第三條路走,在岔口的起點又狠狠的留下一個腳印。

轉彎到盡頭,發現沒有門,那個聲音道:“你閉上眼睛走進來就是”。

嶽高峰眼睛也不閉就直接紮了過去,身體彷彿穿過了一道棉花做的牆,就道了一個地牢。嶽高峰看見了紅光,那是血。血池的上面有七個小墩,每個墩上安了一個鐵籠。他看見了展寒站在鐵籠裡面,雙手緊抓着鐵欄,良久大喊一聲:“紅袖”。

嶽高峰忍不住兩滴英雄淚掉了下來,喊道:“老虎,老虎,大哥來看你了”。

展寒對他的喊聲反應不是很強烈,只是耷拉下了腦袋,坐了下去。一頭亂髮遮住了臉,嶽高峰再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嶽高峰掃視下四周,只見洞穴的高處有個很高的石臺,臺上坐着一個人。

嶽高峰“嘭”的一聲跪下道:“我叫你最後一聲師傅,如果你回頭。我等七人還是你的徒弟,如果不回頭,我這一跪就還了師徒,父子之情”。

那人擡起頭來,嶽高峰看到了那張曾經和善的臉,還是那麼的熟悉,甚至一點也沒有變化。

嶽高峰再次叫道:“師傅,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赫連覺空的臉上掛着笑道:“因爲我要讓你們全都成爲我的王國最厲害的勇士,我畢生心血花在你們身上,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看我,我要讓你們平步青雲,封侯拜相,做人上之人。”

嶽高峰搖頭道:“爲了你的王圖霸業,你可以率領我等直殺比奇王宮,你爲什麼要這樣對老二”。

赫連覺空搖頭道:“我是爲他好,我要成就他武功裡至高的威力,包括你也一樣”。

嶽高峰怒道:“難道你讓他入魔,成爲不明黑白的殺人傀儡就是爲他好”。

赫連覺空笑道:“現在的苦是暫時的,等我將來恢復了我的王朝,他依然可以回到以前”。

嶽高峰失望的搖頭道:“那他犯下的罪孽也能一筆清洗麼?”。

赫連覺空大笑着站起,指着嶽高峰道:“自古成王敗寇,哪一個王朝不是用血流成河,屍積如山換來的。枉你在中原殺戮征戰多年,如今還是這般婦人之仁”。

嶽高峰慢慢的站了起來,搖頭道:“看來你我師徒緣盡於此了,我現在告訴你,我在中原殺戮征戰是爲了阻止別人的殺戮征戰,你以爲我喜歡殺戮,喜歡征戰麼?你以爲我看到以殺止殺,滿地屍骨我真的開心麼?。我不想封侯,也不想什麼榮華富貴,我只知道有些事情我能做,有些事情我不能做”。

赫連覺空臉色忽變,厲聲道:“ 如今比奇王座上坐着的那個落第秀才,何德何能,他的腳下踩的是我赫連家族多少人的屍骨你知道麼?枉我養你教你那麼多年,你還是冥頑不化,情是留給你最親的人的,不是讓你去可憐那些廢物的”。

嶽高峰道:“在你的眼中,我們只是你的棋子而已,你擺下了那麼多局,你自己心裡在想什麼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情如果是留給自己最親的人的話,你留了麼?”。

赫連覺空陰笑了一下道:“我緣何沒有留,我要無情,展寒還能在世上麼?”。

嶽高峰反問道:“老七呢”。

赫連覺空道:“老七是你們一手造成的悲劇,那不是我的錯,我並不想讓你們殺他,只是天佑雲兒,他依舊活下來了。”

嶽高峰繼續問道:“慕雪呢”。

赫連覺空一擺手道:“你真以爲慕雪是我的親生女兒啊,我告訴你,她不是我女兒。我那麼多年把她養大成人,我何曾虧對過她,是你跟老二,自作主張,讓她如今苦不堪言。你沒有做好你大哥的責任,如今你還有臉來問我”。

嶽高峰一怔:“他怎麼全知道,慕雪不是他親生的女兒,又是怎麼回事。當初我跟老二真的錯了麼?”。

赫連覺空繼續道:“應該懺悔的是你,是你活活的拆散了一對情人,如今他們三個都痛苦不堪,本來是兩個美滿的婚姻。這一切的錯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今古云父子不得相認,老六滿心喜歡慕雪切又得不到慕雪的真愛,慕雪在古云復活後破鏡難圓。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嶽高峰感覺自己的耳膜嗡嗡的作響,心裡一陣苦痛,自言道:“難道真是我一手造成的錯”。

赫連覺空看到這情景,不自覺的笑了下,繼續道:“你自認你是公平無私,正義凜然,你看看如今這結局怎麼收拾。但是不要緊,師傅可以幫你收拾這個殘局。可以幫你糾正這個錯”。

嶽高峰捂住耳朵大喝一聲道:“不是這樣的”。

赫連覺空道:“就是這樣的,高峰你的內心深處一直在懺悔是不是,你深愛的弟弟妹妹被你搞的一團漿糊,你的內疚來自你內心深處的掙扎。你平靜的表面掩飾不住你的愧疚,孩子,釋放吧,讓這愧疚釋放出來,掙脫你內心的惡魔,這個世界原來很美好,但是你破壞了一切,你應該坐到你二弟旁邊的籠子去,好好的懺悔。”

底下血池鐵籠裡的展寒被剛纔嶽高峰的那一聲大吼震的打了個寒顫,呼喊道:“大哥”。

赫連覺空的眼神掠過一絲憤怒,道:“高峰,別讓你的內心繼續掙扎下去,下去好好的懺悔吧,你會得到他們的原諒的。”

嶽高峰閉上眼睛,喃喃道:“慕雪,老七,老六,是大哥害苦了你們哇”。

赫連覺空繼續道:“是你心裡的那個公平惹的禍,作的祟,你自認老七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能讓慕雪痛苦一生,是你讓她不貞不潔,委身給了老六。是你讓老六疲憊不堪,七年來養育着老七的遺腹子,七年來守着個不屬於自己的女人。是你讓老七復活後生不如死,找不了慕雪,有家難回,飄零在外。。。。。。”。

嶽高峰大叫道:“別說了”。說完,縱身跳下血池,把自己鎖在鐵籠裡面,手上的怒斬發出了強烈的爭鳴聲。嶽高峰兀自大叫道:“我有何臉面回去見他們啊,是我害苦了他們”。

赫連覺空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意,自言道:“哈哈,強如你一身神力,又有何用,你只要有一個弱點,我就會把你捏在我的手心,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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