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說沒說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們這麼多人就坐在上面喝茶,可是一點聲音都沒聽到,你突然就衝上來說我刺殺你了,證據呢?”
北宮子鳶指着額頭,“這就是證據,就是剛剛被人打的。”
楚傾瑤忽然笑得人畜無害,還沒等她說話,就有人道,“既然是被人打的,就不是遇到了刺客,肯定是長公主你得罪了什麼人,人家只是想報復你一下,沒想殺你。”
北宮子鳶咬牙,“就是刺客,石頭把車門都打壞了才傷到我。”
“長公主,既然刺客這麼厲害,你怎麼還能站在這?”有人譏笑着開口。一個甘願給人當外室的公主,早就被人貼上了不正經的標籤。
如今擡進府當了繼室,就該安分守己,她倒好,整日想着難爲嫡長女。嫡長女也是你能難爲得了的?不說人家炙王妃的身份,單說外面新開張的幾家醫館,聽說都是炙王妃的手筆。你一個外來的公主想欺負炙王妃,京中的百姓第一個不答應。
北宮子鳶憤恨的看了眼楚傾瑤,氣騰騰下樓了。被茶水震懾住的下人,也趕緊連滾帶爬的去追他主子。
目送北宮子鳶的轎子離開,楚傾瑤起身給大家道謝,“今日多虧諸位在場,才能立證我的清白,感激的話本王妃也不多說,今日諸位去醫館看病,一律免費。”
有人第一個站了起來,“炙王妃,此言當真嗎?”
“自然是真的,哪位要是身體不舒服,現在就可以去。”楚傾瑤對着外面道,“把茶館裡的人帶去醫館,今日他們看病抓藥全部不收錢。”
忽然從窗戶翻進來一名暗衛,先是對着楚傾瑤點了下頭,才道,“想看病的就跟我走。”原本喝茶的衆人,呼啦全都站了起來,轉眼就跟暗衛走光了。
楚傾瑤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問,“是去宮裡的方向?”
“嗯。”看着她因爲喝了熱茶更加豐潤光澤的脣,忽然湊過來,溫熱的呼吸撲到楚傾瑤臉上,嚇了她一跳。
“喂,,你離我遠點。”她伸手推他。指尖一空,先一步退開。
“丫頭,你什麼時候走?”他淺笑的神情,帶着期許,“掐指算算,你們種的藥材已經豐收,京裡的醫館也已經走上正軌,丫頭,你該走了!以後你帶着我,我跟着你,我們兩個快意人生多好!玩夠了我們就去找境主報仇,到時候,把崑崙境連窩端了,豈不美哉!”
“走啊!可是我不想和你一起。”楚傾瑤的話讓又受傷了。
他討好的看着她,“丫頭丫頭,我這一生跟定你了,我是趕不走也打不跑的。”看着他眸子裡的波光瀲灩,似有流光飛舞,楚傾瑤的心跟着顫了顫,這樣的,真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好想知道原因。
“因爲我喜歡丫頭吶!”眼中的認真,讓楚傾瑤趕緊移開目光。這樣的深情,她承受不起。
她給他滿上茶水,一臉譏諷,“喜歡有夫之婦,你這口味倒是獨特。我勸你還是死了這份心,本王妃可不想紅杏出牆。”
的眸光深了深,似乎對她把王妃這兩個字掛在嘴上很不高興,等她又喝了一杯茶水,他道,“走吧!不是要進宮?”兩人來到外面,看了眼旁邊的屋頂,忽然伸手拉住楚傾瑤,“丫頭,我帶你過去。”
“我有腳。”楚傾瑤一點不給他面子。他摸摸鼻子,跟在她後面,兩人直奔皇宮。
此時北宮子鳶已經見到了太后,太后見她一臉是血,驚呼着道,“長公主,你怎麼受傷了?”
北宮子鳶連臉上的血都沒擦,就是想讓她看看。聽太后問了,眼淚汪汪道,“太后,我被人行刺了。”
太后一聽就怒了,“什麼人如此大膽,連長公主也敢行刺,可捉到了刺客?”
長公主擠出了幾滴淚,一臉悲憤,“下人在附近都搜過了,只看到炙王妃和一名男子在邊上的茶樓喝茶,根本沒發現可疑之人。”長公主往前湊了湊,“下人上去時,兩人還手摸着手,一臉曖昧,她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勾搭男人,看來傳言炙王被境主所傷之事,十有**是真。”
太后心情頓時大好,安慰道,“長公主放心,如果真是炙王妃,哀家一定爲你討回公道。”
正在此時,一名小太監進來,對着清月招手,清月再回來時,神色有些凝重。太后道,“出了什麼事?”
清月看了眼長公主,“剛剛御前的太監讓人傳話,說炙王神清氣爽的進宮了,根本看不出受傷。”
太后一驚,“此話屬實?”
“千真萬確,是太監親眼所見。”
太后埋怨的瞪了眼北宮子鳶,態度也冷淡下來,“長公主進宮來,找哀家可是有事?”
“太后,晨兒中了奸人的毒計,名聲毀了,已經配不上珂雪公主,所以我這次來,是想和太后退婚。晨兒不爭氣,可不能再害了珂雪公主。”北宮子鳶這絕對是以退爲進,她料定太后急於想得到赤羅國的相助,必不會答應。
太后愣住,北宮子鳶的做法,與她的想法背道而馳了,她以爲北宮子鳶一定會求她把珂雪嫁過去,事實上卻正好相反。
她衡量着珂雪嫁與不嫁的利弊,露出和諧的笑容,“長公主,爲兩個孩子賜婚,是哀家的主意,也是皇上首肯的。珂雪非嫁不可!”
北宮子鳶露出爲難之色,“太后,不是晨兒不願娶,可你看看現在發生的事,哪一件好像都在阻止他們成親。”
太后眯起了眼睛,可不是嗎?因爲傳旨太監被殺,賜婚的聖旨到現在也沒送到左相府。這邊剛定下婚期,楚修晨那邊就出了事。細想想,背後就像有一雙大手,一直在阻止珂雪嫁進左相府。
“這事不能再拖,你回去抓緊時間準備,擇日就爲他們完婚。哀家偏不信這個邪,一個公主而已,還真能有什麼了不得的靠山不成!”
“太后,我思來想去,與我們左相府不對盤的就只有炙王妃。”北宮子鳶咬牙,此人不除,就會影響她的大計。
太后點頭,“放心吧!如果沒了炙王,楚傾瑤就什麼都不是。你是不知道,她在嫁給炙王之前,名聲有多臭。當年啊!皇上可是將她指給……”太后的聲音戛然而止,覺得自己說多了。尷尬的笑笑,“清月,讓人把珂雪叫來。”
“太后,還是讓我親自去和珂雪說吧!畢竟這婚事太急了些,顯得我們左相府有些不重視公主,”北宮子鳶一臉歉意,“做爲晨兒的娘,我理應先去和公主陪個不是。”
太后道,“這是哀家的意思,怪不到公主。”
北宮子鳶執意道,“太后,還是讓我單獨見見公主好,還有晨兒的事,我想和她解釋解釋。我家晨兒一向潔身自好,連女人都不碰,怎麼會看上那些臭要飯的男人。”她一臉憤怒,楚傾瑤,別讓我查到是你,否則就算我收拾不了你,也會把這些十倍百倍的還到你在乎的人身上。
珂雪……她冷笑。
“那你去吧!”太后對着清月點頭,清月走在前面,給北宮子鳶帶路。
因爲三皇子回宮,珂雪又恢復了自由。此時正和明月公主坐在花廳裡,因爲天冷,容月已經生了火盆,兩人丫頭正眉開眼笑的喝着紅豆湯。
突然看到北宮子鳶到訪,珂雪的心驀地一緊,這個女人一來就肯定沒好事。她還以爲楚修晨做出那等丟人的事,婚事會不了了之。看來,是她想得太美好。
見她呆住,明月拉了她一把,“楚夫人怎麼來了?”一聲楚夫人,已經把北宮子鳶的身份降了不止一個級別。
官家夫人看到公主可是一定要行禮的,北宮子鳶不悅的略一福身,“見過兩位公主。”
“長公主免禮,人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楚夫人怎麼來了?”因爲珂雪的事,明月對北宮子鳶非常討厭,所以一開口就很不客氣。
北宮子鳶不滿的怒哼一聲,“清月公主,這就是你皇室的教養?你看看這可是太后身前的清月姑姑,本宮是徵得太后同意纔過來的,而且本宮想見的人也不是你,你可以走了。”
珂雪見北宮子鳶要趕明月走,目光冷下來,“長公主要是有什麼話,就坐下來說吧!明月是我妹妹,沒有什麼是她不能聽的。”
北宮子鳶看向清月,“清月姑姑,麻煩你回去問問太后,本宮能不能單獨見珂雪公主。”清月望了兩位公主一眼,道,“明月公主,你還是先隨奴婢出去吧!還有容月,你也跟出來。”
見明月公主不想走,珂雪推了她一下,“你若不放心,就在這附近走走,完事了,我就去尋你。”明月警告的看了眼北宮子鳶,纔不開心的走了。
屋裡只剩下北宮子鳶和珂雪,珂雪臉上掛着苦澀,對着北宮子鳶道,“長公主,坐吧!”這一聲長公主叫得北宮子鳶舒服了些,緩了緩臉色,“太后已經讓我回府準備,用不了幾日,公主就和本宮是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