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一邊練拳,一邊運轉起體內的靈力,配合着靈力的運轉,拳法變得連綿圓潤,每一拳發出,都幾乎能聽到勁力撞擊空氣時,不斷髮出的轟鳴聲。
她知道拳法的威力,被她無意中發揮了出來,而且這威力似乎意想不到的強悍,這時的她,估計蘇軍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看來,這拳法要配合着靈力的運轉,才能發揮出更強的威力。
這不但但是彌補了女性體弱的缺點,更是開啓了無限的潛質,隨着她養靈術功法的增強,拳法的威力也會隨之增加。
當二叔再次考驗她的拳法時,蘇青只稍稍運起十分一的靈力,都把二叔驚喜激動的不行,一直連連點頭誇她在習拳方面極有天分。
被誇的蘇青感到十分汗顏,她哪有二叔說的那麼好,她只不過是佔了養靈功法的便宜罷了,而這些又是不足爲外人道的。
“青丫頭,二叔沒想到你在拳法上會有這麼高的天分,這才一個月就能領悟到了拳法的內涵,發揮出了它的威力,着實出乎我的意料,就是我,也是一年後才摸到拳法的微妙,你蘇軍哥更是時間長,不過,你也不能放鬆,既然有如此天分,就好好的練下去,不要糟蹋了。”
蘇青點頭應着,“我會的,二叔,既然開始了習拳,我就沒想過要放棄。”
想着心事的蘇青,並沒有太注意周圍的景物,等她回神時,發現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林子的深處。不由得心裡突突直跳。
山林深處,未知神秘的東西很多,就是老的獵人,也不敢輕易進去,而多是在外圍活動。據說裡面會有虎豹之類的山林霸主出沒。
這些兇殘彪悍的野獸,纔不管你是誰?撞見了想囫圇着出來幾乎是不可能的,聽村裡的老人講,有山民曾經進去後就沒再出來過的。
蘇青察覺到四周異常的安靜,樹蔭極爲幽深,平添了一份恐怖的氣息。
這般陰森恐怖的場景,使得蘇青全身寒毛倒豎,雞皮疙瘩驟起。看着四周禁不住吞了口口水,暗罵自己剛纔不該走神,這鬼地方要儘快離開!
正要轉身往回走時,眼角餘光卻掃到一頭通體銀色毛髮的野獸,在前面不遠處的空地上匍匐着,看特徵像是犬類,但是蘇青心裡清楚,這個地方狗是不會出現的,難道是……
壯着膽子,帶着一絲好奇,蘇青再次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確定這就是一頭狼,不過,看樣子像是受了極重的傷,趴在那裡一動不動,還可以看到脊背有幾處皮毛,焦黃烏黑一片。
這樣的傷勢讓蘇青不解,這顯然不是與其他野獸廝殺的結果。
蘇青雙手暗運靈力,不動聲色地擺了個防禦的姿勢,慢慢向前靠近,待蘇青距離它還有一步之遙時,銀狼突然睜眼了,一道狠戾冰冷的目光陡然對向了蘇青的視線。
蘇青禁不住窒息了一下,居然還是活的!過一會兒,不見它動彈,蘇青悄悄鬆了口氣,繼續前行。
這並不是說她藝高人膽大,實際上是她瞭解狼這種野獸的性情,只要它還能有一口氣動彈,它就不會坐以待斃,而現在看它這紋絲不動的狀態,可想而知,傷得幾乎只剩下喘氣的勁了,想傷人那也是不允許的。
蘇青這樣想,只是把它看做了一頭野獸。
山民大多對大山有種幾乎敬畏的情懷,包括山裡面的珍稀動物。
眼前這頭狼目測大概有半人高,通體銀色光亮的毛髮,泛着一絲黑色,給人一種煞氣之感,雖然它的體積在狼中極爲少見,但整體看來卻還是像是一頭沒成年的幼狼,所以,看到這幾乎罕見,也許帶着靈性的野狼,蘇青並沒有漠視地掉頭走開,想着既然碰到即是有緣,看看能不能幫它一把。
雖說是動物,而且是狡猾狠戾,性情多變的狼類,但經過上輩子的事情,蘇青知道,有的人類還不如動物重情。
銀狼除了用狠戾的眼神警告着蘇青的靠近,別的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個小姑娘一步一步靠近,然後蹲下身子,慢慢輕撫它身上的毛髮,若不是看到她緊握而青筋暴起的雙手,它還真以爲她膽子大到無畏了。
咦!這是……猛然感覺到幾乎失去生機的身體,正被一股清爽溫暖的靈力滋潤,頓時鬆弛了幾分,慢慢閉上了眼睛。
蘇青試着輕撫它柔軟如絲綢的毛髮,手上帶着靈力,經過撫摸,緩緩注入它的體內,剛開始還感覺到手下身體的僵硬,過了一會兒,手下的觸感鬆軟了不少,應該是感覺到她並沒有惡意吧?
蘇青之所以這麼做,是想到那些武俠小說裡面,療傷不都是輸入內力嗎?她自信她體內的靈力,相比於內力,不知高檔多少倍?
一開始她也只是死馬當着活馬醫,並不清楚它能不能吸收,卻沒想到,她輸入的靈力,竟絲毫不剩的源源流進它的體內,流入之後,猶如石沉大海,這讓蘇青大吃一驚。
難道說這野獸已能自行修煉?
蘇青也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不過轉念一想,這個念頭太玄幻了,肯定是她多想了。也許這頭野獸的體質比較特殊而已,就像她一樣。
“你身上的傷太重了,不知道我的方法有沒有效,好壞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直到體內的靈力近乎耗盡,蘇青才停手,然後對它的身體進行查看一番,發現它的腹部,有兩處碗大的傷口,正在流血不止,周圍腹部的毛髮,被血染成殷紅一片,很多皮毛也是烏黑焦黃。
蘇青看着都牙疼的厲害,可它卻哼都不哼一聲。
然後將竹簍裡準備自己喝的果酒拿出來,掀開蓋子,一股淡淡的酒香迅速在林中瀰漫開來,忍住被溢出的酒香勾出來的酒癮,將酒倒了一半在銀狼腹部傷口上,剩下的一半,放在了它的嘴邊。
這傢伙識貨,看了一眼蘇青,便在鼻子下嗅了一下,便咕嚕咕嚕喝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被它喝的滴酒不剩,完了似乎有些力氣了,還用舌頭反覆舔了又舔,然後再看向蘇青,意思是還有嗎?趕快拿出來吧,饞死老子了。
蘇青無視它這幾乎人性化的表情,站起身來,該做的都做了,這銀狼再怎麼異類,也與她沒有關係了,背起竹簍,毫無遲疑地轉身離開,再沒回頭多看一眼。
有緣相逢,做到這麼多,蘇青覺得已經夠仁至義盡了,她並不是什麼憐憫聖母之人。所以走得心安理得,並不關心它以後會怎麼樣?
只是在蘇青轉身的那一刻,銀狼的眼中,透出一道近乎人性化意味不明的目光。鼻尖縈繞着的,那人的味道被它銘記在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