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瓦布在斯德丁郡邊境建立的木察,擊退了數次敵人的進攻,在看着越來越堅因的城塞,道格拉斯無奈地派遣信使到達與自己有姻親關係的五大世家中,羅格威爾家族的莊園報信,信使急切的將道格拉斯的請願呈上,羅格威爾男爵看着這封來自邊境貴族的信件,已近年老的男爵坐在靠椅上,撫着自己長滿白髮的額頭,最近斯德丁郡已經因爲占主導地位的五大世家的紛爭格外混亂,此時外敵的入侵更是讓情況不妙,讓這位已近不惑之年的老貴族頭疼不已。.“他們說是漢若威公爵的封臣嗎?…”羅格威爾男爵擡起頭看着信使問道。“沒錯,其中還有新的斯德丁伯爵大人。…”信使回答道。“一羣企圖奴役斯德丁郡的蛀蟲……”羅格威爾憤怒的說道,那些外來的貴族只是將斯德丁郡當做榨取錢財的地方,他們完全不瞭解作爲土著的地方貴族們對於這片土地的深厚感情,世代居住在此的斯德丁貴族們是經歷了怎樣的痛苦和艱辛纔開創出這一片領地的繁榮的,從久遠的偌維德人入侵的大海盜時期和來自東方草原的遊牧民族的入侵時代,只有斯德丁郡貴族們團結在一起抵禦着可怕的敵人,那是身處安全的王國中心領地的貴族們不曾經歷過的,血與火的悲痛,沒有外援被王國所忽視,只能龜縮在城堡中祈禱着上帝,不知道什麼時候敵人的戰斧就劈砍在頭上。“我的老爺,請求您的支援,男爵。”。“我知道了,我會通知其他家族的人,雖然我們現在有紛爭,但是這是事關斯德丁郡的大事情”相信修道院的院長們也會出席會議的。”。“那就太感謝您了”大人……”信使心想有那些武裝教士團的加入,一定能夠趕走可惡的敵人,於是不再打攬男爵,轉身離開了莊園回去向道格拉斯彙報這個好消息。羅格威爾的信使分三撥向其他家族的莊園而去,信使們穿過森林中的小路,馳騁過平原”越過山丘,到達貴族們的莊園中,其中的一名信使在戰場上找到了還在交戰的伯爾尼家族和呂內爾家族。
在這片經過雨水的沖刷後,格外泥濘的沼澤中,信使駕駐着馬小心的避過枯萎的樹根,他用手擋開樹技因爲溼潤的空氣產生的濃霧遮住了視線,忽然信使擡起頭看見一具掛在樹上屍休垂了下來,死屍蒼白的面孔正對着他,信使扭過頭嘔吐了起來,這是一具被動物啄食的稀爛的弓箭手的屍休,看得出來他死前是防守在樹上的,只是屍首胸口插着的一支沒進皮甲中的箭,證明了他的失敗。“上帝保佑。”此時信使看着逐漸稀薄的霧,濃霧之下掩蓋的是不久前的一場激烈的戰鬥,沼澤中躺着上百具戰士的屍休,戰斧和劍到處都是,在樹木上插着許多箭支,嘎嘎,幾聲一羣追逐腐爛的屍休的鳥鴉,從屍休上飛了起來,盤旋在空中不願意離去,伯爾尼家族和呂內爾家族的戰鬥異常慘烈,從這一處的戰場就可以看出來,信使裹了裹自己的披風,他感到自己的身上發冷。“停下來”是誰?”信使走到呂內爾家族駐紮在沼澤南邊的營地,在接近營地的時候被守衛攔了下來,手持長矛的守衛警惕的看着獨自從沼澤中而來的信使。“我是羅格威爾男爵的信使”有消息帶給呂內爾男爵大人……”信使大聲的說道,按照斯德丁郡貴族們的習俗,每一個家主的名字都是這個家族的名字。“羅格威爾男爵?…”守衛疑感的看着信使,雖然羅格威爾男爵加入了伯爾尼家族倡導的盟約”但是羅格威爾男爵算是其中對呂內爾家族友好的貴族了,“稍等一下。.”。呂內爾男爵在自己的帳篷中發愁的面對着目前的境況”雖然呂內爾家族憑藉着海上產業的優勢,積累了大量的財富,但是與伯爾尼家族的戰爭讓家族財富急速的萎縮,憑藉自己家族的私兵們是不可能再支撐太久的,如果要搬回局面就只能招募外省的傭兵們了,但是那樣就會更加成爲其他貴族們的詬病,讓本來就受損的家族聲望再次受到重創。“男爵大人……”一名守衛揭開帳篷向裡面說道。“什麼事情?敵人又進攻了嗎?…”呂內爾男爵擡起頭問道。“不是,大人,有來自羅格威爾男爵那邊的信使。”。“讓他進來。…”呂內爾男爵一愣,沒有想到呂內爾男爵會派遣信使來,他一邊思索着對方的目的,一邊讓守衛請信使進來,雖然羅格威爾男爵加入了敵對方的陣營,但是呂內爾男爵知道其實羅格威爾男爵並不是要真的與自己爲敵,畢竟他們是一塊長大的好友。當信使進來後,看見憔悴的呂內爾男爵,不禁在心中嘆氣,貴族們之間的事情不是他這樣一個地位低賤的僕人所能知道的,但是沒有想到曾經關係密切的呂內爾家族和伯爾尼家族之間會發生這麼大的戰爭,感覺到呂內爾男爵的目光,信使連忙向他講明來意。“這麼說是有外敵入侵了?…”呂內爾男爵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轉機到來了,雖然斯德丁的貴族們常常會因爲各種各樣的理由大打出手,但是在對外上一般都是合作態度的,也許這是一個與伯爾尼家族暫時休戰的好時機,讓自己的家族從戰爭中喘一口氣也好。“您同意參加會議嗎?。”信使問道。“當然……”呂內爾男爵同意道。“太好了,那就在三天後的奧什維多堡,恭候您的光臨……”信使鞠躬說完後,便離開了營地,奧什維多堡是斯德丁郡最大的城堡,是在大海盜時代便建立的堅固城堡,可以說媲美任何一座郡的主城堡,現在是由五大世家中最強大的班克家族與修道院共管。
三天之後,斯德丁郡中有名望的貴族們”騎着馬帶着自己的隨從向奧什維多堡彙集而去”呂內爾家族與伯爾尼家族的紛爭也在修道院和班克家族的強力干涉下暫時擱置,雙方的軍隊撤回了各自的領地。“啊,奧什維多堡。…”一名年老的騎士帶着自己的兒子騎着馬,來到這座擁有一丈高的牆幕,坐落在一處海岸山崖之上的城堡,自豪的對自己的兒子說道”奧什維多堡是斯德丁郡人的驕傲。大海的波濤拍擊着城堡下堅固的岩石,發出萬世不變的聲音,城堡中的角樓和防禦塔被很好的修算,手持長戟揹着弓箭的守衛警惕的注視着從山腳下而來的人們,鐵鬧門被吊起,雖然這座城堡沒有護城河,但是坐落在山崖之上憑藉的是居高臨下的優勢,任何從山下來犯的敵人都要冒着無數的箭雨的攻擊,可以說斯德丁郡的貴族們深信這座矗立百年的城堡是不可攻破的。“歡迎您,大人……”中年的班克男爵身材肥胖”身着華貴的呢絨長對襟袍,微笑着歡迎看來到城堡中的每一位貴族。“給位大人,都知道發生在道格拉斯大人領地中的事情了吧?”作爲召集貴族會議的羅格威爾男爵,首先對圍坐在領主大廳中的貴族們說道。“聽說了……”貴族們紛紛點頭,表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聽說,是漢若威公爵大人新任命的斯德丁伯爵。”。“我們不承認,漢若威公爵從來就沒有管過斯德丁郡,他沒有權利將這片土地分封個一個外來的貴族,要分封也是應該選擇斯德丁郡內的貴族。…”一名年輕的貴族大聲的嚷嚷道”他的話讓許多貴族的心裡起了漣漪,要知道漢若威公爵有一段時間確實考慮選擇一個本地的貴族,但是這此斯德丁郡的貴族們太桀驁不馴了,而且無論選擇誰其他家族都會不服氣的,現在一個外來戶居然要來統治這片土地,貴族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那麼”我們現在對趕走這個外來戶沒有任何意見吧……”看見貴族們都一致對外,班克男爵挪動了一下自己肥胖的身體,看了看四周後說道。“武裝修士們不參加嗎?。”
這時候看見修道院的院長們默不作聲”只是低着頭似乎在祈禱,羅格威爾男爵詫異的說道。“院長閣下,你們的意見呢?。”雖然貴族們覺得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趕走那些外來者,但是老成的貴族們覺得還是有修道院的加入才能更加的踏實。“我們是侍奉主的人”只對異端和威脅整個基督世界的敵人揮舞神聖的武力,漢若威公爵一直是聖父的朋友”所有基督徒的表率,雖然我們不清楚這個新的斯德丁伯爵大人是怎樣的人,但是我們幾位修道院長們商議後暫時不參加,相信憑藉在座的各位貴族們的力量應該足夠了。”三位修道院中年級最大的修道院長,長着一副皺皺巴巴的核桃般的腦殼,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真是……”貴族們在心中嗤之以鼻,什麼爲主服務,還不是因爲沒有什麼好處的事情,所以不加入嘛,但是他有一句話倒是貴族們認同的,這裡集合了整個斯德丁郡的貴族們,相信集合起的力量完全可以打敗敵人。貴族們在完成了會議後,便受到了班克男爵的友好款待,這也是貴族們覺得來此最好的部分,雖然大部分的貴族們友好的喝着酒,吃着食物交談着,但是也有氣氛尷尬的時候,在班克男爵的左右兩側,呂內爾男爵和伯爾尼男爵握着酒杯用仇恨的目光對視着,如果不是他們中間隔着班克男爵毫無疑問會扭打在一起。“好了,兩位朋友,我們爲什麼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吃一頓飯呢。”班克男爵用手抓着一份烤熟的豬腿,對兩位男爵說道。“很抱歉班克男爵大人,我很想享受您爲我準備的熱情款待,但是一想到和一個殺夫者的父親坐在一起,就會讓我感到反胃……”留着黑色鬍鬚,目光炯炯有神處於壯年的伯爾尼男爵,看着呂內爾男爵用挑釁的口吻說道。“我也是,班克男爵大人,您知道我對下水道的味道總是很敏感,而在您的身旁有一個正發出這種惡臭的口氣的人。”呂內爾男爵靠着木椅”用更加尖刻的話語回擊道。“你這個惡毒的混蛋”包庇你那個殺人犯女兒吧,等着瞧吧,我會帶着我的騎士和士兵們,衝進你的那個窩藏犯罪者的莊園,燒光它,然後把你那個殺人犯女兒拖出來燒死在火刑架上”讓她獲得應有的懲罰。”伯爾尼男爵將銀酒杯狠狠的磕在桌子上,發出狠毒的咒罵聲,那巨大的聲音當然引起了周圍貴族們的注目,但是他們都知道這兩個家族的恩怨,只是抱着旁觀看熱鬧的心情注視着。“夠了,夠了,我的朋友們,我們應該一致對外而不是在此刻起內訌。”
看着被伯爾尼男爵磕在桌子上的銀酒杯,班克男爵心疼的說道。“當然,我和我的家族一定會服從貴族議會的決議。”呂內爾男爵恭敬的說道”然後接着說,“只是我需要您取消對我家族的貿易禁令,您知道我需要召集士兵,積累戰爭物資。”“不行,不要相信他。”伯爾尼男爵從呂內爾男爵狡猾的話語中清晰的看出對方的企圖,雖然呂內爾家族非常富有,但是貿易的禁令讓他們已經承受不住戰爭的壓力,如果此時解出了禁令,那麼自己前期的努力就白費了,但是伯爾尼男爵非常聰明的抓住了這個契機,爲了對抗外敵貴族議會是不會再對自己的成員使用禁令的,這也是呂內爾男爵爲自己家族在未來與伯爾尼家族的戰爭中取得的優勢。“這件事情,我們需要再商議。”班克男爵放下手中的肉,然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他作爲貴族議會的主導者很清楚呂內爾男爵打的什麼主意”有些爲難的拖延道。“好吧,我等待貴族議會的公正。”呂內爾男爵雖然有些失望,但是也聽出這件事情不是沒有轉機”於是安心的坐在席間看着大廳中的一些樂人的表濤,而他對來自自己右側伯爾尼男爵的帶着殺意的目光完全滿不在乎。“正是爲難啊,我的朋友。”當宴會結束後,班克男爵留下了羅格威爾男爵一起商談。“是的”但是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嗎?一段本來可以成爲佳話的婚姻,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羅格威爾男爵搖着頭”看着呂內爾男爵和伯爾尼男爵離去的方向,無奈的說道。“對了,最近有一個奇怪的傳言,不知道您聽說了沒有。”班克男爵抖動着自己雙層的下巴,拿起酒杯又喝了起來。“什麼傳言?”羅格威爾男爵好奇的問道。“據說,呂內爾男爵和伯爾尼男爵之間的紛爭其實不光是那段婚姻的問題,似乎還有更加深層的原因呢。”班克男爵從酒杯的邊緣處,似乎不經意的觀察着羅格威爾男爵。“深層的原因?”羅格威爾男爵皺着眉頭,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哈哈,這也只是一些無知的鄉村農夫們的傳言,不必當真。”班克男爵哈哈大笑着,拍着羅格威爾男爵的肩膀,莫名其妙的羅格威爾男爵離開大廳後,在班克男爵的身邊走近一位戴着捅式頭盔,完全遮住自己臉的騎士。“大人,似乎羅格威爾大人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呢?”騎士從頭盔下甕聲甕氣的說道。“我以爲作爲呂內爾男爵和伯爾尼男爵共同的好友,他會知道些什麼呢?但是似乎他們即使是對這位好友也沒有透露呢,真是該死。”班克男爵的臉上此時一點都沒有和藹的神色,小眼睛中透露出狡猾,嘴角中盡是狠毒的微笑。“不必擔心,也許這是一個機會,說不定您會成爲新的斯德丁伯爵大人呢。”騎士彎着腰對班克男爵恭維道。“唔,我不會忘了您的服務的。”班克男爵抓起一塊肉,狠狠的撕咬起來,就彷彿在啃食整個斯德丁郡一樣,如果不是這些該死的家族們,班克家族早就是斯德丁郡的真正統治者了,什麼貴族議會全是廢物,如果沒有奧什維多堡和班克家族的支持,斯德丁郡早就是漢若威家族的囊中物了,不過現在似乎是個好機會,讓那個笨蛋外來戶和貴族們打個兩敗俱傷,到時候哼哼,班克男爵從小眼睛中露出貪婪的神色。“當然,感謝您大人。”騎士後退着恭敬的離開大廳,城堡中的僕人們似乎早就習慣了這個奇怪騎士的存在,並沒有因爲他的出現而大驚小怪,騎士回過頭看着大廳的木門,“如果不是爲了復仇,你以爲我會屈服在你之下嗎?你這頭蠢豬。施瓦布,你奪走我的一切,我都會奪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