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就見面前的傳令兵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抽出兩支德國的二十響,向着他們這些暈頭轉向的日軍官兵暴雨般射出了彈雨。那些士兵還在扭臉看着肥碩的少佐。
“啊啊啊——”距離太近了,日軍官兵連反應都來不及做出,只剩下不絕於耳的慘叫,前仰後合,東倒西歪地倒下。兩支二十響,四十發子彈,一粒都沒有糟踐,全都傾瀉在日軍官兵的身上!小虎子雙手來回一比劃,這些混蛋就擠擠挨挨地倒地不起。
那肥碩的山木少佐受到了特別的照顧,倒不是小虎子對他另眼相看,而是林菲兒打的,這傢伙還想拔槍,林菲兒一槍就把他的天靈蓋掀飛了。
那坐在裝甲車裡閉目假寐的軍官忽聽外面響槍,一看騎在馬上的傳令兵怎麼將保護自己的官兵全打死了,他立刻知道不妙。這是支那軍人假扮的!雖然年紀大了,但生死關頭他還是表現出軍人的敏捷,他伸手就想關上車門。
小虎子擡槍就打,糟糕,剛纔兩梭子子彈全打光了。當然他還來回比劃了兩輪,日軍官兵死的傷的倒了一地。眼看着這傢伙就要關上車門,林菲兒他們被小虎子擋住了,想要開槍也來不及了。
“王八蛋!”小虎子大罵一聲,將手槍當成鐵餅飛出來,一下砸中了這混蛋的手腕,手腕頓時耷拉下來,這一下,就把他的手腕砸斷了。小虎子衝上去,一把將這當官的從車裡拽了出來。日軍參謀跌在塵埃裡,摔了一個狗啃屎。
裝甲車上的機槍手還想調轉槍口,春雷舉槍就是一發子彈發出,將這機槍手的鋼盔都打飛了,屍體軟軟地滑進了車內,又被春妮從裡面拖出來,扔到了地上。
“你們的什麼人的幹活?國民黨還是共產黨?”參謀從地上坐起身子,扶着眼鏡,還想強裝鎮定。
小虎子哪跟他廢話,“你他奶奶的管不着,都是抗日殺你們小鬼子的。我們的部隊在哪裡?”他急於知道國軍撤到哪裡去了。
日軍參謀冷笑一聲:“他們的都在南京城,現在已是我們刀下的魚肉,任我們宰割了。”
小虎子大罵一聲,不由分說,拎着他的衣領,像拖死狗一樣,再次將他拖上了裝甲車。春雷春妮也跟着跳上了裝甲車,關上車門。春雷無比激動地站在機槍手的位置,春妮着急地喊着:“我呢,我幹什麼?我什麼都不會啊。”
小虎子坐上了駕駛的位置,笑着說道:“你把老鬼子看好,讓他露出腦袋在外面,爲咱們擋子彈。他要搗亂,一槍打爛他的肚子,讓他黑心爛肺的全部喂狗。”
春妮興奮得連聲叫好,她不是用槍,而是蹲下來掏出獵刀,頂在老鬼子的肚皮上,“喂,你別想給我們找麻煩,不然我給你開膛破肚,把你的五臟六腑都扔到車外,讓人隨便踩了。”
山裡的姑娘性格爽快,說到做到,她還有耐心將老鬼子的上衣用刀劃開,刀子在他的肚皮上擦了又擦,好像在找哪裡下刀更方便。嚇得老鬼子不停地哆嗦。
小虎子開動了裝甲車,車輪一轉,就將那些倒地掙扎的小鬼子碾壓的吱哇亂叫,慘叫不絕,血肉黏在車輪上了。他哼哼地原地轉了兩圈,那地方就沒有活人了。受傷的日軍官兵就是想要躲避,哪快的過車輪子呢。
林菲兒興高采烈地看着,忽聽身後羅雪蓉小聲嘀咕了一句,渾身一顫,沒有扭頭,但她的神色卻完全變了。
小虎子駕駛着裝甲車像旋風般開上了公路,這時日軍的騎兵正在集結,他們也發現了後面的異動,在指揮官的命令下,騎着馬,揮着馬刀,呀呀叫着,朝着裝甲車飛撲過來。
他們騎在馬上開槍,可是沒開兩槍,就停止了射擊,日軍參謀在車上兩手揮舞着:“別開槍,閃開閃開——”他也不想死在自己人手上。
日軍士兵不敢打死自己的長官,可是春雷卻不會手下留情了,他操縱着高射機槍,對着日軍的騎兵“噠噠噠——”拼命的掃射着,盡情地發泄自己的憤怒。這位置太好了,日軍騎兵高高在上,老百姓在下面,任意掃射也不用擔心傷到老百姓。
小虎子開着車在日軍的騎兵隊伍裡橫衝直撞,撞得那些日軍像被狂風捲過的茅草一樣四處亂飛,挨着死碰着上傷啊。看着日軍的狼狽不堪樣,他們放聲大笑。
中國老百姓目睹着一切,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是怎麼回事,日本鬼子怎麼高興起來還殺自己人,瞧這通通殺,比咱們的軍隊殺鬼子還利索呢。”
有的人就說:“你糊塗了吧,那怎麼會是日本人,那是咱們中國軍人假扮的啊。”
這時日軍騎兵也意識到騎在馬上目標過大,不得不跳下馬來,四處狂奔,真的是丟盔卸甲啊。他們亂闖亂撞,撞進了中國老百姓的人羣中,立刻遭到老百姓的拳腳暴雨般的毆打。有咱們的裝甲車保護,盡情地殺日本人,向他們討還血債啊。
老百姓是軟弱的,但一旦爆發起來,聲勢駭人,如同洪水猛獸,足以吞沒任何的侵略者。轉眼間,這些日軍騎兵就在老百姓的羣毆下面目全非了。
也有日軍不能忍受百姓的羣毆,囂張地拔出軍刀比劃着,“你們的誰敢上來,我的一刀兩斷。”話沒說完,不知從哪裡就飛出一塊石頭,正砸在他的臉上,將他鼻樑打斷,砸的滿臉開花,眼冒金星。劇痛之下,軍刀抓不住了,日軍騎兵緊捂着臉面蹲在地上涕淚橫流,哇哇大叫。
一大羣老百姓衝上去拳打腳踢,沒一會兒人羣散了,日軍騎兵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上下又被剝得精光,連兜襠布都沒有留下,不知給哪個婦女撿去給孩子當尿布了。這年頭物質緊缺,什麼都別留下。如果人肉可以吃,日軍屍體就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了。
有的日軍從背後抽出馬步槍,端起來射殺了一個老百姓,可是無數的石塊向他迎面砸來,砸的他頭破血流,丟下槍撒腿就跑,到處是逃難的百姓,人人對日軍恨之入骨。
不知哪個大嬸隨手將孩子的屎席子扔到他逃跑的方向上,日軍只顧着向後看,沒有發現。結果一腳踩上去,人像做滑滑梯一樣溜出了老遠,一屁股坐在屎席子上。“咣——”一個大爺將他不離手的紫砂陶茶壺砸在他的腦門上,砸的他“哎喲”一聲仰翻在地。接下來又是羣毆,又是剝光了衣服,屍體赤條條地扔下。
一個大嬸還跳出來,照着屍體的襠下“噹噹”就是兩腳,“你個驢,咋糟踐我們老孃們這麼多哪,你爹你娘就是豬狗不如的東西,你家祖宗八代都是畜生。”說着撿起他頭上的鋼盔,“這可以給俺家孩子當個尿盆。”
公路上響起了尖利的馬鳴聲,陣陣的馬蹄聲,這是日軍的增援部隊來了。中國老百姓早就跑的沒影了。出了一口惡氣,誰不知道日本人肯定會報復啊,該撿走的都撿走了,就留下日本人的屍體喂狼吧。
大道上,草叢中,甚至有的樹上都有赤條條白花花的屍體,可是這裡面既有中國男人的,那是被小鬼子殘忍殺害的,被其他難民搶走了衣服;也有日軍的屍體,他們的屍體大多面目全非,難以辨認。
因爲日軍騎兵被小虎子他們的裝甲車打得落花流水,四處逃散,一時間找不到他們的人,活着的都不敢露頭了。這仗他們實在打得窩囊,因爲顧忌長官在上面,沒法還擊,只得落荒而逃,還被中國老百姓追殺圍獵。真是奇恥大辱啊。
天氣炎熱,屍體腐爛後,就會引起瘟疫。這些增援的騎兵不得不將沒穿衣服的屍體全部收容起來,一把火燒了,然後胡亂寫上姓名,給他們在日本的親屬送去。有沒有搞錯,那只有天皇知道了。
等到殘餘的日軍騎兵從荒山野嶺中爬出來,個個精疲力盡,餓的像鬼一樣晃晃悠悠。戰友的屍體已經燒完了,他們愕然發現那些骨灰罈上竟然還寫着自己的姓名,不由得急了,“老子還活着,怎麼給老子寫上呢?”
“沒辦法,這是按照失蹤者姓名寫的,你們既然還在,就把你的骨灰罈子摔了吧。”
“咣噹咣噹”他們摔個痛快,可是問題又出現了,既然你們能把老子弄錯,那麼那些戰友的骨灰也會弄錯,這裡面還有戰友的骨灰呢,也被咱們摔了,這可咋辦?他們圍住增援騎兵的長官,要討個說法。
那長官不耐煩了,“誰讓你們動作那麼快,算了,就在地上撿兩把骨灰裝罐子裡吧,不就是那麼回事嘛。難道他們的爹媽還能辨別自己兒子的骨灰?”說完揚長而去,帶着自己的人馬走了。
殘餘的日軍個個目瞪口呆,有這麼處理問題的嗎?可是不這樣,那些陣亡者的家屬連骨灰都沒有,以後上墳給誰上去?算了,真的不就是那麼回事嘛。馬虎得了,別較真。想着將來這些白髮蒼蒼的爹媽對着別人的墳頭哭喊自己兒子的姓名,這些騎兵放聲痛哭:“造孽啊——天皇陛下”也不知是不是天皇陛下在造孽。四野裡哭聲陣陣,陰風慘慘。
小虎子駕駛着裝甲車,後面緊跟着林菲兒和羅師兄妹,直到裝甲車快沒油了。他們將車開到了一處隱蔽的山坳,停下來休息。春雷兄妹將老鬼子推下車,興奮不已,尤其是春雷,一路上幹掉了多少小鬼子騎兵,足以爲鄉親們報仇。
車上還有不少吃的,罐頭啤酒都有,那是用來招待老鬼子的,小虎子擔心鬼子偷襲,命令大家檢查彈藥,檢查槍支。他命令春雷負責站崗放哨,春妮看守老鬼子,林菲兒和羅雪蓉準備晚飯,自己和羅素拆卸重機槍。
“不用,這活兒我一個人幹就行了,羅家妹子一看就是嬌小姐,哪像我們護士生來就是照顧人呢。晚飯先不急。”林菲兒忽然提出了反對意見。
羅雪蓉紅着臉說:“菲兒姐不用這麼客氣,我們都是在外逃難,能有吃的就不錯了。我也不算什麼小姐,我會做飯,可就不知道是不是和你們的口味。”
小虎子覺得奇怪,做飯還要這麼講究嗎?我們又不是上館子,能吃就行。
沒想到林菲兒卻說:“那就等哪天我們吃燒烤或是西餐,再請你下廚吧,現在就不用了。”
小虎子張張嘴,還想說話,林菲兒對他說道:“虎子,這一路都仰仗你啊,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先讓我看看。唉,雪蓉妹妹,你給我將醫藥箱拿過來。你們個個要檢查。”說着不由分說就將小虎子拖到一邊,給他檢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