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纔去她房間看了,她根本不在房間裡。”慕容九將剛纔的情況,說了一遍。
本以爲,葉妃可能是來找青鸞說話了,卻沒想到,葉妃竟不在這裡。
真是的,這麼個大活人,能去哪了?
慕容九皺了皺眉,對青鸞說:“這樣吧,你去喊謝廉,我去樓下找葉妃,等一下你和謝廉一起到大廳找我們。”
“好。”青鸞一邊整理着身上亂七八糟的衣服,一邊點頭答應。
見狀,慕容九轉身下樓。
客房本在二樓,一樓是大廳,負責過往打尖的客人吃飯所用。
慕容九想着,葉妃可能醒來的很早,提前下樓點菜,準備幾個人的吃食去了。
可是,慕容九剛走到一樓的樓梯拐角處,便聽到下面有爭吵聲傳來。
“白魅,你還敢出現在這裡,不要命了?”
女子的嗓音稍微有點尖銳聒噪,音量頗高。
“我不是白魅,你認錯人了。”葉妃的聲音很冷,一把推開眼前的女人,向一旁訂好的位置走去。
那女子卻不依不饒,攔着她的路。
“胡說!白魅,你別以爲你不承認,我就認不出來你!就你這個賤人的臉,即便化成灰我也可以認出來!”
“白芷溪,你別沒事找事!”聞言,葉妃平靜地看着她,可微微眯起的狹長眸子裡,卻閃過了一抹殺意。
白芷溪?
慕容九聽到這個名字,腦海裡瞬間聯想起葉妃的真名……白魅。
白芷溪、白魅……
兩者都姓白,莫不是有什麼聯繫?
“好啊,白魅你總算承認了你的身份了!”被喚作白芷溪的丫頭,吊三角的眸子,瞪着葉妃,緊迫盯人。
“承不承認,很重要嗎?”葉妃撩了撩頭髮,舉手投足間,皆是優雅大方,根本不將白芷溪放在眼裡。
白芷溪的潑辣,與葉妃的鎮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圍的男子,視線全部聚集在葉妃身上,恨不得將葉妃吃了纔好。
白芷溪看着周圍的人,那對葉妃顯而易見的喜歡,登時氣不打一處來。
從小到大,白芷溪最恨的就是葉妃那張狐媚子的臉!
因爲這張
臉,她表哥跟她撕破臉,不將她放在眼裡。
要知道,本來她才應該和表哥有婚約的!
可誰都沒想到,表哥與白魅見了一面,回到家立即派人來提親。
一想到這兒,白芷溪就恨得牙根癢癢。
“白魅,你現在不過是一個野種罷了,憑什麼在這兒跟我叫囂!”白芷溪氣急了,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聞言,葉妃眸光一痛。
對葉妃來說,她的身世,她的身份,是她心底永遠的傷。
白芷溪這一舉動,就好比將她心底那結了疤的傷痕,給再度解開。
登時,那傷口鮮血淋漓,疼得不能自已。
“怎麼,沒話說了吧?野種!”見葉妃不說話,白芷溪趾高氣昂地看着她,別提多出氣了。
“會罵別人野種的,自己也不見得就是好種。”
女子清冽的聲音,輕飄飄的從人羣后傳來,達到白芷溪的耳中。
白芷溪一聽,惱怒:“是誰,有本事出來,躲着算什麼本事!”
“躲着不算本事,你這破口大罵,就算本事了?”慕容九冷笑着,從人羣后走了出來。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本姑娘這麼說話?”白芷溪怒眸一瞪,道。
“只怕,這世上只有你纔不是東西吧,在這裡跟潑婦似的,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慕容九走到葉妃身邊,隱隱成保護狀。
“你罵誰不是東西呢?”白芷溪掐着腰,臉色氣得通紅。
“罵你啊。”慕容九眨了眨眼,淡定地吐出三個字。
“你纔不是東西!本姑娘是白家的小姐,你也敢罵?”白芷溪怒不可遏的怒吼。
“這麼說,你是東西咯?”慕容九俏皮地眨了眨眼,輕笑道。
“本姑娘當然是東西!”白芷溪絲毫沒察覺掉入了慕容九的陷阱,直接跳了下去。
“哦,怪不得說話這麼口無遮攔呢,原來不是人,是個東西啊。”慕容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此時,白芷溪才發覺,自己掉入了人家的陷阱,登時橫眉豎目:“你纔不是人呢!”
“呵,你一會兒說自己是人,一會兒說自己是東西,你到底是人還是東西?”
慕容九抱着雙臂,
輕笑了一聲,歪着頭道。
“你……”白芷溪一聽,臉色漲得更紅,惱羞成怒地瞪着慕容九,卻說不出話來。
說什麼?
說她是人,那就是承認她不是東西。
說她是東西,便是承認她不是人。
這,這分明是一個陷阱!
見白芷溪吃癟,葉妃的臉色緩和了些。
似乎,那些曾經的鮮血淋漓,正在慢慢痊癒。
瞥見她的神色,慕容九暗暗抓住了她的手,給予鼓勵和安慰。
慕容九出身和葉妃差不多,有些感覺,別人不懂,她們卻能感同身受。
比如,她心裡的傷,就是被逐出家族。
雖然,那不是她經歷的。
但她接受了原主的記憶,也一併接受了原主的感情。
因此,她不允許任何人,張口閉口罵她是喪家犬。
葉妃也是如此。
葉妃這一輩子,全是被“野種”二字給毀了。
無家可歸,被逐出家族,被人追殺,這些都是因爲‘野種’二字!
不僅如此,因爲這兩個字,還讓她早已離世的母親,備受唾罵。
如果說,前者只是一些傷痕,後者則是一個毒瘤,一直在那裡發酵龐大,最終無法抹去。
別看平時的葉妃,看上去八面玲瓏,口才一流,可觸及到她的逆鱗,她心底的傷,她也無法淡然接受。
感覺到手心裡的溫熱,葉妃轉過頭看向慕容九,露出一抹僵硬的笑,示意她現在還好。
看到她們倆的舉動,白芷溪登時明白過來。
“好啊,原來你們倆是認識的!你是這個小賤人,請來的幫手是不是?”白芷溪指着慕容九,罵罵咧咧道。
慕容九眼睛一眯,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聽白芷溪說。
“白魅,你以爲你請個不三不四的人來,就可以翻身了?我告訴你,你簡直是做夢!”
“我做不做夢,不管你的事,你最好關好你的嘴,惹急了我,我拼了這條命,也敢殺了你,你行不行?”
葉妃厚薄適中的紅脣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幾盡妖嬈。
可那眸中的殺意,卻出現在了白芷溪的視野中,令她心裡一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