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嗲聲嗲氣地說着,眼中電波直閃,伸出纖纖玉手在司機的髒乎乎的手背上摸了一下,司機像觸電一樣,魂都飛了,不住地點頭。美女當前,沒有幾個男人招架得住。
美女一指側邊的一處拐角,帶着這兩個貪婪地司機走了,沒過多久,美女再次出來,後面的兩個司機卻換人了。在他們身後,一輛垃圾車開走了。誰也想不到兩個司機沒有見到好酒、特產,卻被人打昏裝上垃圾車拖 走了。
兩個司機到了機頭面前,攀着扶梯上去了。他們滿臉的油灰
老頭對美女說道:“表現得不錯,我們到中間的客車廂去吧。”他嚴峻的眼神掃射着四周,伸出胳膊讓美女攙扶他。
“是的,中佐閣下,請放心。”這美女正是井上靜子。
“混蛋,這是什麼地方,怎麼能這麼稱呼我,記住,小小的失誤都可能導致全盤皆輸。”這老人正是遲田中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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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倒數第二節車廂裡,正坐着幾個國民黨高官,有的長着絡腮鬍子,有的帶着墨鏡,軍銜一個比一個驚人,從上校到上將,無一缺漏。裝扮成上將的是羅小虎的大舅,坐在他對面的是他的中校侍衛長,卻是虎子假扮的。他身邊的女秘書是林菲兒,譯電員春妮。
見鬼,這小妮子沒有文化,還讓她裝扮譯電員,真是貽笑大方了。這不,剛纔遞送電報時,還把電報拿倒了,虎子險些沒有將嘴裡的茶水噴到大舅的身上去。
車廂的門邊站着英武的少校侍衛官春雷,其他人員都是國民黨的軍統人員。
爲什麼要安排小虎的大舅進來呢,假如上將也是小虎子裝扮,一則他年輕,也許在行動上被敵人看出破綻;二則,那些送客的國民黨高官倒不是假的,他們未必會心甘情願跟着一個年輕的上將胡鬧,倨傲的姿勢也會讓敵人看出破綻。
大舅是指揮部的高參,平時深入簡出,沒有多少人熟悉他,他的氣質和外形挺像上將的。
“歡迎乘坐本次列車,請問各位長官還需要什麼吃喝嗎?”美麗的乘務員小姐進來問道。
上將坐在那裡向着女秘書一擺頭,林菲兒立即站起來向她走去,向乘務員說着需要。
美麗的乘務員小姐朝大家笑笑,一鞠躬,優雅地說道:“各位稍候。”翩翩地走出去。
“虎子,怎麼還有乘務員可以進來呢?”上將端起茶杯,低低地問虎子,那意思:萬一敵人向我們投毒或是刺殺呢?
“不用擔心,這些乘務員小姐以及那些吃的喝的都要經過嚴格檢查。不會出問題的。”虎子滿不在乎地笑笑。
“你小子真是昧良心啊,竟然拿你的大舅當誘餌,你是不是嫌大舅過得太安穩呢?”
那些戰友都偷偷地笑了起來。任何人也不會願意接受這種李代桃僵的任務的,明知自己是最大的刺殺目標,還要以身試險,那不是老太太喝砒霜——嫌命長嗎?虎子大舅這種高官,早就遠離了戰場,哪想到還有比戰場更危險的任務呢。
小虎子苦着臉說:“大舅你冤枉我了,我沒有推薦你,我推薦的是共產黨的鐘明榮書記。可惜在軍統這裡通不過,是戴笠老闆親自向領袖推薦你的,這也是你表現的機會。您戎馬一生,不會被這幾個小毛賊嚇到吧。”
“去你奶奶的,我都是半截黃土埋身的人,享盡了榮華富貴,還表現個屁啊。算了,既來之則安之,我相信你們的能力,還是來下棋吧。”也許爲了驅遣恐懼,大舅提議下棋。虎子自然不會有二話。
列車進入山區了,不時地通過隧道,車廂裡忽明忽暗,暗的時候,就像在黑夜裡行車。
虎子向着自己的戰友點點頭,站了起來,“我認輸,還是拜託林少將陪上將來吧,薑還是老的辣啊,屬下甘拜下風。”那幾個人都點點頭。
上將也想站起來,卻被虎子輕輕地按住:“他們的目標是你,萬一你不在,他們可能識破這是計謀。”
“我想上廁所不行嗎?人老尿多,讓我先上廁所。你們接着來。”大舅沒有小虎子那種臨危不亂的氣質,越是緊張,越是覺得憋尿。虎子暗暗搖頭,國民黨高官都這鐘勇氣嗎?
上將剛走到衛生間,對面的車廂門被推開了,一個美麗的乘務員小姐再次推門進來,她是推着餐車進來的。燈光下,向着衆人甜甜一笑:“讓你們久等了,這是給各位準備的點心和飲料,請隨便用。”
“咦,剛纔的那位小姐呢,你們換人倒是換的挺勤快的嘛。”小虎子笑着站在她身後。
“哦,她鬧肚子呢,一時半會兒過不來,就換成我了。放心吧,包你滿意。”乘務員小姐嫣然一笑,接着就向餐車的下面伸手摸去。
“別動,舉起手來!動一動打死你!”小虎子忽然將手槍頂在了她的腰上。
“啊,怎麼啦,怎麼啦,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乘務員小姐花容失色,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留。春雷春妮見狀,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按在餐車上。虎子蹲下來,觀察餐車,就看到餐車下面藏着兩顆手雷。
“混蛋——呀——”這纖柔的乘務員小姐果然是日本特工假扮的,一腳蹬在餐車上,餐車像乘風破浪一樣向着前面撞去。她借勢一個臨空倒翻,躍在空中,就向春雷兄妹劈叉踢去,只見她的高跟鞋的鞋尖上露出一點亮光。隱隱地還有一種腥味,這是淬了毒藥的暗器!
兄妹倆知道厲害,連忙閃開,可是小虎子卻在她的腰上踢了一腳,踢得這個仰面橫臥空中的女特務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小虎子一下撲過去,就要按住她,這女特工一擡手,向着虎子的手腕揮來。虎子眼尖,一下瞄到了她的手指上有什麼在發光,幽暗的光。
虎子伸手忽地縮回再伸出,抓住了女特務的手腕,按在地板上,掄起槍托就砸下來。“啊——”一聲慘叫,那手掌頓時變成豬掌了,僵硬的伸開,收不攏了。周圍人都能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
“別殺她,要活口啊。”見這些人抓住了女特務,大舅連忙奔過來,想仔細看看女特務長得啥樣的。女特務還想擡腳去踢,被春雷兄妹踩住了她的小腿。
“嘖嘖嘖,這麼美麗的女孩竟然是殺手。你們怎麼能這麼粗暴呢?不懂得憐香惜玉嗎?”大舅看着那白皙的小手變成豬腳,難過的不住地搖頭。
操,這是哪兒跟哪兒啊?你這老色鬼,見到這鐘要命的勾魂使者,還想着她的美麗?人們都在暗暗罵着。
小虎子一下從那隻僵硬的手指上取下來一枚戒指,只見戒指的邊緣竟然有一支突起的小刺,烏黑烏黑的,一看就知道這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你還想着可憐她嗎?”言下之意,她是來要你的命的。
“你逃不掉的,敢和我們皇軍作對,你死到臨頭了。”女特務美麗的臉蛋忽然變得猙獰起來。
“這個交給你們了,不論用什麼辦法,都給我掏出她的口供來。”大舅忽然變了臉色,對那幾個圍上來的軍統說道:“別玩死了,只要最後給我一個活的就行。”
哇,戰爭時代能活着成爲將軍的哪個不是鐵石心腸,殺人如麻,別看大舅笑得像彌勒佛,其實他的心狠着哪。他本來就是搞情報工作的,什麼手段沒有用過?女特工也沒想到這個上將會忽然變得像閻羅王,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幾個軍統的特工歡呼一聲,嬉皮笑臉地抓住日本女特工,像老鷹捉小雞一樣,將她拎起來,四個人各抓一條胳膊或腿,就這樣擡進了裡面的包廂,女特工不住地掙扎着怪叫着。落在軍統的手裡,那真是後悔來到人世間了。
林菲兒和春妮目睹此景,臉色黯淡下去,緊咬着嘴脣,身子好像還有一絲髮抖。同爲女性,她們也在爲她悲哀。可是她們什麼也不能做。
大舅看看這兩個美女,勉強笑笑:“這沒什麼,我們的女兵落在他們手裡,只會比這更慘。戰爭本來就該讓女人走開。既然敢於介入,那就要有承受痛苦的心理準備。”他忽然想想到了什麼似的,“哦,你們看,忽然闖進來這麼一個女殺手,我連上廁所都忘了。”
虎子不放心,和春雷一起緊跟着大舅的身後,看着他走進廁所。大舅想關門,可是虎子不讓:“對不起,我們要看着你上廁所。”咦,這真是反匪夷所思了,又不是斷袖之癖,再說了大舅都快六十了,肚滿腸肥,什麼形象也沒了。小虎子可不是開玩笑。
“你,你們——簡直是豈有此理!我拉不出來!”被人看着解手,太尷尬了。
“隨便,那就先憋着,等到了站,一泄爲快吧。”說到這裡,虎子都忍俊不禁。
不過虎子也知道這是強人所難,到底是年輕人臉皮薄,他稍稍地轉過身,背對大舅,但仍不允許他關上廁所的們。
車廂內的幾個女兵都忍不住吃吃地笑了起來,林菲兒更是羞得滿臉通紅,扭過頭去。春妮則是大大咧咧,“這麼大年紀,還以爲你是美男子哪,還怕誰看呢。”
“我操——你這侍衛長當的……”大舅還沒有說完就發出了一聲驚叫:“啊——”像見了鬼一樣,叫得整個車廂裡都能聽見。他猛然發現側邊,也就是在他外面的車窗外,還有一個人正盯着他上廁所!
那人頭上罩着面罩,一手握着一支長刀,一手攀着車窗,正朝着他冷笑呢。見鬼,上個廁所竟然有這麼多人旁觀,還是旁觀一個老男人!
“嘩啦——”一下撞擊聲,車窗玻璃被震碎了,一支長刀忽地朝着大舅刺過來!
“救命——”大舅嚇得連褲襠都沒有繫好,就跌坐在廁所裡,也多虧了他的失足,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
更駭人的是這個身影竟然攀着車窗,就想從車廂外鑽進來,這有點像後世的恐怖片,尤其是在黑夜,但這是真實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