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遊山玩水,行至近半年的路程,南君王與南宮馨終於抵達西京。
在他們到達西京時沈越與楚子楚便出來相迎了,他們要來西京入住,他們自然是一早就接到了信。
遠遠的,兩個風采依舊的男人相迎而來,只一眼,沈冰就認出了當年的沈越與楚子肖。
畢竟,他們真的是一點也不曾改變。
反倒是她,多年之後,人早已不是當年的俏模樣。
歲月多少是在她的臉上留下過痕跡,雖然她也一直想要刻意保養。
眼神瞟過楚子肖的身上,這個男人,當年在沈府,她也曾大膽表白過,是他不屑一顧,拒絕了她的一片真心,後來父親爲了巴結上權貴,她不得不嫁與南宮遙爲妃。
今日,再相見,瞧那男人神采奕奕,越發的美豔動人,心裡竟是酸澀萬千。
瞧他,一攏紅衣,玄紋雲袖,媚眼含着風情,眸子裡流動着一抹溫情。
此時,他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小公主瞧。
小公主長大了,由她的身上還是不難看出她母后的影子的。
楚子肖先迎了過來,走向小公主笑如春風,道:“一別近十載,今日再見,小公主已經出落得讓人認不出來了。”
“子肖舅舅還是數十年如一日呢,馨兒可是一眼就瞧出您了。”小公主微微一笑。
她本想叫子肖叔叔的,但看到沈越的時候忽然就覺得自己應該叫他一聲舅舅,畢竟,他們現在是一起的,雖然這麼多年不曾見過他們,但在宮裡也是常聽到母后說及他們的事情的。
一行人,就此被接入西京的宮殿。
一路幾個人說笑,沈冰只能默默無聲的行在其後,儼然一個被人忽略的陌生人般。
西京的宮殿也是無比的華麗輝煌的,兩個人來到之後被安排在西廂院裡。
對於沈冰的出現,他們自然也不意外,早在他們來的時候沈越他們也瞭解到他們的事情了。
他們選擇入住西京遠離浩瀚王朝的皇室,其實這也是最好的選擇了,只有如此纔可以避免一些矛盾發生。
入住西京的宮殿已經有半月之久了,遠離浩瀚王朝也已經有半年之久了。
馨兒不明白,爲何南宮笑至今也不曾與她同房。
當初,他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自己。
如今得着了,他卻碰也不肯碰一下,他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愁緒,微上心頭。
“喵……”一聲喵叫,一隻白色的小貓跑到她的身邊,這是來西京的路上她在路上撿的一隻被人遺棄的貓兒,瞧它一雙眼睛生得亮晶晶,當時還眨動着幾乎要落淚的光芒時她就決定把它收下了。
馨兒伸手把它抱在自己的懷裡,溫柔的和它說話:“小白,你一個人是不是也會寂寞,我是不是應該給你找個伴陪你一起玩呢。”
“喵……”它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瞧她,一副期待的模樣,她笑。
“馨兒……”南宮笑的聲音由外面傳來,人還未到聲音就已經來了,隨後他的人便也已飄了進來,一進來就由她身後抱住了她,親暱的在她臉上蹭了蹭。
他是如此的寵她愛她,只是,卻從不肯與她越過那最後一步。
馨兒微微垂眸,任由他摟着自己親暱的表達他的愛意。
“馨兒,我們在這裡舉辦一次成親儀式可好?”他摟着她問。
當初在浩瀚王朝的時候並沒有舉行任何儀式,只是簡單的朝父王母后敬了茶。
馨兒聞言有些詫異的瞧他一眼問:“我們不是已經成過親了?”
“那一次不能算數,我要馨兒風光的嫁與我,要與馨兒在人前拜天地,要馨兒穿上大紅的嫁衣。”女子出嫁,哪個不是這般的,他的馨兒怎麼可以如此的委屈自己。
馨兒一怔,她從未想過會如此。
畢竟,他們的身份不同,在浩瀚王朝是不能行在陽光下的。
但西京,似乎是不一樣的。
“可以麼?”她慢吞吞的說。
“當然可以,這裡是西京,你是我的妻。”而不是他的妹。
“馨兒,再嫁我一次,可好?”他伸手打飛她手裡的貓,轉身把她抱到自己懷裡自己則坐下來,仔細問她。
小貓不甘心的嗚叫一聲,馨兒眸子輕閃,道:“隨便怎麼樣都可以,你拿主意便是。”
南宮笑聞言眸子一暗,隨之亮起,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主了。”
“嗯。”馨兒輕聲應句。
她就是如此,在他的面前她是如此的溫順,從不鬧脾氣。
這樣的她,原本應該很好。
可是,他不喜歡。
太過溫順,連一點脾氣也沒有,這不是他的馨兒。
隱下眼瞼裡的一抹憂愁,依然裝着若無其事。
他們要在這裡再成一次,這事在一個月內就辦好了。
南君王入住西京,這在西京已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南君王要成親了,這在皇室裡也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成親那天自然是大辦了一場宴席,主婚人便是沈越舅舅了。
馨兒沒有父母在此,但好在沈冰還是個長輩,兒子成親她自然也是要出面參加的。
雖然,並沒有人對她有所期待,但這樣的事情也不好少了她這個長輩。
成親那日馨兒被穿上一身的大紅喜袍,被打扮得光彩奪目。
南君王自然也是一攏紅衣,神采奕奕。
兩個人並肩牽手而行,一身風華,不知吸引多少目光。
他們要成親,前來參家儀式的都是西京的臣子以及他們的家眷。
做這一切,爲的就是要把他們的婚事公諸於天下,讓她們行在人前,而不是背後。
在衆目之下兩個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敬了茶水。
這一天,也纔是他們真正的洞房花燭夜。
連新房裡都充滿了紅色的喜氣,南君王的心情一直是愉快的。
在外面與人喝了一圈酒後他就早早的回來了。
誰說他不想洞房,等這一天他忍了太久。
回房的時候馨兒還端坐在牀上,完全是一個小新娘的模樣。
當初在浩瀚王朝他們並沒有這樣的儀式,如今南君王覺得心情有點激動。
他飛快的走過去來到她的身邊,輕叫一聲:馨兒。
馨兒早就聽到他回來的聲音了,聽到他出聲時才微微擡首輕嗯一聲。
“我要揭你的紅蓋頭了。”他嘴角噙了一抹笑意說。
“嗯。”她依然輕聲,南君王便伸手把她的蓋頭輕輕掀開,露出她美好的嬌容。
粉嫩嫩的脣在緊抿着,呼吸有些急,顯然,她是有些緊張的。
畢竟,她只是一個剛出閣的女孩,第一次行這等事情。
他微微一笑,她還知道緊張,那就好了。
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在手心之中說:“馨兒,我們先喝交杯酒。”牽着她的手一起坐了下來,拿起酒放到她的手掌之中。
馨兒瞧他一眼,他伸過臂與她交叉而圈,拿着酒飲盡。
馨兒照着他的樣子也把手中的酒喝盡。
“馨兒,喝完交杯酒你就是我的妻了,我們現在可以洞房了。”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副隨時準備撲上去的模樣。
馨兒臉上微微漲紅,沒有言聲。
終於要洞房了麼!心裡還是蠻緊張的。
見她沒有言聲南君王則是一把就抱起了她朝牀上去了,馨兒是瘦弱的,所以她體重比較輕,抱起來的時候他不由說了句:“馨兒你好輕,以後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才行。”輕輕擱她在牀上,身子也覆蓋上去。
馨兒微微合上眸子,臉上燙得不行。
“馨兒,你睜開眼睛看着我。”他的手撫過她嬌好的面容,和她講。
馨兒勉強張開眸子,迎上他充滿火焰的眼神,臉上越加的燙得像火燒。
他忽然妖魅似的笑了,說:“馨兒你害羞的樣子真讓我恨不得立刻撕碎你。”話是這樣說手下當然也不會閒着,立刻把她的腰帶給解了。
馨兒越加的窘迫羞怯,如今的天氣已經轉涼,美好的身體一出現在他的面前就立刻有冷風襲了出來,令她忍不住一縮身子說:“冷。”伸手就想要把一旁的被子蓋上,這樣被脫開敞在他的眼前,太沒有安全感了,而且覺得很難堪。
“馨兒,我爲你取曖。”他伸手扣住她去抓被子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在一起,低首就吻了她的脣。
這麼的美好,想了這麼久,他終於可以明正言順,光明正大的擁有她了。
馨兒實際上是沒有任何經驗的,雖然小時候常被他親吻,但畢竟是小時候。
不過,比起馨兒南君王可就專業多了,糾纏着她的脣舌與她纏綿了好一會,不安分的手也開始在她的身上四處點火,初經人事的馨兒哪裡禁得起他這般的挑弄,脣分之時人早就喘得差點透不過氣。
甚至還來不及想清楚下面要發生什麼事情,他已經襲擊而來,忽然的痛楚讓她輕啊一聲!
“馨兒。”他立刻吻上她的脣以示安撫。
這麼美好的人兒,讓他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第一次感覺到她的真實,他捨不得停下來,在她痛楚過後便使着勁的一遍又一遍的索求。
初經人事的馨兒哪禁得起他這種無節制的索取。
這種合爲一體的感覺,如果不親自去體會,永遠不知道它是這樣的美好。
馨兒在他毫無節制的索求中終於頂不住的暈眩過去,身體上的那種痛快的感覺,讓她無從適從,又不知道該如何訴說。
她昏了過去,南君王這時有些後怕,之後他立刻嚇得去讓人傳大夫,說是馨兒昏了過去。
大夫還沒有傳來的時候楚子肖和沈越就匆匆的跑來了,一聽說馨兒昏了過去他們都慌了,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
趕來的時候馨兒已經被南君王蓋得嚴嚴實實,楚子肖忙坐下來爲她請脈,發現她氣息正常,並沒有特別的症狀,不由問他:“馨兒怎麼會暈過去了?”
南君王對這種事情實際上是沒有經驗的,很多的事情都是道聽途說,哪裡會想到馨兒是被他折騰得暈了過去,心裡想了一會,擔心馨兒的情況,只好低聲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本來一直在洞房的,我瞧她一開始也好好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忽然就暈了過去。”
“噗……”發出這一聲笑的是沈越。
他是真的忍不住了,他沒想到南君王會這樣說。
他們都是過來人了,南君王一說他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雖然說他是長輩,不應該笑,這樣就有點爲老不尊了,但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楚子肖的臉微微黑,騰的站了起來,說了句:“雖然是第一次洞房,也拜託你有點節制,小公主這樣柔弱,你長得這麼兇猛活虎的,誰受得了你,沒事了。”楚子肖匆匆的走了。
南君王愣了好一會,後來就忽然反應過來。
哦呀,原來馨兒是被他做暈過去的。
不做不知道,一做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
南君王一掃之前的緊張,立刻高興的脫了衣裳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摟着自己心愛的人兒呢喃:“馨兒,我下次會輕點的。”今天太興奮了,所以纔會沒輕沒重的可着自己的需求而來。
次日。
黎明迎來,馨兒在沉睡中醒來。
昨天還不明顯,一夜過後這身體就有點疼了。
她剛在被窩裡動一動就聽見耳邊傳來一句:“馨兒,醒了。”身子又被人緊緊抱住。
馨兒一怔,隨之望去,就見南宮笑正睡在她的身邊,緊緊的抱住了她。
“沒個正經。”馨兒臉上燙起,慌忙去推他。
“馨兒,昨晚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雙臂像個牢籠似的讓她掙也掙不動,乍一聽他的問話馨兒心裡就有點氣了,昨晚還沒有什麼,關健是現在,很疼的。
小臉上一黑,道:“你知道我會疼還那麼用力,我現在很難受的,你趕緊放開我。”
“啊?還很疼嗎?我昨晚已經給你抹了藥,說是很管用的,抹上去就會消腫的,讓我看看有沒有消腫。”這廝也不管人家是否會害羞,立刻就掀了被子。
馨兒身上一涼,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馨兒,已經消腫了,相信再過兩天就會完全恢復,我再給你上一次藥。”那人完全沒有半點害羞的心態,說話間已經伸手去拿藥,之後摁着她就給塗了上去。
美好的少女,是爲他給綻放的。
馨兒羞得閉上眼眸,全身顫抖。
南君王嘴角勾起一抹妖魅的笑,覆蓋上來吻住她的脣瓣說:“馨兒,再忍一忍吧,過兩天等你好了我會好好的再疼愛你。”
馨兒聞言又羞又氣,擡手就朝他揮了過去吼:“你不說話會死麼。”一把推開她慌忙起身去拿衣裳往身上套。
南君王笑得像朵花,撲上來就又抱住她說:“馨兒,你終於對我發脾氣了。”
馨兒無語,這人難道欠虐麼,她發脾氣他還這樣高興?
“馨兒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吧,你也給我生幾個小孩子,我會好好疼你疼我們的小孩的。”他一臉柔情蜜意的說,馨兒就是鐵心石腸也會動容的。
這麼久了,他對她的柔情沒有變過。
也許,他真的已經爲她放棄了那一切吧。
如果是真的,她會感激他。
也會,好好的愛他。
啪,一個東西落在了地上。
就在馨兒穿衣裳的當兒,那塊玉佩掉在了地上。
南君王瞧了一眼,也只是一眼,他於馨兒一步伸手就撿了那玉佩。
臉色微微陰下,這玉佩他雖然只見過一次,但至今記憶猶新。
“馨兒,你居然還把他的東西放在身上,你還在想着他?”南君王的眼神裡有說不出來的失望與痛意。
他這麼的愛她,用心的呵護她,爲了她放棄一切,還是不能讓她回頭好好的來愛他麼!
付出這麼多,等待這麼久,她的心裡還是裝着別的男人麼?
馨兒一怔,本能的就伸手奪過那玉佩,道:“別人送的禮物,總不能扔了吧。”
“這是別人送的嗎?這明明是江伯牙送你的訂情信物,你居然把他送你的訂情信物私藏了這麼多年,現在都與我成親了你還寶貝似的帶在身上,他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比我還重要麼?”由於氣憤聲音也明顯的提高了,臉上也黑了下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這兇樣馨兒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從小都是被他極爲疼愛的,幾時被他吼叫過。
雖然這段日子她一直刻意表現得溫順,但這並不代表她就是一個溫順的人。
她始終是馨兒,是小公主,是那個被大家寵得嬌貴又驕傲的女子。
如今被他這樣指責,小公主也覺得羞憤。
她黑着小臉把玉佩往身上放,她不能答應江伯牙接受他的愛,她現在人在西京,留下他一伯物品作爲紀念怎麼了,何況江伯牙對她這麼好,她怎麼能把他送的禮物給扔了。
南君王一瞧她這個動作就氣個半死,他什麼都可以容忍,但卻不能容忍她的身上藏着別的男人的信物,伸手就又搶了過來,之後氣氛的朝地上用力摔了下去,把這玉佩給一摔二半了。
沒有了玉佩,看她還如此藏在身上。
馨兒驚得瞪大眼眸,隨之氣得眼裡都噙了淚。
她撲上去就由地上搶被摔碎了的玉佩,心裡又疼又難過,南君王他現在好不講道理。
猛然擡首,狠狠的瞪着這男人,氣得渾身顫抖,眼裡的淚忍不住的一滴滴掉下來。
她愛哭,這是真的,這也都是南君王教出來的。
南君王常說,痛了就要哭,如果痛了不會哭是傻子。
所以,她從小就愛哭。
如今痛了,她就又忍不住哭了。
雖然無聲,可此時無聲勝有聲。
她無聲的落着淚,一臉的悲壯,那眼淚都在指責他的不是。
但對於這件事情,南君王真的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的妻子身上還留着別人的訂情信物,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是喜歡她,所以他可以把她疼到骨子裡寵到天上去,但這不代表他可以容忍她的心裡裝着別的男人,而他還要假裝不知道,無動於衷。
如果是以往看見她的眼淚他一定會心軟的,然後立刻撲上去摟在懷裡一番柔情蜜意的來哄她了。
但現在,他在氣頭上,看見她的眼淚他只是想:明明是你做錯了事情,你還好意思朝我哭,我是不會讓步的。
心裡這樣想,手上也動手穿起了衣裳,之後理也不理她,就走了。
他就這樣走了,無視她了。
他以前哪一次不是屁顛屁顛的跟着她轉悠的,從沒有被人如此忽視過。
昨日,他們纔剛剛同房過,他還柔情萬千熱情如火的帶着她共赴雲端,享受那無盡的快樂。
今日,他竟然如此絕情,無視她的難過,甩手就走了。
小公主從未覺得這般委屈過,就是當初親眼瞧見他與別的女人在一起,親眼聽見他與別的女人說要奪位時,她都沒有這樣傷心過。
如今,這心仿若就被人撕碎一樣,讓她的淚嘩嘩的落,人也立刻撲在牀上哭了起來。
如果母后還在,她還可以撲到母后的懷裡尋求安慰。
現在身在異國它鄉,受了委屈她也只能一個人哭了。
沈冰悄悄過來的時候正聽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至於她的兒子,早就不知去向了。
能聽見她哭,見她受委屈,說實話沈冰是比較高興的。
她本來就不喜歡她,更不想她嫁與自己的兒子,現在新婚第一天就哭成這樣子,敢情是兒子給她吵架了?
沈冰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假意關心的尋問:“馨兒,你這是怎麼了?與笑笑吵架了?”
乍一聽到聲音後馨兒立刻就止了眼淚,她雖然愛哭,但她的眼淚卻不喜歡在別人面前流。
拿着袖子忙把眼淚給試幹,微微回身垂眸道:“婆婆,我沒事。”
沈冰聽言只是輕嘆一聲道:“你們纔剛新婚就鬧成這樣子,以後這日子可怎麼過呀,我說,你雖然以前是公主,但現在你跟着我兒來西京了,就不應該再拿你公主的架式擺威風,你嫁了我兒就是我的兒媳了,當人兒媳就要有當人兒媳的樣子,你瞧瞧你們,也不知道爲了什麼小事就鬧成這樣子,連朝我這個婆婆請安都沒有,還非要我這個婆婆來朝你這個小輩請安,還是你覺得,我這個婆婆攀不上你這個公主。”
“……”馨兒一時之間倒是愣了愣。
給婆婆請安,她的確沒這個意識。
但這能怪她麼?是她的兒子壓根沒有提過這事,對她也很冷漠,她兒子都對她這個當母親的視而不見,一副若有若無的模樣,她又豈會對她上心呢。
何況,她心裡真的不太喜歡這個婆婆。
瞧她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初見相見的時候她就揚言不讓他兒子喜歡她,現在她又來說這樣的話,小公主又不是沒有脾氣的,剛受過她兒子的氣,現在又被她數落,哪裡肯依。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欺負過她,就是南君王也把她當小祖宗似的哄着。(今天是個例外)
馨兒微愣過後便溫順的作了一福說:“婆婆息怒,沒有請安是我的疏忽。”轉而又說:“這都要怪南君王,是他沒有說過這等事情,也沒有鄭重的朝人介紹過您的身份,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您只是南君王家的老媽子,改日個我好他好好說一說,再向您去請安。”
“……”小公主一句老媽子氣得沈冰鼻孔早煙。
是的,她年在不如以前年輕了,也沒有人家保養得好,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竟被比喻成南君王的家的僕人,這不是明白着說南君王完全沒有拿她當回事麼?
南君王都不拿她當回事,她這個當媳婦的自然也不會拿她當回事。
她這話多毒啊,分明就是想要氣死她。
年輕的時候與西洛不對盤,現在又與她的女兒不對盤。
這一生她都要犯在她們母女手中不成?沈冰氣得吐血。
馨兒這時已經自顧的朝外走,外面也已經有丫頭走了進來叫她,是準備侍候她洗漱的。
馨兒旁若無人的洗漱,坐下來由奴婢侍候梳妝。
南君王傷害她,他的母親還想欺負她,難道他們一個個的都以爲她遠離皇室,沒有母后和父王的呵護她就活該被人欺負了?
笑話,她說到底也是浩瀚王朝的長公主。
就算身在西京,又豈容得了這麼低賤的人來誹議她。
沈冰,她是南君王的生母沒有錯。
如果她自重,識大體,她自然也不會不通情達理。
可她若要想沒事找事,以爲自己和南君王吵了架她就要以落井下石了,那她就大錯特錯了。
長公主的威嚴又豈能容她一個婦道人家來冒犯來指手劃腳。
在她的心裡,實在是沒有婆婆這個概念,這也不能怪她,只怪南君王從來也沒有爲她樹立起一個好榜樣,他都那般冷落他的生母,她又如何能夠做到對一個處處想自己不好過的婦人示好。
她坐在那裡由奴婢侍候着梳妝,對沈冰視若無睹,沈冰氣得肉疼,但人家是公主,她什麼身份也不是,她能如何?
那廂,南宮笑正與沈越楚子肖在一起。
過來的時候就聽他們在談戰事,說是東國與浩瀚王朝開戰了,南宮澤親自出徵了。
沈越說:“東國也是有野心的。”由當初的慕寒星就瞧出來了,她打入到他們內部來,妄想把西國佔領。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東國定然是有了萬全的準備,所以開戰了。
楚子肖想了想不由說:“我們要不要回去助太子一臂之力?”
沈越笑了,說:“我們還是先逍遙幾年吧,東國就交給年輕皇上,如果需要我們太上皇自然會傳信過來的。”
楚子肖聽言也便作罷了。
沈越忽然就問一旁的南宮笑:“新婚燕爾,你不陪小公主,在這裡做什麼?”其實他就是和小公主吵完架沒事出來溜噠。
如今被問起他自然不會如實的說,便立刻道:“路過,我回去了。”腳下抹油,立刻走人。
他可不想被他們看出什麼不妥之處,知道他們是疼馨兒的,要是被知道他與馨兒吵架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抓住他揍一頓。
南宮笑想溜走,偏前腳還沒有離開就見馨兒也走了進來了。
這丫頭剛剛纔哭過,雖然現在上了點妝,但也遮不住這紅腫的眼睛啊!
一瞧見她這模樣南君王心裡就覺得有點不妙,立刻厚顏無恥的迎上去就摟過她的肩膀說:“馨兒,還沒有吃過吧,我帶你去吃飯。”
纔剛剛吵過架,馨兒哪裡會給他好臉,一把推開他冷着聲音說:“你給在我面前貓哭耗子假慈悲,你欺負我還讓你娘欺負我,你口口聲聲會疼我會對我好,現在我一到西京你就反臉不認人,你該不是以爲我沒有母后父王保護了就可以由你們母子欺負來欺負去的吧。”說罷這話小公主立刻就又一臉委屈,小嘴一撇,淚就又出來了。
南宮笑一怔。
沈越與楚子肖臉上一黑,兩個人已經迎着小公主走了過來。
“馨兒,他欺負你了麼?”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
“舅舅……”小公主立刻轉身朝兩個長輩的懷裡撲了過去,一手一個抱着兩個人的腰作傷心欲絕樣。
南宮笑直覺兩道凌厲的眸子像劍一樣穿過他的身體,直射他的靈魂。
沈越說:“南宮笑,你找死是不是。”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走了過來,拉開了架式。
楚子肖說:“沈越,代馨兒好好教訓他,讓她明白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欺負的。”瞧馨兒哭得眼睛都紅了,他們看着都心疼啊!
這一生他們沒有孩子,但對於這些孩子,他們完全當成自己的寶貝一樣疼愛的。
南宮笑見沈越走了過來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立刻道:“誤會,真的是誤會,馨兒你趕緊給解釋一下,我哪裡有欺負你了。”
呼……
拳頭朝他臉上就揮了過來,南宮笑最在乎自己的臉了。
蹭……
他身子已經飛身避過。
這裡不是浩瀚王朝的皇室,他也已經不需要要再隱藏自己了。
雖然不會武功,但躲避敵人的攻擊是決不在話下的。
沈越一招落空,微微一怔,道:“小子,身手不錯。”一掌又打了出去,那人身影已經飄然而去。
“舅舅,你要是殺了我馨兒就得守一輩子的寡了,以後馨兒生的孩子也就是沒有爹的孤兒了,馨兒你以後的幸福也就沒有人可以給你了。”
馨兒窘死。
沈越微微眯眼,這小子的這張脣,雖然欠抽,但不得不說,卻讓人討厭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