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未晚作品 曾想盛裝嫁給你 曾想盛裝嫁給你 184 她自欺欺人了整整十年 (鑽石17800加更,謝謝大家)
齊軒自從高中的時候,那件事情發生以後,便失蹤了。
裴斯承並沒有刻意的去找過齊軒,他知道。在這種事情,齊軒就應該有一個自己獨處的空間,他什麼時候想要重新見人了,那麼他就會重新出現。
不過,他沒有想到,這樣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已經從少年,長成了一個真真正正的男人。
裴斯承跟着張夢雪出去,留下宋予喬在房間內。
宋予喬坐起身來,撫着自己的肚子。盯着已經從外面關上的門。她想要不要溜出去偷偷地聽裴斯承和張夢雪說話?還有,那個齊軒是誰?
裴斯承照着給張夢雪發信息的手機號回撥過去,但是沒有人接通,他便讓張夢雪打回去。
張夢雪打回去的電話。同樣也沒有人接通,便發了一條信息,“什麼時間?”
可是,依舊是沒有迴音。
裴斯承看着張夢雪,張夢雪忍不住辯解:“大早上的我就收到這條短信,我也不知道……”
裴斯承說:“那就可能是誰的惡作劇吧,不過知道齊軒這個人的,到現在真不多了。”
張夢雪知道裴斯承是在懷疑她,懷疑她是借齊軒的名,特意去打擾他。
因爲站的並不算遠。從裴斯承打開的門縫,剛好可以看到宋予喬坐在牀邊的身影,張夢雪滿心都是寫着不甘心。
原本她並沒有想要做什麼,純粹就是想要住進來。自己不舒服,那麼懷着身孕的夏楚楚,也休想要舒服,但是,現在,夏楚楚總是故意在她面前秀恩愛,好像就是在故意膈應她似的。
裴斯承也實在是嬌慣宋予喬,經常陪着宋予喬,對她說一不二的好。
如果裴斯承能夠對自己這麼好,那麼她就死都如願了。
在前面的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張夢雪快走了兩步,攔住了裴斯承:“裴斯承你先等一下。”
裴斯承頓下腳步,回過身來。
張夢雪的餘光,從門縫,看見宋予喬探頭探腦的樣子,轉而便問裴斯承:“你是真的喜歡上這個夏楚楚了麼?”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但是足夠讓門內的宋予喬聽見了。
裴斯承轉過身來,完全面對着張夢雪,反手先關上了門。
“張夢雪,不管我喜不喜歡楚楚,都是我個人的事情,你在這裡住着,就好好的住着,等到官司完了,風頭過了,”裴斯承說,“你就可以搬出去了,現在我把你當成是朋友,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也能把我當成是你的朋友。”
“是啊,我是把她當成是朋友的,但是她,”張夢雪聳了聳肩,“完全是把我當成是防賊一樣。”
裴斯承看了一眼張夢雪,語氣已經冷了三分,毫無波瀾地說:“如果你住不習慣,可以現在就搬出去,沒有人會攔你。”
“裴……”
張夢雪的話還沒有說完,這邊裴斯承就已然將臥室的門給一下子關上了,她憤恨地皺了皺眉。
…………
張夢雪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多久,忽然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她接通了電話,電話裡傳來了一個久違的聲音:“夢雪,我是齊軒。”
張夢雪嚇了一跳,差點將手機給摔了。
“剛纔給你打電話,你爲什麼不……”
隔了十年,聲音似乎是變的已經完全聽不出來了,但是,張夢雪潛意識裡,就是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齊軒,只不過剛纔打電話的時候不接通,並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許是因爲不想讓裴斯承知道?
張夢雪對於齊軒這個人,從來都說不上喜歡,如果不是裴斯承把他當成是朋友,她根本就不會和齊軒接觸。
“你想要說什麼?”
齊軒在電話內說:“這件事情你也不必要告訴裴斯承,我沒有打算出去見你,也就沒有打算出面見他,我只是想要說一句,夢雪,有些事情不能強求,該放手的時候就應該放手。”
張夢雪皺了皺眉,她現在最反感的就是有人對她說教,特別是插手她自己的感情世界,而且是齊軒這種曾經在高中就是社會渣滓的人。
她反問了一句:“你現在有什麼立場對我說這些話?”
齊軒嘆了一口氣:“夢雪,之前我喜歡你,但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現在我依舊喜歡你,希望你還保持着初心,保持着最初的那一份美好,我不希望你因爲別人入了歧途,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一大把,你何必非要拘泥於裴斯承呢?他有了喜歡的人,你也就……”
“你怎麼知道他不喜歡我?”張夢雪現在特別反感齊軒說話的這種口氣,“如果不喜歡我,他會對我做那種事情嗎?真是可笑。”
現在的張夢雪,就有些魔怔了的感覺,一直在想着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倘若不是那件事情,她又如何能和裴斯承在一起做男女朋友十年了。
“夢雪,那一次是我……”
說完,張夢雪就把電話給切斷了線。
然後將這個手機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
在臥房內,宋予喬眨着眼睛問裴斯承誰是齊軒,裴斯承解釋:“一個高中的朋友,只不過失蹤了,一直沒有聯繫到他的人。”
“那現在呢?”
“還是沒有找到,張夢雪剛纔收到了一個騷擾信息,落款是齊軒,但是打電話之後沒有人接通。”
裴斯承爲宋予喬十分耐心地解釋。
對於宋予喬,現在她的每一個問題,他都會十分耐心儘可能詳盡的解釋,避免宋予喬的情緒受到波動,波及到肚子裡的孩子。
宋予喬聽了裴斯承的話,暗自在心裡哼了一聲,不知道又是張夢雪的什麼鬼把戲,想要將裴哥哥從自己的身邊叫走。
還是討厭她,不管張夢雪做什麼,都覺得討厭。
週五早上,吃了早飯,裴斯承在公司內請了半天的假,陪着宋予喬去醫院內做產檢。
因爲預產期已經定下來了,是在一月份,裴斯承便想要在十二月份的時候給公司請一個月的假,產前陪着宋予喬。
宋予喬聽了特別高興,踮起腳尖在裴斯承的下巴上親了一下,不過裴斯承的胡茬有些扎嘴了,便伸出手指來摸了摸:“裴哥哥,你要刮鬍子嘍,扎手。”
裴斯承便笑着俯身,在宋予喬脣上吻了一下,宋予喬向後側身躲開:“你的胡茬都出來了,扎人。”
晚上回去的時候,宋予喬便主動拿起來剃鬚刀,給裴斯承刮鬍子。
宋予喬想要體驗一下那種需要打上泡沫用剃鬚刀手動的感覺,便沒有用電動剃鬚刀,一個磨的亮光閃閃的剃鬚刀拿在手中,泡沫抹了一手。
宋予喬在刀刃落在裴斯承的下巴上的時候,手抖了一下,又放了下來:“我還是不敢,萬一劃到你了怎麼辦,還是你自己動手刮吧。”
“不怕,”裴斯承抓住宋予喬的手,“我自己老婆給我刮鬍子,我怕什麼。”
宋予喬綻開了笑臉,“那我就真的動手了。”
第一次給裴斯承刮鬍子,是在宋予喬懷着小火的時候,手法還不熟練,在裴斯承的下巴上劃了好幾個口子,最後還是宋予喬心疼的上藥,並且發誓自己再也不動刀子給裴斯承刮鬍子了。
出去吃飯的時候,張夢雪自然也清清楚楚地看見了裴斯承下巴上的劃痕,不太明顯,但是那幾道子也十分礙眼。
裴斯承上午又十分重要的一個會,早餐是宋予喬讓張嫂給裴斯承裝成便當盒帶出去的,她送裴斯承到門口,一個告別吻之後,宋予喬還伸出手來撫了撫裴斯承的下巴:“還疼嗎?”
裴斯承捏了一下宋予喬粉嫩的小臉:“傻丫頭,早就不疼了。”
宋予喬關上門,轉過身來,嘴角的笑都繃不住地溢了出來,十分歡喜地簡直想要在原地蹦兩下,但是,正在餐桌邊吃飯的張夢雪,卻涼涼的說了一句:“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別以爲你這是喜歡的表現,在臉上劃幾道,你不疼是真的。”
宋予喬剛纔臉上的那種幸福的笑,一下子就消弭的不見了蹤影。
她確實是因爲自己不小心,劃了裴斯承的下巴,但是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已經向裴哥哥認過錯了,現在輪到別人來對她說這些話,她就覺得難以接受,特別還是一個很討厭的人。
宋予喬也坐下來,說:“我的裴哥哥,都沒有說什麼,輪得到你說什麼嗎?你心疼了?”
張夢雪抽出一張紙巾來擦嘴,“嗯,心疼了。”
宋予喬聽了張夢雪這一句不溫不火的話,直接將筷子摔在了桌上,“就算是心疼了他也是我的裴哥哥!你現在不過就是借住在我們家裡,你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的。”
張夢雪心裡也是憋了一股氣,她現在怎麼看這個小丫頭夏楚楚不順眼,夏楚楚這種不懂事兒的小丫頭,根本就上不了檯面,如果不是因爲夏楚楚懷了裴斯承的孩子,裴斯承怎麼可能接受她?!
竟然偷偷的懷了孩子,都七個多月了才告訴裴斯承,張夢雪心裡知道,如果當時裴斯承知道夏楚楚懷了他的孩子的時候,纔剛剛懷了還沒有成型,他一定是會將這個孩子打掉的!但是,七個多月已經成型的孩子,誰還肯下狠心?
她還真的是小看了這個夏楚楚的心機,竟然這麼小就懂得用孩子來拴住男人。
張夢雪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丟下了一句:“你就是依仗着懷了裴斯承的孩子,你要是沒有孩子,看看他還會不會要你。”
宋予喬的心一下子涼了。
張夢雪的話,真的是將宋予喬的心戳痛了。
如果沒有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的話……
宋予喬不敢往下想了。
她咬了咬牙,不可能沒有,裴哥哥說了,他是要她的,也是要小火的,他是孩子的爸爸,也是她最喜歡的人。
張夢雪回到房間內就給鄭嘉薇打了電話,她現在特別生氣,一生氣就想要傾訴,便將齊軒給自己打電話的事情說了出來。
“齊軒他還敢給你打電話?!”
張夢雪被鄭嘉薇這一句話弄的有點懵,旋即問:“他爲什麼不敢給我打電話?”
鄭嘉薇這才閉了嘴,意識到自己是嘴快了一時間說多了,說:“沒什麼,齊軒我就一直覺得他渣,從高中時候就開始了,虧的裴三還一直把他當朋友。”
張夢雪現在滿心都是在想裴斯承,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鄭嘉薇和齊軒今天在電話裡的反常的話。
鄭嘉薇及時的轉換了話題,問:“上一次你給我的地址沒錯吧?錄像帶我已經寄過去了。”
張夢雪說:“沒錯。”
鄭嘉薇說:“我收件人寫的是夏楚楚,手機號碼也是填寫的你給我的,我給郵寄說了,讓他白天送到,避免晚上讓裴斯承看見了。”
張夢雪“嗯”了一聲。
其實,原本她內心還是有一點愧疚的,她不想要利用這一盤假的錄像帶去做些什麼事,她覺得有些愧對裴斯承,但是現在,裴斯承如果真的被夏楚楚這個小賤人給綁死了,那樣她會更加覺得是害了裴斯承。
“好,我在裴斯承這邊盯着。”
………狀住扔號。
在錄像帶寄送到洛杉磯的這一天,張夢雪剛好接到了齊軒的電話,是齊軒用另外一個號碼打來的,所以,張夢雪沒有設攔截,接通了。
齊軒報上了一個地址,說:“你現在到這個餐廳裡一下,夢雪,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
張夢雪反問了一句:“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嗎?什麼重要的事情,就在電話內說吧。”
齊軒說:“是十年前,在藝術中心發生的事情。”
張夢雪的手猛的一抖,手機直接摔了下來,不過幸而是摔在牀上,沒有發出聲音。
十年前……
藝術中心……
那始終是張夢雪的一個夢魘,但是卻是不敢面對的夢魘。
那一夜,她用最屈辱的姿勢,被人壓在了全都是水的地面上,她終生都難以忘掉,痛苦的想要結束掉自己的生命。
直到,終於裴斯承將她從深淵裡拉了出來。
如果,那個人是一個陌生人,和那個人其實就是裴斯承,帶給張夢雪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是的,確實是不一樣的。
既然齊軒這樣說了,張夢雪便拿着自己的包,下了樓,開車去齊軒報出的地址。
齊軒報出的地址,是一家中國餐廳,下午時間,人並不是太多。
齊軒看見走進門口的張夢雪,起身,等張夢雪走過來,再爲她將身後的椅子拉開。
隔了十年,兩人都已經大不一樣了。
張夢雪穿了一件淺色的風衣,而齊軒穿着是一身正裝,衣服看樣子是純手工的,看起來比較昂貴,看起來是賺了不少錢。
齊軒確實是賺錢了,離開c市之後,他便跟着一個房地產巨頭南下去了廣州,也算是運氣好,認識了這個房地產商,賺了錢之後,又開始投資股市,股市真的是有風險的,但是也需要有操盤手,他通過關係,事先得知了股市的走向問題,然後通過低價買入高價拋售,又很撈了一筆錢,現在也算是一個小小的富翁了。
齊軒在這幾年裡,最辛苦的時候,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他想要改變自己的現狀,證明自己,重新追回張夢雪。然後用裴斯承的話來說,就是做一個真正的男人,讓好哥們暫時幫自己背黑鍋,這個黑鍋,到頭來,還是需要拿回來,就是爲了裴斯承。
張夢雪摘下鼻樑上的墨鏡,齊軒已經點了幾個菜,讓服務員把菜單拿給張夢雪,張夢雪說:“我吃過午飯了。”
齊軒之所以選擇的是中國餐廳,是因爲他的英語不算好,他並不想要現在隔了十年,依舊讓別人看不起。
可是,齊軒終歸是錯了。
有時候,如果不喜歡,從第一眼認定了,就是不喜歡,就比如說齊軒可以認定了張夢雪,而張夢雪,就可以認定了是裴斯承,是同樣的道理。
張夢雪已經猜到了齊軒找她過來想要說什麼了,既然齊軒只想要找她,而不是想要找裴斯承,就可以看得出來。
等服務員將菜上來,幾個菜很好看,都是色香俱全,但是張夢雪沒有胃口吃。
齊軒說:“你嚐嚐這幾個菜,都是你原來……”
張夢雪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在椅子上端坐着,連肩上的單肩包都沒有取下來,看着齊軒,“齊軒,我們已經沒有了可能了,不管我當時十年前,還是現在,都是一樣的結果,當時我拒絕了你,現在同樣,我也會拒絕你。”
齊軒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張夢雪說:“齊軒,我這個人就是認定的,從一而終的,我第一個喜歡誰,第一次給誰,我就認定了是誰,我就是認定了是裴斯承,我喜歡的人是他,這輩子都不會變了,可能我不會嫁給他,但是,我心裡有他,就一直有他。”
齊軒咬緊了牙關,他這次來找張夢雪,並不是爲了聽張夢雪這一番拒絕的話,十年前已經拒絕過一次,沒必要再重新聽一次。
他這一次,主要就是爲了澄清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
其實,在洛杉磯,齊軒見到過裴斯承和夏楚楚,是在花園裡的人工湖邊,他看見那個小姑娘挺着大肚子,不知道兩個人直接說了什麼,那個小姑娘做了個鬼臉轉身就要跑,卻被裴三直接拉住,然後向前一步將她一下子打橫抱起來,抱着原地轉了個圈,一陣歡聲笑語。
齊軒和裴斯承是相識在少年時期,是一段最無憂無慮的時刻,他見到的裴斯承,最放鬆的時刻,也就是在籃球場上,用矯健的身姿,引來一片尖叫聲的時候。
不過,齊軒卻從來都沒有見到裴斯承在意過什麼事情,在意過什麼東西,他對任何事物都是淡淡的,即使成績優異,也從來衣服散漫的樣子,乖學生也好,性格孤僻也好。
只不過,這一次,在國外,在花園內的草地上,齊軒真正見到了裴斯承開懷的一瞬間,那是除去年少時候在籃球場上揮散汗水之外的時候,唯一的一次。
那麼,裴斯承曾經爲了他,背下來的這個黑鍋,現在,還是要由他來取代,他是個男人,總是要承擔所有因爲自己的一時魯莽而做錯的所有事情。
張夢雪看齊軒也並沒有要說什麼其他事情的意思,便想要起身,她不想要浪費時間在齊軒身上。
齊軒看着面前的張夢雪,將手中的筷子放下來,說:“其實,十年前,在藝術中心的那個人,是我……”
已經即將站起來的張夢雪一下子重新跌坐下來,震驚的看向齊軒。
齊軒面無表情地陳述:“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完全是爛醉,看到你在練舞,只有你一個人,你進了浴室,然後我就……”
“你……你胡說八道!”張夢雪忽然將桌上的一碗湯直接掀翻在桌上,湯汁淋漓地灑了一桌,灑在地面上,桌布全都溼了,她怒聲說,“齊軒,你給我閉嘴!”
齊軒低着頭,聲音倒是顯得十分平緩了,“已經過去了十年了,我們都已經不是最開始的模樣了,夢雪,我現在只是想要給裴三一個公道,他有了自己喜歡的人,那麼,你就……”
“你混蛋!”
張夢雪一巴掌扇在齊軒的臉上,然後尖叫着跑出了餐廳。
事實的真相,原來竟然是這樣的不堪入目,不堪入耳,她自欺欺人了整整十年。
整個餐廳的人,都看向這邊,齊軒只是默默地在座位上坐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
這種結果,是他在決定承認之初,就已經可以料到的,但是,他還是要說出來,要不然內心總是好像對裴斯承有所虧欠一樣,不僅僅是裴斯承,還有對張夢雪。
也許,今後,就真的和夢雪漸行漸遠了吧。
是的。
真的就漸行漸遠了。
只不過,齊軒並沒有想到,這一次見面,是他和張夢雪的最後一次見面,此生,最後一次。
………
而與此同時,在裴斯承的住所,宋予喬收到了一份快遞,來自國內的快遞。
宋予喬原本以爲是奶奶寄過來的東西,但是等到拆開了才覺得不對勁,在收件人上明明寫的是夏楚楚,奶奶根本就不會知道這個假名字的呀,那從國內寄送這個快遞的人,會是誰?
這樣想着,宋予喬還是打開了快遞包裝。
裡面是一個硬紙盒,裝着一個光盤。
光盤外面什麼都沒有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卻有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夏楚楚親啓。
還用這種文縐縐的口吻。
宋予喬吐了吐舌頭,心裡忽然動了動,會不會是裴哥哥給她的驚喜呀,從國內寄送過來,就是爲了不讓她猜到。
宋予喬似乎是爲這種想法樂壞了,將光盤放進電腦裡的那一瞬間,還咯咯咯的笑了出來,但是,等到電腦上跳出來畫面的時候,她就一下子愣住了。