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們見到了,只當沒有看見,你們小鬼子殺人不眨眼,連我們大哥都殺,誰還來搭理你們哪。
緊接着又是一聲“轟——”又有一艘掃雷艇遭到了水雷的攻擊,掃雷艇也不是隨時能發現水雷的,他們同樣要冒着巨大的風險。
日軍掃雷艇遇上了海上的風浪,船體顛簸的厲害,儀器都有些失靈了。那些隱藏在水面下的水雷就成了他們的噩夢。加上這些炮艇上的日軍已是驚弓之鳥,哪裡還有心思搜尋水雷,結果就遭到了小虎子他們的暗算。
其他的日軍炮艇趕上來營救落水的日軍,同時對着那些見死不救的水匪恨之入骨,端起三八大蓋,對着他們的腦袋就開火。“呯呯呯——”打得水匪不斷地落水,血水染紅了大江。
“爲什麼殺我們哪,皇軍,我們是你們的朋友,皇軍開恩哪。”水匪揮舞着雙手大叫。
越是吵嚷的厲害,日軍越是大開殺戒,殺的人更多。只聽他們冷笑着:“你們的勾結匪類,圖謀陷害皇軍,如今見死不救,該當何罪?你們的死有餘辜!”甚至還架起了重機槍和小鋼炮對着他們猛轟。水匪迫不得已,只得跳水逃命。
日本人不能不懷疑,爲什麼他們開過來時沒事,輪到皇軍,就有事了,這沒準就是這幫子狗改不了吃屎的傢伙乾的。那艘掃雷艇只顧逃命,哪裡還有心思算計咱們?
換成別人或許不會,但是換上小虎子他們那就沒準了,他們是有什麼武器用什麼武器,沒有武器,就連屍體都可以用來空戰,還有什麼不能用的。
就在日軍對水匪大肆屠殺的時候,小虎子他們越逃越遠,遠遠地就看到他們就要開進兩座對峙的山巒中,這兩座山巒相對而出,就像一扇大門浮在碧波之上,如同李白說的:天門相對楚江開,氣勢十分的雄渾。這道夾縫其實很狹窄,僅能容納一條船通過。
偏偏到了這個時候,小虎子他們的掃雷艇好像出了故障,冒出了滾滾濃煙,哼哼唧唧像是患病的人,磨磨蹭蹭地擠進了兩座山巒之間,然後漸漸地消失了。
日本人不知深淺,生怕跟丟了這艘掃雷艇,他們緊跟着小虎子他們的掃雷艇就進入了兩山之間,到裡面一看這裡面別有洞天,兩山之間原來還夾着一條水道,彎彎曲曲的。日軍很自負,既然支那人偷了咱們的掃雷艇都能通過,我們更不在話下了,小心一點就沒有問題。
哪成想就在他一條長蛇一般進入水道,兩座山巒上忽然冒出了好些人頭,這些壯漢託着石頭,就往下砸,幾十斤重的石頭雨點般的落下。砸的日軍頭破血流,腦漿迸裂,砸在胳膊上,馬上就骨斷筋殘,“叮叮噹噹”像下了一場石頭雨,砸得日軍的指揮塔都支離破碎,那上面的儀表盤玻璃粉碎,雷達,聲吶都成了廢品。砸的日軍炮管也拗彎了下來,日軍的小炮艇上面的主炮口徑就是37毫米,高平兩用。這麼細的炮管砸上一塊大石頭,炮管是空心的,如何承受得起?
埋伏在上面的人無須動用更多的武器,只要用石頭就能將日軍炮艇砸的落花流水。
日軍拼命地揚起剩下的完好的炮管,可是如果到了九十度,炮彈就會落在自己人頭上了。打出的炮彈都飛到了天上去了。即使架着機槍,也打不到那上面的人,他們得躺在甲板上仰射,躺下來,無疑會遭到更多的石頭雨。
日軍指揮官一看形勢不妙,立即下令撤退。這種水道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嗎?日軍的炮艇擠擠挨挨,成了一團亂麻,還發生了連環碰撞。
一艘掃雷艇倒車時,將一艘魚雷艇的艦艏撞爛了,自己的螺旋槳掉進了江裡,找不到了。因爲撞擊,許多日軍被巨大的衝擊力掀飛進了水裡,在這麼狹窄的水道里,波浪掀得船體不受控制,將好些日軍擠壓的成了肉餅,一聲不吭,就沉入了江裡,更多的日軍慘叫着,拼命想要攀住船幫,船體一擺,上面無數雙手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日水兵陷入這種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的境地,打又不能打,只有被動挨打的份兒,叫苦連天,指揮官心如刀絞,但他又能怎麼樣。只能是扯着嗓子大叫:“快撤——快撤——”當日軍棲棲遑遑逃出來,定睛一瞧,進去的五艘炮艇只有兩艘出來了,還是遍體鱗傷,慘不忍睹。
在返航的途中,他們抓來了當地的水匪,從他們的嘴裡才得知,剛纔小虎子他們逃進的兩個山口名叫:“鬼門關”名副其實的鬼門關,進來容易,出去難,只有經驗豐富的水手引導,纔有機會通過。外人那是九死一生。
日軍海軍基地的指揮官這時正在自己的指揮部裡,頭纏白布,身穿白襯衫,前襟大開,面前放着的托盤裡擺着清酒、短柄軍刀,他跪在那裡,正準備切腹自盡呢。
忽然他接到了一封電報,他的副手崗村中佐進來說道:“大佐閣下,我們雖然遭到重大損失,但這不是向天皇陛下謝罪的時候,振作起來吧,主力部隊還等着我們運送糧食呢,幾十萬大軍圍攻中國軍隊,後勤補給是燃眉之急。您不能在這時候死。”
他對指揮官深鞠一躬:“大佐閣下,中國人說過:失敗是成功之母,吃一塹長一智,我相信大日本皇軍必能戰勝小小的中國游擊隊。請戴罪立功吧。”
指揮官長嘆一聲:“罷了,這些支那人太可惡,太狡猾,我必要讓他們十倍的償還。”
崗村中佐繼續說道:“這次我們的艦船損失太大,只能利用中國的水匪,但要對他們絕對的保密,中國人不可信,他們是不會對我們絕對忠誠的。”
“你有什麼計劃?”指揮官穿上軍服問道。
“我建議一方面做出圍剿的態勢,一方面利用李冉的水匪運輸糧食。使他們無暇顧及我們的糧船,保證前線部隊的需要。”
“可是僅靠我們的力量是防不勝防的,最好有空軍的幫助。”這兩個狡猾的鬼子秘密策劃了一項惡毒的計劃,指揮官最後拍着中佐的肩頭說道:“兵者詭道也,你的真是我的好參謀。”兩個鬼子相視着哈哈大笑。
小虎子他們這幾天也不好過,小虎子不想沉掉這艘來之不易的掃雷艇,可是日軍的搜索部隊從天上到地下撒網似的搜索。尤其是幾架偵察機整天嗡嗡地在頭頂旋轉着,讓他們恨得咬牙切齒。
老鍾同志對他說:“小兄弟,你可別眼光短淺哪,這算什麼,一艘小艇,能撐起我們的海軍嗎?我知道你熱愛海軍,但我們現在保不住這艘艇,不如把她沉掉,以免落入敵人的手裡。再說將來還可以再撈起來嘛。我保證,將來我們會有比這強大多的海軍力量。”
小虎子沉默一陣說道:“我知道,但是就這麼沉船,我實在是心有不甘哪。我想在沉船之前,再幹它一票。”
老鍾呵呵大笑:“我真懷疑你小子的祖上是不是混江龍或是浪裡白條啊,滿嘴的匪話。”
小虎子就將自己的想法對老鍾和盤托出。老鐘不是說抗日是人民戰爭嘛。老鍾聽得又驚又喜,瞪大了眼睛,只有這年紀的孩子才能想出這種辦法,想象力豐富。
日軍的偵察機搜索了兩天,他們的指揮官心急火燎,每天都在催促,還調派了好些奸細追查這艘掃雷艇的消息,終於他們在一處靠近懸崖的下面發現了一處山洞,這山洞是半截露出水面,半截還在水裡的,漲水的時候,就看不到了。
那艘掃雷艇就藏在這下面,真是天然的良港。那艘掃雷艇似乎也遭到了打擊,受傷了,因此每天那山洞裡面都是“叮叮噹噹”的敲打聲,懸崖上面雖然有幾個民兵站崗,但那只是對日軍的地面進攻部隊進行監視。稍有風吹草動,這艘掃雷艇就會逃之夭夭。
日軍聞聽消息,精心做了安排。指揮官對着地圖,恨不得一口吞了這艘掃雷艇。小小的掃雷艇竟然給皇軍戒備森嚴的軍港進行偷襲,而且造成了這麼大的損失,聞所未聞哪。真是奇恥大辱,就連天皇陛下都知道了。若不是戰事緊急,指揮官匱乏,指揮官這條命就得向天皇謝罪了。
日軍特別抽調了九架轟炸機,每批次三架九二式陸航轟炸機對這叛變的掃雷艇進行轟炸,第一批三架轟炸機呼嘯着騰空而起,向着中國奸細給出的位置撲來。只是他們沒想到這還是小虎子想出的計謀,請君入甕。
因爲山洞的位置很低,日軍的轟炸機必須飛低轟炸,他們打算用重磅炸彈封死洞口,讓這艘掃雷艇悶死在裡面。這種地形是不利於進攻的,可是時間緊迫,日軍飛行員技術精湛,武士道精神狂熱,駕駛着飛機,呼嘯着擦着懸崖飛下來。
“呯呯呯——”懸崖上面的民兵向日軍的飛機開槍了,這無法命中高速運動的轟炸機。轟炸機甚至都沒有興趣去理睬他們。“噠噠噠——”航空機槍對着山洞掃射着,打得山洞口煙生火起,一溜的火光。
日軍飛機對着山洞就扔下了炸彈,因爲山洞的位置從天上看很低,日軍飛行員採取德國的俯衝轟炸的模式,從天而降。他們的技術是能準確地將炸彈扔進山洞的。
可是天算不如人算,那下面的山洞忽然濃煙滾滾,將山洞口遮蔽的嚴嚴實實。這還不說,懸崖上竟然傳來了密集的重機槍射擊的聲音和火光。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日軍魂飛天外,就像一個黑夜裡偷竊的賊猛然發現燈光大亮,主人正坐在沙發上狠狠地盯着他呢。
一架轟炸機驚駭的忘記了自己的投彈使命,擡頭望着懸崖上,猛然覺得黑影撲面而來,擡頭一看,懸崖峭壁就在眼前,再想拉起已經不可能了。飛機就像小孩撲進母親的懷抱,“轟——”地一聲發生了猛烈的爆炸,碎片四射,飛行員化作了灰燼。
另一架飛行員的胳膊受傷了,他痛得抓不住操縱桿,還想換另一隻手,哪裡來得及,左手總不如右手靈活,習慣是一時難以改變的,結果機身倒扣過來,一頭扎進水裡,“轟——”地一聲水面上濺起三丈多高的水柱,懸崖上面的小虎子他們高興地蹦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