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王的風流紈絝妃
“小姐,初初少爺要見您和侯爺。”畫兒在門外通報道。
一句話,打破了父女倆的和諧話題。反正一聽到聞人初靜的名字,臨老爹老大的不高興。可是一想到自家兒子有可能沒死,他這種不悅似乎又減少了一點兒。
“讓他進來。”趕在臨老爹讓人家滾之前,臨晚鏡開了口。
一聽到這句話,外面的畫兒丫頭如蒙大赦,趕緊給聞人初靜使眼色。後者朝畫兒拱了拱手,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然後推門進去。
裡面只有臨鼎天和臨晚鏡父女倆的,聞人初靜又是小輩,見二人,他便恭敬地朝臨鼎天行禮道:“見過侯爺。”
而後,又朝臨晚鏡喚了一聲:“小姑姑。”
兩句話,截然不同的語調。前者是敬畏,後者卻是充滿了依戀,孺慕之情。
臨鼎天面無表情,臨晚鏡朝聞人初靜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牀邊。
聞人初靜怕定國侯,卻並不會因此而放棄任何一個親近他家小姑姑的機會。
所以,某隻小狼崽兒躡手躡腳地挪到牀邊,靠近臨晚鏡。還仔細觀察臨晚鏡的臉色,以此判斷她現在的身體狀況。
“初初,你不是在陪曉曉麼,怎麼突然回來了?”這兩天要收拾聞人家族的餘孽,還真沒人顧得上聞人初靜,她之前吩咐這孩子去曉曉那邊,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跑回來了。難道,是從哪裡聽了她受傷的消息?
“我……”小狼崽兒欲言又止,他該怎麼說,他見到父親了?與想象中完全一樣的父親。
與他有着相似的眉眼,卻比挺拔高大。可以用風華絕代來形容的男子,他有些明白阿孃爲何對父親那麼戀戀不忘了。
這,還是他根本沒有與父親深入接觸之下的直觀感受。
可是,他又有些害怕與父親接觸。萬一,他與祖父一樣,根本不肯承認自己的存在該怎麼辦?那他又該何去何從?
父親會不會把他趕走?趕到一個再也見不到小姑姑的地方!(敢情,你就是爲了見你的小姑姑才留在侯府的啊?)
“怎麼了?”臨晚鏡捏了捏他尚且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蛋兒。
艾瑪,手感真好!
這孩子,以前說話也不會這麼吞吞吐吐的。今兒個這副表情是爲哪般?跟個即將被拋棄的小狗狗似的。
“我見到父親了。”小狼崽兒咬了咬脣,說出這麼幾個字。
他說得吞吞吐吐,臨鼎天和臨晚鏡父女倆也聽得迷迷糊糊。什麼叫“我見到父親了”?你父親不是已經……
等等,信息量有點兒大,讓我緩緩。臨晚鏡在心裡如是說。
“你胡說什麼?”臨鼎天的反應稍微正常點兒,他皺着眉,顯然不太相信聞人初靜的話。他甚至懷疑,這孩子是不是剛剛偷聽了他們父女倆的談話,所以才跑出來說他見到了父親。
“我,我沒有胡說。”小狼崽兒在外面是多麼聰明的娃啊,可每次遇到自家祖父,卻總是慫了一大截。
偏偏,他越是這樣,臨鼎天就越不喜歡他。他臨家的子孫,沒有哪個是如此畏頭畏尾,連說個話都結巴的人!
“爹爹,您不要每次都虎着個臉嚇唬初初好不好?他還是個孩子呢。”臨晚鏡心疼侄子,瞪着眼護犢子。
“他還小?十二歲的孩子還小嗎?你爹我像他這個年紀,早就在軍中混得風生水起了。就連你哥哥,這個年紀也可以獨當一面了!我臨家子孫,誰跟他這樣,回答個問話都支支吾吾的?”臨老爹噼裡啪啦數落了一大堆,反正就是怎麼看孫子怎麼覺着不順眼!
哼!一切搶走他寶貝女兒關注的都是敵人!
“咳咳,這個時候您知道承認這是臨家的子孫了?早幹嘛去了?您整天這麼虎着個臉對人家,知道的是你天生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您遇到了階級敵人呢。”臨晚鏡數落自家老爹是從來嘴裡沒個把門兒的。
反正,臨老爹是不會生她的氣的。把初初接回來也小半年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像開始那樣對人家了吧。就算你不擺個笑臉,那也要有個溫暖的小眼神兒啊。好歹,血濃於水,他可是您嫡親嫡親的孫子咧!
“連這點膽量都沒有,老子可沒臉承認他是我臨家人!”雖然,臨老爹已經把聞人初靜當成自家的一份子了。可是,心裡的那道坎兒也不似這麼好過的。
這個孩子是個特別的存在,只要他一出現,就時時刻刻地提醒自己,兒子當年死得多慘。他能給這孩子好臉色看嗎?
“行了,您就口是心非吧您吶!”
是誰每天都要問一遍教習先生初初的功課的?是誰隔三差五叮囑廚房,人家小孫子正在長身體,要多做些好吃的的?
明明做到了一個爺爺對孫子的疼愛,偏偏面兒上表現得比誰都嫌棄。
“我怎麼口是心非了我?老子行的端做得正……”
眼看着父女倆吵了起來,小狼崽兒在一邊瞪着眼睛,表示很無奈。是不是已經沒有他什麼事兒了?您二位到底還要不要聽人家說喂?
“初初,去給姑姑倒杯水。”臨晚鏡停了下來,她吵累了。
後者應聲去倒水,調教得跟忠犬似的。
臨老爹默默地看了聞人初靜一眼,只想吼一句:老子的茶呢?只給你小姑姑倒,就沒老子的份兒啊?
可惜,小狼崽兒在某些方面還真是少根筋,愣是沒發現某侯爺的不滿。
於是,臨老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女兒喝口水,然後再次恢復雄赳赳氣昂昂的模樣。
“爹,先別吵。聽初初把話說完。你到底在哪裡見到我哥了?”如果初初見到了,並且是真人,那她的猜想就完全成立了吧,根本不用查!
“就在別院。”這下終於輪到他說話了麼,小狼崽兒眨巴着圓溜溜的大眼睛。
“別院?你是說,他去找曉曉了?”好哇,這麼重色輕家人,以後看她怎麼報仇!
不過,與此同時,臨晚鏡又覺得很欣慰,曉曉等了哥哥那麼多年,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哥哥沒死,他回來了,他回來的第一時間,是去找曉曉。
不管是第一次的不露痕跡,還是這一次的開門見山,總歸是好的。他從始至終都沒忘記過她,沒有忘記過曾經許下的諾言。
“嗯。”那人,應該是沒錯的。不然,孃親不會那麼激動。
“你確定沒看錯人,你又沒見過你父親,你是怎麼認出他的?”臨老爹依舊不相信,一副刨根問底,要問出貓膩兒來的模樣。
“爹,您問的這是什麼話?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咱們家又不是沒有哥哥的畫像。就算我們這裡沒有,別院那邊也是有的。”而且,哥哥那時候可是聞名天下的第一公子,大街小巷都在賣他的畫像,那時候的姑娘不知道一人收藏幾多呢。
“那是你哥,不是豬!”臨老爹不屑地反駁。
喲呵,這會兒有底氣了是不?有兒子就不疼女兒了是吧?臨晚鏡翻了個白眼,她爹變臉都快趕上翻書了。
“初初既然見過了,應該不會有假。可我們也不能排除像那什麼一樣有人冒充。”最後,臨晚鏡總結陳詞,“爲了穩妥起見,爹爹派人去把曉曉接回府裡住幾天吧,就算陪我待嫁。不管怎麼樣,她既然不願意他嫁,那就是臨家承認的兒媳婦。她是我嫂子,在這裡陪我些日子也是理所當然。”
臨晚鏡想得很周到,如果那人是哥哥,他又不願意現在表明身份,說明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他們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假裝不知道,免得打亂了哥哥的安排。
所以,這邊只能先接曉曉回來。另一方面,如果萬一那人不是哥哥,曉曉誤認了,是件很危險的事情。
雖然,她覺得彼此深愛的兩個人,是不會真的認不出對方的。一下子認不出來,可總會察覺到貓膩。就像自家老爹,衝動地把人接回來,結果慢慢就發現對方是個冒牌貨了。
“嗯,我這就派人去辦。”臨鼎天點頭,這確實是個問題。無論如何,不能讓曉曉處於危險之中。
“您心裡有數就行了。”
其實,臨鼎天和臨晚鏡是心照不宣。兩人都知道臨晚照如果真的還活着,隱藏蹤跡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所以,父女倆默契十足,出了這個門,就再也不提臨晚照是否還活着的事兒。就連暗查,都要進行得更隱秘纔好。
留下聞人初靜在臨晚鏡這邊,臨鼎天準備去親自審問那個被抓來的男人。
他走到外面的時候,看見景王又重新坐上了輪椅,還與月彌夫人相談甚歡。一時之間,有着說不出的感慨。
如果這個男人不是夙鬱皇族,那他絕對是鏡兒託付終身的上上之選。可惜,他偏偏出身皇室。即便看似是個閒散王爺,也肩負着夙鬱皇族每一個子孫的使命。所以,從一定程度來講,夙鬱流景即便權利再大,也不可能完全是自由身。
他到底能不能給自家女兒幸福,確實還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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