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商議之後,事情也就塵埃落定了!
先鋒軍以夏侯惇爲先鋒統帥,曹真爲副將,夏侯稱爲行軍司馬,總領三萬人馬,擇日進軍樊城!
而曹衝則是先一步離開了丞相府大堂。
“公子怎地把副將之位送給曹真?”這也是周不疑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周不疑不是後世人,加之現在曹操勢力如日中天,全營都充熾着煩躁的氣息,就連周不疑也這樣認爲。
曹軍之兵鋒所向,羣雄副首!
曹衝自然不能告訴他夏侯惇有很大的機率會被劉備坑,這仗沒這麼容易打。
所以曹衝換了個說法。
“文直,曹真不是易於之輩,昨日我殺其心腹,他必然懷恨在心,而文直你倒還好說,你那紅顏知己可就難說了!”
六娘在醉夢樓說到底也只是個優伶,且不說衛家養她,也只是爲了利益罷了,自然不會重兵把守。
而且政治這潭水很深,要是衛家和曹丕勾結起來,那送個女人又算的了什麼?
到時候周不疑真的是追悔莫及了!
“公子……”周不疑已然淚目,原來公子不惜推薦曹真爲副將,全是爲了我與六娘……
這恩情,卻是難以報答啊!
“公子,請受不疑一拜!”周不疑直接對着曹衝跪了下去,還重重的磕了一下頭。
“不該如此……”曹衝上前扶起周不疑,心裡已經是樂開花了!
曹衝突然發現自己有這麼幾分梟雄的姿態,起碼他們最重要的一點已經學會了——虛僞!
本來只是一件小小的舉薦,卻因爲曹衝的身份引起如此大的波瀾,如此多的變數,曹衝拉着周不疑的手,終於有一次對未來充滿信心了!
這三國,還是讓我闖闖罷!
…………
軍師祭酒陳府邸中!
陳琳狠狠地把酒樽砸在地上,面色猙獰,花白的頭髮飛舞,頗有些惡鬼般的猙獰!
“曹衝欺人太甚!”
旁邊一位文士衣帶飄飄,頭戴進士冠,面色儒雅,此刻他跪坐在席上,面色不變,甚至還小口喝起酒樽裡的米酒。
“長文,你倒還喝得下去?”陳琳一把將陳羣手中的酒杯奪過去,恨恨的說道:“那孺子都欺負到家門口了,你就如此忍氣吞聲?”
陳羣,字長文。潁川許昌(今河南許昌東)人。三國時期著名政治家、曹魏重臣,魏晉南北朝選官制度“九品中正制”和曹魏律法《魏律》的主要創始人。
陳羣臉上露出無可奈何之色,起身又把酒樽奪了回來,小飲一口,這纔不急不緩的說道:“什麼叫欺負到家門口了?許都勳貴人人有份,他曹衝又不是針對我們一家,更何況,這未必是曹衝的意思!”
陳琳當然知道這不是曹衝的意思,就算是他的意思,以他的小胳膊小腿,哪裡經得了許都勳貴的怒火。
“那可是萬金之財,捨棄心有不甘吶!”
陳羣上前扶住陳琳,笑着說道:“孔璋伯伯,錢財乃身外之物,失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小子自然不怕,可我都一大把年紀了,你那幾位兄長,又個個不爭氣,我不留點東西下去,他們哪有活路。”
“丞相也只是要人罷了,又沒要莊園雜院!伯伯何懼之有?”
曹操的意思,只是怕南征劉備的時候,家裡先反起來了。
畢竟在所有割據勢力中,曹操的勢力最大,也最複雜。
一尊大佛漢獻帝在許都,那些個尊漢勢力,可是蠢蠢欲動的。
“話雖如此,但田畝有何歲收?”由儉入奢易易,由奢入儉難啊!
陳琳一把年紀了,原先跟隨袁紹後來跟了曹老闆,要說能力吧!。
除了會寫一些文章外,也辦不了什麼實事,關鍵是自己的那些宴會沒有一些打點的下人,哪裡還辦得起來!
陳琳自問自己的愛好就這些,又哪裡能夠割捨?
“長文你足智多謀,不如爲我謀劃一二?”
陳羣苦笑一聲,當時就把酒樽放下,起身拱手道:“此事不可力爲,丞相也只是求個心安罷了,待南征歸來,家奴美婢,還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難道你也交上去了?”陳琳着陳羣,詫異的問道。
“不錯,今日一早,我便交過去了……”笑話,這種事情交的越早越好,陳羣哪裡敢推脫。
“孔璋伯伯,丞相下午召見,若是無事,且容小侄告退!”
“即是公事,先走無妨……”陳琳似乎認命一般擺擺手,待陳羣離開後,眼中的一抹黑炎一閃而過。
要我陳琳把人吐出來?門都沒有!
“來人啊!”
“老爺,小的在!”一位管事打扮的中年人低眉順眼的看着陳琳。
“去叫賈穆,程延來罷!”
“這……”繞是管事,也不禁沉吟不語。
“怎麼,有何難處?”陳琳眼神微怒,死盯着這位管事。
“小的這就去辦!”管事躬身行禮,下一秒就出了軍師祭酒府邸,只是他胸口微凜,心頭髮苦。
賈穆程延可是許都著名的二世祖,做了不少缺德事,欺男霸女,爲禍許都。
這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叫他們來,有何事?
但既然主人如此說,管事也不能拒絕,這好嘆氣般去程府及賈府,把人帶過來。
不消片刻,賈穆程延便到了陳府!
賈穆一副腎虛樣子,一身錦袍罩着,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吹飛,而程延也是沒有繼承他老子程昱的優良基因,整個人如同惡霸一般,坐在堂上,霸氣側漏。
“陳琳老兒叫我等前來何事啊?”程延把頭側到賈穆那邊,小聲問道。
賈穆是賈詡長子,身份自然比程延是程昱次子的身份尊貴。
“不知,平日裡,我等也與他無半分交情,叫我等來,必然有事!”
程延翻了翻白眼,這還要你說,人家和你又不熟,叫你來,難道是來和你談天論地嗎?
話雖如此,但程延還是奉承了一句。
“承啓兄果然聰慧,小弟遠不及也!”
“子才賢弟也是聰慧非常,切莫妄自菲薄……”
程延滿臉黑線,這傢伙,倒還真會順杆上爬啊!
賈穆程昱來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陳琳便滿臉笑容的走出來了!
“二位賢侄可不許說我這老頭招待不週啊!”
“哪裡哪裡……”程延還想客套一二,那賈穆卻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孔璋伯伯,有事便說罷,我還有一房小妾等我愛惜呢……”
陳琳嘴角一抽,但爲了自己將來的美好生活,他強行把心頭的厭惡壓下去。
“二位賢侄勿急,老朽卻是有事相求!”
“哦?”程延賈穆兩人對視,皆看到其中的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