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我變成一個虛有其表的人了。——嶽簫
話說南宮迅功力全廢后的第二天,真派掌門令狐破和宗派代表智乾、嬌派代表宇文瑤,以及一個摘花鬼陳凌在商議事情。但是南宮迅天生好奇心過剩,於是念道:“我這樣進去,必定會因爲昨天的事情被趕出來,再想偷聽麻煩就大了。不如……”他轉身拉着松獅犬來到令狐華山山洞的後方。他小時候來這裡修煉過,知道後面有一處小洞可以偷聽。
四人正襟危坐,令狐破說道:“我着急各派的英雄豪傑於此,是有一事要與各位商量。”
陳凌是個急性子的人,說道:“令狐掌門,請直奔主題吧。”
“好,”令狐破按劍說,“衆所周知,真奧義宗四派素來與明神、冥、毒三派勢不兩立。而近日聽聞明神派掌門不在寒影洞穴。奧派掌門丘自在道長想要趁現在攻打明神派,而毒派曾來我派殺了我一名弟子。正所謂殺人償命,我自然要討回個公道。所以,我想請諸位好漢一起商量一下我們要不要幫奧派攻打三邪派。”
陳凌殺人無數,現在聽到‘殺人償命’四個字不禁打了個冷戰,就不在多說話了。
羅漢智乾說道:“這是大事,將關係到社會的禍福,如果丘道長成功了,必將造福社會。但如果失敗,明神派掌門是個火辣性子的女人,估計不大鬧一番是不會罷休的。”
宇文瑤附和道:“我雖然沒有真真的闖蕩過社會,但是我覺得師傅說的不會有錯。”
南宮迅在後面聽了這一番話,默唸道:“你這說的不是廢話……”
又是片刻的沉默,估計都在思考要不要幫助奧派。最後,還是智乾打開了話匣子:“令狐掌門,請您原諒。灑家必須爲整個宗派着想。奧派此行雖是懲惡揚善,但我們佛門規定,不得在別人未侵犯你時侵犯別人,所以,我決定不去。”
令狐破點點頭,看着宇文瑤。
“既然師傅不去了,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去了。再說了,我的鹿飲拳還沒練到位。”
令狐破說:“好吧,你們自己決定。而我們真派,是一定要去幫忙的。”
南宮迅默不作聲,走了出去,離開了令狐華山。騎着松獅犬走在路上,南宮迅自言自語:“這樣一來,王磊和東方珣就有事情要做了。哎,只是現在我該幹嘛呢?父親筆記本上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已經做完了。現在該幹什麼?不如,四處逛逛?體驗一下流浪生活?”
於是,他躺在一條小道里,從揹包裡掏出一張草蓆,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片液體灑在了南宮迅臉上,驚醒了他。南宮迅雖內力盡失,但是身手可不減當年,一個攻防姿勢擺了出來。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披頭散髮,身上的粗布衣上打了許多補丁的人,他手裡拿着一個紫葫蘆,看樣子是個酒壺。那人說:“小子,敢搶你醉鬼大爺的房子?作死麼?”
“房子?”南宮迅叫道,有四周看了看,“哪兒呢?”
“看到那條水泥管沒有,這是我家。”那自稱“醉鬼”的人指了指南宮迅靠着的水泥管。
南宮迅強忍住笑,說:“還給你,打擾了!”
“算你識相!”
南宮迅正想走出小巷,卻被一堵牆,一堵肉牆給堵上了。那肉牆說:“醉八仙!還我酒錢!”
原來那打了補丁的是醉八仙!南宮迅聽聞過醉八仙這個名頭,他自幼無父無母,靠自己一個人鍛煉出一副堅實的體格,可是他爲人豁達,特別喜歡喝酒和開玩笑。但傳聞如果他憤怒起來,再加上酒勁,可以砸碎一幢大樓。至於是不是真的,這就無從考究了。
醉八仙叫道:“哇,王琪,你有必要追着我滿大街地跑嗎?”
南宮迅擡頭看了看。咦?明明是個男的,怎麼叫“王琪”這個女生一樣的名字,他本來就已經忍住一次笑了,這次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這可惹惱了王琪,他綽號“滾球王”,不是他玩球厲害,而是他自己發明了一套絕技,叫“滾球神功”,利用他的身材,碾壓那些瘦弱的人。王琪鼻孔驟然增大,長舒氣,一下躍起,頭向前倒,整個人變得圓溜溜的,直衝醉八仙。
但見醉八仙不慌不忙,腳步邁開,擺出“太極拳”的架勢,一個手掌按住巨球。別看這好似很輕鬆,王琪的功夫可不弱給丘自在,而醉八仙一掌就把他給擋了下來,怎能不令人稱奇?誰知道這其實是醉八仙經過二十年煉獄式的苦練練出來的“醉仙八拳”的“拳掌式”。王琪也不是省油的燈,一下起身,手掌伸出,一招“蓋天掌”壓下來。醉八仙也不慌不忙,一拳來迎他的掌,這就是“衝拳式”。
南宮迅見兩人鬥得難捨難分,也就不想走了,摸了摸松獅犬的頭,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說:“看!這兩個可是高手啊!”
兩人又分開。這回是醉八仙先出招了,他一拳衝去。王琪雙掌合併擋開。醉八仙順勢右手往他的頭繞了一圈,肌肉迅速膨脹鎖住他的脖子。王琪見自己被他鎖得緊緊的,索性雙腳離地,把他一起帶到地上,又滾到他身上。醉八仙痛苦地說:“胖子,你該減肥了。哼啊!”他背部一抖,竟然把王琪給震了起來。王琪立刻轉身,一拳打去。醉八仙一個後仰躲了過去,雙手撐地,兩腳直踢開他的雙手。王琪退了幾步,手掌豎了起來,示意暫停。
醉八仙嬉笑道:“怎麼了?累了。”
“纔不是,”王琪笑了出來,“那壺酒算我請你的,你的功夫的確好得很。就憑這功夫,搶酒偷酒有什麼不行的。而你是直接跟我說你要就喝了。說明你是個坦蕩的人。我看得起你這種人。交個朋友吧,以後還可以帶你去認識我哥哥。”
“喲呵!你還有個哥哥?”
“那是,我哥的名氣可大了。他外號‘占卜算士’!”
南宮迅的手還摸着松獅犬的頭,一聽這句話,手不禁使上了勁,疼得松獅犬吼了一聲。
王琪和醉八仙望過來,齊聲問:“怎麼了?”
“我的大哥嶽簫和王磊是結義兄弟,現在王磊也是我的義兄了。”南宮迅打量着王琪的身材,說,“爲什麼呢?王琪你發育得這麼好,脂肪又厚。而王磊卻跟營養不良似的瘦得很。”
“因爲哥哥總是好的東西都讓給我。”王琪撓撓頭,說,“然後我就成這樣了。”
醉八仙在一旁越聽越好笑,說:“說白了,大家都是朋友。小弟,你這狗很名貴的樣子啊……”
“是啊。”南宮迅摸摸生氣的松獅犬。
“用來下酒最好了。”醉八仙嚥了口口水。
“你想得美!”南宮迅擋在了松獅犬前面,呵斥道。
“開玩笑的,我不吃朋友的朋友的肉。”
南宮迅的心思沒那麼快的反應,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他在說自己是狗的朋友。醉八仙說:“現在,我的朋友,我要去找一個人。你們能和我一起去找他嗎?”
“誰?”南宮迅想來自己正閒得慌,於是便問。
“林傲天。”
“林傲天是誰?”王琪問道。
“上神劍。”醉八仙壓低聲音說道。
南宮迅一驚,問道:“莫不是天下五絕的‘上神劍’?”
“正是。”
王琪這時也反應過來了,說道:“可是上神劍飄忽不定,行蹤隱蔽,恐怕無從下手啊。”
南宮迅說:“我知道有一個人,或許他知道上神劍在哪。”
“誰?”醉八仙高興地問。
“右羅漢智乾。”
自令狐華山會議散會後,智乾便打算跟隨自己的徒兒轉轉,也不怕那些流言蜚語了。而陳凌此時卻是手癢癢得很,但是智乾在這兒,他也不敢對宇文瑤做什麼齷齪事。宇文瑤卻輕鬆得很,蹦着跳着走在前頭。
落在後面的智乾問:“陳大俠,敢問嶽簫那狗賊是怎麼樣害宇文瑤的?”
“這事跌宕起伏啊。當天,我正走在林子裡,看見前頭您的徒兒一個人走在路上。只見一個人影閃過,擋住了宇文瑤的去路,那個就是嶽狗賊,他說道:‘小妞,給大爺我點銀子花花!’
“您的徒兒哪裡肯啊,可那嶽簫**大發,喝道:‘不給老子脫了你的衣服!’這個把您徒兒嚇壞了。您的徒兒使出嬌派的珠索,想纏住嶽簫。可是嶽簫武功精湛,長劍一揮,擋去了珠索,一步一步地逼近宇文瑤。我這時哪裡還看得下去?我縱身躍出,一把揪住嶽簫的領子,盯着他,狠狠地看着他,看得他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智乾打斷道:“我印象嶽簫貌似沒有這麼不禁看啊!”
陳凌慌了一下,繼而補充道:“他只是縮了一下,又挺起了胸脯,揮劍要來看我的手臂。幸好我反應快,我的右手才能健在。而我也不能就這樣讓他猖狂下去。我一掌要來抓他的頭。嶽簫劍氣逼人,防住他的身體。我拾起幾顆石子,藏於手心。一招虛拳打過去,另一隻手扔出石頭,方纔逼退他。”
智乾怒道:“這可不甚光明正大啊!”
陳凌怕他使出“伏虎羅漢拳”,說:“對付賤人,只得用賤招。”
“唉,”智乾嘆了口氣,“罷罷,以後別用這招了。”又自顧自地向宇文瑤走去。陳凌看見他沒再責怪自己,一顆心才平靜下來,“哼”了一聲,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