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洛是完全沒有想到,南宮離與南宮遙之前還會有這樣一齣戲。
在她的記憶裡南宮離與南宮遙也應該是水火不容纔對的,想當初南宮離爲了他忤逆了多少回南宮遙,作爲皇上的南宮遙心裡能不恨死南宮離麼?
記起當初,自己與南宮遙之間從來都是暗潮洶涌的,那廝明着不敢對她怎麼樣,可暗地裡沒少作手腳,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
怎麼說呢,聽沈越說起當初南宮離回來時竟然在南宮遙的衣棺前落淚了,就因爲接了一封信。
西洛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是什麼樣的信會讓他如此真情流露?
的確,在西洛看來這就是真情流露。
如果說之前她還認爲南宮離與南宮遙之前是死敵,那麼現在她已完全顛覆了最初的想法了。
是沒有人會爲自己的死敵流淚的。
這一刻她又充分的認識到,他們之間不只是君與臣的關係,他們還是堂兄弟。
理了理自己的思緒,又得出一個結論:他們還是相識長達七年的朋友,聽說南宮離十三歲的時候就跟了南宮遙,之後的七個年頭一直在他左右,而南宮遙也把這世上最好的榮耀都給了他,但同時,也束縛了他的手腳。
如果說是一個活人,她還能去爭點什麼辯點什麼,可是,那人已經死了。
楚子肖這時又朝她爆料一個內幕:聽說南宮遙的在葬在皇陵之時屍體是用冰塊很好的保護起來的,當初君王下令運了很多冰塊冷藏在皇陵之中,至今都保護着他的遺體。
這個料一爆出後西洛就更吃驚了,恍然想起前一段時間南宮離夜晚去皇陵之墓轉悠,當時她沒有想太多,就是急着想找他,現在細想才明白,他當時去皇陵分是就是爲了看被他冷凍起來的南宮遙,那個時候正是南宮笑得天花之時,他是心裡存有某種見鬼的愧疚,所以纔去見南宮遙的。
該死的……
居然有這麼多她所不知道的內幕,如果不是左右丞相來告訴她,她是不是就要被矇在鼓裡一輩子了?
對於一個已死之人,他有必要保留着他的遺體嗎?
列代先皇哪一個死了不是直接葬在皇陵之中,屍體在天長日久後自然是要腐爛的。
如今這南宮遙被南宮離特別的對待,任誰都會多想的。
到了這個時候,她可不相信他們之間真的只是君臣這麼簡單的關係,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也用不着如此吧?
心裡微微覺得壓抑,臉色也有點不太好看了。
沈越與楚子肖看在眼裡,楚子肖不由又說:“王后,你要是問這事可不要說是我們說的。”
西洛聞言微微一笑,道:“本宮只是道聽途說,與你們無關。”
楚子肖聽罷這才放心下來,兩個人也就告辭了,西洛自然也沒有心情留他們。
在這二人走後西洛就撫額單臂支撐的靠在鳳椅裡了,晴天走進來見她臉色不對便忙上前詢問:“王后,哪裡不舒服了嗎?臉色瞧着不太好啊!”
西洛輕輕搖頭,這件事情她找個機會弄清楚。
首先,她要去皇陵之墓,看一看南宮遙的遺體。
並不是懷疑沈越他們兩個人說話的真實度,而是死人的身上往往也會有意想不到到的證據留下來。
她想看一看,死後的南宮遙變成什麼樣了,如今想來,她對南宮遙的記憶還停留在很早之前。
想這一會功夫南宮離定然是在批閱湊折的,所以他是沒有時間來瞧自己的,那就藉着這個機會去一趟吧,心裡沉吟片刻後便和晴天說:“走吧,陪本宮去一趟皇陵。”
晴天應下,心裡疑惑但也沒有多問。
西洛也就帶着晴天一起去皇陵了,臨走時對錦兒和青霞交待了兩句,就是說如果南宮離過來了,便說她散步去了。
畢竟,皇宮這麼的大,如果不說清楚一個方位,南宮離找她也是需要一時半會的。
當然,以她的推斷,南宮離在知道她去散步沒有回來,也不見得會滿院子的尋她,他大可以坐在鳳宮或者回宸宮等她回來便是了。
就這般,西洛去了皇陵。
由於是白天這裡便不顯得那樣森人了,反而是,一眼望去,這裡是碧海藍天的。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這裡的階梯上,對於周圍的風景也是一攬無遺。
夜晚的時候看不清楚,現在位於白晝,一眼望去,山峰四面環繞,羣雁越過鳴叫。
瀚武帝南宮遙之陵墓。
順着牌位一個個的找尋過去,當這幾個字出現在眼前時,面前出現的是一道玄關之門。
這裡定然是設有什麼機關的吧,不然這南宮離由什麼地方走過去?西洛四下打量一眼後便伸手在周圍摸了起來。
晴天望着她問:“王后這是在找什麼嗎?”
“看看有沒有機關。”西洛如實而道。
晴天聽言也立刻跟着四下摸了起來,西洛這時已摸到那石牌所立的牌位之前,因爲玄門的周圍根本就摸不到任何機關,手摁着牌位從上摸到下,任何問題也沒有發現。
當然,這裡一定是有機關的,不然南宮離還能從地下鑽進去不成?
靜靜的盯着瀚武帝南宮遙之陵墓看了一會,雙手抱住這石碑輕轉一下,也就是輕輕一轉旁邊的玄門立刻就打開了,有人那麼高的一個入口顯露出來了。
果然啊,這裡還是有機關的。
西洛起身走了進去,晴天也忙緊跟着進去了。
由於這裡是密封的,一走進去這四周就顯得漆黑一片了。
不過,幸好早有準備,兩個人點上火把就一路尋來,剛進來還沒有感覺,現在越往裡走越感覺到這晨的冷空氣,實在不是普通的冷。
越走越遠越走越近,這南宮遙的陵墓還真不是普通的大,還是說所有的皇帝都是如此大的陵墓?
西洛對這些不得而知。
一路走來,四下打量,便發現周圍有許多的金銀財寶和各種首飾。
心裡冷笑,這古代的帝王死後的身價還真不是普通的高呢,死後都有這麼多的金銀財寶來陪葬,南宮離還真是捨得呢!
不過,幸好這周圍並不見有什麼妃嬪來陪葬,若一進來全是骷髏,還真是嚇人得很呢。
既然有財寶之地,那自然就是有南宮遙之地了,果然,再往前走幾步,就見有個冰棺正立在其中,冰棺之內分明躺着的就是南宮遙。
如果說不是對他這張臉太過熟悉,幾乎要認不出他的樣子了,他的頭髮早已經完全變白,只有一張臉完全沒有變化,現在睡過去了便如熟睡了一般,眉宇之間難掩他曾有的尊貴之氣,畢竟,他曾是一代帝王,這種尊貴即使是死了也是掩蓋不了的,
現在他被冰封在這兒,像個冰雕人一樣,永遠不會腐爛。
“是皇上?”晴天低喃一句,她們都太久沒有見過他了,以至於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就有點認不出來了。
“的確是他。”西洛說。
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原因竟然他有這樣大的變化?
因爲南宮離奪了他一半的江山麼?所以愁白了頭髮?
輕輕搖頭,又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簡單。
生前她還沒有感覺到什麼,現在人死了忽然就有了感覺。
南宮離把他的遺體保存得太好了,如果不是特別的看重他,有這樣的必要麼?
心裡隱隱有了不舒服,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竟然南宮離如此看重,就連那活着的孩子也讓南宮離如此執着,現在忽然就能明白南宮離對那孩子的執着了,這對父子,天生是來克她的麼!
轉身出了陵墓,再走回去之時心情就沉了。
不知道那封信裡究竟寫了什麼,也不知道南宮離有沒有毀掉,不管如何,她是要找個機會去找一找那封信的,看看南宮遙究竟給他寫了什麼,竟讓他如此看重已死了他的,並連他的孩子一起接納了。
西洛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午膳之時了,午膳已經爲她準備好,只待她回來就開飯,但西洛卻有種食不下咽的感覺。
心裡仿若被一塊石頭堵着一般,讓她有點透不過氣了。
因爲吃不下去西洛也就草草吃了幾口就走了,是去看南宮離去了。
他平日裡都是會到她這裡來用午膳的,現在卻沒有過來,不知道在幹什麼。
西洛又由晴天陪着去了宸宮,她來這裡通常是不需要通報的,可以隨便進進出出,所以當她走到這裡的時候就明顯的聽見裡面傳來歡樂的聲音,是南宮笑的聲音。
西洛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就見沈冰正謙卑的站在一旁候着,南宮笑又在摸那架琴,南宮離在一旁瞧着他,眸子裡含着溫情,看他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一樣溫柔。
哦不,也許在他的心裡,早就把這孩子當成自己的一樣疼愛了。
在一旁的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午餐,想必他們是已經吃過了。
西洛心裡冷笑,一聲不響的走進來,旁的宮女太監候在外面也沒敢言聲,有人想要參拜被她揮手製止了。
“皇叔……”正玩着的南宮笑這時正伸手把南宮離的雙手往琴上擱,他說不成全句,只能用肢體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意思,那意思就是讓他再撫琴給他聽。
南宮離了解,伸手摸摸他的腦袋說:“等着。”隨之他也饒有興趣的轉身坐到自己的琴前爲他撫琴一曲,這孩子就專心的聽着、看着他的手在琴上摸來摸去。
一旁的沈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看君王多喜歡她的兒子啊!
西洛冷淡的瞥了一眼沈冰,眼神瞟向南宮離的臉,這個男人溫柔的樣子更迷人。
雖然他還沒有當父親,可現在他的樣子儼然就是一個父親的樣子,寵愛自己的孩子,保護他不被任何人所傷害。
原本南宮離還沒有注意到她的出現,但因爲她的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臉上,專注於撫琴上的他猛然就看了過來,正對上那一雙研究似的眸子。
那眸子裡有太多的疑惑,她似乎想要看透他一般,探究的眸子印在他的身上,但終究是什麼也看不出來,只留一片疑惑。
“洛兒……”南宮離撫琴的手忽然就停了下來。
正專注的南宮笑有些不解的看他,又回頭看西洛,似乎有點明白了什麼。
“洛兒,你剛剛去哪了?”南宮離已經站了起來。
用膳之前他已經派人去尋過她了,但回信的人說她散步去了,所以他也就又回來了,恰到了午時那會沈冰帶着孩子來給他請安,說孩子鬧着要找皇叔,而且飯也不願意吃,非要來這裡。
果然,這孩子一過來就高興壞了,立刻屁顛着往這架琴前跑,要摸這琴玩,聽着琴絃發出好聽的聲音他就樂得跟什麼似的,南宮離便讓人做了午膳擺上來,陪着南宮笑一起吃,但他太過貪玩,根本也沒有吃多少,他自然也沒有吃過幾口,就一直陪着這孩子玩了。
這便是洛兒進來後所看到的一切。
洛兒聽他問話也就笑着說:“就是到處走了一圈。”又問:“吃過了嗎?”看桌子上的飯菜是動用過,但明顯的沒有用太多。
南宮離指了指南宮笑,說:“他一過來就要玩琴,哪有功夫吃,洛兒吃過了嗎?”
“沒有。”洛兒老實的說,微微撇嘴,疑似委屈了。
南宮離一愣,立忙伸手攬過她就去坐下,至於南宮笑,他在看了他們一眼後就自顧的又玩自己的了,他現在是隻要有得玩就可以了,有沒有人陪其實不重要。
雖然洛兒什麼也沒有說,但由剛剛她那一瞬的表情裡他就已經讀懂了什麼。
拉她一起坐下的時候便忙問她:“洛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西洛搖頭,道:“先讓他們退下去吧。”
南宮離自然吩咐下去:“把孩子帶下去。”
沈冰聽了立刻應聲,擡步上前就去抱正玩着的南宮笑,小孩子正玩得開興哪裡肯跟她走,一被強抱着離開他就不依的亂踢亂掙了,但力氣終究是小的哪裡掙得過大人,這下子他可是急紅了眼,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伸着小手還是作勢要那琴。
南宮離一聽這孩子哭了就微微皺眉,道句:“把他抱過來。”
沈冰聞言也就立刻依言把孩子送到他的面前了,南宮離一手就提起他坐到自己的腿上說:“笑笑,怎麼又哭了?”
“琴,要琴。”南宮笑一臉委屈的說,他就是想要個琴而已,這些人爲什麼老讓他玩一半就不給了?
南宮笑是不懂,所以覺得很委屈。
南宮離便說:“笑笑,你是個男孩子,不可以動不動就哭,整天哭哭啼啼的豈不成了女孩了。”
一旁的西洛眸子微閃,南宮離真是在教訓兒子呢。
他把這孩子當成自己的兒子教訓了?!
反正,也不知道南宮笑究竟有沒有聽懂,原本哭着的,後來就真的不哭了,南宮離就又把他交給沈冰了,沈冰低眉抱着孩子退了出去。
西洛微微垂眸沒有言語,南宮離便給她佈菜,一邊讓她吃一邊和她說:“洛兒,你今天瞧起來心事重重的呢,有什麼是不能和我說的嗎?”
這的確是一個極爲敏銳的男人,不過什麼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眸,你的一眼神一個動作,一個細微的變化,都會被他觀察入微。
西洛望他一眼沉吟着該如何說,如果告訴他沒有事情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既然如此……
嘴角微微一勾,她說:“剛剛我去皇陵了。”
“哦?去那裡做什麼?”南宮離狀似隨意的問了句。
“我看到南宮遙了。”西洛瞧着他如是的說。
南宮離一怔,隨之看着她疑惑的問:“看到他了?”
“他被冰雕封住了,是不是歷代的帝王死了以後都會被冰雕封住,保持着遺體不腐爛?”西洛作出好奇的樣子詢問。
這個,讓他怎麼說呢,南宮離一時語塞。
西洛又饒有興趣的問:“我死了以後,會不會也被冰雕封住,保存着屍體永遠不腐爛?”
“……”
西洛又有些失望的說:“看來只有皇帝纔有這待遇啊,我是不是行的啊!”
“洛兒,不要胡說。”南宮離輕聲斥責。
“說說又不會真的死人。”洛兒不以爲然。
南宮離無語,最後說了句:“我會交待我們的子孫,讓他們把我們的遺體合葬在一起。”
西洛輕哦一聲,又忙問:“會不會被冰封保持遺體不爛?”
見西洛如此執着於這個問題,南宮離只好道:“我會吩咐我們的子孫這樣做。”活着的人來討論自己死了以後的屍體會不會腐爛,這感覺還真是怪。
西洛瞭然的點頭,又說了句:“還是算了吧,如果我死在了你的前頭,你就把我的遺體給火化了,我不想留着遺體被冰封在下面,那樣萬一有老鼠有蟑螂有毒蛇由我的身上爬過怎麼辦?萬一這些小東西把冰給鑽了個洞然後鑽進我的身體裡把我咬得到處是個洞洞多難看,還是一把火燒了的好,到時就什麼後顧之憂也不用擔心了。”
“洛兒……”南宮離無語的看她,制止她在說這種不吉的話。
落兒曬笑,道:“我是認真的,我記着我今天所說的話,要是有這麼一天,你要把我火化了,拿着我的骨灰灑向浩瀚王朝的大海就是了,我想隨風而逝。”
“洛兒你今天怎麼了?”南宮離有些不悅的皺眉。
西洛忽然就說:“我今天高興呀,我們一起喝酒吧,我想喝酒,來人,準備兩壇酒。”又和南宮離說:“我酒量不如你,我喝一杯的時候你得喝三杯。”
“……”南宮離只能目不轉睛的看着她。
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她的酒量很好,雖然只看她喝過一次,他就記着了。
宮女很快就把酒捧了上來,二壇酒放在桌前,西洛自己動手去撤,南宮離伸手拿過來幫她一邊撤酒一邊說:“洛兒既然今天高興,那就喝點酒吧。”
壓下心裡的疑惑,南宮離爲他們彼此倒了酒。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這裡一杯酒一口菜的吃喝起來,當然是,洛兒喝一杯的時候南宮離要喝三杯。
洛兒的做法明顯的是想弄醉南宮離,雖然這樣不厚道,但總比逼着她給他下點藥來得厚道吧。
當然,最後的結果也如她所願,南宮離醉了。
在兩個人終於把二壇酒都喝完後南宮離就醉了,臉上還有一抹紅潤,瞧着竟是可愛極了。
西洛見他醉了就輕叫他兩句,南宮離沒有理睬,西洛就嘀咕他一句:“這麼點酒就醉了,人家都能千杯不醉呢。”她這是典型的坐着說話不腰疼,這兩壇酒她才喝多少啊,基本上全被南宮離喝了去。
她一個女人,南宮離能和他計較麼,她存心要灌醉他,他能不配合麼!
所以,南宮離才醉了,之後她還是很厚道的扶起他往牀上去,把他放倒在牀上睡覺。
南宮離被她放倒在牀上,被她脫了鞋子,被她給蓋上一條薄被。
做完這一切後她也重重的躺在他的身邊吐了口氣,扶他這麼一個大人過來也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呢。
轉臉看了看南宮離醉紅的臉,合上的眸子,長長的睫毛彎彎的爬在眼瞼上睡着了。
她猛然就爬了起來,伏在他的身上去親他的眼瞼,反正他睡着了,她要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她也就是想親一親他,這男人是她的,怎麼可以讓別人來分一杯羹,就是分點渣她都不願意。
又重重的在他的脣上親了起來,看似無聊的蹂着他的脣,手也探到他的懷裡去了。
衣裳被她嘩啦一聲就拉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也醉了,反正現在身上很熱,她想要他了,可惜,他睡着了。
當然,這都不是問題,如果他睡着了也有能衝動的話,一切都不是問題。
實際上她很快就發現了,他睡着了也能衝動的。
估計也是因爲酒的原因,再加上她一個勁的在他的身上蹭,沉醉之中他還是伸手抱了她,然後一雙手在她的身上去摸,似乎也很想要的樣子,但又迷迷糊糊的醉了過去,一時半會好似醒不過來,這般的南宮離瞧起來竟是一臉的無害,妖孽極了。
洛兒看着他的時候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鬼使神差的就把他的衣裳都給扒了。
跟着這男人在一起久了,也被他給傳染了,他在這種事情上是沒有節操的,現在害得她也想要了。
因爲想要,她也就不壓抑了,反正這是她的男人,而且他醉了,就是主動要他又如何?他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又如何?難道她就不能主動要他一回了?
心裡氣哼哼的想,之後她就真的主動了,磨磨蹭蹭的把自己的衣裳都脫了扔出去。
南宮離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半醉半醒之間呢喃叫她:洛兒……洛兒……
完全是一副飢渴的樣子,如果不是他真的喝了太多的酒醉了,現在又是一副迷蹬的樣子,一臉的無害,看起來可愛極了,與平日太不一樣了,西洛真要懷疑他是裝醉了。
她最終還是一鼓作氣的撲上去了,也算是把半睡半醒的男人給強了。
一番奮戰下彼此算是都滿足了,然後他倒牀呼呼的睡了過去了。
他睡過去了,洛兒就睡不着了。
她又沒有真的醉,現在就是覺得有點累罷了。
翻身抱着這個睡在自己身邊的男人,瞧着他滿足的俊容,和他嘀咕一句:“南宮離,你是我的。”這種聲音並不高,但卻代表了她的心聲,她在向自己宣言,這個男人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不論是死了的還是活着的。
抱着他躺了一會後西洛也就起來了,她當然不可能睡得着,她並沒有忘記自己來此的目的。
難得他現在是醉了睡着了,如果他是醒着的她實在沒有機會來他這裡翻看什麼。
首先就是爬起來在這張牀上找了起來,不知道那封信會不會被他塞在這裡。
每一個有可能的地方都不能錯過,何況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會把信放在何處,萬一他燒了也說不定呢。
不管怎麼樣,總是要找一找的。
“洛兒……”就在她爬過南宮離的腦袋去找的時候忽聽南宮離夢囈般的聲音傳了過來,隨之她的臀上被一隻手給搭上了,洛兒驚得一震,慌忙就轉過身來,再看南宮離,還好好的睡着並沒有醒來的跡像。
虛驚一場,洛兒繼續找,結果她把牀都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那封信。
牀上找不到洛兒就穿了衣裳到別處找了,先是找了他放衣裳的櫃子,之後又去他批閱湊折的案前去找。
該找的地方都找過了,還是沒有。
如果連這裡都沒有,那這信被他藏在哪裡了?御書房?
御書房是君王處理政務的重要地方,那裡不是一個婦道人家可以隨便出入的。
西洛沉吟,還是去決定去御書房看一看。
反正南宮離已經睡着了,她沒事幹去御書房找幾本書看看怎麼了?就是被發現又怎麼了?她是無聊,是爲了看書的!
打定了主意西洛就去了御書房,那裡果然有侍衛把守的。
不過,看見是王后來他們能說什麼,只能先參見王后了。
西洛看了看御書房虛合着的門,道:“把門打開,本宮要進去找幾本書。”
門前的護衛面面相覷,不是他們不想讓她進,而是御書房是重要之地,後宮的女子怎麼可以隨便出入?
西洛自然明白他們在猶豫什麼,她淡淡的道:“君王在休息,本宮無聊,想過來找幾本書看,你們要攔着本宮嗎?”這般說罷擡就往門口走去,這門實際上是沒有鎖的,就是合着,然後由侍衛在此看守着。
“王后,王后……”
西洛已經推門面入,之後又碰的關上了門,堵住了身後叫她的聲音。
門前的護衛再次互望,只能乾瞪眼。
君王寵愛王后,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難不成他們現在要去找君王告狀,說王后擅自進了御書房?
若是這般豈不是要得罪王后了!幾個護衛猶豫不決了。
西洛一進御書房就立刻到處找了起來,那樣一封信,會被他藏在什麼地方?
與此同時,宸宮之內,南宮離睜開了眼眸。
剛剛他的確是小小的迷糊了一會,睡着了。
之前,他真的沒有醉,他就是成全洛兒,配合着她醉了,哪想到她竟然趁他睡着了對他做了這事。
嘴角一勾,竟然邪魅極了。
他的洛兒,主動了。
只是,是什麼原因竟然讓她如此大膽的趁他醉了脫光了他?
對於這個問題南宮離還是百思不得其解,惟一知道的是洛兒今天有心事了,還是不想對他說的心事。
四下瞧了一眼,洛兒已經不在這裡了,原本以爲他睡着了她會陪在一旁睡一會呢,這就走了?
一個人半躺着眯着眼睛想了一會,最終還是上牀上起來了。
來到外面的時候南宮離詢問了東月:“王后出去了嗎?”
“是的君王,王后已經走了。”東月所知道的也就是王后走了,至於走哪她不知道。
南宮離眯眼想了一會,這個彆扭的女人,還是等忙完政務再去找她吧,她有心事不朝他說,他自會找個機會查個清楚的。
御書房內,西洛還在繼續翻找,結果想要找的信還沒有找到就翻出了一副字畫來。
這副字畫一翻出來西洛就震了,這簡直……
該怎麼來形容南宮離呢,這就是一個極度悶騷,極度會丫丫的男人啊!
想起自己之前還把南宮離給上了,臉上一片羞紅,現在纔想來自己該害羞的。
再瞧這字,上面寫的正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這是南宮離自己的字跡,寫得剛勁而有力,龍鳳而飛舞的。
看着這一副字,西洛想起當初宮宴之時。
那時,南宮離坐在那裡撫了一曲,自己獻舞一支。
後來,郡主作畫一幅,表達她對南宮離的愛慕,她則代南宮離來提字。
當時提的正是這幾個字,沒想到的是,南宮離竟然還一直都記着。
久久的凝視着這一副字畫,不同的是,這字的旁邊畫的人是她洛兒和南宮離兩個人。
畫作得微妙微肖,分外傳神,真是想不到南宮離竟然還有這麼高手水平,連作畫都會,她是望塵莫及了。
只是畫中人的形象,太讓人羞澀了。
南宮離把她畫得像個蕩fu似的半敞着衣衫在水池中央,看起來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樣,表樣還很享受似的,南宮離自己也是半敞着衣衫把她抱在懷中,令她雙腿環於他的腰上,至於水下面的是些什麼便被水流擋住看不真切了,但這一切卻太令人暇想無限了。
以南宮離這滿腦子的情se思想,不難想像他想表達的是什麼。
------題外話------
對手指,這封信,究竟是被南宮離燒燬了還是依然存在?有誰希望這封存在麼?若是希望就得做好受虐的心理準備了,哼哼。
若是不希望,就不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